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蝶恋花》赏析 急需,很美的一首诗

蝶恋花 ·纳兰性德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奈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蝶恋花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纳兰词。因为其中那句“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天上月长缺难圆,而人世间的“情”也如此。虽然用月来烘托感情的诗句自古很多,题材本不新鲜,但是用月悼亡,为卿热月之句却是十分难得的奇想,可谓“幽思近鬼”。
  纳兰性德和妻子卢氏的恩爱并没有感动天地,短短三年的夫妻生活成为词人永远的伤痛和感怀。年年燕来,年年燕去,然而缘分一旦失落,却再也不能重拾——帘外的燕鸣更加使人感叹物是人非——纳兰性德的愁连残冢、情系化蝶表达了他对亡妻的思念,给他的词涂上了浓重的哀怨之气。
每当夜空中月亮升起,每当屋檐下燕子呢喃,每当花丛里蝴蝶双飞……你是否会想到这首《蝶恋花》?你是否为那千古绝唱而感到一丝惆怅?……
笺注:

  昔:同“夕”。
  玦:有缺口的玉璧。

辛苦最怜天上月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 这是清代大诗人纳兰性德的几句词,意思是说:最可怜的就是天上的月亮了,只有一夜月圆,每一夜都是缺的。(一昔即是一夜,玦即是古时人佩戴半环形的玉。)纳兰如此善感,难怪少时愁无可解又说不出的时候,看看纳兰词,便愁得十分哀怨美丽了。

每看纳兰词,便想起自己那些空得无事也可以任意愁上半天的少年日子,即使本来没有愁,读了纳兰词便自然开始愁了。那时的愁,根本是种凄艳的娱乐,回想起来,岁月何其匆匆,如今再有伤心欲绝的事,也不能坐在那里诗意地愁,反而要快快把碎成片片的自己砌回原形,脸不改容地面对世界。

少年人特别容易被纳兰词吸引。也许因为纳兰命短,才三十岁便一病不起,他的词多半是青春年少的二十几岁时写的,他一生中最大的伤心事,便是爱妻在他二十三岁那年病亡,除此之外,他实在并不穷愁潦倒,他本身是清太傅纳兰明珠的儿子,又得康熙宠爱,天赋才华与富贵荣华集于一身,爱妻早亡,对这位贵公子而言,人生已是“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了。不过,纳兰对布衣名士,一向不摆架子,师之友之,情真义重,又是他极可爱的地方。即使撇开他的美好品格不谈,年轻之手所出的年轻感喟,十几岁的人纵使一知半解,也是很容易起共鸣的。

以心态而言,我早已过了能有“辛苦最怜天上月”那种豪华地享受愁的时光了,到底不是十六八岁、每日情思睡昏昏的人了。比起历尽沧桑的人,我的人生路程只能算走了一小段,但路程尽管短,其中体验过的离别丧亡亦已经不少,“昔昔都成玦”倒变成是必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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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3-12-04
纳兰性德仅活到三十一岁,这位才华绝代的人物,来到世间不过“惊鸿一瞥”,留下的雪泥鸿爪便是那《饮水词》。读他的词,你会感受其中有那么个饱含挚意深情且十分凄惋动人的主旋律,久久地在你心上萦回,且听这首《蝶恋花》吧: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月光下的世界,有一种朦胧的美感,易惹人冥思遐想。离别的人们则更易逗起无限相思之情。唐人诗有:“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又有“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之类。纳兰性德继承前人却又自创新意,他仰望夜空一轮皓月,浮想联翩而至,情感勃郁而生。他高声叹息:“明月呀明月,最可怜你一年到头东西流转,辛苦不息;最可惜你好景无多,一夕才圆,夕夕都缺。”那“环”和“玦”皆美玉制成的饰物,古人佩在身上。“环”似满月,“玦”似缺月。纳兰性德词镂刻精工入妙,于此类比拟可见。但其长处还在于写景亦处处有情,故其词抒情气氛特浓。此处以“辛苦最怜”四字领起,顿使天边那一泓寒碧,漾起许多情思。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随着情感的高涨,想象的飞腾,他进一步梦想起来,那一轮明月仿佛化为他日夜思念的爱人,用她那皎洁的光辉陪伴着他。此时,词人也发出了自己的誓言:要不畏“辛苦”,不辞“冰雪”去到自己爱人身畔,以自己的身躯热血“为卿热”。无奈天路难通,一个天上,一个人间,遐想烟消云散之后,剩下的只是对往事的追怀和物在人亡的沉痛感慨。

  纳兰性德本是一位在精神气质上颇似贾宝玉的贵胄公子,身居“华林”而独被“悲凉之雾”。当了康熙的侍卫,却深以为苦,“惴惴有临履之忧”。他率真,性好自由,喜欢“闲云野鹤”式的生活:“仆亦本狂士,富贵轻鸿毛”,他爱书,爱友朋之乐,还很钟爱他的闺中伴侣。《饮水词》中有些篇章如初日芙蓉,晓风杨柳的姿影般明丽、娇嫩,又如出谷春莺,天边云雀的鸣声般曼妙、清新,它记录了词人的初欢,描绘了他的少年行乐图。可惜这段时间很短促,大约才结婚两、三年后他就赋“悼亡”了。我们看到他在一首《沁园春》词前《自序》中道:“了巳重阳前三日,梦亡妇澹妆素服,执手哽咽,语多不复能记。但临别有云:‘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郎圆。’妇素未工诗,不知何以得此也。”哦,原来他心中的明月,寄托了他如此深沉的哀思,自不同于一般。他们夫妻间只有“几年恩爱”,又还有别离,早知如此,真不该离别:“问君何事轻离别,一年能几团围月?”他在词中常这么叹息。

  “无奈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下半阙拉回到现实:室在人亡,双燕依然,一片凄清。小燕子也是很多情的,象王尔德笔下的“快乐王子”就有一只小燕子来陪伴。如今一双燕子出现在纳兰性德的帘钩上,只有它们那儿娇小、轻盈才能够“软踏”,这“软”字下得多神!燕子呢喃、似絮语;它们在说什么?是说当年这室中曾有那“一生一代一双人”的事儿吧?于是我们从那“说”字里随之想象出此间曾有过的旖旎柔情的梦幻中的画面来了,随即,又都消逝了。眼前只有这帘间燕子。

  “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一结是那样沉挚,又是纳兰性德式的爱情的表现。他是不甘心这样凄凉到底的,他又梦想起来了。“唱罢秋坟”出自李贺诗中“秋坟鬼唱鲍家诗”一语。“鲍家诗”似乎指的就是鲍照的《蒿里吟》这类挽歌。纳兰性德说:“在你的坟前我悲歌当哭,唱罢了挽歌,悲哀还不得解脱,我只有明春到此来认一认,花丛中可有一双栖香正稳的蝴蝶。”为什么要“认取”呢?想必是旧时曾见过的了。于是我们从他自己描绘的年少风光里,看到了这样的镜头:“露下庭柯蝉响歇,沙碧如烟、烟里玲珑月。并着香肩无可说,樱桃暗吐丁香结。笑卷轻衫鱼子缬,试扑流萤,惊起双栖蝶……。”这不就是那难得的“一昔如环”的花月良宵吗?在他心上萤飞蝶舞,时时闪过,他所以要时时去寻觅,以重温旧梦。但这样的解释似嫌不足。我们反复吟咏全篇,感到其中热烈深沉的感情是一贯到底的。“最怜”——“不辞”——“认取”这些字眼下得“字字沉响”,力量很大。应该容许他的想象继续飞腾起来,应该换一种理解:对着秋坟,他痴心地发愿“眼泪已流尽,悲歌已唱完,倒不如率性化去,和死去的爱人一起变作一双蝴蝶,到来年,春光如海万花丛中有对双栖蝶,这就是我们俩——永远地摆脱悲哀,永远地相依在一起——请旁人来‘认取吧。”

  他的早逝的妻子,在他心中永久是一位娇憨情态的少女,他们相恋的时光在池心中是永久的纪念。他感到那时候他自己也很纯洁无邪,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而后来他便陷进许多烦恼中去了,所以他对一逝而不复返的人生这段美好时光无限依恋,格外追想。他的“悼亡”篇章很多,其缘由也在此。

  纳兰性德词中有一个理想境界,那就是希望青春和爱情得到永生。青年词人是非常执着于这一理想并且热烈地赞颂它的。《蝶恋花》可为范例。故而我们读他这篇词后,会感到于凄惋中还燃着一种象火一般炙热人心的东西,这就颇具力量,而不纯然是消沉。他的同时代词人陈维崧评他的词曰:“哀感顽艳,得南唐二主之遗。”但我以为散发着青春气息的纳兰性德的词,几乎在“南唐二主”之上。

  纳兰性德词善设色点染,此篇先以素谈之色为主,只见青白的月色,又见帘前的双燕,最后却让我们看见那春丛双蝶的想象中色采绚烂的特写,映衬之下,分外地美。即令“悼亡”,也不尽是一片素色,这恐怕也是他的特点吧。摘自: http://www.baidu.com/s?wd=%C4%C9%C0%BC%C8%DD%C8%F4%A1%B6%B5%FB%C1%B5%BB%A8%A1%B7%C9%CD%CE%F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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