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磨砺,人生难如意——记八零前后的我们(八)生活三人组
与我同期受伤的兄弟叫靓东,因为家住得近,比较熟悉,他虽然年长我两岁,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生活中的好朋友。三人组中另外一个就是鼎鼎大名的“电视迷”飞晓,他与我年龄相同,也在一片住,刚好因为我的留级而成为同班同学。放学、寒暑假之余我们三个基本上每天都凑在一起。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我们就跑到河堤上折柳条,细一些嫩一点的柳条折下来,用力一搓,把嫩柳皮与枝干分离,再把枝干抽出,剩嫩柳皮,用小刀整齐的切下两端,把其中一端用小刀把表皮剥离,一个“哔子”就做成了。做成之后,比比看谁的吹得更响。
春季里放风筝是必不可少的一项。我就自己动手做过一个,把竹竿劈开,用刀给削成骨架,之后把五根骨架用绳子固定成五角星,上面用家里被秧苗保温用的薄膜给附上,一个一米高左右的风筝就成型了。我们三个跑到绿油油的麦地里,他们俩个轮流高举风筝,我拽着线跑,可惜自制的风筝只能飞一树那么高,再高飞不上去,现在想来应该是薄膜太重了,也成为我小时候的一大憾事。
夏天到了,我们三个就一起到河边去抓旱螃蟹,找到一个扁平的小洞,用手抠开之后,基本都能找到几只。一次靓东把手指深入一个洞内,结果被里面的老螃蟹夹的手指渗血,疼得吱哇乱叫。但还有更倒霉的,飞晓把手伸入河边一个洞内抓螃蟹,摸着又滑腻又软乎乎的,他以为是青蛙,结果扒开洞居然是一条青色花纹相间的蛇,吐着分叉的蛇信子儿,吓得我们三个急忙逃跑。自此之后,飞晓就不再跟我们一起扒螃蟹了。
夏季里去池塘洗澡也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家门口的池塘被别人承包,里面养了好多鱼。我们三个就一边趁洗澡的间隙一边捕鱼。捕鱼也是有技巧的,我们力气小,鱼也滑不溜秋的,摸鱼不现实。于是就三个人并排向前扑腾,把鱼群往岸上赶,扑腾的动静大了,鱼群受惊,有几条来不及跑的鱼一跃而起,就落在岸边来回跳跃,我们上去两腿跪下,弯腰用双手抓鱼,这样抓就十拿九稳了。有时候遇到养鱼的在池塘边转悠,我们也不敢造次,因为抓鱼没少挨骂。
秋天来了,瓜熟蒂落。跑到红薯地或玉米地里找野生菜瓜是我们的乐趣,更多的是“马不蛋儿”,一摘就是一兜,总是拿来相互丢着玩。还有就是玉米杆儿,找一颗玉米杆表皮发紫的,尝起来甜甜的。飞晓曾经为了找甜玉米杆儿,在玉米地里,用手拨开玉米叶,张嘴就是一口,不甜再换,像极了影片里的吸血鬼。
秋季是收获的季节,更多是果实。我们家门口有一颗枣树,树在别人家的墙根栽,枝叶大部分都伸出墙外,枣稍微有些发白的时候,我们就从地上捡起小石头“冲”起枣来。听说有一次邻居杰少把石头丢到那家人的厕所里,引得一片骂声。枣子成熟之后,他们总是趁着夜晚把枣子收了,第二天挨家挨户给邻居拿一些,很受我们欢迎。
秋季另一个乐趣就是捉蝈蝈。不过得提前编蝈蝈笼,笼子我们一般用玉米杆的天缨扎成,先用4根一捆共48根天缨扎外壳,之后再一根一根地往里面填充就行了,不过得记得留个活门,放蝈蝈用的。蝈蝈最喜欢在豆地或红薯地,小一些的是公蝈蝈,大一点的是母蝈蝈,抓住后看哪个叫得欢就养哪个,一个笼子里一般不放多,放多了容易相互撕咬。
冬季到了,万里雪飘。最常玩的就是溜冰,特别是刚上冻那会,见一个有结冰的地方,上次就是溜,一不留神就是一个屁蹲儿,站起来拍拍灰尘继续玩。下雪后自然是打雪仗了,小伙子们聚在一起,分成两帮,相互投掷,离得近的,拿着雪球灌脖子里,那凉凉的感觉爽快极了。化雪的第二天,屋檐下结冰形成一个个冰锥,我们就用手给它掰掉,放嘴里啃上几口,凉凉的感觉犹如夏季吃了冰棍一样舒服。
冬季的池塘结冰较厚,养鱼的为了鱼儿透气,就在上面间隔开凿了几个半米宽的透气孔。一次小伙们在上面玩,贺晓就掉了进去,幸得他反应迅捷旁边的靓东拉他一把爬上冰面,都说是前几年被淹的那位要找他,自此之后,再也没见过贺晓的身影。
我们三个夏季还一起摸爬叉,秋季烤玉米、红薯,烧吃蛐蛐蝈蝈,做弹弓、桐壳枪、链子枪、陀螺等一起玩,太多的东西来不及回忆,只能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