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终日营营,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有采摘汲引之劳,而莹涸劳枯无常”是什么意思?

如题所述

现如今整天庸庸碌碌,就像没有根的树木,没有源头的死水,虽然有采摘、引水灌溉的劳动付出,但是充盈或是干涸、繁荣或是枯萎却没有规律,难以预料。

    这句诗出自宋代陆九渊的《与曾宅之书》,原文:

曩蒙访逮,切磋未究,足下以亲庭之命不能留,临别有来岁相过之约,日望书剑至止,竟堕渺茫,何耶?

某自去年春尾在山间,闻犹子槱之之讣以归,内外抚棺视窆之役,相寻以卒岁。近者始得复至山房。山间泉石颇多,适值瀑流方壮,喷玉涌雪,处处争奇。经年之别,不容不遍抚劳之。旁郡朋友,往往辏集应酬,殊不少暇,颇复劳勩。既而霖霪不解,遂以感疾。山间不便医药,扶病出山。半山遇盛价致书。越数日抵家,病又增剧。比日少苏,始得发视,气力倦惫,又未能作复。稽留盛价,皇恐!

示谕与章太傅问答,其义甚正。其前述某之说,又自援据反覆,此则是足下病处。所述某之言亦失其实。记录人言语极难,非心通意解,往往多不得其实。前辈多戒门人无妄录其语言,为其不能通解,乃自以己意听之,必失其实也。相去之远,不得面言,不若将平时书问与所作文字讲习稽考,差有据依。若据此为辨,则有案底,不至大讹舛也。

且如“存诚”“持敬”二语自不同,岂可合说?“存诚“字于古有考,“持敬“字乃后来杜撰。《易》曰:“闲邪存其诚。“孟子曰:“存其心。”某旧亦尝以“存”名斋。孟子曰:“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又曰:“其为人也寡欲,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只“存”一字,自可使人明得此理。此理本天所以与我,非由外铄。明得此理,即是主宰。真能为主,则外物不能移,邪说不能惑。所病于吾友者,正谓此理不明,内无所主;一向萦绊于浮论虚说,终日只依借外说以为主,天之所与我者反为客。主客倒置,迷而不反,惑而不解。坦然明白之理可使妇人童子听之而喻;勤学之士反为之迷惑,自为支离之说以自萦缠,穷年卒岁,靡所底丽,岂不重可怜哉?使生在治古盛时,蒙被先圣王之泽,必无此病。惟其生于后世,学绝道丧,异端邪说充塞弥满,遂使有志之士罹此患害,乃与世间凡庸恣情纵欲之人均其陷溺,此岂非以学术杀天下哉?

后世言《易》者以为《易》道至幽至深,学者皆不敢轻言。然圣人赞《易》则曰:“《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易则易知,简则易从。易知则有亲,易从则有功。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可久则贤人之德,可大则贤人之业。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孟子曰:“夫道若大路然,岂难知哉?”夫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又曰:“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又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孟子曰:“道在迩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又曰:“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徐行后长者谓之弟,疾行先长者谓之不弟。夫徐行者,岂人所不能哉?不为耳。”又曰:“人能充无欲害人之心,而仁不可胜用也;人能充无穿窬之心,而义不可胜用也。”又曰:“人之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又曰:“吾身不能居仁由义,谓之自弃。”古圣贤之言,大抵若合符节。盖心,一心也;理,一理也。至当归一,精义无二。此心此理,实不容有二。故夫子曰:“吾道一以贯之。”孟子曰:“夫道一而已矣。”又曰:“道二,仁与不仁而已矣。”如是则为仁,反是则为不仁。仁即此心也,此理也。求则得之,得此理也;先知者,知此理也;先觉者,觉此理也;爱其亲者,此理也;敬其兄者,此理也;见孺子将入井而有怵惕恻隐之心者,此理也;可羞之事则羞之,可恶之事则恶之者,此理也;是知其为是,非知其为非,此理也;宜辞而辞,宜逊而逊者,此理也;敬此理也,义亦此理也;内此理也,外亦此理也。故曰:“直方大,不习无不利。”孟子曰:“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此天之所与我者,我固有之,非由外铄我也。”故曰:“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此吾之本心也。所谓安宅、正路者,此也;所谓广居、正位、大道者,此也。古人自得之,故有其实。言理则是实理,言事则是实事,德则实德,行则实行。吾与晦翁书,所谓:“古人质实不尚智巧,言论未详,事实先著,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所谓‘先知觉后知,先觉觉后觉’者,以其事实觉其事实,故言即其事,事即其言,所谓‘言顾行,行顾言’。周道之衰,文貌日胜,事实湮于意见,典训芜于辨说,揣量模写之工,依仿假借之似,其条画足以自信,其习熟足以自安。以子贡之达,又得夫子而师承之,尚不免此。‘多学而识之’之见,非夫子叩之,彼固晏然而无疑。‘先行’之训,‘予欲无言’之训,所以觉之者屡矣,而终不悟。夫子既殁,其传固在曾子,盖可观矣。”况其不工不似,不足以自信,不足以自安者乎?虽然,彼其工且似,足以自信,足以自安,则有终身不反之患,有不可救药之势。乃若未工未似,未足以自信,未足以自安,则舍其邪而归于正,犹易为力也。

来书“荡而无归”之说大谬。今足下终日依靠人言语,又未有定论,如在逆旅,乃所谓无所归。今使足下复其本心,居安宅,由正路,立正位,行大道,乃反为无所归,足下之不智亦甚矣!今己私未克之人,如在陷阱,如在荆棘,如在泥涂,如在囹圄械系之中,见先知先觉,其言广大高明,与己不类反疑恐一旦如此,则无所归,不亦鄙哉!不亦谬哉!不知此乃是广居、正位、大道,欲得所归,何以易此?欲有所主,何以易此?今拘挛旧习,不肯弃舍,乃狃其狭而惧于广,狃其邪而惧于正,狃其小二惧其大,尚得为智乎?夫子曰:“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古之所谓小人儒者,亦不过依据末节细行以自律,未至如今人有如许浮论虚说谬悠无根之甚,夫子犹以为门人之戒,又况如今日谬悠无根而可安乎?吾友能弃去谬习,复其本心,使此一阳为主于内,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无终食之间而违于是。此乃所谓有事焉,乃所谓勿忘,乃所谓敬。果能不替不息,乃是积善,乃是积义,乃是善养浩然之气,真能如此,则不愧古人。其引用经语,乃是圣人先得我心之所同然,则不为侮圣言矣。今终日营营,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有采摘汲引之劳,而盈涸荣枯无常,岂所谓“源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而后进”者哉?终日簸弄经语以自傅益,真所谓侮圣言者矣。

《书》言:“日严只敬六德”,又言:“文王之敬忌”,又曰:“罔不克敬典”,《诗》言:“敬天之渝”,又言:“敬之敬之”,又言:“圣敬日跻”,《论语》言:“敬事而信”,又言:“修己以敬”,孟子言:“敬王”“敬兄”,未尝有言“持敬”者。观此二字,可见其不明道矣。吾与足下言者,必因足下之及此而后言其旨,只欲足下知古人事实,而不累于无根之说。足下谓得此说而思之,足下以此为说,其不明吾言甚矣,宜其不能记忆,附以己意而失其本真也。

又如“脱洒”二字亦不正,足下何不言吾之见邪,不如古人之见正;吾之说虚,不如古人质说实。如此自讼,则有省发之理,若只管从脱洒等处思之,终不能得其正。此理甚明,具在人心。足下不幸,受蔽于谬妄之习,今日乃费人许多气力。此事若不明白,不应安安而居,迟迟而来。病倦,不能檃栝文辞使之简约,信手直书大概,幸三复而顿弃其旧,则当知圣贤之言真不我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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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7-12-09

翻译:现如今整天庸庸碌碌,就像没有根的树木,没有源头的死水,虽然有采摘、引水灌溉的劳动付出,但是充盈或是干涸、繁荣或是枯萎却没有规律,难以预料。

出自宋代陆九渊的《与曾宅之书》

陆九渊(1139年3月26日—1193年1月18日),字子静,抚州金溪(今江西省金溪县)人,汉族江右民系。南宋哲学家,陆王心学的代表人物。因书斋名“存”,世称存斋先生。又因讲学于象山书院,被称为“象山先生”,学者常称其为“陆象山”。

孝宗乾道八年(1172年)进士,调靖安主簿,历国子正。有感于靖康时事,便访勇士,商议恢复大略。曾上奏五事,遭给事中王信所驳,遂还乡讲学。绍熙二年(1191年),知荆门军,创修军城,稳固边防,甚有政绩。绍熙三年十二月(1193年1月)卒,年五十四。追谥文安。

陆九渊为宋明两代“心学” 的开山之祖,与朱熹齐名,而见解多不合。主“心(我)即理”说,言“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学茍知道,六经皆我注脚”。明王守仁继承发展其学,成为“陆王学派”,对后世影响极大。著有《象山先生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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