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调的词调研究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5-27

词调主要分令,引、近、慢四类。在宋时称为小曲或小唱,以与大曲相对而言。
令、引、近、慢的特点和关系不能用训诂的方法来说明。它们之间的区别首先还是由于音乐节奏的不同,曲调来源的不同。
令词的名称当来自唐代的酒令。因唐人于宴会时即席填词,利用时调小曲当作酒令,遂称为令曲,又称为小令。唐五 代的文人词大部分是令曲。唐五代文人所以专工小令,不多用长调,其原因主要是:(1)小令和近体诗形式相近,唐代以五,七言诗协乐,初步解放为长短句,文人容易按受;(2)唐代近体诗发达,作诗讲究声律对偶,民间小令入文人手中也变成格律词。他们不肯放弃原来已经熟练的近体诗技巧而来作生疏的长调。所以在文人笔下先定型下来的是小令而不是长调。令词一般字少调短,字数最少的是《十六字令》,仅十六字;字数最多的是《六么令》,有九十六字。又有《百字令》,一百字,不过它是《念奴娇》的别名。又明陈耀文辑《花草粹编》卷十二有《胜州令》,长至二百十五字。
引,本是乐府诗体的一种。它和歌、谣、操、曲等是同样的意思。唐宋大曲中的名目有“引歌”一类,它的次第是在大曲的首段“序”或“散序”之后,也是属于大曲的先头部分。称为“引’,也就是在歌前的意思。所以词中的引词,大都应来自大曲,是裁截大曲中前段部分的某遍制成,如《清波引》、《婆罗门引》、《望云涯引》、《柘枝引》等等。引词中最短的是《翠华引》和《柘枝引》,都是二十四字;最长的是《迷神引》,九十九字。又有《石州引》,一百零三字(不过《石州引》又名《石州慢》)。
近,又称为近拍,如《隔浦莲近拍》,《快活年近拍》,《郭郎 儿近拍》等。近词和引词一般都长于小令而短于慢词,所以后 来又称它们为中调。近词中最短的是《好事近》,四十五字;最长的是《剑器近》,九十六字。
慢,是慢曲子的简称,与急曲子相对而言。敦煌发现的唐代琵琶乐谱,往往在一个调名之内有急曲子又有慢曲子。慢曲子大部分是长调,这是因为它声调延长,字句也就跟着加长。曲子的急与慢是决定于音乐的曲度,是由曲度决定文字的韵数。急曲子与慢曲子不能根据调中的韵数来区分。
慢词的产生并不后于小令。唐代已有很多慢词。它一部分是从大曲、法曲里截取出来的,一部分则来自民间。敦煌词中已有长至百字以上的词调,如《云谣集》里,《内家娇》有一百四字,《倾杯乐》有一百十字。文人创作的慢词,见于《花间集》的有薛昭蕴的《离别难》,八十七字;见于《尊前集》的有杜牧的《八六子》,九十字;尹鹗的《金浮图》,九十四字,李存冒的《歌头》,一百三十六字。前人谓慢词创始于柳永,那是不符合事实的。但柳永是文人中第一个大量写作慢词的词人,《乐章集》中的新腔大半是慢词。他突破了唐五代文人只制小令的局限,吸取民间与教坊乐工创造的新声,推进与发展了慢词。柳永以后,苏轼、秦观等相继而作,慢词遂盛。慢词中最短的是《卜算子慢》,八十九字,比四十四字的小令《卜算子》已加长一倍以上。
令、引、近、慢的区别在于歌拍节奏的不同。大概令曲是以四均为正,引、近以六均为正,慢曲以八均为正。一均有一均之拍,宋代慢曲一般是十六拍,一均就是两拍。
除了令、引、近,慢以外,词调中还有摘遍、序等名目。这类词调都摘自大曲或法曲。摘遍是从大曲许多遍内,摘取一遍,裁截用之,单谱单唱。如《薄媚摘遍》,就是摘取《薄媚》大曲中入破第一的一遍。序是摘取大曲散序或中序中的一遍所制,如《莺啼序》、《霓裳中序第一》等。此外又有三台,《词源·拍眼》说它不同于慢曲八均之拍,而是“慢二急三拍”,例如万俟咏《三台》(“见梨花初带夜月”)一首,是三叠十五韵,每叠五韵。这五韵中一、二、五字数较多的当为急拍,三、四两韵字数较少的当为慢拍。
小令,中调、长调的名目是后起的,始见于明嘉靖时顾从敬刻《类编草堂诗馀》(旧刻《草堂诗馀》无之)。清毛先舒《填词名解》谓:“五十八字以内为小令,五十九字至九十字为中调,九十一字以外为长调。”完全从字数来划分,十分机械。《词律》一书即不分小令、中、长之名。但这种分法沿用已久,我们大体上也可认为六十字以下为小令,一百字以下为中调。不过这只是约略地说,实用时不可拘泥。
词调的创制主要是自撰新腔和因旧曲造新声两种方法。但词调的增多繁殖还运用了犯调、转调、摊破、减字、偷声、叠韵等好多方法作为辅助。它们或移宫换羽,转换律调;或对原有词调增损变化,改组更张,使词调大大地丰富起来。 犯调始于唐代,盛于北宋末。柳永、周邦彦所制乐调有《侧犯》、《尾犯》、《花犯》、《玲珑四犯》等。制作犯曲是大晟乐府诸词家增演乐曲的重要方法之一。
犯调就是西乐中的“转调”,是取各宫调之律合成一曲而宫商相犯的。如本宫调为黄锺均宫音,并无大吕、蕤宾二律在内,今忽奏大吕,夹锺、仲吕,蕤宾、夷则,无射、应锤七律,则就转入了大吕均宫调了。如此由甲转乙,又由乙回甲,用以增加乐调的变化。
犯调有一定的规则。姜夔《凄凉犯》序说:“凡曲言犯者,谓以宫犯商,商犯宫之类。如道调宫‘上’字住,双调亦‘上’字住,所住字同,故道调曲中犯双调,或于双调曲中犯道调。其他准此。……十二宫所住字各不同,不容相犯,十二宫特可犯商、角,羽耳。”住字又名杀声,结声或毕曲。每个宫调的住字都有一定。住字相同,方可相犯。
《词源》卷上《律吕四犯》举出犯调有四类,即宫犯商、商犯羽,羽犯角,角归本宫。羽犯角、角归本宫于宋词未见实例,现在可考的只有宫犯商和商犯羽的词调。
属于宫商相犯的,如吴文英的《玉京谣》和《古香慢》。这两调都是他的自度腔,均自注“夷则商犯无射宫”。夷则商与无射宫都是“下凡”住,故可相犯。又如《兰陵王》,《碧鸡漫志》卷四说它是越调犯正宫。越调是无射商的俗名,正宫是正黄锤宫的俗名,两调均“合”字住。
属于商羽相犯的,如姜夔的《凄凉犯》,自注是“仙吕犯双调”。仙吕调是夷则羽的俗名,双调是夹锤商的俗名,二者均“上”字住。又如吴文英的《瑞龙吟》,自注:“黄锤商俗名大石调,犯正平调。刀正平调即中吕羽的俗名,与黄锤商均“四”字住。
上面所举都是两调相犯的。来人词中还有三调相犯的。如吴文英的《琐窗寒》,自注:“无射商俗名越调,犯中吕宫又犯正宫。”按中吕宫与越调住字不同,当是中吕调之误。中吕调即夹锺羽,与无射商、黄锺宫均“合”字住,是为宫、商、羽三调相犯。不过此例为宋词中仅见。
宋词中有些调名虽也有个犯字,而实乃集合数调的句法而成,犹如元人的集曲。它们不是宫调相犯,而是句法相犯,与律调的住字无关。如吴文英的《暗香疏影》,是截取姜夔《暗香》的上片与《疏影》的下片合成;刘过的《四犯剪梅花》是集合《解连环》、《醉蓬莱》、《雪狮儿》的句法而成。最多的是曹勋的《八音谐》,共集合了八个曲调中的句子组成。 转调就是增损旧腔,转入新调。《词谱》卷十三说:“转调者,摊破句法,添入衬字,转换宫调,自成新声耳。”词中的转调和西乐中所谓转调不同,西乐中的转调等于词中的犯调。
经过转调后的词不再属于原来宫调。词经转调后,有的字句还和原调相同,如<蝶恋花》与《转调蝶恋花》,字句全同,仅上片第四句及换头处两调平仄不同。姜夔转入双调的《念奴娇》与苏轼的《念奴娇》字句亦全同,仅二句句读不同。有的字句则和原调不同,如《踏莎行》词原来只有五十八字,《转调踏莎行》则有六十六字,《丑奴儿》原来只有四十四字,《转调丑奴儿》则有六十二字。有的转调后用韵和原调不同,如《贺圣朝》本押仄韵,《转调贺圣朝》则押平韵。《满庭芳》本押平韵,《转调满庭芳》则有改押仄韵的。
摊破、减字,偷声
摊破是由于乐曲节拍的变动而增减字数,并引起句法、协韵的变化。摊破后的词在某些部分打破了原来的句格,另成一体。如《摊破浣溪沙》,即在《浣溪沙》的上下片末尾各增入三言一短句;又如《摊破丑奴儿》,即在《丑奴儿》的上下片末尾各增入二、三、三言三短句。
减字和偷声的原因和摊破相同,不过不是添声增字而是偷声减字。它们也都稍改原调的句法字数,另成新调。如《木兰花》本为八句七言,押仄韵;《偷声木兰花》则将第三、七句改为四言,并且两句一换韵,用两平韵、两仄韵;《减字木兰花》除同《偷声木兰花》外,又继续将第一,五句改为四言。 令、引、近、慢等调都是普通杂曲,是寻常散词。如果把二首以上同调或不同调的词按照一定方式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套曲,歌咏同一或同类题材,便称为联章。诗体中也有联章,如《子夜四时歌》,唐王建《宫词》百首等,但没有词中的联章复杂多样。唐宋词中的联章体主要有普通联章,鼓子词和转陪三种。后来的诸官调与元人的散曲联套就是词中联章体的发展。
(1)普通联章 唐敦煌曲中已有联章体,如《云谣集》中的《凤归云》二首,内容演述汉乐府《陌上桑》中的故事,上首 (‘幸因今日’)写公子见慕,下首(“儿家本是”)写女子拒绝。另有和凝《江城子》五首及牛希济《临江仙》七首等。
(2)鼓子词 是用同一曲调连续歌唱,以咏故事,在曲前有一段致语。如宋欧阳修有《采桑子》十一首,分咏颍州西湖景物,又有《渔家傲》十二首,分咏十二月景物。宋人所作鼓子词中最有名的当为赵令峙的《商调蝶恋花鼓子词》,见《侯鲭录》,共十二首,演述唐元稹《会真记》故事。
(3)转踏 又名传踏、缠达,是宋代的一种歌舞乐曲。它的体制是先用一段骈语作勾队词,接着陈口号,然后一诗一曲子相间,诗词同咏一故事。诗大都是七言八句,词多用《调笑令》。词的开头二字与前列诗的最末二字相叠,有宛转传递的意思。最后用七言四句的一首诗作为遣队词或放队词。
宋人的大曲、法曲也可视为是一种联章,如董颖的《道宫薄媚》十遍,咏西施故事;曾布的《水调歌头》七遍,咏冯燕故事。但大曲、法曲是唐宋大型的歌舞剧曲,一部大曲、法曲往往有数十遍,它们的结构要远比上列三类来得严密和繁复。 有些词调调名不同而实为一调,就是一调数名。其中一个是本名,其余皆为别名。别名有的可多至七、八个。如《忆江南》又名《梦江南》、《望江南》、《望江梅》、《江南好》、《梦江口》、《归塞北》、《春去也》,《谢秋娘》;《念奴娇》又名《百字令》、《百字谣》、《大江东去》、《酹江月》、《大江西上曲》、《壶中天》、《淮甸春》、《无俗念》、《湘月》等等。
词调的别名,大都取自这一调的某一名作。如《卜算子》,后人又因苏轼词有“缺月挂疏桐”句,于是又名《缺月挂疏桐》;秦湛词有“极目烟中百尺楼”句,又名《百尺楼》;僧皎词有“目断楚天遥”句,又名《楚天遥》;《玉照新志》卷二无名氏词有《蹙破眉峰碧》句,又名《眉峰碧》。宋代有些词人还好替词调取新名以标新立异。如贺铸《东山词》中的词,都用他词中的语句立为新的调名。但这样也能使调名和词的内容有了联系,有些词调调名相同而实非一调,就是数调同名。这可以分为下列三类:
(1)同一调名,或为小令,或为慢词,或为摊破、偷声、减字,往往篇幅长短迥异。如《西江月》五十字,《西江月慢》一百零三字;《诉衷情》三十三字,《诉衷情近》七十五字;《甘州子》三十三字,《甘州遍》六十三字;《甘州令》七十八字,《八声甘州》九十五字;《木兰花》五十六字,又有五十二字,《减字木兰花》四十四字,《偷声木兰花》五十字,《木兰花慢》一百零一字。
(2)两调的别名相同。如《相见欢》、《锦堂春》俱别名《乌夜啼》;《浪淘沙》、《谢池春》俱别名《卖花声》。
(3)一调的别名为另一调的本名。如《新雁过妆楼》别名《八宝妆》,而另有《八宝妆》正调;《菩萨蛮》别名《子夜歌》,而月有《子夜歌》正调;《一落索》别名《上林春》,而另有《上林春》正调;《眉妩》别名《百宜娇》,而另有《百宜娇》正调;《绣带子》别名《好女儿》,而另有《好女儿》正调。
此外还有一些词调调名差同,但也不是一调。如《巫山一段云》与《巫山一片云》;《望仙楼》与《望仙门》;《撼庭秋》与《撼庭竹》;《极相思》与《酷相思》;《沁园春》与《花发沁园春》等等。调名虽然差同,却是截然不同的两调,不容相混。 有些词调一调而有数体,最多的可以多至五十多种别体。它们是同调异体。各体在字数、句读及用韵等方面都有着差异,有的差异甚至很大。《词律》和《词谱》两书都在每个调名之下罗列了所能找到的各种不同的词体,并选择其中时代较早或作者较多的一种作为正体。如《一落索》,《词谱》卷三列《梅苑》无名氏、吕渭老、毛滂、张先、秦观、严仁,陈凤仪和欧阳修等八体,并说:“此调以毛词及秦、欧二词为正体,其余皆变格也;而毛词此体,则宋人填者尤多。”又如《少年游》,《词谱》卷八列晏殊、李甲、柳永、周密等十四体,其中以晏殊所作时代最早,且调名亦因晏殊词有“长似少年时”句而得名,所以把晏殊一体作为正体。
唐宋词人不少是懂得音律的。他们逐弦吹之音作词,往往只遵音谱而不遵字句。所以虽然是同调的作品,也会在字数,句法及用韵等方面造成互异。一般词人虽然只是按前人作品的字句声韵填作,但也往往因为语句文理的需要而偶加衬字。于是造成众多的别体,给填词的人提供更多的选择余地。词调中大量的同调异体表明:填词还是允许有一定的自由,不必斤斤计较字句声韵的些微出入。
有些词调字句全同,但谱入音乐的腔调自别,截然为不容相混的两调。它们是体同调异。如《解红》、《赤枣子》.《捣练子》三调,都是五句;两句三言,三句七言,共二十七字。又都押平韵,平仄也差不多。但它们腔调不同,不能视为一调。又如《迥波乐》,《舞马词》、《三台》和《塞姑》,都是六言四句;《渭城曲》、《唉乃曲》,《采莲子》、《杨柳枝》和《八拍蛮》,都是七言四句;《怨回纥》和《生查子》都是五言八句,它们都是句同(叶韵,平仄并不全同)而调异,在腔调上各不相关。

相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