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地震被困42小时获救没有?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7-08-11

47岁的蒲长生,从没想过会经历如此黑暗的两天两夜。10日下午3点半,在被困两天两夜以后,蒲长生搭上了救生的直升飞机。只是,四个孩子仍然生死未卜。

蒲长生记得,这四个孩子最大的26岁,最小的19岁。

在熊猫海,和蒲长生夫妇等8人经历第一夜的恐惧,第二天遇到山上日则保护站准备下山的两名工作人员,但道路已被砂石封死,遇见蒲长生等人后,10名被困人员又折回了日则保护站。


第77集团军某陆航旅直升机在箭竹海景点搜救被困灾民

地震

对面山体开始滑坡,在漆黑的夜色下,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轰隆隆的巨响

10日下午3点半左右,蒲长生是被救援人员送上军用直升飞机,他是熊猫海被困人员中最后一批被送上飞机的。在飞机上,他接到了妹妹的电话,这是被困两天两夜以后,收到的第一个电话。

坐在帐篷里,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小腿多处被石头和杂草划破的伤痕。在帐篷里,他向记者讲述着过去两天的恐怖经历,不时要求站起来,他说,现在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


帐篷外,围着前来问候的亲友。蒲长生的妻子,那果,今年46岁,由于被困期间的焦虑和疲劳,医务人员正在给她输营养液。两个女儿,一个十一岁,一个还不到八岁,地震以来第一次见到父母,依偎在父母怀里。

“一晚上像是一年”,如今回忆起来,蒲长生夫妇依旧觉得恐惧。8月8日,蒲长生开车到熊猫湖观景台,给在经营的小店铺修理电路,“晚上7点多从荷叶寨出发的,天黑开了半个多小时,一开始线路错了,耽误了些时间。”

晚上9点多,游客已经散尽,在熊猫海观景台,除了蒲长生夫妇,还有荷叶寨、树正寨、扎如沟的6位村民,以及4个20岁左右的小孩。”平时在那里租售衣服,给游客照相,当时正在备货,没有从山上下来。”

20来岁的小迪是树正寨的村民,趁着暑期的时间打工。 小迪的家人看见,他跟荷叶寨的三个年轻人开了一辆皮卡出门,沿着景点为明天的经营活动备货。“地震之前,他们中一个人跟家里打电话,说是在熊猫海附近。”

“趴下”,大地突然剧烈晃动,此前经历过汶川地震的蒲长生预感不好,喊着指挥大家,“当时晃的特别厉害,电表箱也砰的爆了。”

接着,对面的山体开始滑坡,在漆黑的夜色下,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滚落的石头发出轰隆隆的巨响,蒲长生分不清是不是会砸到他们,只能第一时间带着大家去到了观景台的栈道上。

栈道被毁坏成为了波浪形,长度只剩50米左右,木头被弯曲成凹形。蒲长生回想起来还在吃惊,“以后能保留的话,我都建议能修个地震遗址。”


一组搜救队伍通过五花海到熊猫海的滑坡路段,搜救被困的10名群众。这次搜救空中和地面共投入了200多人的力量

自救

“鞋子全部是湿的,但不敢脱,因为随时要跑。”

农历十七的月亮很圆,月光下,他们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两侧的山都像被削平了一样,石块还在不停的往下落,落到了熊猫海。

蒲长生没见过海啸,他将熊猫海的水花比喻成“湖啸”。大石头滚下来,湖水溅起一人多高的水花,全部打在身上,衣服全部湿透。

为了取暖,蒲长生等人从租衣服柜台,找出平时租给游客的熊猫服、藏族传统服饰,裹在身上,“鞋子全部是湿的,但不敢脱,因为随时要跑。”

和蒲长生在一起的八个人,只有三个男性。在灾难面前,有些人的情绪崩溃了。蒲长生看到她们闭着眼睛开始求佛。

余震不断,两侧的山体不断滚落石块,蒲长生只能盯着山上,瞄准那些大的石块从什么方向落下,然后带领大家朝着栈道另外的方向跑。

蒲长生是最年长的男性,他觉得自己一直绷着,“我要是慌了,那就真的就没救了。”

就这样,一夜无眠,天亮以后,他们发现熊猫海的公路全部被阻断了,“他们被困住了。”

一直到第二天,蒲长生等8人都处于余震、塌方的危险中,绝望的情绪随时会蔓延。

8月9日,日则保护站的两名工作人员,试图回到寨子,在箭竹海附近遇到了蒲长生等人。发现回去无望以后,十个人又回到了保护站。

“运气成分在里面,好像碰到了神话故事,非常安全的地方,比荷叶寨还安全。”。蒲长生说,去保护站的四公里路程非常安全,没有一点曲折,连一次余震都没遇到。

五名男性被困者,背着很多物资,包括在箭竹海卖水的地方拿的三箱矿泉水,一箱自热米饭,在熊猫海也装了很多,还有御寒的衣物。穿过一段浓密的树林,下午四点半, 安全到达保护站。

这些被困人员的家属也没有放弃。地震次日,家人住进了救灾帐篷,但小迪依然没有音讯。家里姐弟四人,小迪是最小的那个。父亲组织人手,开始向儿子失联的位置搜索。从树正寨到熊猫海,平日开车也不过20分钟,但这段路途他们没能完成。“整片山塌下来了,过不去。”


获救后的蒲长生在电话中报平安

空投

直升机再一次在头顶盘旋,投了下物资,有人用碳灰在纸板上写下:“我们想知道荷叶寨的情况。” 

被困期间,除了自身的安危,蒲长生夫妇最担心的是荷叶寨的亲人,尤其是两个女儿的安全。

“一开始,我推测寨子危险不大,因为我经历过一次地震,大概知道地震的方向”不过,妻子那果一直在提及女儿,使得蒲长生也不确定自己的判断了。”我家房子就在山下,属于比较危险的那种,我心里有些慌了。”

9日上午,在日则保护站,军用直升机在头顶飞过,蒲长生等来了希望。“看到第一次直升飞机那一眼,就知道要得救了,心情一下子平复了很多,知道有希望了。”

小迪的家人也把希望寄托在了空中,他们尝试着拨打各种指挥部的电话,请求得到救援。8月9日,当天空有直升机飞过后,他们甚至在一块木板上写下“熊猫海”三个字,希望直升机能够看到,飞往正确的方向。

小迪的姐姐说,父亲曾经收到一条据称是由直升机航拍的照片,“上面只能看见密密的树林,有一条箭头指着,说是失联者的位置。”

蒲长生现在回忆起来,心情仍然是难以言说,只记得大家当时喊着“有救啦,有救啦”,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虽然不知道多久才能得救,但是希望已经燃起,最多呆个三四天、他们肯定会来救我们。之后几天,他们连晚上怎么过夜都想清楚了,不住在车上,在草皮铺垫了雨披,没那么难受。

他们推算,过了每天中午12点,只要飞机不来,就去森林捡柴火来取暖。

10号上午,直升机再一次在头顶盘旋,先后空投了两次物资。有人用碳灰在物资的纸板上写下:“不要物资了,我们想知道荷叶寨的情况。”

蒲长生安慰他们,解释救灾要分轻重缓急,说不定外面的灾情更严重。


灾区现场制作了临时指路牌

回家

蒲长生说,恐惧是无法和那四个孩子的父母交代,“我们大人回来了,孩子呢?”

获救后,蒲长生一时语塞到说不出,一个劲强调“激动,但还有一些恐惧。”

蒲长生解释说,恐惧是无法和那四个孩子的父母交代,“回去怎么解释,我们大人回来了,孩子呢,如果不理解,就说不清楚”

下午,当本村的村民和救援队的队员出现在保护站的时候,所有人都激动地哭了起来。

看到失联孩子的亲人,蒲长生不敢正眼看他们。“他们问我们小孩呢,我就只能比划四个手指,说不出任何话。”

这四个孩子,有一个是其中被救村民的亲戚,也是蒲长生妻子那果的亲戚。蒲长生记得,这四个孩子最大的26岁,最小的才19岁。

四个孩子距离蒲长生一行人大约也就30米,但是环形线看不清塌方埋住他们所在的位置。他们曾试图用手机的光亮发送信号,但是对方一直没有给予回应。“凶多吉少。”

看着天上的直升机往返的频率开始增加,小迪的姐姐觉得可以看到希望的结果了。当有被困人员获救的消息传来后,她赶快让丈夫开车去镇上的机场,等待最后的结果。

下午4点,已经有被困人员回到了寨子里,但小迪还是没有出现。亲人们一句一句琢磨着关于被困人员获救的新闻,他们猜测着一种又一种的可能性,但不敢说出口。

受苦了你们,希望那几个孩子能平安,希望能早日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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