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冠中先生的一些画作署了个“荼”字, 可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1-06-05

荼:茅、苇之类的白花。《国语 吴语》:“万人以为方阵,皆白裳、白旗(音其;旗)、素甲、白羽之矰(音增;箭),望之如荼。”

荼者,自必需要一份热情,壮烈似火。
吴冠中初曾以优异成绩考入浙大电机系,研学工科,那时读工科特别是像浙大这样的名校即便意味着以后生活衣食无忧,其父与之君子约定,选此专业不能中途更改,但对于吴冠中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一次吴冠中和同学利用浙大在杭州军训的间隙参观了杭州艺专,第一次吴冠中和艺术碰了面,先生这样形容这次邂逅“我一看就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个美。绘画的美这么吸引我,好像小孩儿刚生出来,没见过世界这样一种感觉。”吴冠中便这样一见钟情于艺术,非要爱上她不可,但钟情于艺术就意味着要放弃未来稳定安逸的生活,意味着要违背父命……吴冠中心里很清楚这些牺牲究竟会意味着什么。然而,对于一个十六、七岁陷入艺术“初恋”的年青人而言,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什么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唯有艺术。于是,吴冠中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就读了一年的浙大,改考入杭州艺专。艺术是疯狂的感情事业,需要这份疯狂的热情,吴冠中的这种感情非常强烈超过了他的血液承受能力。吴先生曾说:“如果不用艺术作为发泄的话,此生不知如何度过。不能想象以后的人生道路怎么走,也许疯了,也许怎么了。”以至于后来,这份强烈的感情用他的绘画也不能完全表达,于是转向于写作。

荼者,还须保有一份纯粹,源自内心。
吴先生表达他作品的时候,经常提及“真感情”这三个字。艺术之所以伟大,也正是因为它承载了无数伟大艺术家各自独特的“真感情”,凡高曾经说过:“我要人们看了我的画之后,赞叹到我感受到的深刻和敏锐。”如果一个人不能真诚的对待自己,不能清楚的认识自己,不能执着于自己内心最本初的想法,遇到事情总是有所顾及,背叛于内心,那么他给人的呈现便是一种表面,是一种轻浮的东西,这种东西对自身而言是一种耗费,因为他内心得不到表达,便无法有所长进,内心永远都是那颗止步不前有所顾及的内心。艺术不是这样,相反,艺术是一种描述内心的语言,艺术家们都寄希望于自己的作品能展现出当时创作时自己的真实心态,这种要求是极高的,对于吴冠中而言,他也坦言自己并没有创作出自己当年热爱美术时想要创作出来的东西,但是吴冠中坚定的执着于自己的“真感情”,以至于曾一次毁去自己不满意的200幅作品。这种“真感情”犹如一只画笔,描述的是人的心灵语言,呈现在绘画、雕塑、建筑、音乐、文学……各种艺术形式中。欣赏者可以文化背景不同,语言不通,男女老幼;创作者可以随心所欲于各种技法,不拘一格,但是最后能震撼人心灵的东西是一样的,这便是美,这便是人性。

荼者,定要寻其一方志向,坚定不移。
初到法国的吴冠中对其热爱的美术理解并不是很深,一次苏弗尔皮老师在课上谈及艺术时讲到,艺术是分两种路的,一种是大路,一种是小路。小路艺术是娱人耳目使你感觉很舒服,好看,这叫漂亮。大路艺术是震撼你的心魂,这才叫美(美与漂亮在法文里是两个词)。一下子,吴冠中便寻到了自己为之奋斗一生的志向,“应该走大路艺术,震撼人心魂的艺术”。正是因为这一点,在吴冠中心中艺术是极其的神圣,比什么都伟大,艺术已然成为了他心中的上帝,“想成为很伟大的艺术家,成为很有成就的艺术家”这个坚定的信念占据着他的内心,以至于为了专注于搞出自己内心所笃定的好艺术,他甘愿放弃一切,这个想法在他内心十分真切。同时,也正是源于这份坚定不移的信念,使吴冠中能够集中所有精力全身心投入作画的状态,吴先生戏称这种状态为“气功”。一次,其岳母生病,吴冠中随妻赴桂林探望,此时,吴冠中亦身受肝病折磨,生活十分清苦,夹带着这种苦闷,吴冠中一路上疯狂的作画,甚至想过借助于这种疯狂而远离人世,整整8小时,他能不吃不喝,只用心于画画,这次旅程后奇迹般的吴冠中的肝病不治自愈,难怪吴先生会称之为“气功”。


荼:一种苦菜。《诗经 邶风 北风》:“谁谓荼苦?其甘如荠(音即;荠菜)。”

荼者,深植于苦难,汲取营养
凡高—吴冠中仰慕的艺术大师,公认为是一个“极端痛苦艺术家”,曾亲自削去自己部分右耳,并最终自杀而亡,死时年仅37岁,临终遗言“苦难永远没有终结”。但也正是透过这位痛苦艺术家的心灵,我们才得以窥视到如天堂般的灿烂艺术。苦难对于人,一者可以将人击垮,一者却可以给人巨大滋养,吴冠中和凡高就是这种乐于在苦难中成长的人,吴先生说过,其一生当中有两大幸运:第一就是年轻的时候出国,第二便是中年封闭的苦闷。归国后,吴冠中自以为找到了自己艺术得以壮大的土壤,但是解放后处于文革时期的中国,自然是不会接受吴冠中从西方带来的现代主义绘画,很长的一段时间,吴冠中被责令不准作画而去从事一些最底层的农村劳改。一方是自己神圣的“大路艺术”,一方是为政治画像的“小路艺术”,一方是劳动改造,吴冠中没有权利选择“大路艺术”,便毫不犹豫的去参加了劳动改造,这段经历对于吴冠中是十分珍贵的,他深切的体会到了劳动阶层的生活,体会到了凡高画作中土壤的意义,这对于致力于创作“憾人心魂”艺术的画家来讲,无疑得到了很好的启发。吴冠中乐于将自己创作的过程比喻为一次艰难的分娩,并称“每一张画的苦难经历都是不一样的”。现实中的苦难是那么艰涩,而画布上的苦难确是那么壮美,是一种“憾人心魂”的壮美,无论是凡高,无论是吴冠中,都看上了这种壮美,这是其它任何精细、婉转的感情所望尘莫及的。

荼者,自安于卑微,不屈不挠
吴冠中另一位精神父亲便是鲁迅。对于鲁迅的热爱,吴冠中说:“为什么我对鲁迅那么崇拜?因为鲁迅写的东西都是我家乡的, 都是故乡的,他写的小说里面都是我童年的那些印象。所以我更爱我的故乡,读了鲁迅的小说,我更了解我的故乡,通过鲁迅的认识我更认识自己的位置了。”正如凡高,“你是麦子,你的位置应该在麦田里”,而这株不起眼的麦子,让我们体验到了麦子眼中麦田的绚烂。吴冠中的位置也是平凡的,平凡到你无法从外表分辨出这是一个艺术家或是一个年迈农夫,在平凡外表之下,隐藏的是丰富的精神生活。吴冠中安于这种平凡,虽然其作品拍卖价格以致巅峰,但其从不过问,甚至痛心于作品在商业上的流失,他想保有这份平凡,用对艺术一如既往的真诚眼光去审视世界,去跋涉于自己心中永无终点的“艺术大路”。平凡卑微并不意味着软弱,鲁迅的文字带给吴冠中一种振奋的感觉,相比于自己的画作和鲁迅的文章,吴冠中发现了自己先前所追寻的苦难壮美的感觉在鲁迅文章中能更亲切体验到。“是鲁迅感染我的,美术这东种艺术形式的力量和文学不一样,它不能表现那样悲剧性的感人的东西,它的功用是审美提高”吴先生如是说。由于心中强烈的感情和绘画上所表达出来的东西出现了不一致,吴冠中忧郁于自己的“真感情”得不到完全的表达,这种忧郁却让吴冠中更加坚强的去抗争,犹如鲁迅,以至于后来他无法用美术来表达的东西,就改用文字,一定要忠于自己的“真感情”,忠于自己的艺术信仰,将自己内心体察到的深刻感悟,通过艺术形式去发泄出去,以“憾人心魂”,这种功效,好似“一百个齐白石也比不上一个鲁迅”。

[吴冠中其人] (以下来源网络,笔者略有整理)
吴冠中,别名荼,1919年,生于江苏宜兴农村。1942年,毕业于杭州国立艺术专科学校,曾任教于国立重庆大学建筑系。1946年,考取全国公费留学绘画第一名。1947年,就读于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校。1950年,留学归国,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1947~1950年在巴黎高等美术学校J苏弗尔皮教授工作室进修油画;同时在A洛特工作室学习,并在卢佛尔美术史学校学习美术史,各项成绩优异。1953年,任清华大学建筑系副教授。1956年,任教于北京艺术学院。1964年,任教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1970年,“文革”期间被下放到河北农村劳动。1973年,调回北京参加宾馆画创作。1978年,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主办“吴冠中作品展”。1979年,当选中国美协常务理事。1987年,香港艺术中心主办“吴冠中回顾展”。1991年,法国文化部授予其“法国文艺最高勋位”。1992年,大英博物馆打破了只展出古代文物的惯例,首次为在世画家吴冠中举办“吴冠中——二十世纪的中国画家”展览,并郑重收藏了吴冠中的巨幅彩墨新作《小鸟天堂》。1993年,法国巴黎塞纽奇博物馆举办“走向世界——吴冠中油画水墨速写展”,并颁发给他“巴黎市金勋章”。1994年,当选为全国政协常委。1999年,国家文化部主办“吴冠中画展”。2000年,入选法兰西学院艺术院通讯院士,是首位获此殊荣的中国籍艺术家,这也是法兰西学院成立近二百年来第一位亚洲人获得这一职位。
吴冠中在50~70年代,致力于油画风景创作,并进行油画民族化的探索。他力图把欧洲油画描绘自然的直观生动性、油画色彩的丰富细腻性与中国传统艺术精神、审美理想融合到一起。他擅长表现江南水乡景色,如初春的新绿、薄薄的雾霭、水边村舍、黑瓦白墙,和谐、清新的色调,宁静、淡美的境界,使画面产生一种抒情诗般的感染力。从70年代起,吴冠中渐渐兼事中国画创作。他力图运用中国传统材料工具表现现代精神,并探求中国画的革新。他的水墨画构思新颖,章法别致,善于将诗情画意通过点、线、面的交织而表现出来。他喜欢简括对象,以半抽象的形态表现大自然音乐般的律动和相应的心理感受。既富东方传统意趣,又具时代特征,令观者耳目一新。他的油画代表作有《长江三峡》、《鲁迅的故乡》等。中国画代表作有《春雪》及《狮子林》、《长城》等。出版有《吴冠中画集》、《吴冠中画选》、《吴冠中油画写生》、《吴冠中国画选辑》(1~4)及《东寻西找集》、《风筝不断线》、《天南地北》、《谁家粉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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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个回答  2012-11-30
甘苦皆尝,隽永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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