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第26集:恼花颠酒拼君嗔,物情惟有醉中真(3)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24
        清宁宫中,皇后在沙盘上,慢慢写下了一个“德”字,后面还写了一半“善”字,我先来分析一下编剧在这两个字中寄托的象征意义。

        根据李承鄞小时候的回忆,他从小被皇后严格教养,他背书给皇后听,背不出来还被打了手心,背的就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是《大学》里的第一句。《大学》选自《小戴礼记》,阐述了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主张,后来的李承鄞也对裴照说过,”大丈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是我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如何如何……故事发生在唐朝,《大学》也尚未成为”四书“之一,更不是科举考试的必读书目,编剧让皇后写下《大学》第一句中的“德”、“善”二字,本身就代表皇后对李承鄞一以贯之的教育思想,就是希望李承鄞以儒家思想治理天下,成为一位仁君,明君。

        所以说,李承鄞为什么那么得太皇太后的偏爱,认定了他是一位仁厚有德的皇子,堪当太子之位呢?根本原因就是在这里——皇后对李承鄞不遗余力的教养。李承鄞也的确是皇后非常得意的儿子,他天资聪颖,读书一读就通,和不喜读书的荣王完全不同,皇后也和不擅长教导荣王的魏修仪完全不同。可以说,此时本性良善、尚未完全黑化的李承鄞,就是直接受益于他的母后。只不过,皇帝不认可太皇太后、皇后教育李承鄞的方式,李承鄞又为了得到权力,一步步舍弃了他母后从小给他的教养,变得越来越心狠手辣了。

        皇后写完了这个“德”字,一旁的容霜把这沙盘抹平,好让皇后能继续写字。容霜的这个举动,也是有象征意义的,就是编剧在暗示,在朝廷中,“德政”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和上一场景中,皇帝教训荣王,他坐稳皇位靠的不是酸儒之言,而是帝王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皇后继续写字,一旁的容霜进言道,“娘娘,奴婢听承仪殿的小内侍说,荣王昨日去见了圣上,还讨论起外戚干政之事,恐怕是另有所指。”

        从表面上来看,皇后在承仪殿有自己的耳目,还顺利地打听到了荣王的近况,可谓在宫中势力深厚。但实际上是,承仪殿是皇帝处理政事、接见外臣的地方,皇帝不可能让皇后知道他不想让皇后知道的前朝之事,当初,皇后为了李承鄞被宣德王构陷的事,想去承仪殿求情,皇帝都不肯见她,所以,这绝对是皇帝故意给皇后放出的风声,为的就是激李承鄞来争夺太子位。皇帝与皇后,是在以各自不同的教育方式,来教导自己心爱的儿子。李承鄞已经得到了来自皇帝、皇后、高相三方的助力,他登上太子位,只是时间的问题。

        皇后听了这话,微微一笑,道,“有人这是坐不住了呀!含沙射影,针对本宫和高相,这是要自荐太子位啊!我们这位荣王可没有这样的心思,肯定是他那位自作聪明的母亲,给他出的主意。”

        1.皇后做了多年的皇后,对后宫之人的心思和性情,可谓了如指掌。皇后才不把荣王放在眼里,荣王何德何能,和我的承鄞相提并论?皇后更不把魏修仪放在眼里,说她是自作聪明,还以为靠打压我和高相,就可以自荐得到太子位呢!

        2.但是,皇后却没有看出皇帝想要激承鄞来争太子位的深意,她还以为,皇帝真有重用荣王的意思,甚至,皇帝有可能立荣王为太子。皇后对李承鄞那么真心,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她知道,擒贼擒王,她只要摆平了魏修仪,荣王自然就完了。

        皇后很快就有了主意,她也顾不上写字了,把容霜唤过来,低声吩咐了她几句,容霜立刻就明白了,应了一声“是”。

        皇后吩咐了些什么呢?编剧并没有明说,但是,她靠皇后没写完的那个“善”字,向观众暗示了。为了自己的儿子承鄞,皇后绝不会有什么善茬,她非要把这对敢挡她儿子路的母子赶出朝堂不可。

        这里有一个问题,就是李承鄞。第26集中,李承鄞好像没做什么争夺太子位的事,这当然是因为,李承鄞已经认清了荣王做事顾头不顾尾,允王做事则瞻前顾后,太过犹疑,都不是他的对手。李承鄞又不知道皇帝对他的真心,他还以为,皇帝对他太过忌惮,皇帝为了他的皇位,绝不肯立他为太子,所以,他继续韬光养晦去了,任由高相和皇后出手,帮他解决这两个敢和他争的皇子,装傻充愣到底的李承鄞,恰恰与他父皇希望他为自己争太子位的想法背道而驰,所以,在宣德王死后,李承鄞又过了好几集,才真的当上了太子。

        只不过,这里面出现了一个激励李承鄞蜕变的因素,就是小枫。李承鄞明明很恐惧自己的父皇,他一直以来认定他的父皇不想把太子位给他,但是在李承鄞任由皇后把荣王摆平以后,根本就等不了皇后和高相出手把允王也逐出局了,这当然是因为小枫。下一集,李承鄞与小枫手拉手一同逛集市,他太想得到自己的心上人了,小枫之前与宣德王定下的婚期也马上就要到了,于是他再也忍不住,拿出小时候的弓弩去恐吓允王,叫他自请赴江南养病。皇帝才叫满意了,才觉得李承鄞终于肯争太子位了,于是立刻拿出药茶来试探、暗示李承鄞,接着把他拱上了太子位。

        与亲生父亲重逢后,明月一身素净打扮,到了柴牧住处,侍奉父亲来了。她洗了父亲的衣服,又亲手煮了菜,煲了汤,陪父亲一起用饭。

        明月问道,“爹,那天我看到你与顾哥哥一起饮酒,你们是什么时候碰到一起的?是最近吗?顾哥哥竟然没跟我说起过。”

        明月当然觉得奇怪了,顾剑知道自己活着,知道您活着,竟然没有告诉我,您尚在人世,好让我们父女相认。明月还觉得,顾剑可能是最近一阵子才重逢了生父,就像最近一阵子才重逢了我一样,可是,这也解释不通啊,他为什么没有立刻告诉我您还活着的消息呢?难道他就只告诉了您吗?

        柴牧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去,就老老实实地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女儿了,说他是在二十年前就与顾剑在一起了。这让明月非常震惊,不过,她立刻想起来,顾剑告诉过她,他是二十年前被一个故人所救,后来又去了明远娘娘那里,才捡回了一条性命。明月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救了顾剑一命的,就是我的父亲。

        柴牧向女儿解释了他当初救顾剑一命的经过,这让明月极为崩溃。明月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您逃出来以后,没有先回家找我和我娘?您难道就没想过,那个时候我们家也……”

        在明月心里,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会不管自己和娘亲,只管他的挚友。所以,明月就追问父亲,您难道就没想过吗?您出了事,我们家也会出事啊!

        在发现生父无法回答以后,明月了然于心道,“想到了?”气得明月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您想到了是吗?想到了却没有来救我们!”

        明月彻底崩溃,她又向生父讲述了她那天的经历,“那天……我们全家几十口被活埋,母亲在黄土里护着我,她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还在对我说,’嫣儿别怕……嫣儿别怕……你爹会来救你的!’”明月想起了母亲临死前的场景,对生父哭诉道,“那个时候您在哪里呢?!顾家对您重要,我和娘对您就不重要吗?!我们可是您的亲人啊!”

        这个地方出现一个细节,就是明月的母亲,只是告诉明月,你不要害怕,你爹会来救你的!在明月母亲的眼里,她最知道陈征是什么样的人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看重义气重于妻子,绝对不会管她,哪怕他活下来,他也只会管他的故友,绝不会来救自己。她只是坚信,自己的丈夫不管自己,却绝不会不管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啊!(明月的母亲,有时候就很像皇后。皇后被皇帝利用,抚育李承鄞,在皇帝非要把李承鄞逐出京城的时候,皇后仍然要力保李承鄞到底。在皇后眼里,他的儿子,可比皇帝的恩宠更重要,她才不怕为了承鄞和皇帝撕破了脸。)

        这就是在男权社会中,女人的可悲之处。她因为嫁给了一个男人,而成为了一个男人的附庸,为他生儿育女,却比不上男人嘴里的“家国大义”,受了他的直接连累,被活埋,还想着那个男人能看在骨肉亲情的份儿上,救自己的女儿一命。可是柴牧呢?他心里就只有可笑的“家国大义”,他任由妻女被杀,非要救一个和自己无血缘关系的顾剑;而且,救了顾剑以后,竟然没有先安置顾剑,再去找自己被活埋的妻女,直接去了西州,是为狼心狗肺。编剧非要让柴牧献身终生的事业是一场笑话,非要让他死在他深信的“家国大义”上不可,才叫甘心。

        其实,我们这个社会也没多少进步,很多人痛骂瑟瑟不要脸,痛骂剧鄞不如书鄞狠心,竟然没有赐死瑟瑟,反倒要给故事结尾处,所有悲剧的根源——李承鄞找遍借口,好像得到一个男人的爱,便是一个女人最大的价值。李承鄞为了他自己的权力来哄骗瑟瑟,就像当初哄骗小枫,屠灭丹蚩一样,也只会诟病是瑟瑟太张狂,就会白日做梦。你何德何能,竟敢奢望得到李承鄞的爱?一番讥讽,一番轻贱,甚至这是女人发出的声音——可知我们这个社会,对女性是有多大的恶意,男女平权,任重而道远。

         柴牧为自己辩解道,“对不起,我有苦衷。”

        明月哭道,“苦衷?为了你所谓的苦衷,就能抛妻弃子吗?!”

        明月当然知道,她父亲嘴里的苦衷是什么,不就是他得顾着义气吗?所以,为了你的义气,我和娘亲就那样被你牺牲了(就像守城将领杀了小妾给士兵吃,还被史书称赞);为了你的义气,你二十年来从来没有找过我,在顾剑告诉你我还活着以后,你也没来认我,还要让我机缘巧合之下,与你重逢,才发觉了当年的事实真相!

        在我眼中,一切道德与法律,都必须建立在人人平等的前提下,否则就是伪道德,就是恶法。而道德与法律,更应顺应人性,而非让人性,去顺应道德与法律。保护亲情、家庭,也是现代法律与道德必须尊重的基准,不能让有亲属关系的人,互相指认犯罪。所以说,柴牧嘴里说的那一套(还有太皇太后马上要说的那一套),在我眼中都非常可笑。编剧也靠着故事情节本身的荒诞,去深刻揭露了这一整套可笑的“家国大义”。

        而且,柴牧为自己辩解的那一整套,什么“我有苦衷”,和故事结尾处的李承鄞为自己的辩解是一模一样。他对小枫说,“比皇宫更危险的是东宫,比皇帝更难当的是太子,我这一路的艰辛你并不知道”。是, 小枫不知道他的苦衷,可是,哪怕小枫知道他的苦衷,也不代表小枫认可他的苦衷,因为有权力的李承鄞,所谓的苦衷,是建立在冷血杀伐之上的。小枫不想沾染,小枫还会肯恐惧,她必会离开这样的李承鄞。这也是我非常喜欢小枫的地方,她是真的不爱权力,也不想为了爱情放弃自由,就是她认清自己有点晚了,就是她逃不掉,只能为李承鄞以爱之名活活逼死。

        明月在得知了事实真相以后,与父亲彻底的决裂了,她对父亲说,“柴先生,我的父亲陈征,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我一个人活了这么久,将来也能一个人活下去。我不需要家,就像您,也不需要家。”说完,明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父亲。

        这里有一个细节,就是明月说,“我不需要家。”那么她之前为什么还要到父亲这里来伺候父亲?她来,就说明明月是希望有一个家的。只不过,父亲当年抛妻弃子的举动,叫她自以为认清了父亲的真面目而已。

        而且,明月说的,“我不需要家”,这其实是一句谎话,她其实很需要家,很需要人来关爱,所以,她才在后来爱上了关爱她的皇帝,想要留在皇帝的身边;所以,她在认清了皇帝的真面目以后,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死去以后,毅然决然地怀着孕自杀了。

        这是明月这位奇女子身上的可悲之处,她做不到永宁身上的潇洒与超脱,她终究没有明白,有我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自己就是我自己的家人,我自己就可以组成一个家庭,除了父母亲人,没必要沾染任何一个有权力的、靠不住的男人。而且,明月之所以想要接近皇帝,刚开始是为了给她的母亲复仇,后来慢慢的,她是在成全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说,明月作为一个女人,小时候被父亲牺牲,被皇帝派来的人活埋;长大后又为了所谓的男人强加给她与母亲的冤屈,去成全父亲,委身于皇帝,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悲人物。她和小枫一样,也只能死,才能逃过这不公平的人世间,才能惩罚当初那样伤害过她的男人。

        永宁问道,“小枫,你这坛酒可真香,你是不是又偷溜出宫了?”

        小枫赶忙嘘声道,“这个是我从我朋友那里拿的新酿,一会儿,我就把它埋到这附近梅林的树下,等明年开春再拿出来喝,可香啦!”

        小枫可是个小酒鬼,她最喜欢西州来的葡萄酒,所以,又偷偷溜出宫,找米罗要了这坛新酿。小枫既然好酒,自然知道新酿的酒,若埋在花根底下,时间久了,就可以慢慢吸收花木之芬芳精气,与它本身的酒香互相成就,比当初更胜一筹。之前在有关弘文馆的情节时,就分析过,小枫骨子里是孤芳自赏、遗世独立之梅花品性,梅花本身就是小枫的象征,所以,小枫选择把她最珍爱的葡萄酒,埋在了梅树之下。

        当然,编剧写这个情节,是有隐喻意味在的。葡萄酒来自西州,还是新酿,应该象征刚刚从西州来到豊朝、与李承鄞开启二世情缘不久的小枫。这酒被埋到了梅树下,小枫说,她想明年再把它挖出来喝,但事实上是,小枫很快就发觉了她阿翁死在李承鄞手里的事实,婚后又备受冷落,她也基本上失去了少女时代的闲情逸致了,她忘记了这坛酒,根本就没有把它挖出来。所以,这坛被深埋的新酿,应该就象征深埋在梅树下的小枫的品性,与李承鄞对小枫的爱恋。小枫故去以后,宫中之人,都以为李承鄞对他这位先太子妃毫无感情,从来不提她,也没有亲自或派人祭拜过她,他们的这场旷世之恋,就这样被遮蔽于世人眼前,只有裴照,从始至终知道李承鄞的痛苦。

        同时,因为本剧第三世被删减严重,这也就是说,很多与前面暗合的情节,被大笔大笔地删去了,所以,这里极有可能是伏笔。不要忘记,除了小枫知道这酒埋在梅树下,她还告诉了永宁、珞熙、李承鄞。永宁后来出家了,珞熙也嫁给了裴照,她们可能也会和小枫一样,忘记这坛酒,但是李承鄞不会,他可能会在裴照挑明他的太子妃早就死去以后,再把这坛酒挖出来,那时候,埋了半世的葡萄酒,香气弥漫,李承鄞饮下这坛酒,又徒步去了西州,找到那个当初带自己找到白眼狼王的猎人,想找到忘川,好再跳下忘川殉情。

        小枫见珞熙好宝贝她手里拿的那个锦盒,便问道,“珞熙,你这是什么呀?”珞熙见小枫摸这个锦盒,惟恐毛手毛脚的小枫摸坏了里面的东西,赶忙道,“别动!”永宁笑道,“你别跟她抢,她宝贝她那匣子里的玩意儿呢!”

        永宁是谁也不爱,她也不会放过趁机打趣珞熙的机会,便不忘笑话起痴情的珞熙来,对小枫说,她可稀罕那玩意儿了,你还是不要招惹她了。

        你看,因为永宁谁也不爱,所以,才不会把这种能引起一个男人注意力的东西放在眼上,更不会把女工针黹什么的放在心上,只会轻蔑地把这样的剪彩当做小玩意儿,这才是真正的潇洒超脱呢!与永宁相对的,是珞熙和瑟瑟,她们都曾想要用女工针黹引起自己心仪男子的注意力,一个是剪彩,一个是绣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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