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的学者作家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5-27

文/李 相
林非先生是著名学者和作家,他在鲁迅研究、散文理论以及散文创作上多有建树,在这些领域,是新时期承前启后、开一代新风的杰出人物。因而,早已蜚声学界和文坛。 鲁迅精神的不懈传播者 林非先生首先以鲁迅研究名世。几十年来,他以自己的研究和著述诠释、传播、捍卫着鲁迅的精神和思想。走上这条道路,既有他个人气质、思想、追求的自身原因,也有着社会、历史以及家庭变故的因素。 1931年,林非出生于江苏海门长江边的一个小镇。祖父行医,父亲经商,家境殷实,他在小康之家度过了最初几年衣食无忧、亲情融融的日子。林非5岁上了小学,但刚读完一年级,日本侵略者就占领了他的家乡。为躲避战火,他不得不随父母辗转于亲戚家,寄居的日子,让这个敏感的少年初尝了人情的冷暖。 临近小学毕业那年,学校来了一位国文老师,这是一位思想进步、鲁迅的热爱者,他在课堂上讲起《孔乙己》,抨击控诉那种使整个民族变得愚昧和麻木的精神,这是林非第一次知道鲁迅的名字,也第一次有了社会的概念。 当老师将《呐喊》借给他看时,尽管书中深刻的涵义他还无法全部弄懂,但鲁迅在自序中“有谁从小康人家而坠入困顿的么,我以为在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这几句话使小林非产生共鸣。其时,原本富裕的家庭已经败落,切身的感受使他开始亲近鲁迅,要从鲁迅的书中寻找答案。 1947年夏,林非考取了上海有名的吴淞中学,开始高中的学业。在那段日子,他刻苦学习,业余,继续读鲁迅著作和其他进步书籍。当他第一次读到卢梭的《民约论》(后来翻译为《社会契约论》)时,这位法国启蒙思想家民主、平等的思想为他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在他的头脑中深深扎下了根。 1949年全国解放前夕林非参加了革命。如果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他可能是另外的样子。但林非挚爱学习,在解放后安定的环境下他要完成曾经动荡的情况下无法继续的学业。1952年他如愿以偿地进入复旦大学中文系,1955年毕业分配到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 随着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极“左”思潮愈演愈烈,塌下心来真正做些学问搞点研究已不是容易的事。但林非仍然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从鲁迅小说入手开始鲁迅研究工作。1962年他发表了《论〈狂人日记〉》,引起了学术界的注意,成为学术新秀之一。 “文革”十年,对文化的摧残无以复加,林非的研究工作自然也彻底中断。但他并未停止思索。他更加亲近鲁迅,热爱鲁迅,崇敬鲁迅,对鲁迅的理解也愈加深刻。 “文革”结束后,林非压抑多年的激情和积蓄的学养如决堤之水,在短短几年间,连续出版了《鲁迅前期思想发展史略》、《鲁迅小说论稿》、《中国现代小说史上的鲁迅》、《鲁迅传》(与刘再复合著)等多部专著,把鲁迅研究推向新的阶段。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更发表了《鲁迅和中国文化》这部被学术界誉为当代鲁迅研究的一座“高峰”的著作。 1981年鲁迅百年诞辰,林非被提名为纪念委员会委员,参加主持了这次规模空前的纪念活动中的学术讨论会。1986年他被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批准为博士学位研究生导师,这是中国现代文学专业继李何林、王瑶、唐弢等前辈之后第一位担当此任的中年知识分子。1995年林非先生众望所归地担当起中国鲁迅研究学会会长,和后来的中国散文学会会长。 2005年秋天,李敖在香港凤凰卫视有关鲁迅的四次讲演中以他惯有的“狂放”,对鲁迅进行了不顾事实的贬损。林非先生注意到这一点。不久,他在香港《香港作家》发表《李敖信口雌黄说鲁迅》一文,对其进行了严肃的批驳。香港凤凰卫视随之对林非先生进行了专访。这是林非先生早在十多年前就已将侧重点转向散文创作后很少几次涉及鲁迅的话题。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维护鲁迅,维护在中国思想史、文化史上无人可以替代的伟大鲁迅的形象。是出于一个正直的、成就卓著的学者的责任感。维护鲁迅,不等于不可以评说,提出不足甚至某些负面的东西。但应该是历史的、客观的、实事求是的。2003年林非先生发表的《五四精神重温》在对鲁迅与蔡元培进行比较时,就充分表达了这种观点。 林非先生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在鲁迅研究领域已经名声鹊起。1977年,他受命与文学所的同事一起编选《中国现代散文选(1-7)卷》。由于工作需要,他阅读了几千万字的作品,做了大量读书笔记。这一契机,又促成他拓展了自己的研究范围,开始了散文的研究。
1980年,林非出版了《现代散文六十家札记》。他以优美的文笔,素描式地逐一论述了现代文学史上的散文名家。此书一出,好评如潮,读者来信从四面八方飞向林非。人们既把这部书看成“史”,也当作难得的美文欣赏。老一辈散文家柯灵、吴伯箫、秦牧等都给以了热情的肯定和赞许。
林非先生在散文领域本来就有深厚的学识、素养和个人的见地,《札记》出人意料的热烈反响尤其在当时散文与诗歌、小说相比处于沉寂的情况,不能不引起他的思考,散文的过去、现状以及今后的发展趋势进入了他的视野。
不久,他出版了《中国现代散文史稿》。这部著作不仅被国内学者誉为散文史研究的“拓荒之作”、“散文转型初期的代表作”,又被译成韩文,被不少韩国大学汉语专业列为必读参考教材。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以后,林非陆续出版了《散文论》、《散文的使命》、《林非论散文》等专著,1987年发表的《散文创作的昨日和明日》更是引起了特别的反响。被《人民日报》、《评论选刊》、《散文选刊》等多家报刊转载,被文学史家誉为“里程碑式的篇章”。“林非现象”一时成为热门话题。
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林非又主编了《散文大辞典》、《散文大系》、《散文精选》等多部散文权威选本,为近五十部他人散文作品、散文论著写了《序言》,还通过国内国外大学的讲学、国内国际散文研讨会讲演等多种方式阐述了他对散文创作的见解。
林非先生不仅是个“理论者”,还是个“实践家”,他迄今已结集出版了二十余部散文作品,他创作的《离别》、《话说知音》、《询问司马迁》、《浩气长存》……已经成为脍炙人口的散文名篇。《话说知音》还作为阅读理解题的范文,入选《2002年高考语文试卷(全国卷)》。 “文如其人”,人们常说的这句话有一定道理。但有时候又不是那回事。这些年,笔者有机会接触过一些大家、名家,先是由他们的文章及其传递出的令人敬慕的精神而认识他们的。但有的人在现实中的为人与其文中透露出的崇高却相去甚远,判若两人。
毕竟还有林非先生这样确确实实“文如其人”的人。结识先生三十多年,无数次进进出出他的家门,令我感怀的事情太多了。他的家常常是高朋满座,有学者,有作家,有编辑,也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普通读者。无论什么人,他都是一视同仁,热情招待。我在他家碰到过让我至今无法忘记的已故的鲍昌先生。
那是“文革”后不久的一天。只见一位身着一身洗得已经有些发白的蓝的卡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沙发上与林非交谈。这位中年人两眼炯炯有神,但仔细观察又有一丝忧郁的神情。几杯酒下肚,我冒昧地称颂起这位客人:“您看起来真精明干练!”没想到他回答的竟是“我哪里有什么精明干练!”他说话时的表情满含着无奈与苦涩。随后,这位客人不断举杯敬林非先生,并一连说了几遍“多谢林非兄”。这位客人就是曾担任中国作协领导工作、大名鼎鼎的鲍昌。当时他还在天津工作,右派问题还没有解决,此次是有事找林非,林非先生帮他圆满解决。帮助了也就帮助了,从此林非再没主动找过已是文坛高官的鲍昌。
二十年前,有一个远在吉林小煤场工作的青年工人慕名给林非先生来信,通过信函对他进行采访。粗糙的信纸,歪歪扭扭的字迹,对这种“采访”相信有些人会弃置一边。但他不,放下手头工作,按“要求”认真回函,还热情地进行鼓励,并为那位素不相识的青年工人介绍了不少名家。正是在林非的帮助、鼓励下,那位青年人于很短的时间内在全国许多报刊发表了近百篇“名人专访”,他也因此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名人”。几年以后,他在经济上遇到困难时,向林非借贷。林非先生毫不犹豫地寄出了他急需的钱。
1999年,一位青年学者参与组织编辑了《中国著名作家散文经典》,由于出版社未取得收录作家的授权,被一些作家提起诉讼。这位青年学者辗转找到林非先生,林非先生在尊重知识产权的基础上,以他的大度、坦诚促成这件事妥善解决。事后,他将补偿自己的稿酬全部捐给了希望工程。
这件事对那位深感棘手的青年学者深为感动,从此,他成为爱戴林非先生众多青年朋友中的一位。
2006年,林非先生应邀到内蒙古的两所大学讲学,事后他将讲课费悉数捐给了贫困学生。
……
这就是林非先生。一个为文为人都令人尊敬的林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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