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杂志上有篇《偷窥》谁能传上来,我最喜欢,谢了

如题所述

大学培养的是彻头彻尾的空虚和无聊。
大学过去二分之一的时候,我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对着湖面吼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吸完第九支烟,第九支烟烟头被我的手指轻轻一弹,像流星般划出完美的抛物曲线落入湖水中。“嗞”的一声冒出几缕烟,便像吸足水的浮尸般随着涟漪飘荡不定。所以水面上七零八落地漂着九条浮尸。我当然知道这是不环保不道德的行为,但这湖方圆十公里混蛋得就是没有一个垃圾箱。
最主要的是我觉得吸完烟后这样扔烟头很潇洒,很有痞子气。例如董布就是这样做的。当然他弹射烟头的出手速度,空中划出的曲线,落地的掷地有声是我所不能及的。他就像一头训练有素的德国牧羊犬,动作娴熟,浑然天成,完美无缺。而且带有卓然超群的霸气。这是上上等的痞子气,是修炼成仙成圣的痞子气。
我可以举出两个例子让你不得不佩服他。例如,在经过教室走廊的垃圾箱时,他可以准确无误地将烟头射入垃圾箱中。眼睛不用看,手不用伸,很自然地走过去。似乎那些垃圾箱就是为他设置的,但凡他在哪里丢烟头,那些垃圾箱就乖乖地迅速地出现在烟头落下的地方。年轻懦弱的辅导员找他谈话时,他的烟照吸不误。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松地夹着支烟,左手插在裤袋中。他一米八的身材显得身材瘦小的辅导员甚是可怜,好像巨人与矮人的对话。辅导员每说完一句,他就喷喷地吸一口然后吐出。那烟雾首先由上往下劈头盖脸地从辅导员的脸下来,随即又升腾而起。
就是说,可怜的辅导员要经受两次烟雾的缭绕。搞得他咳个不停。辅导员无法忍受问他可不可以将烟熄灭。他当然应允,无名指用力地一弹,亮红的烟头应声落地,像拧息他的电动车般轻而易举。待老师训话完毕。转身走后。他耸耸肩,响亮地吹一个口哨,薄薄的嘴唇挑出不屑一顾的笑。然后把手里四分之一长的烟支准确无误地弹射入五米开外的垃圾箱。这时,在我看来,仿佛他身上有无数个烟头在四处飞溅,那些烟头又仿佛闪亮的火花四处飞溅。他十足韩剧里的淘气王子。
当然不是人人都能达到董布那般的极致,因为这需要七分天赋,三分练就。好像这世界所有的事物都会两极分化一样,有的处于这一极,有的处于那一极。
吸烟也如此。与我同宿舍的周虚就处于另一极。人如其名。他长得病恹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其实他长得挺漂亮,一头潮湿乌黑的头发,一个悬直笔挺的鼻子。但我无法忍受的是他每隔一会抽一下鼻子,好像总有无穷无尽的鼻涕流出。其实根本没有,我就从来没见过他流过一次鼻涕,甚至感冒风寒也没有鼻涕流。这可怜兮兮的家伙有时让我非常讨厌。他抽烟时鬼鬼祟祟,一点都不潇洒,好像有一支缉烟特警队在监视着他似的。他对抽烟有严格的规定,一天抽几支,什么时候抽,在哪里抽。例如他从不在公共场所抽,不在年纪长的人面前抽。我觉得这像第二十三条军规一样愚蠢至极。他的烟头从不乱扔,确认摁熄后,规规矩矩地放入垃圾箱中。在这一点上,我比他潇洒,比他有痞予气。
上面我说得过多了。但不吐不为快。大学就是这样一个混蛋的时期。你可以什么都不做,但千万别缄口不说话。
我实话实说地告诉你,上大学以前我是一卜足的乖孩子,烟酒不沾,学习认真刻苦,要不也就不会挤上,这所所谓的名牌大学来。问题是,环境造人,大学就是制造人的空虚和无聊。课索然无味,读的专业不知道将来能干些什么,老师个个自以为很有造诣地唾沫横飞,两百号人像沙丁鱼似的闹哄哄地挤在一起,四年后,这些毫无特色的沙丁鱼再流向社会各个角落。与其在课堂上听得昏昏欲睡,还不如到处闲逛。我就是在这个时期养成闲逛的习惯。我被大学城的风景深深吸引。纵使我在大学城游历了一遍又一遍,但从来不感到厌倦,总能从中看出点美来。就这一点来说,我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并且善于捕捉美。
大部分时间,我都用来闲逛。这仿佛成了我大学人生中的一个标志。我坚信它以后能成为我引以为傲的东西,并且能对我的后代娓娓道来。正如阿甘的“跑”一样,成为他个人独特的印记。所以,在晴空万里的某个下午,当你在大学城看到一个穿白衬衣黑裤子、阿迪达斯鞋、戴鸭舌帽的男性青年,那很可能就是我。但你若想找到我,那是挺难的一件事。我像野猫一样四处出没,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同定闲逛。
温馨提示:答案为网友推荐,仅供参考
第1个回答  2010-09-30
  大学培养的是彻头彻尾的空虚和无聊。
  大学过去二分之一的时候,我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对着湖面吼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吸完第九支烟,第九支烟烟头被我的手指轻轻一弹,像流星般划出完美的抛物曲线落入湖水中。“嗞”的一声冒出几缕烟,便像吸足水的浮尸般随着涟漪飘荡不定。所以水面上七零八落地漂着九条浮尸。我当然知道这是不环保不道德的行为,但这湖方圆十公里混蛋得就是没有一个垃圾箱。
  最主要的是我觉得吸完烟后这样扔烟头很潇洒,很有痞子气。例如董布就是这样做的。当然他弹射烟头的出手速度,空中划出的曲线,落地的掷地有声是我所不能及的。他就像一头训练有素的德国牧羊犬,动作娴熟,浑然天成,完美无缺。而且带有卓然超群的霸气。这是上上等的痞子气,是修炼成仙成圣的痞子气。
  我可以举出两个例子让你不得不佩服他。例如,在经过教室走廊的垃圾箱时,他可以准确无误地将烟头射入垃圾箱中。眼睛不用看,手不用伸,很自然地走过去。似乎那些垃圾箱就是为他设置的,但凡他在哪里丢烟头,那些垃圾箱就乖乖地迅速地出现在烟头落下的地方。年轻懦弱的辅导员找他谈话时,他的烟照吸不误。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松地夹着支烟,左手插在裤袋中。他一米八的身材显得身材瘦小的辅导员甚是可怜,好像巨人与矮人的对话。辅导员每说完一句,他就喷喷地吸一口然后吐出。那烟雾首先由上往下劈头盖脸地从辅导员的脸下来,随即又升腾而起。
  就是说,可怜的辅导员要经受两次烟雾的缭绕。搞得他咳个不停。辅导员无法忍受问他可不可以将烟熄灭。他当然应允,无名指用力地一弹,亮红的烟头应声落地,像拧息他的电动车般轻而易举。待老师训话完毕。转身走后。他耸耸肩,响亮地吹一个口哨,薄薄的嘴唇挑出不屑一顾的笑。然后把手里四分之一长的烟支准确无误地弹射入五米开外的垃圾箱。这时,在我看来,仿佛他身上有无数个烟头在四处飞溅,那些烟头又仿佛闪亮的火花四处飞溅。他十足韩剧里的淘气王子。
  当然不是人人都能达到董布那般的极致,因为这需要七分天赋,三分练就。好像这世界所有的事物都会两极分化一样,有的处于这一极,有的处于那一极。
  吸烟也如此。与我同宿舍的周虚就处于另一极。人如其名。他长得病恹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其实他长得挺漂亮,一头潮湿乌黑的头发,一个悬直笔挺的鼻子。但我无法忍受的是他每隔一会抽一下鼻子,好像总有无穷无尽的鼻涕流出。其实根本没有,我就从来没见过他流过一次鼻涕,甚至感冒风寒也没有鼻涕流。这可怜兮兮的家伙有时让我非常讨厌。他抽烟时鬼鬼祟祟,一点都不潇洒,好像有一支缉烟特警队在监视着他似的。他对抽烟有严格的规定,一天抽几支,什么时候抽,在哪里抽。例如他从不在公共场所抽,不在年纪长的人面前抽。我觉得这像第二十三条军规一样愚蠢至极。他的烟头从不乱扔,确认摁熄后,规规矩矩地放入垃圾箱中。在这一点上,我比他潇洒,比他有痞予气。
  上面我说得过多了。但不吐不为快。大学就是这样一个混蛋的时期。你可以什么都不做,但千万别缄口不说话。
  我实话实说地告诉你,上大学以前我是一十足的乖孩子,烟酒不沾,学习认真刻苦,要不也就不会挤上,这所所谓的名牌大学来。问题是,环境造人,大学就是制造人的空虚和无聊。课索然无味,读的专业不知道将来能干些什么,老师个个自以为很有造诣地唾沫横飞,两百号人像沙丁鱼似的闹哄哄地挤在一起,四年后,这些毫无特色的沙丁鱼再流向社会各个角落。与其在课堂上听得昏昏欲睡,还不如到处闲逛。我就是在这个时期养成闲逛的习惯。我被大学城的风景深深吸引。纵使我在大学城游历了一遍又一遍,但从来不感到厌倦,总能从中看出点美来。就这一点来说,我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并且善于捕捉美。
  大部分时间,我都用来闲逛。这仿佛成了我大学人生中的一个标志。我坚信它以后能成为我引以为傲的东西,并且能对我的后代娓娓道来。正如阿甘的“跑”一样,成为他个人独特的印记。所以,在晴空万里的某个下午,当你在大学城看到一个穿白衬衣黑裤子、阿迪达斯鞋、戴鸭舌帽的男性青年,那很可能就是我。但你若想找到我,那是挺难的一件事。我像野猫一样四处出没,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同定闲逛。
  夏末的一个傍晚。天空呈现…片淡淡的火烧云。
  草地的形状和房屋在夕辉下投射的阴影已清楚地勾勒出秋天的来临。_一些飞鸟在六七点钟时光的天空振翅而过。看了一个下午的电影,又和几个素未谋面的网友瞎聊了一通。突然感到疲惫不堪和如潮水般袭来的空虚。我关闭电脑,抓起一包双喜烟,准备到某处闲逛。走到楼梯口时,却不知要到哪里去。我在脑里一一搜索最近没去的地方,中心湖,博物馆,购物广场?
  ……踌躇间,七楼楼梯间那一片柔和得几近像水的灯光将我吸引。我决定到楼上看看。这是一片旧公寓区,灰色的石灰墙,狭窄的楼梯,潮湿的空气。我住五楼,六七楼一直空着没人住。在这栋楼住了两年多,我居然还未一次到过上面的楼层。我顺着楼梯往上走,过了七层后,看到一道无门铁栅。楼梯间一片狼藉,丢弃的烟头,污秽的卫生纸团,一张油腻的2004年12月27日报纸,几瓶东倒西歪沾满泥尘的啤酒瓶。通往天台的出口被一道厚重深沉的铁门镇住。它是如此的密不透风,以至给人错觉。
  外面应是一个迥然不同的世界,有别样的一片风光。
  而且它被一把巨大的铁锁锁着,更是加深我无边无尽天马行空般的畅想。
  我有点垂头丧气地坐在中间阶梯上,点燃一支烟,喷喷地抽起来。我无聊地顺脚推掉脚跟前的一个啤酒瓶。啤酒瓶咣当咣当滚过阶梯,叭的一声摔个烂碎。然后我看到一张发黄的折叠起来的信纸。我好奇地翻开来看,上写:×思羽(姓氏模糊不清)……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苦苦追求你这么多年…………圣诞节那个夜晚,在购物广场看到你和××(名字没写出,大概不愿写)深情地拥抱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中间一段没有)……还是罢了……至此完。这肯定是哪个失意的家伙留下的,看现场留下的物品便知。我想起那张油腻报纸的日期。两年前的12月27日,应当是晚上,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曾有一个失恋青年自斟自饮,顾影自怜。
  呸!我吐掉吸尽的烟蒂,把信纸揉成一团,狠狠地向前砸去。可怜可笑的家伙!我心里暗暗骂道。
  骂完后我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那信就是我写的,那个可怜可笑的家伙就是我。
  因为几年前我有过类似的经历。那是我高中时期喜欢的一个女孩儿。我写了封情书向她倾吐我的心迹。不料她回信说,4k大的一张信纸仅有一句话,你不够帅!这句话当时就深深刺伤了我的眼睛。至今仍使我的心隐隐作痛。这句话使我感到莫大的耻辱,无啻于清末时期中国人被称为东亚病夫。如今东亚病夫已雪清,“你不够帅”却永远无法雪清,即使能,也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我发誓我日后见到她,一定要把她按在墙上强吻她。我就是要痞子一点,要流氓一点。王朔说,我是痞子我怕谁。这话正中我下怀,聊以慰藉。
  董布就是又痞又帅的人,我不够帅,但可以痞一点。这年头女孩子就喜欢痞子,你越是痞,她们越像蜜蜂一样嗡嗡地围着你转。董布就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我校一个多才多艺的校花级女孩就是被董布的痞子气征服。因为围在她身边转的更帅气的男孩不计其数。当然董布征服过很多女孩,其中有两个是我看上的,但都被他捷足先登。这让我很来气。我至今一个恋人都没有,现在连看上的也没有。
  我点燃第二支烟,烦闷地四处张望。回头看到那扇厚重的铁门时我更加来气。这时我却看到一点惊喜,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横在门槛上。许多人也许就是一眼扫过,决不会将它和那把巨大得有点滑稽的锁联系起来。或者有也赖得去理会。我说过我一直很无聊,时间无处打发,所以我不会吝啬我的时间。去捡起那把钥匙,将它插入锁孔中,用力地一拧。
  啪,锁干净利落地打开。我好像被拯救了般。我记,导电视画面上遇难的矿工被营救上来,见到地面上的光时也是这种心情。我弄不明白为何我会有这种心隋。
  夏末清新凉爽的风扑面而来,一下子驱散了楼梯司阴晦湿重的空气。
  我首先看到南面那些低矮愚蠢的教学楼,仿佛通通被我踩在脚下。东面隔江的几根大烟囱突突地冒着农烟。据说大学城岛上长年雾气不散与它有关。
  近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水泥筑成的蓄水池,横在地面上的水管呜呜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诚然,这里的风景没什么看头。但被凉爽的晚风吹着,我还是感到一点兴奋。
  北面的公寓楼倒值得一说,它是女生宿舍楼。离我这栋宿舍很近,约摸三十米远。女生寝室的窗帘长年累月拉合着,门也关得严严实实。这三十米远的距离和女生有点过度的掩蔽给男生无穷的想象空间。我知道每天晚上有无数个男生躺在床上想着对面的宿舍楼意淫。例如周虚就常常在我们临睡前挑起这样的话题。他是个想象力极其丰富的家伙,在这一点上,我觉得他十足的痞。
  中间的空地种着三棵树。一棵凤凰树,两棵香樟树。我眼前的这棵婆娑的凤凰树据说已有一百年树龄,高大繁茂的树冠诗意恣情地扩展,几乎与宿舍齐高。一到夏天便开满一树星星点点红色的花。
  我站在原地转动着身体,四处眺望,想找出点什么景致来。
  若不是那只呜叫着突然振翅腾空而起的飞鸟,我绝不会往那个方向望去。透过一处稀疏的树冠。我看到一幅令我心跳加速、脸红耳赤的画面。
  这情景有点像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马小军在米兰的房间拿着望远镜四处转动时,看到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米兰穿泳衣的照片。
  没错。我看到一个女孩,远比电影震撼多得多。女孩正在洗澡间淋浴!
  我看到是她的背面。她的长发绾结成团盘在脑后。她手举着喷洒器,仰起头,水顺滑地从她纤瘦的背脊流泻而下。背脊骨微微凸起。
  很快她便转过身体来。她小巧挺拔的乳房在我眼前暴露无遗。这让我全身血液沸腾,心跳加速到顶点,呼吸变得不畅。
  我还是感到羞耻和罪恶,害怕也有,怕她能看到我。我很快藏到水塔的一根立柱后面。背紧紧地贴着温热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但鬼使神差地探出头看了三次,两次看到她的背面,一次看到她的正面。
  我大致看清了她的脸蛋,是个美人儿。我的视力极好。这又是我引以为傲之处。若不是体重偏轻,很可能早被航空学校招去。我确认她不可能看到我。因为天色已黑下来,而她的洗澡间却是亮着灯光。
  第四次去看时,已经觅不到她的影踪,洗澡间一片漆黑。
  我使自己平静下来,坐在一截废弃的水泥墩上,点燃第三支烟,啧喷地吞吐烟雾,整理头绪。
  我在思索刚才的一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我的视野里出现?我得弄清它的来龙去脉。这个问题比较棘手,不啻于去解一道高次微分方程题。
  吸尽第三支烟的时候,一幅清晰的、合理的画面在我脑海浮现。
  首先是洗澡间的窗玻璃,它分成上下两格,上格玻璃不知什么原因缺失。估计就是击碎或坏掉。对女生来说,这很应该重新安装一块玻璃上去。但问题就在于这棵枝繁叶茂的凤凰树。在任何人看来,这棵凤凰树就是天然的窗帘。
  从这间宿舍所处的位置看,十分安全,位于最顶层和最偏角。即使没有这棵树,同楼层宿舍的男生也看不到洗澡间内的情景。
  仅仅站在我这个位置,也只有这个位置,才能看得到。楼层高了一层,可以俯视,且恰好这一处枝叶稀疏,由此构成一条畅通无阻的完美的俯视线。
  就是说,那幅画面日后可能还会出现,我还会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看到。
  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晚上,我彻夜失眠。那幅画面在我脑里不断浮现。
  那是一幅真实的、活生生的场景,不同于曾经看过的毛片中那些下流肮脏使人腻烦的镜头。它在我内心深处造成前所未有的心灵震撼和冲击。从未想过,女性身体的美会以这样一种形式在我面前呈现。距离使它变得圣洁、温馨和神秘。可惜我不是一名画家。它是我在大学城,抑或说二十年过往的岁月中看到的最美的一片风景。
  它在我脑海里久久萦绕不去。
  我被这片风景深深吸引。第二天黄昏,我不自觉地再次来到天台。我倚在墙上不断地吸烟,等待那片风景的出现。可是心里却充满矛盾。罪恶和渴望在我心里不断斗缠争执。我极希望它只是昨天的一次偶然事件,或者是一个幻觉,突然出现,很快消失。而且我担心我的生活会因此改变。
  这时我却莫名其妙地想起董布又痞又帅的情形。
  他亲过多少女孩子的嘴,搂过多少女孩子的身体。我竟一次没有。混蛋得连手也没正儿八经地牵过。所以我看看女孩子的裸体算得了什么。对董布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从这一方面来说,董布不能不说是我很好的一个导师,在某些时候,他总能像一个电力充沛的激发器,能挑动我的勇气和冲动。这类似启辉器在黑暗的时刻把日光灯激亮。所以道不道德,合不合礼法,这不是一个痞子应该考虑的问题。
  快七点的时候,那片风景如我预想的一样,再次在我的视野里出现。这次我镇静许多,不像昨晚那样不知所措,躲躲闪闪。这才是一个痞子的表现。作为真正痞子的其中一个最大原则是,永远不能在女孩面前畏首畏尾和掉价。
  要命的是,第三天早上在食堂,我和她近距离打了个照面。昨天开始我就一直心绪不宁。打早餐的时候端着盘子迎面就和一个女生撞上。我吃惊得——或许惶恐多一点,眼珠子就要瞪出来掉在餐盘上。竟是她!我慌乱地赶紧把头低下去。生怕她从我毫无遮拦的眼珠里看到我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没事。她十分轻松地说。声音柔和甜美,嘴角轻轻上扬。我什么也没说,像一根石柱杵在原地不动。随后她带着一丝笑声离去。我目送她远去的背影。她穿一双叩击地板笃笃作响的公主鞋,身上一条浅蓝色的流苏裙。微卷的浅棕色长发。我发现她穿着衣服的样子比裸体时要好看很多,更加迷人。
  直至她的背影在我的视野消失后,我暗暗骂起自己来。刚才我表现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痞子气,简直像蔫了的常青藤蔓。我想我应该这样。嘴角掠过轻浮的微笑,头扬起,眼睛尽量向上看,用轻松调侃的语气,最好像《樱桃小丸子》里的花轮,说“嗨,宝贝,没事吧”。未等她开口,便直盯着她的眼睛看,直到盯到她躲闪不及,落荒而逃。然后再对着她的背影哼哼笑两声,当然不要笑得太大声。如果是董布,他势必会这么做。那混蛋小子我非常了解他。
  课堂上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这样的一个问题。
  是不是世间的事情都有这般巧合。为什么我会撞上她呢?是不是说明了一种缘分?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到她,使我有一种温暖模糊的印象,或许我们见过面,甚至擦肩而过也不一定。只是那时她未能在我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因为她不是使人眼前一亮呼吸不能自抑的极致女孩。她的美丽是与世无争,隐匿在人群中。如栀子花般默默地散发着她的幽香。而一旦你闻到这种幽香,就会不自觉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对痞子来说,这种女孩是危险的,十成会被她驯服,生活被弄得一团糟。
  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穿白色衣服的同学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四十岁上下、打扮时髦的哲学老师把全班所有的目光都导向了我。
  叫你呢。坐在我旁边的周虚拉拉我的衣角,小声地提醒道。
  我浑浑噩噩站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肥胖的哲学老师。她那张圆脸的妆化得特别好笑,总让我想起日本艺妓的脸妆。
  我半晌没有出声,掉过头看窗外稍稍有些泛滥的阳光。
  发什么呆?你们就是这样来读大学的吗?……很快她便进入她夹带有哲学语句的说教。一个老师骂人都带有她的专业语句,真不能不让人佩服。
  周虚把书本打开,指给我能回答问题的那段文字。我不理睬他。他另一个讨人嫌的特点是热心过度。
  你怎么不出声,怎么老是发呆不听课?她对我的无礼感到恼怒。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你的课总想睡觉。我用调侃的语气回答了她。全班同学哈哈大笑起来。
  周虚仿佛是他闯了弥天大祸似的,缩成一团,紧张地不断抽鼻子。与我同排坐在角落的董布则向我竖起大拇指。未到三十分钟,我就看见他很痞子很霸道地亲了五六次陪他来上课的校花女孩的嘴。
  哲学老师没有气急败坏地数落,相反她幽了我一默。她说,不是睡觉吧,肯定胡思乱想地在想哪个女孩子,一看就知道你是单身汉。全班更是哄堂大笑。
  一连几天,每当黄昏时分,我都像野猫子一样蹿上天台。而她也总在七点左右的时光准时出现。没有一次令人失望。她仿佛是一个善良的女神,悄然不觉中用她美丽青春的身体慰藉着一个孤寂男孩空虚的心。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看到她使用的沐浴露瓶子外观与我用的很相似,樱雪牌。所以我暂且叫她樱雪。况且这个名字正符合她。我也大致弄清她宿舍的情况。与她同住的还有三个女孩,一个长相普通,一看就是沉默寡言类型的。一个胖胖的,看上去性格十分开朗。还有一个比她身材高挑许多,打扮时尚精致,算得上漂亮的女孩。
  自从拥有这个天大的秘密之后,我便经常在天台流连忘返。白天上课听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我会从教室逃出来,独自一人在天台徘徊。一支接一支地吸烟,一罐接一罐地喝啤酒。并且时常望向那扇破损的玻璃窗。纵使我知道白天那幅画面不可能会出现。但我仍感到无比的愉悦和满足。
  半个月后,我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个词——偷窥。
  这个词一次又一次敲击我的神经和心灵。夜晚,白天,无时无刻。并使我一度想到那个更可怕的词——偷窥癖。这个词使我身心倍受折磨。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偷窥癖。
  后来我查了一些这方面的书籍和资料。并且和一个交好的朋友——心理医生,很隐晦地谈了这个问题,确认自己没有偷窥癖。
  两个理由很有说服力地说明这一点。一,我是偶然间撞上的,不是有意识有目的去寻找女性身体窥视。二,前前后后我只看樱雪一人的身体,与她同住那三个女孩的身体我一次都没看。即使那个身材高挑撩人心弦的女孩洗澡时,我也是避之不及,瞟也不瞟一眼。就是说,我仅是个痞子,且是一个负责任、做事有原则的痞子。
  按照那个心理医生朋友的分析,其实我是爱上了她。我不否认这一点。如果我追到她,她成为我的女朋友,甚至不远的将来成为我的妻子,那么就和偷窥一点扯不上关系,充其量来说,我不过是提前看到了她的裸体而已。说不定到新婚的那天晚上,我告诉她这件事,她故作生气地拍打我的胸脯,娇嗔地责骂道“你这个坏蛋”。现在唯一考虑的是如何把她追到。想到这,我如释重负,心情豁然明朗。
  从此我由每天在天台流连。变成每天尾随她去上课,吃饭,自习。且窥视她洗澡的次数减少为一周一次,而且成为一个不可更改的规定,只能少,不能多。
  这听起来似乎和第二十三军规一样可笑,但我说过我是一个负责任、有原则的痞子。
  可是我一直没有很好的机会结识她。虽然有点痞,但不够帅。高中那个女孩的话至今仍在打击我的自信心。但我仍坚持着不露声色地寻求和制造机会。
  上课的时候,我只跟随她到教室门口,便跑去上我的课。我是不敢进去坐着一起听的。若进去听课,必定会暴露行踪,甚至意图。
  只有晚自习,我才与她同坐在一个教室。一直陪她到她自习结束。当然,我会拿几本书做做样子,毕竟不能两手空空,坐在那里盯着她一直看。而且也不能几个小时分秒不缺地盯着她看不止,到底会眼涩脖子酸。于是也就看起书来。以前我是从来不看书不自习的。周虚注意到我这一反常行为,经常抽着他的鼻子说,母猪上树啦。
  一个月后,我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她的生活习惯。她最喜欢穿浅蓝色和卡其色且带有碎花的纺纱裙。喜欢吃鸡肉和西洋菜,不吃韭菜和竹笋。一个星期去超市购一次物。骑一辆捷安特牌脚踏车。很少发短信和打电话,估计尚未有男朋友。每天在教室自习是在看考研雅思的书。
  她学习的时候非常专注。腰挺得直直的,几乎纹丝不动。我看着她窄瘦的双肩和单薄的腰肢,感到微微的心疼。她这么努力学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恐怕是我这个痞子永远无法弄清的事情。她思考问题的时候,最爱鼓起粉红的腮帮和嘟起小巧的嘴巴。要么背靠在椅子上仰起头,一个劲地翻眼睛。困倦时,她会用MP4听一会音乐,双手托着脸颊,闭合着眼睛,微扬起头,细长光洁的双腿叠架在一起,用鞋尖轻轻叩击地面。这个时候,她最美丽动人。每当此时,我会做一些不正当的臆想,如拥抱着她亲吻她的小嘴。或者想起她沐浴时的裸体,觉得与雷诺阿的油画名作《金发浴女》极其相似。
  我终于在两个月后结识了她。
  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搞的,偌大的一个自习室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像所有的男女倾巢而出都去参加某个狂热的舞会派对了似的。这让坐在离她位置不远的我感到窃喜。这是个千载难逢的结识她的机会。我在琢磨着各种各样与她结识的对白与场景。
  比如说,“我的笔没水了,可以借你的笔用一下吗”“你是在准备考研吗,我也有这种打算呢”,这些太幼稚又没格调,一听就知道是在搭讪女孩的套话。还有“嗨,宝贝,我们认识一下吧”,这些太痞子气且随便,非把她吓跑不可。
  半个小时过去,我迟迟没想出来,又担心她会因为教室空荡荡的而突然走掉。我越想心越急,越心急越想不出来,越想不出来越……啪,教室突然黑下来。她惊讶地“啊”了一声。不单是这个教室黑下来,而是整栋教学楼都黑了下来。肯定是我的婆婆妈妈激怒了电神。
  我摸摸索索掏出打火机,又在书包里胡乱摸了一把,摸出四五支生日蜡烛。我才想起前几天参加朋友的生日晚会,因为看到造型可爱、雕刻有流氓兔卡通形象的蜡烛,便顺手牵羊拿了几支。流氓兔是痞子的象征,我们痞子一直奉它为精神偶像,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与流氓兔有关的东西。
  我点燃蜡烛,教室一下子亮堂起来,我很自然地举着蜡烛走到她身边。摇曳的烛光照亮了她的脸庞。
  她对我报以感激的微笑。本回答被网友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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