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首诗的分析

作者:昌耀
诗名:峨日朵雪峰之侧
请问该诗的原文,解释。和对诗的分析,理解。
很着急,谢谢

诗是完整的生命形式,一首诗的诞生就是生命的诞生。生命,是昌耀诗歌的总主题,呈示生命,是昌 耀全部诗歌的根本目的和内在逻辑。在漫长的诗歌生涯中,在艰辛而充满苦难的人生之旅中,昌耀 将深刻体验到的生命理念、立场、情感,倾注、融贯到精心选择的生命意象中,雕铸了一幅幅真实而顽强的生命图画。 先天的浪漫情怀和理想气质,加上后天形成的强烈而浓郁的生命意识,使昌耀的生命体验指向昂扬的 精神基调,他诗歌的全部价值和意义就在于对生命强力的不断张扬。无论是《慈航》、《雪,土伯 特女人和她的男人及三个孩子之歌》或者《旷原之野》、《斯人》,都是将对生命的悲剧意识升华 为悲壮,将无畏的生命质态定格为昂扬,从而表现出生命特有的拼搏、抗争、创造、进取的特性。昌耀的诗歌,是他生命足迹的延伸,也是他生命精神质量的承载,更是他对生命本质强力的确认。 昌耀用诗歌提供生命意象的目的,是为了展示生命质量与生命形态的融合。两者互为因果,前者是后 者的理由和内在依据,后者是前者的说明和具体表现。让我们暂且放开那些如今已广为流传的作品,关注昌耀写于1962 年的短诗《峨日朵雪峰之侧》,这首创作于早期、并不太著名的诗作,其实已经定格了昌耀所有诗歌的情绪基调和精神向度,传递了他以后所有诗歌的主题信息和思维立场。 这是我此刻仅能征服的高度了: 我小心翼翼探出前额, 惊异于薄壁那边 朝向峨日朵之雪彷徨许久的太阳 正决然跃入一片引力无穷的山海。 石砾不时滑坡引动棕色深渊自上而下一派啸鸣, 像军旅远去的喊杀声。我的指关节铆钉一般 楔入巨石罅隙。血滴,从脚下撕裂的鞋底渗出。 啊,此刻真渴望有一只雄鹰或雪豹与我为伍。 在锈蚀的岩壁但有一只小得可怜的蜘蛛 与我一同默想着这大自然赐予的 快慰。 ——《峨日朵雪峰之侧》,昌耀,1962.8 中国的 1962 年是一个渐趋冷寂和沉闷的时段。写下过早期长诗《凶年逸稿》的昌耀因为已经提前冷寂和沉闷了,所以此时得以在其中掺入理智和清醒,用以观照和揣度这一时段的冷寂和 永恒真理的“太阳”,在严峻的现实面前,在人沉闷:这便是他的短诗《峨日朵雪峰之侧》产生 们的困惑迷惘中,终于失却了原来的高度,终于的外在机缘和直接意图。昌耀的所有诗作都有强 被屡遭愚弄和麻痹的时代心理决绝和抛弃了。主烈的主观色彩,其根本和落脚点最终都在诗歌主 宰、牵引了这时代那么久的狂热,迷信,虚妄,体本身。就这首短诗而言,他一方面在观照和揣 喧嚣,在灾难和劫数的后果后,真的就要消失了度外在的年段(当然他自己正置身其中),另一 吗,这时代就要归于正常和理性了吗? 提前方面,他又以此为通道走入了自己的内里世界, 冷寂和沉闷因而得以清醒和理智的昌耀当然会观照和揣度自己的心理时空。 “惊异”了。是啊,那荒谬年代的所谓理想、所 对于昌耀写于 1962 年 8 月的具有鲜明整体象 谓信念、所谓追求,真的不过是堆砌上去而根基征特色的短诗《峨日朵雪峰之侧》,可以按照 根本不会稳固的“石砾”,当“太阳”跃入山“由外而内”的次序得出两种相互衔接、彼此相 海,时代从泛滥的狂热、廉价的乐观中摆脱出关的阐释和解读。 来,它们只能有“滑坡”的下场。虽然仍旧“一 昌耀的冷寂和沉闷来得尴尬而委屈。作为一 派嚣鸣”和一片“喊杀声”,但这是“自上而个曾称“党就是我的母亲,部队就是我的家”<1> 下”、是“滑坡”、是“远去”,是时代归于冷(421) 并赴朝鲜作战,继而又“过继成北国的孩子” 寂和沉闷以及随之而来的清醒和理智之前的“绝开发大西北的年轻人,凡是那个时代有的,昌耀 响”。 都不会拒绝地匀有一份,无论是情绪、信仰也 人生真正的艰辛和痛楚莫过于撕裂的感受。好,还是行动、作为也罢。然而,当他以一种不 正是在时代和现实从虚浮、幻象的境界“滑”向同于当时普遍盛行的狂热、迷乱、肤浅、喧嚣的 冷寂、沉闷而失却高度的时候,诗人昌耀感受到精神理路、意念向度传达、投递他的实质相同的 了撕裂:时代趋于冷寂、沉闷进而清醒、理智,热情、关照和热爱时,他不由分说地遭到了拒绝 不正是诗人昌耀认可和需要的吗?既然如此,在和排斥;随之而来的是他热情、关照和热爱的权 他的心灵深处必然会滋生出一种意念,那就是对利被剥夺,以及他理想、信念和追求的要求被拒 自己原来所坚守的高度的意义的怀疑和否认,这绝,也就是他只被允许冷寂和沉闷。自然,这种 样一来,必然会产生促使自己也顺应着这时代作冷寂和沉闷发酵而来的清醒和理智只能是被动和 这种似乎合理而正当的下滑运动的心理驱动;而勉强的了。 反过来说,时代趋于冷寂、沉闷进而清醒、理 虽然是被动和勉强的,然而正是凭着这份清 智,也恰恰是“上升”到了昌耀所在的高度,而醒和理智,昌耀得以打量和思考时代与现实。于 这相对于昌耀来说,明显又是在失却高度,是一是,尽管是违心地、悲凉而无奈地成了那个时代 种“滑坡”。然而,诗人昌耀怎能没有自己的高的局外人,但因为能够客观冷静地静眼旁观,他 度呢,特别是在饱尝与时代“亲和”之苦后,他还是完全有理由说:“这是我此刻仅能征服的高 更是害怕与时代平起平坐了。内外都有力量拉扯度了”。“这”恐怕就是指他这种游离于时代和 他下滑,这就是为什么此刻他在坚守、占据自己现实之外的清醒和理智。然而,这“高度”实在 的高度时不得不“我的指关节铆钉一般/楔入巨石是一个危险的高度,因为这高度其实是昌耀自己 罅隙。血滴,从脚下撕裂的鞋底渗出。”其艰难托上去的高度,也是只有他自己看得见、感觉得 和痛苦可想而知。 到的高度,——每个人都需要这样一个高度,象 显然,昌耀并没有与时代一同“滑坡”,而昌耀这样受难的人更需要这样一个高度;而事实 是在峨日朵雪峰之侧占稳了自己的高度。这是生上这是一个低处,是那个时代踩着的属于“右 命意志和生命强力的伟岸展示,呈示在这种高度派”分子昌耀的低处。所以,昌耀只能“小心翼 的生命必定是强健和雄壮者的生命,定格在这种翼探出前额”。那么,在自定的高度,昌耀看到 险峰的姿态必定是胜利者的姿态!事实上,昌耀了什么呢—— 就是这么想的:“啊,此刻真渴望有一只雄鹰或 “朝向峨日朵之雪彷徨许久的太阳/正决然跃 雪豹与我为伍。”也就是说,昌耀认为,假如在入一片引力无穷的山海。”呵,呈现于昌耀眼前 他旁边有一面镜子正对着他,他在镜中看到的必的时代景观是:那曾一度被时代捧为神明、视若 然是一只雄鹰或雪豹。然而,这毕竟只是认为、假设和想象,作为从被迫到主动间离着时代与现 领,深入他的个体生命追踪他的灵魂历险。 实而将清醒和理智当作自己的高度的昌耀,多年 相对于那个狂热、虚浮的时代来说,昌耀的以来直至此刻仍以“囚徒”的身份流放于广阔而 清醒和理智是他得以冷静地观照和打量时代的外贫穷的青藏高原的最下层,他何尝不知道这种认 在高度。然而,在昌耀的内里空间,当他历遭精为、假设和想象的可笑和荒谬,何尝不知道他自 神罹难后,当灵魂世界一次次坍塌、一次次掏空己以及他的同道是怎样的角色、有着怎样的形 后,他还有自己的精神高度吗?“这是我此刻仅象:“在锈蚀的岩壁但有一只小得可怜的蜘 能征服的高度了”,是的,他有——坚实而挺蛛”——原来,他在镜中看到的只是一只小得可 拔,足以抵挡一切摧毁和打击,足以俯视一切虚怜的蜘蛛! 华和喧嚷,从而成为他虽然发落荒漠却感觉自己 这真是一个莫大的反讽,而正是这个反讽的 已化归于北土、虽贬斥于荒原野地的最底层却并开启,使全诗通过对比形成的反讽结构得以凸现 不消沉乃至颓废,从而使自己的生命也沉落到最出来、清晰起来。诗中始终馥郁着浓烈的对比意 底层的强大心理依据;同时,也正是这内在的精绪:强大和弱小,光明和幽暗,热闹和沉寂,高 神高度,才使得他冷静地观照和打量时代的外在拔和低矮……然而,在峨日朵雪峰之侧坚守住高 高度有了支撑和凭附,而不至于处于飘浮和悬空度的不是强大的雄鹰或雪豹而是弱小得可怜的蜘 状态。 蛛;光明的太阳不过是虚妄的神明和幻象的真理 那么,他的高度究竟是什么呢?我们知道,的别称,堆砌的石砾不过是狂热的信念、迷信的 作为与国家和时代同步成长的昌耀是把自己的身追求、廉价的乐观的代号,而它们正在跃入幽暗 心全部交付给现实和时代、以一个“骄子”的身却引力无穷的山海,正在滑向棕色的深渊;一派 份投身到西部边陲的,在他初期对这片土地的高嚣鸣的、象军旅的喊杀声的,原来是在“滑 歌和抒写实质上是对社会、意识形态的高歌和抒坡”,是在“远去”,而接纳和归结它们的恰恰 写。也就是说,这个时段,他身在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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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09-08-02
生命,是昌耀诗歌的总主题,呈示生命,是昌耀全部诗歌的根本目的和内在逻辑。昌耀将深刻体验到的生命理念、立场、情感,倾注、融贯到精心选择的生命意象中,雕铸了一幅幅真实而顽强的生命图画。文章关注昌耀写于1962年的短诗《峨日朵雪峰之侧》,这首创作于早期、并不太著名的诗作,定格了昌耀所有诗歌的情绪基调和精神向度,是他生命精神质量的承载,更是他对生命本质强力的确认

峨日朵雪峰之侧

这是我此刻仅能征服的高度了,

我小心地探出前额,

惊异于薄壁那边

朝向峨日朵之雪访湟许久的太阳

正决然跃入一片引力的无穷的山海。

石砾不时滑坡,

引动棕色深渊自上而下的一派嚣鸣,

像军旅远去的喊杀声。

我的指关节铆钉一样楔入巨石的罅隙。

血滴,从撕裂的千层掌鞋底渗出,

呵,真渴望有一只雄鹰或雪豹与我为伍

在锈蚀的岩壁,

但有一只小得可怜的蜘蛛

与我一同默享着这大自然赐予的快慰。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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