独居背后——《单身社会 Going Solo》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07

接触这本书,最早源于一些对亚文化和现代人心理状态分析的碎片文,隔三差五会引用些该书内容。由于社会变革和科技发展,独居背后的缘由难以从时间已久的经典读物里发掘(正如书中所述,如今大规模独居的变革不过五六十年),觉得有些写的挺在理,就拿来读一读,摘些东西作分享和记录,以后也可能用上。一些十二十年前存在于美国的现象,现如今也在我们身边浮现。

原书名为 Going Solo , 作者为 Eric Klinenberg. 上海文艺出版社的中文译名作《单身社会》,但个人认为译作《独居社会》对于中文读者会更为贴切。单身在中文中多指情感状态,而书中讨论的并非这一种情况。从概率上说,独居人群中单身确实占据大多比例,但二者不能完全等价。

和作者一致的是,讨论这些现象和原因,和本人生活状态和选择关联并不大,更多是站在第三方的角度看待这些议题。无论何种情况,我们都有必要看看独居生活的谜题,学会活得更好,无论现在的自己是独居或与他人生活。

艾默生和梭罗这样的超验论者(强调人的自然、真实、简单、可贵性、重要性、直觉性,认为人需要凭借灵性的直觉才能达到最佳生活状态)推崇隐居,但这些遁世者终究回归了人类社会,而促成隐居的核心观点,恰恰是为了寻求人类的共同利益。实际上,那场个人主义运动中的大多数领袖人物,都无一例外投身于政治和民间活动中。

梭罗在独居瓦尔登湖畔时,实际鲜有独自一人或纯粹自给自足的时候。他的小木屋坐落于艾默生的土地,离康科德小镇不到两英里。他常回去看望家人朋友,以及在酒吧喝酒。不仅他会外出,也常有人来拜访,尤其他的母亲——常带来家中烹饪的食物。

十九世纪下半夜,个体推崇的盛行开始对西方社会和其他各地加深其影响。同一时期,四种社会变革悄然蔓延,进一步促成了大规模独居现象的扩张:

不仅仅在教育和就业方面,更表现在她们有权决定自己的家庭生活、性权益和生育选择权。人们对家庭的依赖性正在减弱,许多过去需要依靠家庭来实现的功能,现在已交还了个体女性手中,而生活需求也可以由公共资源来满足。

许多年轻人相较于结婚,更乐于享受远离家庭监管的生活和更便捷的避孕方法。20-30+的中产阶级正期待着暂新的“第二青春期”,寻觅新的体验,直到找到了“真正的浪漫真爱”。独居生活恰恰为人们提供了探寻与他人亲密共处的时间与空间便利。

人们可独自在家享受世界范围内的社交活动和娱乐生活。个人通讯设备和互联网的发展,确保了独居人群与外界保持联系的可行性。

人们只需离开家,即可参加城市中活跃的社交生活。单身亚文化聚集了一群拥有共同价值观、自我认识以及生活方式与自己相像的人们。各种各样的场所和服务,都围绕着独居者发展起来,他们不再需要局限在特定的区域或建筑里了。

对于现今女性而言,人生中 1/4-1/3 的时间独居生活,而对于男性,成家立业也意味着长时间独自生活。部分国家的调查显示,老年人也表现出了更强的独居生活的意愿。

独居虽然有助于人们追求现代价值——个人自由、权利掌控和自我实现,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独居仍是一种周期性的状态,而非长久之计。但人们也清楚知道,如今人们的生活安排并非一成不变,承诺也未见永久。改变传统的同时,我们依然不确定新生活何去何从。单身、单亲家庭、成婚、分局、稳定爱侣,最终又回归独自一人。

独居与孤独绝非同一概念。大量公众调查表明,决定孤独感的并非人际交往的数量,而是质量。

如果你无法寻找到独自生活的意义,那么外出寻找新鲜感本身,也会渐渐丧失新鲜感和吸引力。

许多人放弃了婚姻种种所谓的益处,而选择了烦恼纷纷的单身生活,并选择余生独自生活的原因:

分居中的女性往往强调日常生活中那些微小但亲密的关系的价值。

婚姻带来经济上的好处,而离婚男性倾向于将婚姻带来的好处归纳为一些其他“奢侈品”。“承担责任是件好事,这让你看起来更好。但当你独自生活时,有时你不免有些懈怠,懒得打理和照顾自己。”

对于那些经济上有保障、日程繁忙、拥有丰富社交生活的人而言,独居可能是一种高效的生活方式,因为独居既保证了隐私,也提供了自我复原以及个人发展的机会。但对于那些弱势社群而言,独居往往会导致一种危险的状态,伯克利大学的社会学家桑德拉·斯密称之为“防御性的个人主义“:对其他人和机构组织的不信任,终将导致对自身的不确信。”

独居老人数量激增的背后,是人类寿命的延长。但很可惜,人类最伟大的成就往往也带来最艰巨的挑战:

独自一人面对老年和孤独不仅在生病或危机时使我们脆弱,也同样显著降低我们每天的生活质量。

大多数欧美人(以及越来越多的其他地区的人们)非常重视个体独立价值,甚至认为对生活的自主权决定了个体的完整性和自尊。相比与家人同住或住进专业看护机构来减少寂寞和健康风险,他们更在意自尊。

独居老人即便重新找到爱侣,也越来越倾向“分开居住但在一起”的方式,即保留自己的住处,以避免伴侣去世时带来的痛苦,以及经济和健康问题。

相对而言,女性更善于维系人际关系,加之独自老去的可能性更大,她们通常不会与周围的人太过疏远甚至与世隔绝。而拥有完善友好的人际网络的男性,也表现出了较低的再婚渴望。社会学家卡尔表示:“友谊至少可以从一定程度上作为老年人类似再婚的效用。”

独居老人常说,更喜欢独居而非与家人同住,原因之一是他们的子女会要他们干活。而同住还可能会令老人身陷戏剧化的家庭时间,让他们觉得更融合或更疏远。

我们都不是真正独立的个体,个人自主权的集体信仰掩盖了事实——各种社会机构为我们的个人主义提供了支持和保障。那些与个人主义有关的传奇,更令人们忽视了由独立个体组成的社交网络,为我们每个人,甚至是我们中间最为反社会型的个体,提供了独立的力量。

独居人口急剧增加本身并非社会问题,但这一社会变革加剧了原本无法简单解决的社会问题:体弱年迈的老人的社会隔离问题,贫穷人群和弱势群体深居简出的问题,稀缺资源的过渡消耗问题。迄今为止,人类有二十万年的集体生活经验,但大规模独居的变革只有五六十年的历史。我们还未发展出任何公众行为,以应对独居生活带来的各种挑战。解决这些挑战,包含一些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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