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22-06-29
说来近期和群友一起读这本书也有一个半月了，虽然大家都尽心分享，但我却总是笨鸟急飞，读得迷糊，心中郁闷，所以决定从头梳理一下这本著作，整理每卷主要讨论问题，希望能从中获得少许益处，理解其中主要思想对于后世的影响。
本书主要记录苏格拉底与他人的对话，其中的讨论更以苏格拉底的 产婆术 著称。
在本书第一章中，与苏辩论的朋友就曾质疑苏的这种方法，苏是这样反驳他的：
接下来我也以问答式尽量简练说明第一卷讨论的主要问题：
西蒙尼得： 欠债还债就是正义。
苏： 你有个朋友在头脑清醒的时候，曾经把武器交给你；假如他后来疯了，再跟你要回去；如果你竟还给了他或把整个真实情况告诉疯子，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不正义的。
玻： 正义就是“把善给予友人，把恶给予敌人”。
玻： 医生在有人生病时；舵手航海遇到风急浪险时；在战争中联友而攻敌时。
苏： 当人们不害病，不航海，不打仗的时候，正义的人岂不是毫无用处？
玻： 我想不是。
玻： 在建立伙伴关系时。
苏： 下棋的时候是一个正义的人还是一个下棋能手当伙伴好?砌砖盖瓦的时候是一个正义的人还是瓦匠更有用？奏乐的时候琴师不是比正义者更好的伙伴？
玻： 我想在金钱关系上，当你需要找人妥善保管钱时候。
苏： 当你需要保管修枝刀的时候，正义是有用的；但当你用刀来剪枝的时候，花匠的技术就更有用？
玻： 看来是这样。
苏： 这样说所以当金钱没用的时候，正义才有用。所有事物有用，正义就无用，它们无用，正义就有用了？正义仅仅对于无用的东西才有用，那也没什么了不起。
苏： 最善于攻击的人也最善于防守？善于预防或避免疾病的人也最善于制造疾病？最善于防守阵地的也最善于偷袭敌人?
玻： 当然。
苏： 一个正义的人，既善于管钱，也善于偷钱咯？尽管这种偷窃是为了以善报友，以恶报敌才干的。
玻： 按理是这样。但我终归认为帮助朋友，伤害敌人是正义的。
玻： 一个人总是爱他认为好的人，而恨那些他认为坏的人。
苏： 一般人有把好人当坏人，坏人当好人的情况吧。这么一来，帮助坏人，为害坏人，岂不是正义了？
玻： 我们没把”朋友“和“敌人”定义好，朋友不是仅看起来可靠的人，而是真正的好人，关于敌人，理亦如此。
苏： 假使朋友真是好人，当以善待之，假使敌人真是坏人，当代之以恶，这就是正义？
玻： 当然。
玻： 可以，他应该伤害坏的敌人。
苏： 人如果受了伤害，正义作为人的一种德性是不是也会变坏呢？（即受了伤害的人是否会因此滋生恨意而影响他的德性，变得更不正义呢？）一个正义的好人能用他的美德使人变坏吗?就像音乐家能用他的音乐技术使人不懂音乐吗？骑手能用他的骑术使人变成更不会骑马的人吗？我想发冷不是热的功能，发潮不是干燥的功能，伤害朋友或任何人也不是正义者的功能。“正义就是助友害敌”我猜是一些有钱且自以为有势者的主张，这种人不可能算是聪明人。
色： 在任何国家里，凡是对政府有利的对百姓就是正义的；谁不遵守，他就有违法之名，又有不正义之名。
苏： 如果统治者立法时犯了错误，老百姓却必须听他们号令，结果不是反倒违背了自己的利益？
色： 一个犯错误的人在他犯错误时怎么还能称为强者？严格来说，真正的统治者总是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种种办法，叫老百姓照办，所以正义是强者的利益。
苏： 真正的医生是挣钱的人还是治病的人？
色： 治病的人。
苏： 每种技艺都有自己的利益，每种技艺的天然目的就在于寻求和提供这种利益，为了照顾身体的利益，才产生了医术。医术所寻求的不是医术自己的利益，而是对人体的利益。一个统治者，他不能只顾自己的利益而不顾老百姓的利益，他的一言一行都是为了老百姓的利益。
色： 正义是天性忠厚，天真单纯；不正义是精明的判断。不正义的人总是受益更多，只要不被发现，所以最不正义的人就是最快乐的人；不愿意为非作歹的人也就是最吃亏苦恼的人。不正义既明智又能得益。
苏： 一个正义者会不会想胜过别的正义者？
色： 当然不会，不然他就不是天真的好好先生了。
苏： 他会不会想胜过不正义的人，并认为这是正义的事？
色： 会，但他不会成功。
苏： 一个不正义者呢？
色： 他既要胜过正义者，也要胜过别的不正义者，使自己获益最多。
苏： 那么你认为一个聪明有知识的人想要在言行方面超过别的有知识的人呢？还是有知识的人言行彼此相似呢？
色： 势必相似。
苏： 无知识的人想既胜过聪明人又胜过笨人吗？
色： 恐怕想的。
苏： 你不是讲过不正义的人同时想要胜过同类和不同类的人，正义的人不愿超过同类而只愿超过不同类的人吗？那么正义者不是跟又聪明又好的人相类似，而不正义的人跟又笨又坏的人相类似。
苏： 世界上有不讲正义的城邦，用很不正义的手段去征服别的城邦，这个国家征服别的国家后，它的势力靠不正义来维持呢，还是一定要靠正义来维持呢？
色： 按我的说法，不正义是需要的。
苏： 一个城邦，或者一支军队，或者一伙盗贼，或者任何集团，想要共同做违背正义的事，如果彼此相处毫无正义，你看会成功吗？
色： 肯定不成。
苏： 这是因为不正义使得他们分裂、仇恨、争斗，而正义才使他们友好、和谐。不正义存在于个人同样会发挥它的全部本能：首先使他本人自我矛盾，自相冲突，拿不出主见，不能行动；其次使他和自己为敌，并与正义者为敌。所以当我们说不正义者可以有坚强一致的行动，我们实在说得有点不对头。因为他们要是绝对违反正义，结果非内讧不可。他们残害敌人，而不至于自相残杀，还是因为他们之间多少还有点正义。就凭这么一点儿正义，才使他们做事好歹有点成果；而他们之间的不正义对他们的作恶也有相当的妨碍。
苏： 马有马的功能，所谓马的功能，或者任何事物的功能，就是非它不能做，非它做不好的一种特有的能力。比如，看只能用眼睛，听只能用耳朵。人的心灵有没有一种非它不行的特有功能？譬如管理、指挥、计划等等。我们不是已经一致认为：正义是心灵的德性，不正义是心灵的邪恶。心灵失去了特有的德性就不能很好地发挥它特有的功能，好心灵的指挥管理一定好，坏心灵的指挥管理一定坏不是？那么当然正义的心灵正义的人生活得好，快乐幸福，不正义的人必定相反，生活得坏。
苏： 我很像那些馋鬼一样，面前的菜还没有好好品味，又抢着去尝新端上来的菜了。我们离开了原来讨论的目标：什么是正义，还没有得出结论，又去考虑它是邪恶还是愚昧，还是智慧与道德的问题，接着又是“不正义比正义更有利”。到头来，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是正义，也就无法知道正义是不是一种德性，无法知道正义者是痛苦还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