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秋天的名家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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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张爱玲

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天也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缠满着蛛丝网的屋顶。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云片,就像屋顶上剥落的白粉。在这古旧的屋顶的笼罩下,一切都是异常的沉闷。

园子里绿翳翳的石榴、桑树、葡萄藤,都不过代表着过去盛夏的繁荣,现在已成了古罗马建筑的遗迹一样,在萧萧的雨声中瑟缩不宁,回忆着光荣的过去。

草色已经转入忧郁的苍黄,地下找不出一点新鲜的花朵;宿舍墙外一带种的娇嫩的洋水仙,垂了头,含着满眼的泪珠,在那里叹息它们的薄命,才过了两天的晴美的好日子又遇到这样霉气薰薰的雨天。

只有墙角的桂花,枝头已经缀着几个黄金一样宝贵的嫩蕊,小心地隐藏在绿油油椭圆形的叶瓣下,透露出一点新生命萌芽的希望。

雨静悄悄地下着,只有一点细细的淅沥沥的声音。桔红色的房屋,像披着鲜艳的袈裟的老僧,垂头合目,受着雨底洗礼。那潮湿的红砖,发出有刺激性的猪血的颜色和墙下绿油油的桂叶成为强烈的对照。

灰色的癞蛤蟆,在湿烂发霉的泥地里跳跃着;在秋雨的沉闷的网底,只有它是唯一的充满愉快的生气的东西。它背上灰黄斑驳的花纹,跟沉闷的天空遥遥相应,造成和谐的色调。它噗通噗通地跳着,从草窠里,跳到泥里,溅出深绿的水花。

雨,像银灰色黏濡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

扩展资料:

张爱玲的《秋雨》词句赏析

张爱玲的秋雨,以秋的凄凉萧索为主线,写出盛夏过后秋日雨夜的沉闷与萧索。

抒发情感,将才与情打成一片,作品中又有着深深进入有超脱过去盛夏的繁荣,回忆着光荣的过去,草色已经转入了忧郁的苍黄,地下找不出一点新鲜的花朵。都符合她悲天怜人的性格她实际生活中却显得冷漠寡情;她通达人情世故,但她自己无论待人穿衣均是我行我素,独标孤高。

她在文章里同读者拉家常,但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不让外人窥测她的内心;她在四十年代的上海大红大紫,一时无二,然而几十年后,她在美国又深居浅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以至有人说:“只有张爱玲才可以同时承受灿烂夺目的喧闹与极度的孤寂。

她细腻的笔风,把普普通通的一场秋雨描绘得那么有细腻。从这篇散文中也不难看出作者内心的多愁善感。文字中充满了灰色、忧郁,黯然,寥落,唯一萌芽的一束希望之光,仅是那株低矮的无人问津的桂花树

有人说,读她的作品,如同在一架钢琴上行走,每一步都发出音乐。但她创造了生之和谐,而仍然不能满足于这和谐。她以独特的文字结构以低微的姿势仰视平淡,以高贵的眼神俯视浮华。

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超级女生”;成为当今文坛里私下同鲁迅相提并论的唯一女性;成为上个世纪40年代上海那座沦陷区的废墟上绽开的最美的一朵丽春花;成为这个时代女性一味摹仿的对象。

她文章风格细腻温婉,就其对人物心理的刻划,对文章语言的掌控,暂时内可能无人能超越。作为海归派的先驱,在中国的文学地位是无可替代的!

参考资料:百度百科-秋雨 (张爱玲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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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推荐于2019-09-01

描写秋天的名家名作有:

    《秋天的梦》

戴望舒

迢遥的牧女的羊铃,摇落了轻的树叶。

秋天的梦是轻的,那是窈窕的牧女之恋。

于是我的梦静静地来了,但却载着沉重的昔日。

哦,现在,我有一些寒冷,一些寒冷,和一些忧郁。

(一九三一年一月)

2、《秋月呀》

徐志摩

秋月呀!谁禁得起银指尖儿

浪漫地搔爬呵!不信但看那一海的轻涛,

可不是禁不住它

玉指的抚摩,在那里低徊饮泣呢!

就是那:无聊的云烟,秋月的美满,

熏暖了飘心冷眼,也清冷地穿上了轻缟的衣裳,

来参与这,美满的婚姻和丧礼。

(一九二二年十月六日)

3、《沪杭车中》

徐志摩

匆匆匆!催催催!

一卷烟,一片山,几点云影,

一道水,一条桥,一支橹声,

一林松,一丛竹,红叶纷纷:

艳色的田野,艳色的秋景,梦境似的分明,模糊,消隐,

催催催!是车轮还是光阴?催老了秋容,催老了人生!

(一九二八年)

4、《私语》

徐志摩

秋雨在一流清冷的秋水池,一颗憔悴的秋柳里,

一条怯懦的秋枝上,一片将黄未黄的秋叶上,

听他亲亲切切喁喁唼唼,私语三秋的情思情事,情语情节,

临了轻轻将他拂落在秋水秋波的秋晕里,

一涡半转,跟着秋流去。

这秋雨的私语,三秋的情思情事,情诗情节,

也掉落在秋水秋波的秋晕里,

一涡半转,跟着秋流去。

(一九二二年七月二十一日)

5、《秋月》

徐志摩

一样是月色,今晚上的,

因为我们都在抬头看——

看它,一轮腴满的妩媚,从乌黑得如同暴徒一般的

云堆里升起——看得格外的亮,分外的圆。

它展开在道路上,它飘闪在水面上,

它沉浸在,水草盘结得如同忧愁般的水底;

它睥睨在古城的雉堞上,万千的城砖在它的清亮中呼吸,

它抚摸着错落在城厢外内的墓墟,在宿鸟的继续的呼声里,

想见新旧的鬼,也和我们似的相依偎的站着,

眼珠放着光,咀嚼着彻骨的阴凉:

银色的缠绵的诗情,如同水面的星磷,

在露盈盈的空中飞舞。

听那四野的吟声——永恒的卑微的谐和,悲哀揉和着欢畅,

怨仇与恩爱,晦冥交抱着火电,

在这幽绝的秋夜与秋野的

苍茫中,“解化”的伟大,在一切纤微的深处

展开了,婴儿的微笑!

(一九三零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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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个回答  推荐于2019-09-17
1、谁此时没有房子,就不必建造。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就醒来,读书,写长长的信。在林荫路上不停地。徘徊,落叶纷飞。
——里尔克 《秋日》

2、我记得你最后那个秋季的模样。你头戴贝雷帽,心里一片平静。你的眼里跳动着晚霞的火焰。树叶一片片落入你那似水的心田。你像一朵牵牛花紧贴在我怀中,树叶接收着你缓慢而平静的声音。  惊愕的篝火燃烧著我的饥渴。甜蜜的蓝色堇盘绕在我的心田。
我发觉你的眼睛在出神,可秋天已经远去。灰色的贝雷帽,小鸟般的声音,家中的心脏。我深切的渴望就是移居你的家中,我那快乐的亲吻会像火炭般地纷纷落下。从船上看是天空,从山上看是田野。忆起你,就想到了光明,炊烟,宁静的水塘。在你的眼底深处燃烧着万道霞光。秋天的枯叶盘旋飞绕在你的心田。 
——聂鲁达 《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3、秋日薄暮,用菊花煮竹叶青,人与海棠俱醉。
——林清玄《温一壶月光下酒》

4、秋天把旧叶子揉掉了,你要听新故事吗。静静的河水睁着眼睛,笑着说:总有回家的人,总有离岸的船。
——简贞《浮舟》

5、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话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
——史铁生《秋天的怀念》

6、秋天的黄昏,一个人独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烟头白灰之下露出红光,魏薇透露出暖气,心头的情绪便跟着那蓝烟缭绕而上,一样的轻松,一样的自由。不转眼缭烟变成缕缕的细丝,慢慢不见了。
——林语堂《秋天的况味》本回答被网友采纳
第3个回答  2013-10-19
秋 徐志摩
我的年岁上冠用了“三十”二字,至今已两年了。不解达观的我,从这两个字上受到了不少的暗示与影响。虽然明明觉得自己的体格与精力比二十九岁时全然没有什么差异,但“三十”这一个观念笼在头上,犹之张了一顶阳伞,使我的全身蒙了一个暗淡色的阴影,又仿佛在日历上撕过了立秋的一页以后虽然太阳的炎威依然没有减却,寒暑表上的热度依然没有降低然而只当得余威与残暑,或霜降木落的先驱,大地的节候已从今移交于秋了。

实际,我两年来的心情与秋最容易调和而融合。这情形与从前不同。在往年,我只慕春天。我最欢喜杨柳与燕子。尤其欢喜初染鹅黄的嫩柳。我曾经名自己的寓居为“小杨柳屋”,曾经画了许多杨柳燕子的画,又曾经摘取秀长的柳叶,在厚纸上裱成各种风调的眉,想象这等眉的所有者的颜貌,而在其下面添描出眼鼻与口。那时候我每逢早春时节,正月二月之交,看见杨柳枝的线条上挂了细珠,带了隐隐的青色而“遥看近却无”的时候,我心中便充满了一种狂喜,这狂喜又立刻变成焦虑,似乎常常在说:“春来了!不要放过!赶快设法招待它,享乐它,永远留住它。”我读了”良辰美景奈何天”等句,曾经真心地感动。以为古人都太息一春的虚度。前车可鉴!到我手里决不放它空过了。最是逢到了古人惋惜最深的寒食清明,我心中的焦灼便更甚。那一天我总想有一种足以充分酬偿这佳节的举行。我准拟作诗,作画,或痛饮,漫游。虽然大多不被实行;或实行而全无效果,反而中了酒,闹了事,换得了不快的回忆;但我总不灰心,总觉得春的可恋。我心中似乎只有知道春,别的三季在我都当作春的预备,或待春的休息时间,全然不曾注意到它们的存在与意义。而对于秋,尤无感觉:因为夏连续在春的后面,在我可当作春的过剩;冬先行春的前面,在我可当作春的准备;独有与春全无关联的秋,在我心中一向没有它的位置。

自从我的年龄告了立秋以后,两年来的心境完全转了一个方向,也变成秋天了。然而情形与前不同:并不是在秋日感到像昔日的狂喜与焦灼。我只觉得一到秋天,自己的心境便十分调和。非但没有那种狂喜与焦灼,直常常被秋风秋雨秋色秋光所吸引而融化在秋中,暂时失却了自己的所在。而对于春,又并非像昔日对于秋的无感觉。我现在对于春非常厌恶。每当万象回春的时候,看到群花的斗艳,蜂蝶的扰攘,以及草木昆虫等到处争先恐后地滋生繁殖的状态,我觉得天地间的凡庸,贪婪,无耻,与愚痴,无过于此了!尤其是在青春的时候,看到柳条上挂了隐隐的绿珠,桃枝上着了点点的红斑,最使我觉得可笑又可怜。我想唤醒一个花蕊来对它说:“啊!你也来反覆这老调了!我眼看见你的无数的祖先,个个同你一样地出世,个个努力发展,争荣竞秀;不久没有一个不憔悴而化泥尘。你何苦也来反覆这老调呢?如今你已长了这孽根,将来看你弄娇弄艳,装笑装颦,招致了蹂躏,摧残,攀折之苦,而步你的祖先们的后尘!”

实际,迎送了三十几次的春来春去的人,对于花事早已看得厌倦,感觉已经麻木,热情已经冷却,决不会再像初见世面的青年少女地为花的幻姿所诱惑而赞之,叹之,怜之,惜之了况且天地万物,没有一件逃得出荣枯,盛衰,生灭,有无之理过去的历史昭然地证明着这一点,无须我们再说。古来无数的诗人千遍一律地为伤春惜花费词,这种效颦也觉得可厌。假如要我对于世间的生荣死灭费一点词,我觉得生荣不足道,而宁愿欢喜赞叹一切的死灭。对于生者的贪婪,愚昧,与怯弱,后者的态度何等谦逊,悟达,而伟大!我对于春与秋的舍取,也是为了这一点。

夏目漱石三十岁的时候,曾经这样说:“人生二十而知有生的利益;二十五而知有明之处必有暗;至于三十的今日,更知明多之处暗亦多,欢浓之时愁亦重。”我现在对于这话也深抱同感;有时又觉得三十的特征不止这一端,其更特殊的是对于死的体感。青年们恋爱不遂的时候惯说生生死死,然而这不过是知有“死”的一回事而已,不是体感。犹之在饮冰挥扇的夏日,不能体感到围炉拥衾的冬夜的滋味。就是我们阅历了三十几度寒暑的人,在前几天的炎阳之下也无论如何感不到浴日的滋味。围炉,拥衾,浴日等事,在夏天的人的心中只是一种空虚的知识,不过晓得将来须有这些事而已,但是不能体感它们的滋味。须得入了秋天,炎阳逞尽了威势而渐渐退却,汗水浸胖了的肌肤渐渐收缩,身穿单衣似乎要打寒噤,而手触法郎绒觉得快适的时候,于是围炉、拥衾,浴日等知识方能渐渐融入体验界中而化为体感。我的年龄告了立秋以后,心境中所起的最特殊的状态便是这对于“死”的体感。以前我的思虑真疏浅!以为春可以常在人间,人可以永在青年,竟完全没有想到死。又以为人生的意义只在于生,我的一生最有意义,似乎我是不会死的。直到现在,仗了秋的慈光的鉴照,死的灵气钟育,才知道生的甘苦悲欢,是天地间反覆过亿万次的老调,又何足珍惜?我但求此生的平安的度送与脱出而已。犹之罹了疯狂的人,病中的颠倒迷离何足计较?但求其去病而已

我正要搁笔,忽然西窗外黑云弥漫,天际闪出一道电光,发出隐隐的雷声,骤然洒下一阵夹着冰雹的秋雨。啊!原来立秋过得不多天,秋心稚嫩而未曾老练,不免还有这种不调和的现象,可怕哉!

1 郁达夫 《故都的秋》
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可是啊,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我的不远千里,要从杭州赶上青岛,更要从青岛赶上北平来的理由,也不过想饱尝一尝这“秋”,这故都的秋味。

江南,秋当然也是有的;但草木雕得慢,空气来得润,天的颜色显得淡,并且又时常多雨而少风;一个人夹在苏州上海杭州,或厦门香港广州的市民中间,浑浑沌沌地过去,只能感到一点点清凉,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与姿态,总看不饱,尝不透,赏玩不到十足。秋并不是名花,也并不是美酒,那一种半开,半醉的状态,在领略秋的过程上,是不合适的。

不逢北国之秋,已将近十余年了。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总要想起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在北平即使不出门去罢,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一椽破屋来住着,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静对着象喇叭似的牵牛花(朝荣)的蓝朵,自然而然地也能够感觉到十分的秋意。说到了牵牛花,我以为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紫黑色次之,淡红色最下。最好,还要在牵牛花底,教长着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

北国的槐树,也是一种能使人联想起秋来的点缀。象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蕊,早晨起来,会铺得满地。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崛淼拇ゾ酢Iń值脑谑饔跋乱徽笊ê螅彝辽狭粝吕吹囊惶跆跎ㄖ愕乃课疲雌鹄醇染醯孟改澹志醯们逑校币馐断虏⑶一咕醯糜械愣淠湃怂档奈嗤┮灰抖煜轮锏囊O耄笤家簿驮谡庑┥钌虻牡胤健?nbsp;

秋蝉的衰弱的残声,更是北国的特产;因为北平处处全长着树,屋子又低,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听得见它们的啼唱。在南方是非要上郊外或山上去才听得到的。这秋蝉的嘶叫,在北平可和蟋蟀耗子一样,简直象是家家户户都养在家里的家虫。

还有秋雨哩,北方的秋雨,也似乎比南方的下得奇,下得有味,下得更象样。

在灰沈沈的天底下,忽而来一阵凉风,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来了。一层雨过,云渐渐地卷向了西去,天又青了,太阳又露出脸来了;著着很厚的青布单衣或夹袄曲都市闲人,咬着烟管,在雨后的斜桥影里,上桥头树底下去一立,遇见熟人,便会用了缓慢悠闲的声调,微叹着互答着的说:

“唉,天可真凉了——”(这了字念得很高,拖得很长。)

“可不是么?一层秋雨一层凉了!”

北方人念阵字,总老象是层字,平平仄仄起来,这念错的歧韵,倒来得正好。

北方的果树,到秋来,也是一种奇景。第一是枣子树;屋角,墙头,茅房边上,灶房门口,它都会一株株地长大起来。象橄榄又象鸽蛋似的这枣子颗儿,在小椭圆形的细叶中间,显出淡绿微黄的颜色的时候,正是秋的全盛时期;等枣树叶落,枣子红完,西北风就要起来了,北方便是尘沙灰土的世界,只有这枣子、柿子、葡萄,成熟到八九分的七八月之交,是北国的清秋的佳日,是一年之中最好也没有的GoldenDays。

有些批评家说,中国的文人学士,尤其是诗人,都带着很浓厚的颓废色彩,所以中国的诗文里,颂赞秋的文字特别的多。但外国的诗人,又何尝不然?我虽则外国诗文念得不多,也不想开出账来,做一篇秋的诗歌散文钞,但你若去一翻英德法意等诗人的集子,或各国的诗文的An-thology 来,总能够看到许多关于秋的歌颂与悲啼。各著名的大诗人的长篇田园诗或四季诗里,也总以关于秋的部分。写得最出色而最有味。足见有感觉的动物,有情趣的人类,对于秋,总是一样的能特别引起深沈,幽远,严厉,萧索的感触来的。不单是诗人,就是被关闭在牢狱里的囚犯,到了秋天,我想也一定会感到一种不能自己的深情;秋之于人,何尝有国别,更何尝有人种阶级的区别呢?不过在中国,文字里有一个“秋士”的成语,读本里又有着很普遍的欧阳子的《秋声》与苏东坡的《赤壁赋》等,就觉得中国的文人,与秋的关系特别深了。可是这秋的深味,尤其是中国的秋的深味,非要在北方,才感受得到底。

南国之秋,当然是也有它的特异的地方的,比如廿四桥的明月,钱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凉雾,荔枝湾的残荷等等,可是色彩不浓,回味不永。比起北国的秋来,正象是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

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一九三四年八月,在北平

2 秋,多么的让我热爱!只因为秋有一抹金黄,只因为秋有成熟的果实,只因为春去秋来的坎坷,只因为秋有悲喜参半的泪水。
  秋,没有了夏的躁动;秋,沉淀了春的色彩;秋,为冬储存了温情。秋,是梦境,梦境里有了一丝凉意,凉意却带来秋的微语:风的声音是否轻了?雨的神色是否还忧郁?家园的繁花是否寂寞太久?
  秋的微语,来自一位秋季出生的的女子,她渴望用深紫和浅黄的树叶,打扮自己。她接受了什么又改变了什么?她创造了什么又期待着什么?
  一次的成熟要经历怎样的苦难历程!一滴苦涩的汗水和泪珠,是否正如秋风中的落叶,在消亡中获得再生的永恒?
  秋,醇厚如同美酒;秋,缥缈如同音乐;秋,是梦境里没有着落的爱情如一枚暗红的果子,在远方的山头沉思。
  错过一个季节,记忆里会凭添几许遗憾与怀念。
  错过一个机缘,生命会背负起沉重的犁铧。
  噢,静听秋的微语,它在秋风中滋长,它在午后梦乡中苏醒。它是一种丰收,它更是一份骄傲。

3 秋梦
  
  梦如秋雾,聚散无形!
  秋梦如是说。
  聚时是快乐与惆怅,散时是无影无踪。此时相聚,何时散尽?
  我说,真想就此遁入空门。他说,必须要等到一起。佛门不收无根之人,六根未净,又怎能入门?心的苦,无处诉说!只叹自己,了却不净那份缘,一个情字终将自己困守于秋之梦中——爱,在深秋。
  秋季出生的女子,终将自己最后瑰丽的梦幻在秋天呈现。她将奉献去一身残存的甜蜜与温柔,她知道她脆弱的心灵再也无法承载感情的重荷。她是一叶凄苦无所依傍的飘萍,任风儿带到哪里,就愿意在那里生根发芽结果开花。她轻唱着忧郁的歌婉转,她的心里从没有也没敢有更多更高的奢望与欲求,她只想将纯洁的爱无私地给予她爱的人,也只求她爱的人能多爱她一点点。她没有虚伪的装饰,她只用生命在歌唱,用音乐的光辉照亮她的世界。音乐啊,是她心中的圣泉,冲过一切阻挠的岩石,向前奔涌不息,直至生命的最后终结。
  请容她在秋的身旁懈怠一会儿,请容她坐到暮秋里,请将她轻拉进秋的梦想,让她倦缩在深秋轻嘘微语:在刚强的慈悲里将自己交到你的手里;在静寂无边的闲暇里唱出生命的献歌为你;在凝望遥远的阴空时不要让她的心如不宁的风一样彷徨悲叹不已;云霾堆积,黑暗渐深,不要让她独在门外等候,等候那爱的到来。
  迷茫的温馨,相望得心痛。是秋天在渴望雪飞的气息,寻求圆满。是梦中的惊醒,暗香袭人,让心魂飘荡留恋忘返。秋雨缠绵的深阴中,秘密的脚步,似夜般轻悄,躲过一切守望的人的眼,不理连连呼喊的狂啸的冷风,在默默的河岸,在远远的飘落着枯叶的树林,穿过昏暗迂回的曲径,解除去羞涩与困窘,让生命像莲花一样在仁慈的夜幕下苏醒。
  哦,厚厚的纱幕遮不住永远清醒的碧空,今夜无眠,今夜有约,在冷寂的街上,在孤独的梦里。 

3 张晓风经典散文 秋天·秋天

满山的牵牛藤起伏,紫色的小浪花一直冲击到我的窗前才猛然收势。
阳光是耀眼的白,像锡,像许多发光的金属。是哪个聪明的古人想起来以木象春而
以金象秋的?我们喜欢木的青绿,但我们怎能不钦仰金属的灿白。
对了,就是这灿白,闭着眼睛也能感到的。在云里,在芦苇上,在满山的的翠竹上,
在满谷的长风里,这样乱扑扑地压了下来。
在我们的城市里,夏季上演得太长,秋色就不免出场得晚些。但秋得永远不会被混
淆的——这坚硬明朗的金属季。让我们从微凉的松风中去认取,让我们从新刈的草香中
去认取。
已经是生命中第二十五个秋天了,却依然这样容易激动。正如一个诗人说的。
“依然迷信着美。”
是的,到第五十个秋天来的时候,对于美,我怕是还要这样执迷的。
那时候,在南京,刚刚开始记得一些零碎的事,画面里常常出现一片美丽的郊野,
我悄悄地从大人身边走开,独自坐在草地上,梧桐叶子开始簌簌地落着,簌簌地落着,
把许多神秘的美感一起落进我的心里来了。我忽然迷乱起来,小小的心灵简直不能承受
这种兴奋。我就那样迷乱地捡起一片落叶。叶子是黄褐色的,弯曲的,像一只载着梦小
船,而且在船舷上又长期着两粒美丽的梧桐子。每起一阵风我就在落叶的雨中穿梭,拾
起一地的梧桐子。必有一两颗我所未拾起的梧桐子在那草地上发了芽吧?二十年了,我
似乎又能听到遥远的西风,以及风里簌簌的落叶。我仍能看见那些载着梦的船,航行在
草原里,航行在一粒种子的希望里。
又记得小阳台上黄昏,视线的尽处是一列古老的城墙。在暮色和秋色的双重苍凉里,
往往不知什么人加上一阵笛音的苍凉。我喜欢这种凄清的美,莫名所以地喜欢。小舅舅
曾带着一直走到城墙的旁边,那些斑驳的石头,蔓生的乱草,使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长大了读辛稼轩的词,对于那种沉郁悲凉的意境总觉得那样熟悉,其实我何尝熟悉什么
词呢?我所熟悉的只是古老南京城的秋色罢了。
后来,到了柳州,一城都是山,都是树。走在街上,两旁总夹着橘柚的芬芳。学校
前面就是一座山,我总觉得那就是地理课本上的十万大山。秋天的时候,山容澄清而微
黄,蓝天显得更高了。
“媛媛,”我怀着十分的敬畏问我的同伴。“你说教我们美术的龚老师能不能画下
这个山?”
“能,他能。”
“当然能,当然,”她热切在喊着,“可惜他最近打篮球把手摔坏了,要不然,全
柳州、全世界他都能画呢。”
沉默了好一会。
“是真的吗?”
“真的,当然真的。”
我望着她,然后又望着那座山,那神圣的、美丽的、深沉的秋山。
“不,不可能。”我忽然肯定地说,“他不会画,一定不会。”
那天的辩论会后来怎样结束,我已不记得了。而那个叫媛媛的女孩和我已经阔别了
十几年。如果我能重见到,我仍会那样坚持的。
没有人会画那样的山,没有人能。
媛媛,你呢?你现在承认了吗?前年我碰到一个叫媛媛的女孩子,就急急地问她,
她却笑着说已经记不得住过柳州没有了。那么,她不会是你了。没有人能忘记柳州的,
没有人能忘记那苍郁的、沉雄的、微带金色的、不可描摹的山。
而日子被西风尽子,那一串金属性、有着欢乐叮当声的日子。终于,人长大了,会
念《秋声赋》了,也会骑在自行车上,想象着陆放翁“饱将两耳听秋风”的情怀了。
秋季旅行,相片册里照例有发光的记忆。还记得那次倦游回来,坐在游览车上。
“你最喜欢哪一季呢?”我问芷。
“秋天。”她简单地回答,眼睛里凝聚了所有美丽的秋光。
我忽然欢欣起来。
“我也是,啊,我们都是。”
她说了许多秋天的故事给我听,那些山野和乡村里的故事。她又向我形容那个她常
在它旁边睡觉的小池塘,以及林间说不完的果实。
车子一路走着,同学沿站下车,车厢里越来越空虚了。
“芷,”我忽然垂下头来,“当我们年老的时候,我们生命的同伴一个个下车了,
座位慢慢地稀松了,你会怎样呢?”
“我会很难过。”她黯然地说。
我们在做什么呢?芷,我们只不过说了些小女孩的傻话罢了,那种深沉的、无可如
何的摇落之解的。
但,不管怎样,我们一起躲在小树丛中念书,一起说梦话的那段日子是美的。
而现在,你在中部的深山里工作,像传教士一样地工作着,从心里爱那些朴实的山
地灵魂。今年初狄我们又见了一次面,兴致仍然那样好,坐在小渡船里,早晨的淡水河
还没有揭开薄薄的蓝雾,橹声琅然,你又继续你山林故事了。
“有时候,我向高山上走去,一个人,慢慢地翻越过许多山岭。”你说,“忽然,
我停住了,发现四壁都是山!都是雄伟的、插天的青色!我吃惊地站着,啊,怎么会那
样美!”
我望着你,芷,我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分别这样多年了,我们都无恙,我们的梦也
都无恙——那些高高的山!不属于地平线上的梦。
而现在,秋在我们这里的山中已经很浓很白了。偶然落一阵秋雨,薄寒袭人,雨后
常常又现出冷冷的月光,不由人不生出一种悲秋的情怀。你那儿呢?窗外也该换上淡淡
的秋景了吧?秋天是怎样地适合故人之情,又怎样的适合银银亮亮的梦啊!
随着风,紫色的浪花翻腾,把一山的秋凉都翻到我的心上来了。我爱这样的季候,
只是我感到我爱得这样孤独。
我并非不醉心春天的温柔,我并非不向往夏天的炽热,只是生命应该严肃、应该成
熟、应该神圣,就像秋天所给我们的一样——然而,谁懂呢?谁知道呢?谁去欣赏深度
呢?
远山在退,遥远地盘结着平静的黛蓝。而近处的木本珠兰仍香着,(香气真是一种
权力,可以统辖很大片的土地。)溪小从小夹缝里奔窜出来,在原野里写着没有人了解
的行书,它是一首小令,曲折而明快,用以描绘纯净的秋光的。
而我的扉页空着,我没有小令,只是我爱秋天,以我全部的虔诚与敬畏。
愿我的生命也是这样的,没有大多绚丽的春花、没有太多飘浮夏云、没有喧哗、没
有旋转的五彩,只有一片安静纯朴的白色,只有成熟生命的深沉与严肃,只有梦,像一
样红枫那样热切殷实的梦。
秋天,这坚硬而明亮的金属季,是我深深爱着的。

4 秋 实

秋天了,成熟的果实却低下了头,它不是在孤芳自赏,也不是在自我陶醉,更不是在哀泣自己将跌落枝头。它是在想:我是怎样成熟的呢?

不是风,我怕早已霉烂了;

不是雨,我怕早已干瘪了;

不是光,我怕早已苍白了;

不是热,我怕早已憔悴了。

世界上有不经过风吹雨打而成熟的果实吗?

世界上有不经过光射日晒而成熟的果实吗?

5 秋风

有人说,秋风是冷酷无情的,抱怨它吹跑了树叶,吹落了果实,吹掉了种子,说它吹走了一个勃勃生机的世界。

人们啊,你可曾想过这样的道理吗?

如果说不是秋风将树叶吹落梢头,那片片叶子不是要被严冬所撕碎了吗?如果不是秋风把果实卸下高枝,那果实不是要被冰雪所吞噬吗?如果不是秋风将种子吹下茎杆,那种子不是要被酷寒所冻僵吗?是秋风,把叶子介绍给根须,使它找到了延续生命的母体;是秋风,把种子藏进了厚实的泥土,使它有了一个萌生春天的温床;是秋风,把果实领进了一个个温存的家,使它保存了生命的胚胎。

感谢秋风吧,别曲解了它那一片保护生命的慈母般的心肠。

6 秋 叶

飘悠悠,飘悠悠,盘旋的秋叶在落下之前,似乎忧心忡忡。

秋叶呀,你是怕人们忘记了你的贡献吗?不会的,人们不会忘记你一生的苦累劳作。不会忘记你夏日献出的绿荫,秋天献出的收获。秋叶呀,你是在哀伤自己生命的短促吗?不要这样英雄气短!你的灿灿一生并不会随着秋的到来而结束,殷实的种子已带着你的希望,向春天奔去了。秋叶呀,你是惦记那失去叶的枝头会被冰霜所冻煞吗?不会的,它在你的养育下,早已不是昨日那弱不经风的骄儿女,而长成了铁干虬枝的大丈夫。

飘悠悠,飘悠悠,秋叶依然在那里盘旋着,它似乎既不留恋枝头,也不忧虑命运,而是在寻觅自己的归宿。它是在想:既然生命已有了一个不寻常的开头,就应当有一个不寻常的结尾。

应该可以了吧,你挑挑看!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
第4个回答  2021-09-21

《秋雨》张爱玲——雨,像银灰色黏濡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

      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天也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缠满着蛛丝网的屋顶。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云片,就像屋顶上剥落的白粉。在这古旧的屋顶的笼罩下,一切都是异常的沉闷。

      园子里绿翳翳的石榴、桑树、葡萄藤,都不过代表着过去盛夏的繁荣,现在已成了古罗马建筑的遗迹一样,在萧萧的雨声中瑟缩不宁,回忆着光荣的过去。

      草色已经转入忧郁的苍黄,地下找不出一点新鲜的花朵;宿舍墙外一带种的娇嫩的洋水仙,垂了头,含着满眼的泪珠,在那里叹息它们的薄命,才过了两天的晴美的好日子又遇到这样霉气薰薰的雨天。

      只有墙角的桂花,枝头已经缀着几个黄金一样宝贵的嫩蕊,小心地隐藏在绿油油椭圆形的叶瓣下,透露出一点新生命萌芽的希望。

      雨静悄悄地下着,只有一点细细的淅沥沥的声音。桔红色的房屋,像披着鲜艳的袈裟的老僧,垂头合目,受着雨底洗礼。那潮湿的红砖,发出有刺激性的猪血的颜色和墙下绿油油的桂叶成为强烈的对照。

      灰色的癞蛤蟆,在湿烂发霉的泥地里跳跃着;在秋雨的沉闷的网底,只有它是唯一的充满愉快的生气的东西。它背上灰黄斑驳的花纹,跟沉闷的天空遥遥相应,造成和谐的色调。它噗通噗通地跳着,从草窠里,跳到泥里,溅出深绿的水花。

雨,像银灰色黏濡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