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树斌母亲:我儿子再怎样也回不来了 我很想他

如题所述

村头的两位老人告诉记者,是其家里惟一的男孩,平常不好说话,人也很老实,从不和人打架吵闹。初中毕业后就上了技校,后来留在了学校的工厂里听说他“犯事”了,村里的老少和的父母一样,都不相信,“这么老实的娃怎会干那种缺德事?”人们在猜疑中等待着法律公平、公正的裁决。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料到,年的五一前,的姐姐、姐夫从城里哭着抱回一个骨灰盒———被执行枪决了。此时,村里没一个人不流泪,既可惜这个不满21周岁的小伙子就这样去了,又同情的父母突然遭受这沉重地一击。

  如众人担心的那样,身体本就不太好的的父亲当即卧床不起,茶饭不思,不停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涕泪涟涟。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聂家为配了阴亲,可做父母的心里仍一直堵着,觉得儿子死得冤,而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天天在恍惚中度日,祈望时间能洗刷一切,还儿子一个公道。

  由于父亲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恐旧事重提会再一次经受不住,记者在一位好心大妈的帮助下,做通母亲张焕枝的工作,在邻居家完成了采访。沉默、泪水、哽咽。在连续几次抹干满脸纵横的老泪后,张焕枝慢慢地打开了话匣。

  今年已61岁的她告诉记者,儿子去了已整整十年,但她始终觉得儿子仍在她和老伴身边。到现在,人已经没了,他们仍不相信儿子做了那恶事。那年儿子才20岁,而听说那名被害女子已38岁了。张焕枝说,她很后悔,后悔没有亲口问问儿子,有没有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听律师在一次会见儿子后告诉她,已全部招认了,但他说是被殴打后,他受不了各种各样的审讯方法才招认的。”

  她相信儿子这句话是真的。开完庭的时候,她要求见儿子一面,法官允许了,可刚一见面,儿子就大哭一声“妈——”法官又让法警将儿子带走了。“我儿子分明是有话要和我说啊……”

  张焕枝说,打小就口吃,一激动就说不出话来,那天在法庭外见他的最后一面,看儿子的表情,是真的想和她说点什么,可法警没给机会。之后,儿子什么时候被判的死刑,什么时候要执行,家里人没得到讯,律师也没告诉过她。直到年4月28日,其丈夫去看守所给孩子送点吃的、穿的,狱警才告诉他,已于头一天被执行了死刑。“俺老伴一路跌撞着回到家,第二天就卧床不起了……”

  张焕枝说,她是从刊登在《河北法制报》上的一篇文章中看到,儿子是怎样将康某后杀害的。的姐姐聂树慧告诉记者,弟弟被枪决已十年了,家里却没有见到判决书。只听说弟弟是被以杀人罪判死刑的,至于警方是怎么抓获弟弟、又是凭什么证据来认定弟弟就是杀人元凶等家里人一概不知。从刑拘、逮捕到开庭、判刑,从没人通知家里。几天前,她和母亲来到石家庄中级,说了一大堆好话,总算见到河北省高级对一案的终审判决书。

  “石家庄中级一审分别以罪、故意杀人罪判处俺弟两个死刑,河北省高级二审进行了改判,以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聂树慧说,判决书上认定的犯罪事实大概是这样写的:于年8月5日骑着自行车从石家庄孔寨村的一个小路上经过,在经过一块玉米地时,碰上下班回宿舍的液压件厂女职工康某,用自行车将康某撞倒在地,随后对其实施,康不从,就用康的连衣裙将其勒死,而后对其尸体实施,之后骑车逃走……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说:

  “从王书金已招认的犯罪事实,和现在掌握的各种证据看,一案极有可能是个冤案。”人们都在等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既然原司法机关认定作案的对象就是康某,而王书金自己招认的罪行和警方查实的又与案如出一辙,那么,会不会是与王书金共同作案或先后作案?

  对此,警方认为没有可能。首先,原办案部门认定从到将康某勒死,均系其一人所为;而王书金招认的作案情节是单独作案;其次,王书金被抓获后供认并不认识,他是将康某从车上推到地上而实施的,而案中记载的,也是他将康某从车上推倒后实施犯罪的。这两种说法均没有给共同作案或先后作案留出可能的余地。

  从王书金被抓到主动招认自己的罪行,从其叙述奸杀康某的前前后后到现场指认,警方认为,“王书金是康某被害一案的犯罪嫌疑人的可能性极大”。

  然而,事情越清楚,办理此案的警方负责人就越觉得棘手。一位负责人说:“一案要是的话,就会牵连从公安局、检察院到的一大批人,除了追究责任,还牵涉到国家赔偿问题。难啊,我们现在也感到压力很大……”

  不过,曾经在刑侦战线上奋战了十几个春秋的老刑警们向记者表示,他们一定会尊重事实,主持正义,坚持法律原则的。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王书金现已被检察机关以涉嫌、故意杀人罪批准逮捕。然而,让人头疼的是,王书金一案却难以审理终结。原因是王书金供认的杀害康某一案的侦查工作进行不下去了,当地警方既不作康某被害案已结的说明,也拒不出示该辖区压根儿就没有发生康某被害案或已发案未破等的相关证明。缺少这些关键的证据,王书金供认的杀害康某一案就成了“悬”案,没有侦查终结的案件不能移交起诉,反之,即使移交了,检察机关也会以“继续补充侦查”的理由退回卷宗。

  此事究竟该如何解决?郑成月副局长说;“我听从上级组织的安排。”于是,广平和石家庄方面在僵持着,的家人和被害者家属则在等待着。但目前为止,原侦破“杀人”一案的石家庄警方、公诉机关、主审均没有任何动静。

  王书金从河南被押回河北已过去一个多月了,荥阳公安局多次要求广平县警方将王书金案的立案表、破案报告等结果函告,而广平方面却迟迟未发。究其原因,一负责人在里说:“听说广平那边查出麻烦来了,他们有难处。”记者通过邯郸公安局处欲了解王书金一案的进展情况,却被广平县警方以“我们正在作深入地调查”为由拒绝采访。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说:“如果案是一起错案,地下的康某有知,肯定会死不瞑目的,一个冤屈的生命怎能告慰她的灵魂?”

  而作为呢?如果他真是被冤杀的,强加到他头上的这顶“帽子”何时才能取下?谁来给他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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