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22-07-14
木头无心，是因为离开了滋润它成长的大地。
木头有心，是因为世界上有件让它牵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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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大学舍友外号叫木头，他的真实名字只会在上课点名时会被老师提起，我们从来都只叫他木头。
古龙经常说，人的名字可能会被取错，可外号绝对不可能取错。木头人如其号，沉默寡言，为人木讷，一百个响雷也惊不出他半个屁来。即使第一百零一个响雷能将他的屁惊出来，也是那样的迅速短暂，响雷未过，屁声尽失。
某次同乡聚会，大家情绪高涨，纷纷献出美好的祝酒辞以助酒兴。轮到木头时，只见他举起酒杯说了句：“干、干、干，干完算逑！”一时满座哗然，人人笑得喷酒。
木头很快乐，每天背着书包跳跃着去教室上课，似是世界根本没有让他操心的事。我们同宿舍的几位好友都说木头是没有心的，因为没心，所以过得简单快乐。
可是木头却在大二的时候变得不快乐了，因为他开始长了一颗杂草丛生的心。一百个响雷都惊不出半个屁来的木头在大二时却炸出一个惊天的响雷，他向系花雨绮求爱了！
雨绮是系花，更是我们这些无处安放青春的人心中的女神，是每个荷尔蒙分泌正常的男同学都想据为己有的珍稀动物，是我们青春中的幻想，梦想中的初恋。
可我们没有一个人敢于表白，因为雨绮不但人美、学习好，人更孤傲，平时走路都是挺胸抬头、目不斜视，清高孤傲得令人生畏。
木头告诉我他要追求雨绮时，我惊得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不相信地问道：“你，你，你确定！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木头脸都涨红了，不好意思地道：“我是被她烧糊涂了，你能帮我出出主意吗？”
我呸呸呸了几声转身就走，有主意老子还不自己上，还出主意，想得美，老子也是好色的人好不！木头看着我的背影骂了一句：“不帮算逑，老子找别人！”
我没帮木头，但也没有劝阻他，我知道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实则是一头犟驴，认定的事一百个人也不能拉他回头。
木头也不知道是找到了何方高人，第三天他居然在女生宿舍楼下扯起了一个横幅，上面霸气地写着：“雨绮我爱你！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做我的女朋友，二是让我做你的男朋友！”
女生宿舍前围观者甚众，宿舍楼上更是人头攒动。木头微叉双腿，双手将横幅直直地举过头顶，仰望着宿舍四楼，一副坚定而霸气的神情，似是雨绮不答应他坚决不罢休的样子。时不时还高声喊着“雨绮，雨绮，我爱你，爱到骨头血液里！”
雨绮在半个小时后终于出现，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楼下满脸期待的木头，转身招呼同宿舍三个舍友离开。五分钟后她与舍友再次出现，手上拿着一张宣纸，纸上用毛笔写着一排娟秀的字：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马上滚！二是变成滚烫猪头！”旁边三个舍友每人拎着一只热水瓶，瓶里热气腾腾地直往外冒。
木头在几百号人的哄堂大笑中灰溜溜地离开女生宿舍。
晚上我问木头感想如何？木头闷声道：“霸道总裁这招不管用啊，可惜了我100块钱！”。
2
隔周星期一，学校又传来一个令群情振奋的消息，木头在下课回宿舍的路上拦住了雨绮，并当众送给了她好大一捧鲜花。据说雨绮虽然依然冷着一张俏脸，但还是大大方地收下了鲜花。
我满心好奇地问木头是否真有此事？木头平静地说“是的！”我追问雨绮收了花后对他说了什么？木头回答，雨绮只说了一个字。我问什么字？木头看了我好一会，轻轻地说道：“滚！”
我气愤地骂，你怎么不识好歹，我这是关心你，是想帮你分析分析，你怎么倒骂起我来。木头眼神空洞地看了我半天叹了口气，是她让我“滚！”
第二天下晚上木头主动对我说，今天雨绮又收了他的鲜花。我问他雨绮是不是又让他“滚！”木头回答道，她今天比昨天多说了一个字！我赶忙问她说了什么？木头摇了摇头，沮丧地说道，她让我“滚蛋！”
第三天，据亲眼见证现场的同学说，雨绮依旧面不改色地收下了木头的花，只是冷冷的话语变成了三个字：“滚远点！”
我开始有点愤愤不平了，雨绮你既然不想接受木头的求爱，那又为什么要收下他的花，你既然收下了他的花，又何必每天只增加一个字呢？难道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一个星期的话：“滚得离我远远的！”星期天就是中国传统情人节，离星期一刚好一个星期！
周四到周六我有事回了一趟家，没有得知木头的求爱壮举。星期天晚上回到学校，木头正爬在桌子上睡觉。我粗鲁地把他拽起，木头满眼通红，似是刚刚哭过一般。我急问情况如何？木头深叹了口气道：“她今天说了七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瞬刻间感觉自己就是玉皇大帝转世，就是金口玉牙！我紧接着追问：“哪七个字？”木头带着哭腔回答我：“我已有男朋友了！”
妈的！老子原来还不是玉皇大帝啊！我强抑住心头涌上的巨大失望，问道：“花呢？她还是收下了？”木头说“嗯！”我愤愤地说：“他怎么这样，不接受你的爱却要收你的花，太过份了！去，去找她全部要回来！”
木头两眼空洞地盯着我，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喃喃地道：“花都让她卖了！她说这几天的花值钱，刚好够买块表送给她男朋友的！”
我气得差点用脑袋撞墙，只好问木头送花这个主意又花费了他多少钱？木头不好意思地回答：“没花钱，我包了人家一个月的课堂笔记！”
这回我真的用脑袋撞墙了，撞完后捂着脑袋恨恨地骂他：“你这个傻驴，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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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绮的男朋友是文学系的一位长着笔直长腿的师兄，据说这位师兄还家财万贯，经常拿口袋里的钱擦屁股用。
他亲昵地搂着雨绮招摇过市，目中流露出的自豪和炫耀令人愤恨。我想他真无耻，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舍友江鱼咬牙切齿地说：“那个狗男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腿比我长点，脸比我白点，成绩比我好点，擦屁股的纸比我硬点，除此之外还有哪点比我好，雨绮真是瞎了眼。”
舍友胡周悠悠地说：“看来是玉帝每月给神仙姐姐们发的银子不够用，害得女神都变得这样的俗气，不过这下我倒心安了，这样的轻薄的物质女人倒贴给我都不希罕！”
我知道舍友们是在为木头打抱不平，我也知道木头那简单的脑袋不会理解舍友们的好意，可我实在没想到木头居然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正在床上挺尸的他从床上一跃而下，二话不说，直接一拳狠狠地打在胡周的脸上，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我从未见过木头那样的疯狂，身高体壮的系篮球队员胡周居然被他压在了身下，他的拳头如雨点般不断击打在胡周的身上，胡周的脸上身上顷刻间变得红一块紫一块，就像厨房的酱油、胡椒粉、豆瓣酱被打翻了一样。
胡周被打得住院一个星期，木头则被学校处以记大过处分，系主任将他强行调到外班的宿舍居住，并明确警告，如果木头再纠缠雨绮或者打架闹事，马上开除！
那次事件之后，雨绮主动找过木头一次，不知雨绮对木头说了什么，反正自此之后木头彻底平静了。他开始每天泡在图书馆发奋图强。期末考试时木头居然考了个全班第一，遥遥领先于原来第一名白天同学。
白天同学得知成绩后仰天长叹：“雨绮啊雨绮，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我为木头浪子回头而欣喜，可这份欣喜却没维持多久，新学期开始后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我的欣喜马上又变成了悲伤。
4
木头被学校开除了！
在这之前一个星期，雨绮发现那位文学系的同学公然劈腿，于是官宣与他分手。可分手不到两天，校园里就疯传出“雨绮只是上半身是女人，中看不中用！”的消息，学校里顿时一片哗然。
雨绮分手后的第四天傍晚，我正在食堂用餐，突然发现很多人从食堂门口冲了过去，有人还在既兴奋又惊恐地大喊：“出人命了，马上就要出人命了！”
我随着人群跑到了食堂边的足球场，却发现木头正挥舞着一根木棒在追逐着一个身材长大的男人，那男人右脚的鞋子早已不知甩去了哪里，可即使如此，他仍在拼命地绕着足球场飞奔，生怕被木头追上后一棒打死。木头满眼通红，头发都根根立起，他边追边嘶哑着声音大骂：“你个狗日的流氓，不要脸的东西，老子杀了你！”
这是我认识木头两年来第二次见他发怒，也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疯狂，那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凶狠劲让我多年后想起来都不由得浑身颤抖。等我看清被他追逐的那个男人就是雨绮的文学系前男友时，我一切都明白了，这头痴情的犟驴是在替雨绮拼命！
学校没有再放过木头，两周后他卷起行李离开了我们的学校。分别前我问木头：“你这样做值得吗？“木头淡定地回答我：“值得，这个书不读算逑！”那一瞬间我突然泪湿了眼眶，我不知道是为了木头的离开，还是为了他淡定的那一句话。
我听说之前一夜雨绮找过木头，两人关着宿舍的门谈了约莫一个小时。据亲眼目睹的同学说，雨绮是红着眼睛离开的，似是哭过。
后来毕业实习的时候，我与雨绮在一个组。实习结束聚餐时我趁着酒兴问她：“还记得木头吗？”雨绮冷冷地回答我：“什么木头石头的，不记得！”
我恨雨绮！可我更恨蠢得会为了她去拼命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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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有同学告诉我，木头在北京一所高校教书，据说现在还是学校最年轻的副教授，名头好像还蛮响。
我不解木头怎么能成为知名教授，莫非教书育人都是用身教而不需要言传的，他那样一百个响雷都惊不出半个屁来的性格还能教得好学生，莫非上课的时候也可以像致祝酒辞一样，说句“学、学、学，学完算逑！”就行的！我真的不解，我发现自己原来很笨，居然想不通这样简单的问题，看来我应该回家放牛。
可再次见到木头时，我发现自己错的厉害，这世界原来永远不变的就是变化。
2015年我出差到北京，木头请我吃饭喝酒。
木头完全像变了个人，逻辑清晰，思维敏捷，谈吐幽默，这那里还是原来一句话要分成八次才能讲清的木头！
我问木头，是怎么从原来的沉默寡言变成现在这样子的？木头笑答，练出来的啊，我每天除了学习和打工，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停地说话，练习多了也就变成现在这样子的了。
我问是为了雨绮吗？木头仰头喝下一杯酒后坦然地说：“是的，雨绮对她的舍友说过，正是因为我说话不流利，所以不喜欢我，为这我就要拼命的练习。”
我眼眶有点湿润起来，看着木头良久说不出话来。木头神色泰然地又喝了一杯酒：“我之所以后来发奋读书，也是因为雨绮。”我睁大了已经醉得有点朦胧的双眼，不相信地看着他。木头笑笑说：“那次与胡周打架之后，雨绮主动来找过我，她让我好好学习，不要再胡思瞎想。”
我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原来木头还真是块木头，他只听懂了雨绮前半句话，人家还有后半句“不要胡思瞎想”呢。我强行忍住心中的嘲弄，笑笑道：“她让你好好学习，你就好好学习，他让你去死你怎么办？”。
木头认真地道：“如果她当时真让我去死，估计你现在已经看不到我了！”我惊得摸了摸胸口，心有余悸地道：“还好她当时没让你去死，要不今天在北京吃饭还得我自己买单。”木头认真地说：“买一个单多大的事！你知道吗，要是雨绮愿意来北京，我都可以给她买一辈子的单。”说完他的眼神有点迷离，一直注视着窗外。
好久我轻声问了一句：“你还在想着她？”木头转身看了我几秒钟，郑重地点了点头，那神情如同一个修女向上帝祈祷般虔诚而笃定。我心里埋藏了十多年的恨意又慢慢涌了开来，恶作剧似的一字一句地道：“你知道吗，雨绮后来跟我说过，她根本就记不起你，你这个傻驴！”木头没有理踩我的讽刺，低下头闷声道：“她那是在恨我，是我对不起她！”
我端着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原来我才是那头傻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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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我到雨绮城市，雨绮披着一头波浪卷发来到我的面前。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丝毫印迹，反而增加了许多让人心跳的韵味。
酒至半酣，我说起木头的近况。雨绮没有打断我，静静听了良久，然后伸起白晰修长的手指捋了捋耳边的长发，慢慢地说道：“这混蛋看来现在过得挺好啊！”
我心里面咯噔一下，脑中想起木头的那句：“她那是在恨我，是我对不起她！”
雨绮的话印证了她与木头后来一定是有过一段我们不知道的故事。在北京那晚我曾逼问过木头，可他却只字未提。
我装着叹了一口气，语气幽幽地说道：“木头说他现在还在想着你！”雨绮冷冷地笑了几声：“他还会想我，我都是二手货了，他还会想我，这个混蛋、王八蛋，他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木头！”言语中眼圈开始红润起来。
我从雨绮的哽咽的话语声中慢慢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木头离开学校的前一天，雨绮到他的宿舍找他，舍友们为了给他俩留下独处的空间，纷纷找借口离开。
雨绮直接说：“我做你女朋友好吗？”木头当时就呆了，好半天没有开口。雨绮说：“我是认真的，你不是爱我吗，那我俩就在一起，但你要保证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一辈子只会为我一个人拼命。”木头一直没有开口。雨绮定定的看了他很久后又道：“说句话嘛，行还是不行！”言语中已经有了撒娇的味道，她心里对成为木头的女朋友是有百分百把握的，只是想着木头人本就呆，可能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还没来得及反应。
可她没想到的是木头直接跳了起来，脱口而出道：“不行！”雨绮吓了一跳，啐道：“干嘛！干嘛不行！你不是爱我吗？”木头说：“那是以前，现在不爱了。”雨绮看着木头的眼睛，心开始有点虚了，轻声问道：“为什么？”木头低下了头闷声说道：“因为你已经是个二手货！”
雨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男生宿舍，她根本没想到自己这趟降尊纡贵的前来居然会自取其辱，她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仅谈了几个月的恋爱居然就变成了男人眼中的二手货。她想木头可能是真的相信了那个文学系师兄的谣言惑语。她突然感觉到全世界都在讥讽她，嘲笑她。
我打断雨绮的话，轻声劝慰：“可能是木头觉得自己已被学校开除，未来无法给你一个稳定美好的生活，所以故意气你的。”
雨绮用纸巾擦了擦眼泪，恨恨地道：“这个混蛋是认真的。”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她接着道：“他重新考上另一所大学后，我再次去找过他，他拒绝我的理由和当初一模一样，那时我才真的相信在他的眼中我就是个不值一文的二手货。”说完雨绮抬起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的泪水不禁又滑过她那张精致的脸蛋。
我开始痛恨起木头来，当场将他的手机微信全部拉黑，决定从此不再理这头傻驴。
可酒醒后我突然又产生了怀疑，如果真如雨绮所说，木头为什么说他还在相念着雨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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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我听别人说木头去了美国。
我想木头应该会开始新的人生，那一定是个灿烂辉煌的人生，那人生中也一定不会再有雨绮的影子。
2019年秋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是木头！木头回到了他久别的城市，我俩几年后又一次坐在了一起。
坐在临湖的酒吧里，看着月光映照得波光粼粼湖面，我不断压制着心头随时要燃烧起的怒火，脸上却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是去了美国吗，怎么又死回来了。木头呵呵笑了几声说，吃不惯牛排汉堡，想回来吃宫保鸡丁和回锅肉。
我沉默了几秒钟，冷着脸继续看着湖面。木头突然问：“你怎么把我的电话和微信都拉黑了啊，害得我得重新找电话打给你。”
我心里的火一下被点燃，骂道：“为什么？为你是个衣冠禽兽，为你是个死傻驴，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说雨绮，你他妈的才是二手货，你全家都是二手货，你为什么不死在美国啊，你还回来干嘛，你他妈的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木头！”
木头瞬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他长长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我那时不是没办法吗，你应该理解的。”我没好气地道：“我理解个屁，你说你刚被开除的时候说那话我理解，可后来雨绮再找你的时候你为什么又要伤她？”
木头又沉默了好几分钟，最后好像是下定了决心，抹了抹悄悄沁出来的眼泪，声带哽咽地道：“她来找我的时候，我父亲刚过世一个月，母亲和妹妹都等着我打工养活，我不伤她怎么办，让她帮我养母亲和妹妹吗？”说完他转脸看向外面。
我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楚，伸手搂住他的肩膀：“那你后来生活好了为什么不去找雨绮？”木头转过头快速回答：“我在北京立稳脚之后马上就去找雨绮，可她已经结婚了，我不能打扰她的幸福。”
我明白了一切，原来木头也是有心的，他心中不但牵挂着母亲与姐姐，原来还在牵挂着雨绮的幸福。
让自己爱的人幸福，那是最纯真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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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再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换成了雨绮所在城市的电话号码。
我问木头是不是放弃了北京的工作？木头回答“嗯！”我接着问那你现在干什么？木头说在当地的一所中学教书，每天看着学生们勤奋苦读心里面挺踏实的。我说你一个著名的大学教授难道就要这样放弃自己美好的前程吗？木头回答说什么是美好前程，我现在觉得学生们的前程就是我美好前程。
我沉默了一会问：“那你见过雨绮吗？”木头在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一会，然后轻松地说道：“见过，远远地见过！”
一个人，一座城市，一生的守候！木头还是那个认定了目标一百个人也拉不回来的傻犟驴！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木头原来也是有心的，他的心长在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