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代就流行的吃面条,看看古代人是怎么吃的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8-05-28
西晋有个文人束皙,写过一篇《饼赋》,其中饼泛指各种面食。文章开头就讲,虽然古书上就谈吃麦,但并不提吃饼,可见饼出现的历史并不长。
他罗列了许多面食,说这些有的是从遥远的异域传过来的,有的则是从社会下层流传开的,总之,都和伟大传统无关。
因此束皙分析说:春天不冷不热,适合吃“曼头”(馒头);夏天酷热的时候,适合吃“薄壮”(可能是凉面皮);秋天降温了,最好吃“起溲”(发面饼);隆冬天寒地冻,那就是“汤饼”(面片)最好了。而“牢丸”(汤团)是面食里最赞的,因为一年四季都好吃。
然后他介绍了面食可以搭配多么丰富的食材,和面、拉面的时候手法可以有多么精妙。而做好的面食:
弱如春绵,白如秋练。气勃郁以扬布,香飞散而远遍。行人失涎于下风,童仆空嚼而斜眄。擎器者唇,立侍者干咽。
描写面食之香美馋人,可以说是相当生动了。
这篇文章,现在研究食料史的学者,相当重视,因为他把面食的起源,当时的做法,分多少种类种种问题,都写到了。但当时的人,评价是不高的,“文颇鄙俗,时人薄之”。
这种文章写出来会被鄙视,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古代文人创作,其实和我们今天发朋友圈的逻辑也类似。春节假期,你可以发在瑞士滑雪,在夏威夷游泳的照片,或者你哀号一声:“朋友们都出去浪了,我却还在给《国家人文历史》赶稿子!”这都可以。但到市郊转一圈爬个山之类,就别吱声了。
总之,稀缺是很重要的。前面文章提到西晋的何曾,他到皇宫去,总是嫌弃皇上家伙食差,不肯吃东西,蒸饼非要上面裂成十字才肯吃,发酵技术总体还不怎么高明的时代,这就一点都不鄙俗。现在随便什么食堂都有开花馒头,那静静的啃完就好。总之就是,炫富可以,哭穷也成,唯独真正的日常生活,似乎最没有谈论的价值。

这个道理束皙当然也懂,不过他当时估计状态比较消极。西晋是个讲究门第,但下层上升通道还并没有完全闭合的时代,束皙不属于高门大姓,但祖父、父亲都做过郡守,也还有点地位。这种不上不下的出身,本来是要加倍努力的,但他哥哥娶了权贵的女儿却又闹了离婚,导致束皙的仕途也被连累暂时绝望了,所以他才自暴自弃,自顾自地写这种管你怎么看,我自己嗨皮一下就好的文章。倒因此为我们留下了一段珍贵史料。

古代文人和面食之间的故事,大多和这种放松的心态有关。白居易写“胡麻饼样学京都,面脆油香新出炉”这样句子的时候,显然没打算传世。苏轼与弟弟苏辙都被贬谪,途中相遇,路边有卖面条的人,于是兄弟二人买了吃。苏辙越吃越觉得难吃,放下筷子叹气。苏轼却狼吞虎咽地吃完,他慢悠悠地对苏辙说:“九三郎,尔尚欲咀嚼耶?”
明清时南稻北麦的作物分布,已经完全成型,饮食上自然也是“南人饭米,北人饭面”的局面。李渔自称虽然是南方人但长得像北方人,脾气刚直,饭量强横也像北方人,所以他的饮食习惯,也是不拘南北的,一日三餐,吃两顿米,一顿面。
李渔介绍自家制的面条两种。一种自己吃的,叫五香面;一种待客用,叫八珍面。今天的标准看,五香不过是酱、醋之类厨房常见的佐料,八珍也不过是鸡肉干、鱼肉干、虾米、鲜笋、香蕈、芝麻、花椒和一点汤汁。——总之,他谈吃比较平平无奇,远不如他谈戏文或说荤段子来得生猛巧妙。读书至此,也只是盼他赶紧吃饱好有力气继续说荤段子而已。

清代袁枚所著《随园食单》
袁枚的《随园食单》里,对食物的叙述,看起来开胃得多。如:
大鳗一条蒸烂,拆肉去骨,和入面中,入鸡汤清揉之擀成面皮,小刀划成细条,入鸡汁、火腿汁、蘑菇汁滚。
先一日将蘑菇蓬熬汁,定清;次日将笋熬汁,加面滚上。此法扬州定慧庵僧人制之极精,不肯传人。然其大概亦可仿求。其纯黑色的或云暗用虾汁、蘑菇原汁,只宜澄云泥沙,不重换水,则原味薄矣~本回答被网友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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