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那么久却闪电离婚,梁正群新书首曝离婚心声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10-29

作者\梁正群

放逐不放浪

我很喜欢「放逐」的英文 Exile,五个字母简洁有力却又填满想像。当然 Exile 这个字很多日粉会想到的是「放浪兄弟」,虽然就翻译上来说并不是那么准确,但「放逐兄弟」听起来比较像一首消极的蓝调,可能是迪克牛仔或动力火车的新单曲,讲的是兄弟们同时爱上一个女人的故事。

Exile 正确来说应该是具法律效力的被禁止、驱逐或囚禁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最好的例子是拿破仑惨遭滑铁卢后,被英国 *** 流放到非洲西南方的圣海伦纳岛。虽然不是第一次被流放岛上,但他应该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病死他乡。不过也因为时间太多,他认真写了一本关于凯萨的书,也把英文练到能读英文报纸的程度,怎么听起来还是有点励志?

所以 Exile 这个字有好几种解读,最高级应该就是所谓的自我放逐。自我放逐就像第一次去医美,试了才知道有没有效。我的偶像德佬就曾自我放逐。在经历连续两年季后赛的羞辱后,他只想找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放空,于是他找了对他如父亲般的恩师 Holger Geschwinder 飞去澳洲。

他们从雪梨出发,租了一台四轮传动吉普车横越内陆沙漠,累了就扎营,醒了就漫无目的开下去。那段期间德佬不剪发、不剃胡,晚上大口喝威士忌,在营火旁弹吉他,就像回到大学野营那样把身心还给大地。事实上他们这段放逐的路线,正巧与澳洲原住民在成年时必须行走的心灵之旅雷同,原住民不认为时间是线性的,对他们来说人活在一个像梦的时光里(Dreamtime),过去现在和未来同时存在。

而德佬和恩师也这样忘了时间,在不停的交谈与陪伴里找回初衷。

从冰岛回来后我整个人轻松许多,原本沉重的脑袋变得像保丽龙那样轻飘飘。说不出这趟旅程确切给了我什么,至少心头上梗著的结是打开了。这辈子很多麻烦是自找,或是超出我们能控制的,也许每天能对得起自己就好。这道理听起来像常识,但不靠自己想开还真无法接受。

所谓当局者迷,当我不再迷惑,接下来要应付的是亲朋好友心中的疑惑。一言以蔽之,他们想知道 为什么在一起那么久还会离婚? 亲友们通常分为三类:第一种是想知道但不好意思问;第二种是不想知道因为不好意思问;第三种是直接判定我偷吃被抓到而不用问。

其实困扰我的不是该怎么解释,是该不该解释。 分手或离婚往往不只单一原因 ,偷吃被抓也是有被原谅的案例,而且就算我把分开的理由条列式做成 Powerpoint 简报,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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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离婚消息曝光,记者开始打来,我不知所措。不管结婚离婚我从没对外发任何新闻,除了想保留一些自己的空间,更觉得没有向任何人说明的必要。可电话一直响,敌人都攻到城门外了,我只想到打给修身求救。

电话里我又慌又忙又口吃地说明正在面对的窘境,我不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人解释。「对啊,我们就是离婚啦!怎么办呢?还想知道什么吗?知道原因就可以交差了事吗?」我把怒气发在那通电话里。修身要我冷静,这种时候任何情绪都没有帮助,他要我别接电话也别关机,等记者打给他,他会给个说法。结束对话我的呼吸顺多了,但恐慌随即而来,我无法预测爱讲大道理的修身会给什么说法?

那种感觉就像结婚典礼上邀长官致词,长官拿起麦克风说他简短说几句就好,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第二道拼盘都上了还不肯放手。第二天新闻出来。修身的说法只有简单七字, 「相爱容易相处难。」

前些时间才到小日子杂志的冠吟社长家作客,我和社长的先生威哥一见如故,几杯黄汤下肚,聊起对于七言绝句的赞叹不绝口,短短七字竟能塞进无限可能。譬如「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李白用十四个字将一天行程交代完毕,然后下一句用猴子的叫声塞满读者的耳朵和情感。最后一句「轻舟已过万重山」让读者自行填满一叶轻舟之于广大山河的无穷想像。我和威哥只差没有拍手叫好。

修身的七言绝句虽然直白,却留给读者空间各自解读,有一种好像说了但又什么都没说的魔力。

威哥是个很酷的爸爸,在管教孩子时的严厉和 chill 间有一条很清楚的线,而且那条线是橡皮筋做的延展性超强,所以他在孩子面前很自在,而且总维持着一段舒服又有威严的距离,我真心羡慕。

同样让我羡慕的还有吴定谦和他的爸爸吴 sir。他们父子碰在一起时像兄弟,开玩笑吐槽什么都来,可分开时又会在言谈间透露对彼此的放不下心。就像那次吴 sir 在演出后台把我叫去,请我多关心最近过得不太好的儿子。还有那次定谦在餐酒馆一脸酷酷地描述爸爸在家里滑倒受伤,但眼神里的焦虑骗不了人。

我和修身的隔阂始终推不开,就算离婚这么大件事也推不开,所以当事情发生时我没跟他说,后来他知道了也只是在某天下午打来,开口说著勉励人心的大道理,然后我就崩溃,告诉他我需要他的声音,但不需要他的道理。我痛彻心扉地哭,修身在另一头无语,直到我稍微缓点他才说:「好了,没事的,自己多保重。」

我好像比想像的需要父亲。

我的自我放逐之旅直到回台湾的一个月后才正式结束。那天我和她说好,趁她上班时我回前住的地方把我的东西搬走,我找定谦一起帮忙。几个月没回去,我只顾著被情绪淹没,呆著,什么也做不了。细腻的定谦看出我的没用,很认真地打包所有我要带走的。我在那个家有自己的房间,里头是我的书、我的音乐、我的电脑和乐器,定谦打包的东西后来一大部分都被我丢了。

几个小时后我们把最后几包物品搬上车,定谦从口袋拿出菸,也给我一根,他让我先点火。我把打火机还他,才吸一口就忍不住又哭了。我想到和她辛苦找到那间房子,想到她爸开心地要帮我们付贷款,想到我们吃饱会在附近散步,想到那摊常去的小吃,想到看完演唱会的不欢而散,想到我带着三件衣服离家出走,然后想到那天我们的自我毁灭。

定谦耐心站在车旁等我发泄,我一直道歉,他也没多说什么,接着陪我去回收厂,与我十八岁之后的人生道别。

从今以后我的人生是一篇又一篇的散文,没有章节,没有前后呼应,更没有藏在文法句型里隐晦的寓意。我只需要将每一篇写得满满的,让我的过去、现在、未来同时存在,像一场梦的时光,不管哀愁或美丽都会在那长出生命。

德佬和恩师横跨沙漠后回到了雪梨,在那里他们重整旗鼓前往大堡礁,在海上游荡了整整三天。之后他们又飞到纽西兰野行,看了间歇泉,也看了在一座火山旁美丽的海滩。这样还不够,他们接着飞到大溪地,在当地租了一间房子,每天就是睡觉、游泳、在海边打盹。最后他们又回到澳洲北部,登遍群山美景。

几年后恩师接受访问,他说德佬自我放逐的那段时间感受最深的,就是一天日子有多长,尤其露营的时候得靠日出日落才知道什么时候该起床,什么时候该休息。自然主宰一切,再怎么勉强也没用。

我让自己放逐的那段时间每天日子也是好长,冗长到 *** 脆用酒精催眠,期望时间能走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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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没有完整的跟任何人解释离婚的原因,历经几个月的脑内革命后,连我都不确定真的理由是什么。后来只要有人问,我都会说那是一连串的复杂产生的结果,但我承认是我先发难的。就有那么一天,我突然觉得那间我们生活的房子让我窒息,也是那一天我随便拿几件衣服就搬出去了。那以后我们之间又发生一些事,有我的错,有她的错,直到无法挽回。大概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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