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荫法师的摘录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6-05

于此摘录数段,以窥一斑∶
盖闻一乘圣典,著妙义於琼编,三藏玄枢,赞灵文於宝偈。圆融理体,不落言诠;绝待真如,岂堕文字?第真空无象,非象教无以显其真;实际无言,非言辞无以显其实。故一真法界,假名迥异乎常名;四悉因缘,有说有殊於无说。
以上是「破题」,综说全文纲要,以下文笔一转,曰∶
戒学、定学、慧学,三学齐资;羊车、鹿车、牛车,三车圆备。教部类开十二,契经义蕴无边。圣言不易研穷,佛旨良难窥测。...维是经文浩瀚,研究綦难,名相纷繁,考求匪易。徒兴望洋向若之嗟,宁免入海算沙之困。兼之东西 译,颇多钩 格磔之声,华梵错综,每有诘屈聱牙之句。东麟西爪,文笔矛盾;北辙南辕,方言楚夏。设非心研之有素,云何耳学之能详?欲免捍格之虞,用作研钻之助,辞典之编,信不可缓。
最後说到是书的编者,曰∶
丁仲祜居士,以通儒硕学之资,具济世活人之术,精研佛学,翱翔般若之园;博览书林,驰鹜琳琅之圃。...今更出大手笔,纂大辞书,抒慈悲之愿力,应时势之要求。悟明镜之非台,握智珠而遍照。旁搜远绍,东取扶桑瀛岛之书;赜邃钩玄,西考贤豆恒沙之偈。...举凡名数真言,掌故仪法等类,遍为采集,无不搜罗。列部三十有三,检一书而诸字毕备;引证广之又广,阅一典而群义可徵。意解心开,剖无穷之要义;耳提面命,得无数之良师。
最後结论曰∶
行看电挚星驰,永流通於尘刹;风行雷厉,自传播於大千。法界众生,皆叨法喜;法门眷属,尽获法施。见闻思修,愿同趣妙庄严路;开示悟入,俾悉证净法界身。是为序。
佛生二千九百四十八年岁次辛酉暮春既望古瀛释显荫撰於甬城观宗学社
序文全部一千数百言,引录数段如上。由此序文,可以窥知显荫的天资、才华,而他对於佛学的慧解,融会空有,兼摄禅教,尤使人敬服。如不了解此文背景,谁能相信这是出自一位未满二十岁的青年比丘之手笔?
民国十年(一九二一年),日本佛教学者高楠顺次郎,发起编纂的《新修大藏经》,慕显荫名,亦请他作序。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在台湾担任《修订中华大藏经》总编纂的蔡念生老居士,于民国十二年(一九二三年)时,曾预约《新修大藏经》,在此书的样本上,曾读到这序文。后来大正藏出版,竟未将这篇序文列入。在显荫遗留的《留东随笔》中,也提到「为新修大藏经作序」这件事。东初法师撰写《中国佛教近代史》,很关心这篇文字,后来他查得,日人稍後重印的《大藏经》目录中,列入此文,且已译为日文。
民国十一年(一九二二年),显荫受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之请,担任居士林编辑部主任,为时年余。到民国十二年(一九二三年)秋天,他与一位包承志居士联袂东渡,到日本考察佛教情形。是年冬天,他到高野山天德寺,依穆韶阿阇黎研究密教,学密法仪轨,受灌顶法,佩法身佛心印。在高野山受学之暇,到日本各地考察该国佛教现状,推动中日佛教文化交流,并促进留日华侨对祖国宗教文化的认识。他曾草订《远东佛教协会组织大纲》,目的是在联络国外华侨,传播中国文化,以巩固华侨对祖国文化的信仰。 民国十三年(一九二四年),太虚大师希望透过佛教关系,促进中外文化交流,俾有助于世界和平,所以发起在中国江西庐山召开「世界佛教联合会」。惟限于经费、时间、国外关系种种因素,虽名曰「世界佛教联合会」,事实上是以中、日为主,如果日本佛教界没有人来参加,这个会就开不起来了。当时显荫正在日本参访,他年岁虽轻,但在日本佛教学术界的地位却颇崇高,日本学者对他相当尊敬。以此因缘,显荫在日本鼓吹联络,始有东京帝国大学教授木村泰贤、法隆寺法相宗长佐伯定胤等,到中国庐山,参加了七月十三日至十六日的「世界佛教联合会」。当时与会的中国代表,有湖北代表释了尘,湖南代表释性修,安徽代表释竺庵,江苏代表释常惺,以及江西代表李政纲,四川代表王肃方等人。还有几个自称为佛教徒的英、法人士与会。在三日会议中,常惺法师,学者黄季刚、李政纲及日本代表木村泰贤等,都在会上发表演讲。
日本之有重量级人士参加,太虚大师十分欣慰,显荫在致太虚大师书中称∶「此诚法师慈光所成,亦弟子极力鼓吹之所致耳。」显荫另有一封致太虚大师的信,提出他对「世界佛教联合会」的看法,摘录两段,以见内容∶
太虚法师莲座∶
启者,顷接来件及慈谕,甚慰甚慰,我中华佛教徒组织佛教联合会,对外对内皆为必要之图。良以日本佛教徒,颇有对支那布教权获得之野心,我中华佛教徒,若无巩固之团体,互相联络研究,切实修行,诚恐无以御外侮,故亟宜劝告中华佛教徒,速速奋励振刷精神,以扬国光,以宏道化,实为主要之图。...又将来东南亚佛教联合会,宜先於日本开之(不宜於庐山开,引狼入室,後患可虑也),日本佛学家,皆含有外交政治气味,前木村博士等之来华演讲也,皆挟政府之命令(外交部及教育部)也。...弟子大明百拜礼足
是年十一月,显荫另有一封致太虚大师的信,叙述他在神户组织「华侨讲学会」的经过。信的内容是∶
虚公吾师莲座∶
敬禀者、连接慈谕,敬悉一切。弟子於九月十七日(阳历),曾向神户一行,在神户「中华会馆」讲演一次,在神户「华侨同文中学校」讲演一次(讲演词记载《居士林刊》)。讲演之次,当即成立神户华侨讲学会,由弟子手草组织大纲,同时签名赞成者,神户华侨各校校长教职员,以及绅商要人,共达数十人之多。海外侨胞发起研究佛教,此其嚆矢也。事毕,弟子匆匆归山,以学务忙故。兹接该会来函,据称已请定神户中华领事柯君为会长,中华商会会长及高中学校校长等,皆担任会务,会址定在中华会馆云云,诚堪庆幸。惟侨胞皆系初发心,难得教育界同仁发心研究佛学,吾师所作及贵院近出新著,或结缘善书等,请多多赐寄该会。...
中华佛教联合会,华侨代表,弟子在神户时,亦已妥为接洽商会会长郑祝三先生,允任为广东省旅日华侨代表,王文达先生允任为浙江省代表,许桂芳先生允任为福建省代表。...
弟子於密教教相事相两皆圆满成就,堪慰慈注。归国後以大摧魔军,高树法幢为愿。先觉之提携,曷胜後生之企盼。...
高野山学者显荫顶礼百拜十一月一日
由以上两封信,可看出显荫是如何关心国内佛教,渴望国内佛教徒团结图强,以御外侮,发扬先进佛国之光辉,勿为东邻之所图。
显荫於高野山学业完成后,民国十四年(一九二五年)元月回到上海,暂寓闸北锡金公所。回国之时,受日本佛教学者高楠顺次郎之托,为日本藏经刊印会提供未入藏的中国重要佛学著述。他在日本高野山学习密教时,以用功过勤,已身染疾病,回国后又为搜集佛学者述忙碌不堪,身体不支,竟自病倒(早期资料中,找不出他所患何病。不过以当时的社会背景及他的年龄来推测,可能患的是那时青年人最易感染的疾病──肺结核病),其间,曾到杭州静养一段时间,未见起色,再回到上海治疗,终以病入膏肓,医药罔效,於民国十四年乙丑岁五月二十一日──(一九二五年七月十一日)病逝,享年仅二十四岁,法腊八年。天才不寿,惜哉。
显荫学通经藏,文擅诗赋。在日本时,时与日本佛学界教授名流联络,亦时以诗文相唱和。例如他《和高野山真言宗大学教授久保上人原韵》∶
夙植菩提种,今薰般若缘。扶桑瞻道范,伊豆附慈船。
走笔抄灵偈,拈花悟妙禅。何时亲謦咳,问难绛帷前。
师资非远近,际会有因缘。亲受真言印,欣登大愿船。
一心修众福,三密贯诸禅。虔学光斯道,倾诚猊座前。
另录其一首《元旦高野书怀》,此诗作於民国十三年(一九二四年)∶
清净灵明澈古今,刹那长劫理何深。
瀛洲岁首题新句,沙界唯心寄朗吟。
成佛玄诠成宝印,利生弘愿畅圆音。
经行顶礼金刚界,众生花飞功德林。 他二十四年的生命,有如流星划还长空,乍明即隐。但他已为佛教文化作出了贡献,还留下不少珍贵的著作。其著作现已查得者,名目如下,译作部分∶《真言宗纲要》。著作部分∶《密教传灯血脉谱》、《日本之密教》、《妙法莲华经秘要记》、《佛法救世之根本要义》、《真言密教与中华佛法之关系》、《再论真言密教与中华佛法之关系》、《十八道加行作法秘记》、《显密对辩章》、〈佛学大辞典序〉、〈新修大藏经序〉、〈一切经音义汇编序〉、《梵字源流考》、《留东随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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