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就是一棵树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10
听我妈说,我命里五行中缺木,今后住在哪里,都应有树的陪伴才好,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种古老文明的影响,我对树总是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总觉得冥冥之中,它应该与我是有一些联系的。总觉得是不是在我的生命中,确实有一棵隐形的生命树,它就是附属在我的生命里,从来不曾离开。

正是这种奇特的感觉,让我出游在外的时侯,眼光总是不自觉地被树吸引,很多形状的树枝也就在我的脑海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且用同类般的眼光去解读它们:那些枝干虽然枯干但遒劲有力,我能从中感受到生命的倔强;那些虽然残缺但依然布满绿色的枝干,总是让我觉得生命的伟大;那些直插云霄的,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劲道;当我看到那些依着岩壁生长,却依然昂扬的小树,此时,我的心里种下的是尊严的种子!也看过生长在不同地方的树:田野上静默的树,溪边欢快的树,村外庄严的神树,路旁普通的树--------它们就是树的国度里不同的子民,有的平和地生活着,似乎与世无争;有的庄严地挺立着,像是树中的长者;有的又慈谒地用生命与人类交融着,在人类的历史活动中留下自己的痕迹。

尽管在自然中有着这样那样不同名称、不同色彩、不同姿态、不同质地、不同生命周期的树,但是,只要它作为树的形象出现在我的视界里,它就是我的同类,我愿意用我们的语言去和它交流。在我的生命里,有这样几棵树至今活着:

一田埂上的枫树

那还是在二十多年前,我和几位同事去学生家里动员他们复学,那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山村,我们行走在窄窄的山道上,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人早已疲累不堪,先前被秀美山景感染的好心情早已消失,爱说笑的人也没力气说笑了,众人只是默默地低头前行,耳朵里除了风吹树林沙沙声,脚下落叶被踩的嚓嚓声,剩下就是人的沉重呼吸声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抬起头来,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突然发现我们已走到一片开阔地,说它开阔,是因为山道两边不再是丛林了,而是几丘田,因为收了稻子,田里只是留下一茬茬稻墩子,干巴巴地立在那里,午后的阳光照着它们,发出热烘烘的气息。这时,我的目光却被田埂一角一棵硕长的树给吸引住了,它并不十分高大,在蓝天的映衬下,反而显得有些秀气,但是又很挺拔,阳光下,山风吹拂,却又有一些俊朗的气质,叶枝相触,哗哗有声,恍然间,我竟然觉得田埂上站着一阳光少年,他不因贫瘠的土地而自伤,也不因无人问津而卑微,他就站在阳光下,坚韧地挺立着,生命的姿态因尊严而变得庄重,那一刻,我的心被震撼:这就是困境中的生命姿态!同事告诉我,这树叫枫树!

二水边的枯枝

我原来经常在乡间公路行走,那时候的公路不要说是柏油路了,连水泥路都谈不上,准确说就是泥土路,晴天还好走些,雨天那绝对是两腿拔出泥,说的一点不夸张,在这样的公路上,我愣是感受到了一个“非常生命”的力量,那一天没下雨,所以走起路来并不十分费力,只是时不时从身旁驰过的车辆总会卷起漫天的尘土,它们搅裹成一大团尘雾,会迅速地将人包裹其中,然后又被车辆带起的风挟着呼啦往前跑继而再往两边散去,整个过程有序推进,所以人在这时候也总是会将口鼻眼瞬时与外界隔离开来,好像暂时脱离了世界,不过每过了这个时刻,你就会突然觉得这个世界非常安静,安静到你发现这个世界好像只有你一个人!那一天,我就是在这种安静中发现了水边的“生命”的。它其实是一棵枯树,更确切地说是一茎枯枝,因为它露出地面的只剩一节粗壮的枝干了,虽然枯干,但它身上遒劲的筋骨,却清楚地告诉我,它的生命曾有过的峥嵘岁月;它的身体虽然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土,但丝毫不影响它伟岸的身姿;它的枝叶虽然不在,但它那尖锐的枝头,却执拗地指向天空。似乎在告诉我:生命的姿态本就是昂然向上的。在它的指引下,我让我生命的脚步更坚实地踩在这条长长的路上。

三窗外的老槐树

现在,我的住处真的有一棵树伴着我,这是一棵老槐树,可能是年龄太大了,抑或是根本长的不是地方,因为土地太贫瘠了,所以它的叶片没有一点光泽,丝毫看不出生命的光彩和活力。就这样在一阵凉似一阵的秋风中,慢慢的变淡黄,变深黄,变枯黄,叶子边上开始卷起来,有很多还有很难看的斑点,但是,这棵老槐树似乎并不以为意,它依旧苍老地站在那里,任秋风横扫枝干,任秋雨浸透骨髓,镇静,肃然,威严,并极有哲理。是的,不管在什么季节,它总是从容地面对一切:它心怀温暧地接受春日的问侯,并不忘在夏日来临时奉赠一树槐香;它欣然为喜爱它的人们支起一地浓荫,并不在意烈日的恼怒;它沉稳地捧出秋的果实,并不担心果实的大小;它静默在风雪之中,重新积蓄着生的力量!这样平凡却又透着哲理地轮回。

秋意渐浓,金黄的阳光轻轻地抚摸着干爽的枯叶,叶子也在静静的秋意中默然,并温情地发出回应,透过阳光,我看到了带着阳光味道的秋叶轻轻触了触那凉凉的,正回归高纬度的太阳的情意,看着它正一点一点地,让午后的秋风挽起,随时准备跳起生命的最后舞蹈。

在古代神话里,树是“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的神木,可通三界,人们可借其自由来往于各界,在妈妈的思想里,是不是认为我的命理缺木,要有树相伴,便也有了“更相依倚”的伙伴,助我支撑起生命之树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的生命其实就是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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