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故事 09
第九集 《火花》 上
一
“完蛋，我今儿又给人量错尺寸了！”
“那我说你的眼镜儿是摆设啊！”
“不是的好吧，我是困得眼皮子都张不开！”
“那你还不睡觉！大半夜转人微博干啥玩意儿。
“我这……”
一句话还没打完，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儿，“许昕，半夜不睡觉玩儿手机吓鬼呢啊，整个屋儿就你脸儿白！”
许昕吓得赶紧把手机灭了，“刘老师我这就睡了！”
刘国梁又补了一句，“赶明儿我就把这屋里的无线都给扯了，上网上半夜都不睡觉，早上扯着嗓子都叫不起来。”
许昕瑟瑟地躲在被子里，也不敢露头。如果有人现在看得到许昕的脸，恐怕是要比苦瓜还要苦个几十倍的都不能形容的了。
早上刘国梁六点钟准时起床，“十个闹钟！把院子里的鸟都闹飞了！许昕！！你还睡！！！”
许昕吓得一个哆嗦惊醒过来，一下坐起来，醒了低低清了一下嗓子假装自己已经起床了，“起来了起来了刘老师！！！马上起来了！！！”
许昕一边苦着脸穿袜子，这总住在刘老师这里，过得叫一个提心吊胆的，以后日子咋办哟！
孔令辉做好了早饭，叫刘国梁，“吃早饭！”
刘国梁一坐下来，孔令辉就说，“我和你说个事儿，许昕在这儿也不是常事儿，明明不用起那么早，你非天不亮就给人薅起来，黑眼圈都拖地了要。且不说那黑眼圈，就这孩子那性子，自打住到这边来，被弄得都买了个吉他，没事坐屋里弹二泉映月，我听着心都发抖。”
刘国梁咬了一口油条，“我知道，就是要磨磨许昕这懒性子，我也受不了那二泉映月，赶明儿让他去和马龙住一屋去。”
刘国梁忽然想起来，“上回马龙不是说老秦答应要来吗，啥时候来？”孔令辉说，“这周末过来。”刘国梁点点头，吃完饭就带着许昕去了小店儿，许昕咬着油条，看见刚从屋里出来马龙，扬了扬手，撇着嘴出了院子，马龙看见许昕一张苦脸笑了，也朝他挥了挥手。
孔令辉瞧见了也没说话，刚好邱贻可推门出来准备去上班，一出门就缩了脖子，“哎哟我天，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哎孔老师早啊！我上班去了啊！”一边又冲马龙点点头，推了大杠自行车一溜儿地走了。
这头王皓已经开了半天的嗓子，捧着不知道从哪来的诗集练了半天朗诵。张继科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扯了耳朵俩边的卫生纸往床上一扔。
“王皓！还有完没完了！让不让人睡了！”马龙一听继科儿的咆哮，问院子里翻着萝卜丝儿的孔令辉，“孔老师，这俩这样好几天了吧！”
孔令辉摆摆手，“习惯就行，总要有个适应过程。”马龙笑着点点头，和孔老师说了几句，也走了。
晚上许昕要搬了行李去马龙那屋，刚出刘国梁家门的时候，许昕差点乐开了花，终于不用被刘老师盯着了，嘴巴咧的简直要飞上天了。
刘国梁看到许昕笑得和花一样，“许昕，这么开心啊！我和你讲，你知不知道这样等于自杀！”
许昕一缩脖子，“刘老师我保证早睡早起！”赶紧抱着被子去马龙那儿。马龙在屋里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早先刘国梁让王皓去张继科那屋的时候，马龙就知道许昕要和自己住了。
马龙这俩天早就把屋子收拾好了，衣柜里腾出位儿给许昕放衣服，床铺要等许昕自己弄。许昕抱着被子一进屋，“哇塞！马龙你这儿也太干净了吧！位儿这么大！舒畅！”
许昕把被子往床上一扔，就躺下了，“我终于脱离苦海了，和刘老师住太痛苦了！刘老师喂了让我睡觉，还说要拔了无线，太恐怖了！”
马龙坐在许昕床边，仿佛没有听见许昕的哭诉，抬头问许昕，“你衣服呢？”
许昕一拍脑袋，“我那一大箱呢！还在原来那屋！”
马龙看着他，“我帮你拿吧。”
说着俩人去原来那屋搬箱子，马龙以为是普通的行李箱，没想到是真的一大箱子。“你这里头都是啥啊，这么沉。”许昕吭哧一声，“没啥，就一吉他！”
俩人吭哧吭哧抬到门口的时候，许昕那边忽然脱了一下力，马龙赶忙伸手拽住箱子边抵着。
这一下，马龙明显感觉自己的腰抻了一下，等俩人好不容易抬进去的时候，马龙扶着腰坐下不动了。
许昕一看，就知道马龙又扭着了，“来来来趴着，我给你按按！秦老师上次教的技术还在呢！”
马龙费了好大力气趴下，许昕把马龙衣服撩起来，看见腰上贴了不少膏药，“马龙你怎么贴这么多膏药呢，上次扭着之后腰一直疼呢？”
“嗯，还行，时不时的。”马龙没说其实这腰从那天扭着一直还挺疼的，许昕把膏药撕下来，马龙“嘶”一下，“你慢点儿！”
许昕把膏药都给撕了，搓搓手，搓热了按在马龙腰眼轻轻的按，马龙指了指电视机柜子，“那儿有红花油，抹点儿会不会好点儿？”
许昕拿了红花油就脱了鞋上床，跪在马龙双腿两侧开始抹红花油。
马龙觉得这姿势有点那啥，但是也没说话。许昕看着马龙后背，各种膏药的颜色混在一起，有点好笑，有的膏药还贴歪了。
许昕倒了点红花油在手上，也给马龙的腰上抹了点。这才看到马龙的身材，马龙皮肤很白，宽肩窄腰，自然趴下的时候，腰背还有一道浅浅的沟，看得许昕有些羡慕。
红花油抹在腰上凉凉的，许昕搓热了的手开始用力按压，马龙觉得腰上开始火辣辣的发热，这种热度沿着脊椎开始向上蔓延，像是烟花从尾椎骨放到了后脑勺，噼噼啪啪弄得他开始出了汗，不仅背上除了一层薄汗，一想到许昕就坐在自己身上，马龙开始觉得浑身开始发热。
许昕这时候忽然发了力气，马龙“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你轻点！”
方博循这声儿，一进屋就看到马龙趴着，许昕坐在马龙身上，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们这什么情况？进展这么快？！”
许昕没好气地，“龙哥腰扭了，我给他按按，你干嘛来了这是？”
方博摇摇头，“啧啧啧，打外面听还以为你俩干啥了呢！”说着举着手里的酒，“今天茶馆来了一豪客送的，给你们俩瓶。”
马龙稍微撑起来，“谢谢啊方博！”
方博把酒放到了桌上，和马龙许昕挥挥手，“不多呆了，不耽误你俩！”说着唱起，“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大笑着推门出去了。
方博来这一出，把床上这俩弄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许昕张着满是红花油的手，耳朵有些发烫。
“马龙？”
“嗯？”
“继续不？”
马龙的声音闷闷地，“嗯。”
二
刘国梁这天收到一个包裹，孔令辉拿回家的。
晚上刘国梁回来看到桌子上一个包裹，上面写着刘国梁收几个字，问孔令辉，“你给我买的啥啊？”
孔令辉摇头，“我啥时候给你买东西了，这是今儿给寄到家的包裹。”
刘国梁拆开包裹，发现是一条围巾，“嘿！谁给我买围巾的啊！”
说着就去找着镜子带上围巾，孔令辉一看，嗬！粉色的，可真够了解这人的。
刘国梁笑成了花，绕着院子几家问，你们谁个鬼头精给我买围巾了啊！这不问倒好，一问刘国梁就更糊涂了，没人给买的围巾，刘国梁这下就奇了怪了。
他拿起包裹仔细看看发件人，可惜看不清，包裹上的字都被磨的七七八八，完全看不清写的是什么。又去追问孔令辉是不是给买了还不好意思承认，小辉一个白眼，我至于吗的表情生生把刘国梁噎了回去。
这下倒好，俩人都糊涂了，孔令辉翻了翻小盒子下面，有封信，打开一看，脸色有些不对。
刘国梁看小辉脸色不对，赶紧把孔令辉手里的信拿过来：
【亲爱的刘国梁：见信好，天冷注意保暖，别感冒生病。祝好。小马】
刘国梁看完更奇怪了，忙抬头和小辉说，“小马是谁啊？难道是马琳？这孩子出去了还惦记着我呢啊！”
“你可真别想多了，孩子在外面还不知道忙成啥样，再说，你脑子咋想的，马琳什么时候也不会署名小马啊！”忽然，孔令辉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是不是咱们上学那个小马，喜欢你的那个！”
刘国梁不解，“不能啊，都多少年没联系了，怎么会呢！”
孔令辉不说话，刘国梁赶紧把围巾取下来，原样放到盒子里，“哎呀那我可不敢戴咯！来历不明，何方妖孽寄来的围巾！”
孔令辉瞪了他一眼，“别啊，你戴啊，你不是最喜欢粉色的吗？”
“粉色有啥好看，你上次给我买的那黑的我看就挺好，正好这俩天把我冻得够呛，嗓子都疼起来了。”说着刘国梁就装模作样地赶紧咳咳两声。
孔令辉知道他这是卖惨呢，“就冻你丫的。”
周末晚上，秦志戬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四合院。许昕从窗户瞧见秦志戬来了，忙着从屋里冲到秦志戬跟前，“师父！”把秦志戬吓了一跳。
“哎哎哎许昕，他怎么是你师父啊？”刘国梁从里屋出来，看到秦志戬，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老秦赶紧进屋！咱们好好叙叙！”
许昕跟在秦志戬屁股后头，接过秦志戬带来的东西，笑嘻嘻地，“师父师父我也来我也来嘿嘿嘿！”刘国梁拍了一下许昕，“去，叫马龙也叫来。”
“哎！”许昕嘴上应着，冲着屋里“马龙马龙马龙！”
老朋友见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桌上的火锅咕咚咕咚冒着泡，许昕马龙礼貌性的敬了酒之后就安安静静的吃东西，而秦志戬和刘国梁孔令辉说起学生时代的事情，眼角飞扬，许昕听着在一边乐呵。
三巡后，许昕明显感觉马龙有点不对，本来马龙的脸就白，喝了一杯现在更白了。最后马龙敬了最后一杯，这好家伙，刚喝完三秒不到，马龙“啪”地一下头就搁在桌上了。
许昕一看不对劲，赶紧架起马龙就往屋里挪。挪到床边许昕实在受不住了，正常的时候看着马龙也不胖啊，怎么挪起来这么重的呢！
还没反应过来，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绊，俩人一起咕噜的摔床上，许昕哎呦一下。
赶紧回头看马龙，马龙这时候好像清醒了一样，睁大了双眼看着许昕，还笑。许昕愣了，“哎我说你没喝醉啊！”
马龙忽然伸手摸许昕的脸，许昕顿时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僵住了，愣了两秒往旁边一挪，赶紧又握住马龙的手腕，“龙哥你还真是喝醉了啊！”说着就把马龙扶睡下，“赶紧躺好了啊，别吐酒哈！”
说着许昕就下床去拧毛巾给马龙擦脸擦手，弄了好一顿洗洗搓搓，再一看，马龙已经睡着了。
许昕忽然想到刚才马龙伸手摸了自己的脸，越想脸越热，就用凉水自己洗了一把脸，脸上的水也没擦，谁知热度不减，许昕拍了拍脸，甩甩头和自己说，别想太多啊！睡觉赶紧的许昕！
三
十一月底是这片儿社区的文明安全月，社区要举办一个晚会，要求这区的四合院每个院儿里都出一节目，最后筛选之后择优在晚会上表演。
主任早早的就把这事儿传达给刘国梁了，刘国梁说要报名的到他这儿，他一起上报给社区主任。
可是这眼看着这都十一月了，这个时间再加上练习的时间有些紧张了，也就王皓一人来报名，眼瞅着来不及了。
刘国梁哪里坐得住了，一群孩子见天儿的没信，于是刘国梁晚上瞅着人都回来了，把人都叫到家里来了。
“我说，上个月我说的出节目的事儿你们怎么打算啊，社区说了，咱们院儿必须出一个节目，你们怎么想的啊？”
大家都不说话，马龙看大家都低着头，刚想说话，忽然许昕“啊”的一下，“皓哥不是出了个节目嘛！对吧！”
“我是给刘老师报了一个节目，可是我这一个人哪行啊！”王皓表示得有个人和自己一起排啊！
刘国梁想了想，问，“你们最近哪几个有时间的，攒个空儿配合一下啊？是哇？这是个好事儿，取得荣誉的好事儿，是哇？锻炼人的好事儿，是哇？”
等了半天，几个大家都面面相觑，刘国梁一看没人吱声儿，恼了，“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就点名了啊！一个许昕，一个张继科，你俩看着谁上吧！”
许昕一听，“嗨呀！我哪会编排什么节目啊！我紧张起来说话都结巴！可不能拖了我皓哥后腿啊！”
刘国梁想了想，“这么的吧，那就继科吧，正巧继科在家休息，也有时间和王皓编排。”
刘国梁说着，又看了看张继科，“巧的你俩还一屋，还方便。”
张继科还没来得及说话，刘国梁一挥手，“既然没异议，那就这么定了，都散了吧！”
这事儿又这么不愉快的决定了。
这下换做张继科拉着一张苦瓜脸，许昕乐呵呵，“继科兄弟加油哦！”
张继科一脚还没踹过来，马龙薅着许昕的衣服领子拉他回屋了，许昕还在乐呵地冲继科笑。
张继科一脸“你给我等着瞧”的表情指着许昕，转手一拍大腿，嗨呀，好气。
许昕第二天回院子的时候，发现张继科正坐在院子里薅自己的头发，一头头发和烟花似的。
“哎我说怎么了啊，什么事儿把你愁成这样，头毛都快薅没了。”许昕顺势坐在张继科旁边问，“你丫别烦我，头大着呢。”张继科摇摇头，眼睛盯着前面的一沓纸，“我这啥都不会对着这么多学习材料，脑子疼！”
张继科等了半天许昕也没说话，一看，丫正出神，“啪”地打了一下许昕，许昕才回过来神。“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我发现我除了贴膜也啥都不会，最近去刘老师的店帮忙也总是出错，今天客人在成衣店因为我记错尺寸和刘老师争论，刘老师让我先回来。”许昕说着就趴在桌子上，“我吧，觉得我特没用。”
张继科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咽回去了，拍了拍许昕的肩膀，“兄弟，你闭着眼睛贴膜也是技术，恐怕没几个人做到的吧。”
许昕笑了，“以前吧，总觉得闭着眼过的顺风顺水的日子太多了，以为自己摆了个摊儿，就能够知足常乐圆满生活了。现在看看，刚换了个行业这差距就出来了，看来我还是经历的太少了。”许昕说着站起来，装作领导挥手的模样，按住张继科的肩膀，“啥都别说了！兄弟我要去体验人生，闯荡社会了！”
张继科看了看许昕，他也实在没有心情安慰许昕，盯着眼前的材料，他觉得他的好日子也是快到头了。
【下集由 ** @蕙青大师 ** 来接，指定台词：那你很棒棒哦。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