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和《老家》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06
乔木,是刚认识时他的笔名,现在他的公众号和新书都署名“吴长远”,而我依然习惯叫他乔木。

乔木说他的第二本书也快问世了,经历过一次后对出版的流程熟悉了,应该会更顺利些。

为他高兴之余,我的内疚又深了一层。

他的第一本书《老家》早已寄到手中,亲笔签名版,字迹苍劲有力,完全体现了山东汉子的爽直本性。他题道:“文学没有迟到者,创作自有后来人”,是的,有激情去做喜欢的事,什么时候都“不晚”,这话送给步绾最合适,记得当初这个不情之请还让他费了些思量呢。

而我却至今未对此写上片言只语,说起来确实太不礼貌。生活中没有什么文化届的朋友,他是第一位赠我新书的,感觉又兴奋又羡慕又骄傲。来而不往非礼也,虽然我等草根的文字不能锦上添花,但反馈一下本是礼节,我却不知。而他没有表露出一丝介意和半点生分,所以我才坦然了这么久吧。

内疚归内疚,我不会为“应该”而写,动笔一定是某种冲动使然。而用心拜读朋友的心血之作,则是情谊的必然,是被文笔打动,为内容吸引,对一片绿荫的长成太好奇而欲一探究竟。

私以为对散文的品读最好慢而细。散文重情,不求广博而贵在精深,对立意、结构、文辞都应有所讲究又不宜用力太猛。如此,唯有细品、慢嚼、缓咽、深悟,才能大约懂得五六分,暗自喝彩三两回。真正的大家之作,百读而不厌,拍案而叫绝,是常有的。

于是我慢慢看,一点不着急的,像远方朋友寄来的小零食,馋了拈上几颗,浅尝辄止,并不贪多,似乎这样便可长久地让味蕾有所企盼。

一枝一叶总关情,跟着乔木的回忆,对老家风物人情的娓娓道来,我的心里也有一种情绪在滋长,轻悄的,细长的,渐至暗沸起,咕嘟咕嘟地胀满了。

故乡,在每个游子的记忆深处珍藏着。对家乡的无比眷恋,对养育自己的那方水土和乡亲的怀念,对爹娘一生辛劳的感恩,给予乔木汩汩不绝的创作源泉。他笔下的故乡,春夏秋冬依然分明,炊烟如诉,草木含情,乡风古朴,童趣盎然,连洒下的汗水也留有甘甜。

我是南方人,对鲁西北平原还很陌生,更别说深入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翻开《老家》,我看到一样的童年印象:街上来来往往着挑水的人,挑水人的身后留下一道道或直或弯的水迹,迤逦着伸向各个小院;我看到冬日萧索的原野:偶尔会有一两个背着筐拾柴火、捡粪蛋儿的老头儿,好像巨大的灰色画布上的点缀;我看到曾在夏夜里围观过的那场口舌之争:有时,这边人们正听得带劲,那边谁家的妇女又爬上了房顶,扯着嗓门儿拉着长音开始骂街。

曾经因为土气因为寒酸而自卑,生活的单调和辛苦,让年少的他“心心念念着何时才能长大,何时才能逃离这个鬼地方”。人到中年,携妻唤儿归家,“走在老家的街巷,踏进熟悉的小院,看到白发的爹娘,那颗漂泊的心登时就感觉落了地”,乔木由衷感慨到:有个老家,真好!

《老家》一书的价值还在于,详尽记述了鲁西北农村日渐消失的民俗和传统手工艺。众所周知,发掘、整理这些非一日之功,乔木之举实为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和保护,其意义深远又不仅限于文学了。

当然,从女性的阅读体验来说,作者的文风写实有余、飘逸不足,如能多一些描写和想象,可读性是否更佳?

出版一本自己的书,是我们这种寡趣而又深情的人的一个梦。寡趣是生活中的木讷愚钝,几乎不懂得领略花花世界的诸般快乐;而深情,是对文字的探索、是由始至终对精神世界的追求,专注、不懈乃至痴绝。

张岱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痴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如此看来,热爱写作的人颇有可取之处,至少是真诚的,值得交与信。而我,得以结识乔木,便是幸运。

他在省直机关任职多年,是当之无愧的“笔杆子”,负责一个处室的工作,是被我们视为主管部门领导的人。他有多忙我很清楚,在忙碌之余仍能笔耕不辍,这一份勤勉与自律就更值得敬佩。

我们不在同一个省份,所以不存在上下级关系,我对他文字的欣赏,以及他对我写作上的帮助,也就清清白白大大方方。不然以我的性情,怕是早就疏远了,因我是如此固执地将工作和爱好隔绝,只求笔下舒旷不拘,哪怕落得不合时宜的讪笑。

我还期待有一天看到乔木的乡土小说集,实实在在展现接地气的农民生活的历史和现状,像他最近的《落叶归根》、《寻根轶事》等等,简练幽默,引人深思,好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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