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作者是张若虚。yuwenmi我整理了相关的内容,欢迎欣赏与借鉴。
《春江花月夜》是唐代诗人张若虚的作品。此诗共三十六句,每四句一换韵,以富有生活气息的清丽之笔,创造性地再现了江南春夜的景色,如同月光照耀下的万里长江画卷,同时寄寓着游子思归的离别相思之苦。
诗篇意境空明,缠绵悱恻,洗净了六朝宫体的浓脂腻粉,词清语丽,韵调优美,脍炙人口,乃千古绝唱,素有“孤篇盖全唐”之誉。
张若虚(约660~约720),扬州(属江苏)人。与贺知章、贺朝、万齐融、邢巨、包融俱以文词俊秀驰名于京都,与贺知章、张旭、包融并称“吴中四士”。
《春江花月夜》沿用陈隋乐府旧题来抒写真挚感人的离别情绪和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语言清新优美,韵律婉转悠扬,完全洗去了宫体诗的浓脂艳粉,给人以澄澈空明、清丽自然的感觉。
诗篇题目就令人心驰神往。春、江、花、月、夜,这五种事物集中体现了人生最动人的良辰美景,构成了诱人探寻的奇妙的艺术境界。脍炙人口,号称“孤篇压全唐”的名诗,被誉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具有非同凡响的崇高地位和悠悠不尽之深远影响。
把大唐引进诗歌朝代的,也许正是张若虚与他的《春江花月夜》。代表作:春江花月夜。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今夜,你在哪里?
从北京到赤壁,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距离,最深刻的落差。繁华、现代、亮丽,朴质、传统、安宁,语言之外,有更多难以言说的深情。
已有14年未曾见过故乡的中秋明月,城非吾乡,吾乡难归,总从异乡走向异乡。
今夜,唤醒一天明月,青光遍彻,满川流水,不尽相思起。
夜阑人静,倚窗而立,我竟想起了张若虚,和他的那一轮月亮。
在唐初至明初这一漫长的岁月里,《春江花月夜》就像是一位“养在深闺人未识”的佳人。所幸还有郭茂倩和他的《乐府诗集》,即使原本只是把她作为一篇普通的乐府文章收入,但是《春江花月夜》却因之得以流传。明初高棅《唐诗品汇》和后七子领袖人物李攀龙的《古今诗删》也都把她入选其中,但高棅《唐诗品汇》中也只是把它列入“旁流”,他的唐诗正声并没有收《春江花月夜》。而此后影响深远的《历代诗话》及其续编未有只言片语论及她的倩影。只有等到王夫之在《唐诗评选》中才给与他足够的评价:“句句翻新,千条一缕,以动古今人心脾,灵愚共感。”清朝末年王闿运更是把她称之为“孤篇横绝”,而现代闻一多先生则赞叹道“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调,孤篇横绝,竟为大家。”甚至把她奉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有些东西注定是珠玉,掩埋于瓦砾之中,过去万年,依然无损自身的光彩,一旦获得机会,便会照耀千里,就成众星之月。诚如斯言:“天生丽质难自弃”,迟早一天会焕发出她耀眼的光芒,并且随着覆盖她的尘埃散去,她的光彩就会愈来愈明丽,终于升腾为一轮皎洁的月亮,长久的悬挂在我们的头顶、心中。
这是唐朝最初的那一枚月亮。高高悬挂在有江水有落花的夜里,俯瞰潮涨潮落,迎送人来人往。不喜不悲,不忧不惧。此前,“金陵王气黯然收”;此后,盛唐的喧嚣、热闹、繁华和气度,都在这枚月亮的沉静中如轻羽般散落。唯有这枚月亮朗照,那一夜,天地澄明。
他来了,她也来了。
张若虚迎着他的月亮走来。在夜里,在江边。
他选择了夜。这样的夜里,人才最真实,心才最宁静。这样的夜里,才不必在意身上层层的华衣,才会褪却心上层层的俗尘。这样,才可以和自己轻轻说话,才可以对着自己的灵魂低语。
他的灵魂一定是洁白的,就像他的那枚月亮。所以他自可以摒弃一切的虚妄和世俗,用心去描绘他理想的世界。
那个世界里有的是纯粹而美丽的自然。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远处,一轮明月;眼前,潮水拍岸,上下应和,彼此相接。“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江水而海潮,潮水而明月,月出东山之上,潮水将月托升,潮水随月而起?潮水迅捷的推进,月光皎洁的铺展,江面,江岸都入其中,何等壮美!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何处才是,何处不是?潮水、春江、尽收月亮光照之下,月亮之明,千里之外,万里之遥,都会共对那一轮明月,都会涌起那一种相似的情感。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清音低唱,曼歌缠绕,水绕芳甸,月照花林,空似流霜,汀如迷沙。水天一色,因月明更见其朦胧;孤月一轮,因江阔更显其孑立。月亮是孤独的,然而她何曾孤独过?还未远去的六朝之水,还夹杂着丝竹妙语和鬼影舞姿,再往前那些被胭脂浸泡过的闺房之中不是还在薄帷之上写满明月的思念?此刻,在张若虚的笔下,他冲决而出,弃绝温柔的旧梦和浑醉的老酒,醒了过来,冷峻深刻的注视着这片疮痍的土地,以及之上人生的悲欢离合,在历史的风声里,思考生命的真谛。
春光总会流远,逝者还如斯夫,花落,月损。我来了,我在了,我走了,我没了。谁可以在自己之上俯视生命的光华?谁可以跳出自己的圆?谁可以想着你不过是另一个我,而我只是另一个他?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见证了月之初升,何处会是月之所终?屈原于《天问》之中“日月安属?列星安陈?”的追问,到了张若虚这里有了传承,而此后的李白和苏轼还会举杯叩问。在巫风盛炽的战国荆楚之地,屈原的追问显示出理性的萌芽;而其后李白更多的是一种身处鼎盛之际的豪放和睥睨一切的霸气;到了苏轼则是源于自然之律之后对人生缺憾的宽慰。张若虚的叩问,是历经乱世之后少得安宁的慨叹,而慨叹之后乃是诗人对一个盛世即将来临的出于意表的征兆。月亮是孤独的,个人是渺小的,只有这渺小的生命在孤独的月亮笼罩之下才能体察历史的深邃,才能明了诗人忧思的绵长。“所挟持者远,其忧必远;所瞻望者殷,其苦必殷。”于自然永恒之际觉察人生的短促,从广漠宇宙体会人类的渺小。“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忧从中来,不可断绝。”挥之不去的忧愁可能将人的心灵挤压的没有一丝反抗的勇气,只好任随生命的沉沦。而张若虚并未如此,他似乎更执着与生命的价值,他越发感受到自己作为历史链条中一份子所应担当的责任。
不知道第一人什么时候来,不知道最后一个什么时候离开。就如月亮,没有最初,没有最终。只是,不离不弃,照着江边的人。一个,再一个。一年,再一年。一代,再一代。
张若虚就像他的月亮。看着江潮,看着人世,也看着人间的爱情。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云卷云舒,花开花落。诗人停留于天际、海面、潮水、月亮的`思维一下子回到人间,那些与自己一样的人们:扁舟,白云,青枫浦,相思楼。“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屈原《楚辞招魂》)从此青枫一词就成为忧愁的象征。“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孟浩然《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扁舟也是孤舟,更加深了伤感之味。拂晓时分,梦中情境杳不可寻,北宋秦观“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落花飘零于幽静的深潭,平静的滑落直至生起无穷尽的波澜。一切就已成空?惘然的只是当时的感触,此情依然可供追忆?总需要做点什么,让自己的心灵充满温暖爱意,唯有情能够恒久,能够永存于代代无穷已的人类的魂灵深处。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白云自去,浦上愁人,游子不归;帘却易卷,月华难收,捣衣砧上,拂去还来。愁人的月亮,无奈而固执。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不是归人,而是过客,哒哒的马蹄一场江南的企盼。
爱情是纯洁的,月华亦如是。“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王昌龄《闺怨》)远在他方的人儿也如我一样此际情真,明月可鉴?那天际飞过的鸿雁是不是正带着锦书,又或者水中之鲤正衔着“迢迢一尺书”(李商隐《寄令狐郎中》)?然而……鸿雁自去,月光依旧;鱼龙潜跃,亦不过片刻之波,波静之后月华流照,归人呢?“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杜牧《寄扬州韩绰判官》)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诗人一切的苦痛思索都在这被情所困的妇人身上,春已过半,情人不归,这怎能不令人顿生失望之情?月升月落,人来人去,情生情灭。“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江淹《别赋》)江淹述说着爱人之间的相思别离,远不止这些,还有好梦难圆的落寞,和生命被阻隔之后的惆怅,在窄窄的诗句中把人生的苦难烛照的如此通彻,却又如此的明朗。即使悲伤也不哭泣,尽管伤感但无消极。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州。”(张祜《题金陵渡》)花落幽草,春光将老,人在天涯,情何以堪?碣石潇湘,天各一方,落月西斜,孤人扁舟。游子的凄苦之情正如这月一样寂寞,而不绝如缕的思念之情,袅袅摇曳,令人心醉神迷,弥望不止。
狄德罗在《论戏剧艺术》里面说“什么时代产生了诗人?那是在经历了大灾难和大忧患以后,当困乏的人民开始喘息的时候。”张若虚正逢其时,可是遍寻史料,也难以看到更多关于他的文字。所以,翻烂全唐诗,也再不能找到他的第三首诗歌。纵使寻到,我们又如何可以接近他明洁如月的心?他留给这个世界的,只是那个月亮一样的背影和千年传唱的绝篇。
月光。潮水。花草遍生的芳甸。沙滩。天空。原野。莹洁如雪的花林。飞霜。白云。闲潭。落花。湛湛江畔的青枫。扁舟。高楼。镜台。玉帘。砧石。可寄相思的鱼雁。明月楼上。妆镜台边。是谁相思无眠,是谁长夜徘徊?而那月光,竟是要陪着还是要惹更深的愁情?卷了不去,拂了还来。恼它还是谢它?谢它还是恼它?扁舟子,青枫浦。梦里花落,春半了,归期却无尽头。山高水长,竭石潇湘,不能乘月归家。此情,何以堪?愿逐月华流照君。照他的她,照她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