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鹿子霖与田小娥私通,板子该打谁?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16
话说黑娃搞农协运动失败后,就远走高飞,到一支国民革命军的加强旅里做了旅长最可信赖的贴身警卫。期间回来看望过田小娥,但这当然比不上在一起,田小娥天天都盼望着黑娃能够回到她身边。

这时,白鹿原总乡约田福贤又公开表示宽待当时参加运动的人,包括领头人黑娃在内。田小娥一开始是半信半疑,后来“听到许多黑娃的弟兄都得到田福贤的宽待,她就开始发生了朝信的一面的决定性偏倒”,但她还是“下不了决心鼓不起勇气”去找田福贤,想来想去,她去第一保障所找乡约鹿子霖。鹿子霖在职务上是乡约,在白鹿村里则还是黑娃的族叔,从两个角度看,田小娥都是找对人的。

但似乎又是找错了人:因为鹿子霖后来所谓给小娥“说好了、说妥了、说成了”的,不是让黑娃平安回来,而是让黑娃不要回来;并且得到他这个主意代价很大——得“睡下说”。

从此,田小娥就成了鹿子霖的“亲蛋蛋”了。他成了小娥的保护人。要知道,鹿子霖是黑娃的族叔,保护田小娥也是正常的,但却是以这种乱伦的方式。

那么,在这件事里面,到底是谁招惹谁的呢?是田小娥勾引了鹿子霖,还是鹿子霖胁迫了田小娥?板子该打谁呢?

从《白鹿原》第十五章的描写看,我觉得是两方面都有。

田小娥为黑娃去找鹿子霖求情,在称谓上没称他“鹿乡约”,而叫他“大”,也就是把鹿子霖放在跟黑娃的父亲鹿三一样的位置上,“黑娃好坏是你侄儿,我再不争气是你老的侄媳妇”,这是以亲情关系拉近两人的距离,同时又说她“再没亲人”,言下之意,现在黑娃跑了,鹿三从一开始就没认过她,她也就只有鹿子霖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了。这番话让鹿子霖感到“有点为难了;他又一次感到自己心慈面软的天性,比不得白嘉轩那样心硬牙硬脸冷,甚至比不得鹿三”;当小娥再说到“我一个女人家住在村外烂窑里,缺吃少穿莫要说起,黑间狼叫狐子哭把我活活都能吓死”,鹿子霖就决定要帮她了。

我们当然可以理解为,田小娥是希望鹿子霖帮忙让黑娃回来;但他一定还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了某种引诱的意味:一个孤身女人,缺吃少穿,担惊受怕,不正是要他去提供保护么?他的感受准不准确,很难判断;但是,后面的发展是顺应这种感受的。

他看到田小娥“被泪水洗濯过的脸蛋儿温润如玉光洁照人,间或一声委屈的抽噎牵动得眉梢眼角更加楚楚动人,使人实生怜悯”。这“怜悯”之中,恐怕已经是有隐秘的“怜爱”的成分了。

而在此时,田小娥又用行动对此感受进行了强化:

我读到这里,是有点疑惑的:

鹿子霖明确给出了表示帮扶的回答,田小娥为什么要“张皇失措”?“张皇失措”似乎应该是她一开始的状态,通过这一段对话,应已有相对安心的期待了啊;

为什么要“撩起衣襟”擦眼泪?不是可以用袖子擦吗?这很像是那些生儿育女后的农村妇女的表现,显得粗俗,而田小娥毕竟是秀才家的女子,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如此表现啊;

为什么她撩衣襟的幅度那么大,露出肚皮、脐窝不说,甚至露出了乳房?

或许还可以问,为什么她连肚兜也不穿,后来因为与狗蛋的“私通”事件受族规惩罚时她就是穿了肚兜的啊……

我觉得最合理的解释是,田小娥是有所准备的。她也知道求人办事得有报偿,她拿什么报偿?不言而喻。只不过,她本质上还是一个单纯的人,所以也还只是躲躲闪闪、犹犹豫豫的。

但她还是很准确地把握住了鹿子霖:

她应该知道“惊鸿一瞥”对鹿子霖产生的冲击和吸引作用。

当然,如果再深究下去,鹿子霖夜里去找田小娥,小娥为什么不先点灯再给他开门,又是一个值得注意的点。这就留给朋友们去想吧。

鹿子霖当然不是善茬。

三天后他夜访田小娥,“爽气”地说“说好了说妥了,全按你想的说成了”,但小娥问他怎么办时,他又“压低声儿变得神秘起来”,表示 “还有一句要紧话”,“随便说了太不保险”,“赌咒也不顶啥”,得“睡下说” 。

他搞“先交钱再交货”。

够无耻吧?但这不是最无耻的。最无耻的是他这句话:

敢情他还知道他现在干的是族叔与侄媳之间乱伦之事,知道这是羞耻之事。但他的解决办法只是“甭叫大”,不叫大,就不算乱伦。这也是“掩耳盗铃”的活用了。

他用这乱伦来换对黑娃的保护,他对田福贤动机的分析是正确的:

建议让黑娃“先躲过眼下的风头再说,说不定风头过了也就没事了,说不定田总乡约调走了也就好办了。”

但是鹿子霖的动机也不纯粹,他是为了可以更便利地与田小娥偷情。

他还与小娥“约法三章”:

一是“日后没事了,黑娃回来了,大也就不挨你的炕边了。”

二是“大逢五或者逢十来,把炕上铺得软和些儿。”   

三是“谁欺侮你你给大说,大叫他狗日水漏完了还寻不见锅哪儿破了。”

真是光明正大啊!不过,他终究清楚,“小娥虽好,窑洞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他们的勾当,终究是见不得人的;他的丑行,也免不了被公之于世,也就奠定了他走向末路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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