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翻译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涉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已俟君子。”“赤!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愿学也。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点!尔何如?”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yú),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唯求则非邦也与?”“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

【注释】
①选自《论语·先进》,题目是编者所加的。子路:姓仲,名由,字子路,又字季路,小孔子9岁。曾皙:姓曾,名点,字子皙。曾参的父亲,约小孔子20多岁。冉有:姓冉,名求,字子有,小孔子29岁。公西华:姓公西,名赤,字子华,小孔子42岁。以上四人都是孔子的学生。侍坐:卑者在尊者身旁陪伴叫“侍”。单用“侍”是陪伴者站着。用“侍坐”指双方都坐着;陪侍长者闲坐
②率尔:轻率地、毫不思索地样子。
③千乘(shèng)之国: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古时一车四马为“一乘”。能出车千乘的国家,在当时是一个中等国家。
④摄:迫近。进而作“夹”讲。
⑤师旅:古时军队的编制。五百人为一“旅”,五旅为一“师”。后因以“师旅”为军队的通称。
⑥饥馑:谷的不熟为“饥”,果蔬不熟为“馑”。
⑦比(bì)及:等到。
⑧方:正道。这里指辨别是非的道理。
⑨哂(shěn):笑。这里略含讥讽的意思。
⑩方六七十,如五六十:一个纵横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小国家。方,见方,方圆。计量面积或体积的一种单位。面积一方即一丈见方。方六七十,即国土边长为六七十里。如:或者,连词,表示选择关系。
⑾宗庙之事:指诸侯的祭祀活动。其中以祭祀祖宗为代表。祭祖必在宗庙(祖庙),故以“宗庙之事”泛指。
⑿如会同:或者在诸侯的盟会典礼中。如:或者,连词,表示选择关系。会同:诸侯会盟。
⒀端章甫:穿着礼服,戴着礼帽。端,礼服。章甫:礼帽。在这里都是名词活用作动词。
⒁希:通“稀”。指弹瑟的速度放慢,节奏逐渐稀疏。
⒂铿(kēng)尔:铿的一声,琴瑟声止住了。铿:象声词。指弹瑟完毕时最后一声高音。尔:“铿”的词尾。
⒃撰:述。
⒄莫(mù)春:指夏历三月,天气已转暖的时节。莫:通假“暮”。
⒅冠者:古代男子二十岁时要举行冠礼,束发、加帽,表示成人。“冠者”指成年人。
⒆童子:未加冠以前的少年。
⒇浴乎沂(yí):到沂河里去洗洗澡。乎:介词,用法同“于”状语后置,乎沂是状语。沂,水名,在今山东曲阜县南。此水因有温泉流入,故暮春时即可人浴。
(21)风乎舞雩(yú):到舞雩台上吹吹风。风:吹风,乘凉。名词活用作动词。舞雩。鲁国祭天求雨的地方,设有坛,在今山东曲阜县南。“雩”是古代为求雨而举行的祭祀。古人行雩时要伴以音乐和舞蹈,故称“舞雩”。
(22)与:赞许,同意。
(23)春服既成:春天的衣服已经穿上了。春服,指夹衣或单衫。成,定。
(24)喟(kuì)然:长叹的样子。喟,叹息声。
【译文】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陪侍老师闲坐。孔子说:“因为我比你们年纪大一点,你们不要认为这样就不说了。(你们)平时(总在)说:‘没有人了解我呀!’如果有人了解你们,那么(你们)打算做些什么事情呢?”
子路轻率而急忙地说:“一个拥有一千辆兵车的(中等)国家,夹在(几个)大国之间,有(别国)军队来侵略他,接连下来(国内)又有饥荒;如果让我去治理,等到三年,我就可以使人人勇敢善战,而且还懂得做人的道理。”
孔子(听了)微微一笑。
“冉有,你怎么样?”
冉有回答说:“一个纵横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小国),如果让我去治理,等到三年,就可以使老百姓富足起来。至于他们的礼乐教化,(我)自己的能力是不够的,只好等待修养更高的人来推行了。”
“公西华,你怎么样?”
公西华回答说:“不敢说我能胜任,但是愿意学习。在宗庙祭祀的事务中,或者在诸侯会盟,朝见天子时,(我)愿意穿着礼服,戴着礼帽,做一个小的司仪。”
“曾点,你怎么样?”
(这时曾点)弹琴的声音(逐渐)稀疏了,铿的一声,放下琴起身,回答说:“(我)和他们三位所说的不一样。”
孔子说:“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各自谈谈自己的志向罢了!”
(曾点)说:“暮春时节,穿上已经做好的春服,(我和)五六(虚数,泛指几个)位成年人,六七个(虚数,泛指几个)青少年,到沂水河里洗澡,在舞雩台上吹风,(一路)唱着歌回来。”
孔子长叹一声说:“我赞成曾点啊!”
(子路、冉有、公西华)三个人(都)出去了,曾皙走在后面。曾皙问:“(他们)三位的话怎么样?”
孔子说:“也就是各自说说自己的志向罢了!”
(曾皙)问:“您为什么笑子路呢?”
(孔子)说:“治理国家要用礼,可是他(子路)的话毫不谦让,所以(我)笑他。难道冉求讲的不是国家大事吗?怎么见得方圆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就不是国家了呢?难道公西华讲的不是国家大事吗?宗庙祭祀,诸侯会

《侍坐》一开始,孔子就开门见山对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四位弟子说:“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这就明确地提出这次谈话的中心,也是文章的中心是论志。论志,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就是谈理想。《论语》的大部分篇幅固然是用来谈仁、义,谈礼、智、信的,但也有不少篇幅是谈人生,谈理想,谈学习的。本篇就是孔子启发弟子们谈自己的理想,并对弟子们所谈理想的内容和态度,表示不同的看法和评价。
子路是个急性人,孔子话音刚落,他就抢先发言。“率尔”两字,很准确地表现出子路直率而又粗疏鲁莽的性格。子路所说的“千乘之国”,在当时大约是中等偏小的国家,万乘之国如晋、楚、齐、秦等才是大国。子路认为:凭自己的才能去治理一个中等规模的国家是绰绰有余的。即使是这个国家处在外有侵侮,内有饥荒的危急情况下,他也能使之转危为安;用不了几年功夫,就可使这个国家强盛起来,使那里的百姓都懂得礼义。
冉有、公西华则是在孔子点了名以后,才发表自己见解的。他们两人所说的都是诸侯邦国之事,本质上和子路所说的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态度要谦虚谨慎得多,语气要委婉得多。他们认为自己只能在“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这样一个小诸侯国或大夫封地里做点具体工作;或使百姓富足,或可折衷樽俎。至于礼乐方面的熏陶和教育,那是只能另请贤明了。冉有说“如其礼乐,以俟君子”;公西华说“愿为小相”。显得那样平易、谦和,称得上是孔门弟子中的彬彬君子了。
曾皙所说与子路等三人完全不同。他既不讲从政,即治理国家;也不讲出使会盟,而是刻画一个场面,描写一个情景:“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从富有诗意的情景描写中,曲折地表达出曾皙的理想;显得那样从容不迫,逍遥自在,甚至有点狂放不羁,但却引起了孔子的无限赞叹;孔子说:“吾与点也!”明确表示了他的思想倾向。
人生理想是个总的概念,实际上包含着政治上的追求和道德上的修养两个方面。子路、冉有、公西华所谈的理想虽不尽相同,但都侧重于政治方面。而《论语·公冶长篇》所记孔子与弟子们论志则是偏重于伦理的:
颜渊、子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曾皙的高明之处正在于他能将政治和道德的两种理想熔为一炉,而出之以春风沂水,一片和煦春光,既可理解为政治上的理想寄托,也可引申为道德上的修养追求,使读者大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思索余地。

按照循循善诱的方法和因材施教的原则,对弟子们的看法作出臧否和评价,这是孔门教育的重要方式。在《侍坐》里,孔子对弟子们所谈的人生理想,就表示了三种不同的态度,并各各作了评价。①对曾皙表示赞同,甚至欣赏。②对子路表示否定,但心平气和,只在微微一笑中流露出一丝不满情绪。③对冉有、公西华没有表示可否。这里我们先分析②、③两种。
《论语》记载孔子曾将自己弟子按各自特长分为德行、政事、言语、文学(指熟悉古代文献)四类。子路、冉有属政事一类,是两位有政治才能的人物〔《论语·先进篇》:“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
《子路篇》:
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子曰:“由也果,于从政乎何有?”……季康子问:“求也可使从政也与?”子曰:“求也艺,于从政也何有?”
《公冶长篇》: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指负责兵役和军政工作),不知其仁也。”
由此可知,子路所说治理千乘之国,并不是脱离实际的自我夸耀,而是他力所能及的。孔子之所以批评他,是因为他“率尔而对”,“其言不让”。在孔子看来,没有礼义就没有一切;纵有天大的政治才干,也不能治理好一个国家。何况当时师生谈话也是有一定的礼仪讲究的。《礼记·曲礼上篇》说:“侍于君子,不顾而对,非礼也。”
《公冶长篇》又记:
孟武伯问:“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指担任县长或总管),不知其仁也。”
孟武伯问:“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指接待外宾办理交涉),不知其仁也。”
这里又证明冉有、公西华所谈的理想和孔子对他们两人的评价基本上是一致的。孔子认为冉有二人尽管态度谦逊,不是“率尔而对”,但所谈内容无非是为邦为国一套,这在当时的孔子看来似乎是不那么感兴趣了。

那么孔子为什么独独赞赏曾皙,说“吾与点也”,而且记录者还在曾皙发言前先制造一种气氛:“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特意表现出一种不同凡响的气象〔宋儒推崇曾点,明代学者则略有微辞。如张岱说:“曾点念念要与三子比量,所以不能信受喟然之意。”杨升庵说:“曾点因种瓜而伤曾子之额,扑之仆地,如此暴戾,岂是春风沂水襟怀,所以毕竟自信不过。”〕?这个问题,历来意见纷纭。解放以来,大致有以下几种代表性说法:
①“孔子与曾点者,以点之言为太平社会之缩影也。”〔见杨树达《论语疏证》〕
②“全文突出了儒家的礼乐治国的理想。”〔 刘盼遂等主编的《中国历代散文选》上册第116页〕
③“今以《论语》考之,孔子本有行道救世之心,而终不得志,因此他有‘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的话和‘欲居九夷’的想法;孔子又说:‘饭疏食(吃粗糙的食物)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先秦文学参考资料》第349页〕
④这不是儒家思想,而是道家的思想;而且这篇文字在《论语》中篇幅亦长,恐怕是战国时期孔门后学所记。〔刘盼遂等主编的《中国历代散文选》上册第116页。〕
以上说法,各有所侧重。因为曾点的政治抱负是通过春风沂水的描叙而曲折表露出来,所以见仁见智,可以圆通,似不必拘泥于一说。按照这个原则,我这里可以提出另一种根本不同于上述意见的看法,根据是《论衡·明雩篇》:
曾皙对孔子言其志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孔子曰:“吾与点也!”鲁设雩祭于沂水之上。暮者,晚也;春谓四月也。春服既成,谓四月之服成也。冠者、童子,雩祭乐人也。浴乎沂,涉沂水也,象龙之从水中出也。风乎舞雩,风,歌也。咏而馈,咏歌馈祭也,歌咏而祭也。说论之家,以为浴者,浴沂水中也。风干身也。周之四月,正岁二月也,尚寒,安得浴而风干身?由此言之,涉水不浴,雩祭审矣。
王充在这里明白无疑地解释了曾皙所述是古代的一种祭祀仪式,就是雩祭的仪式。雩祭,是春天人们求雨的祀礼,所以《礼记》说:“雩祭,祭水旱也。”王充的解释根据亦足。因为鲁国当时通用周历,所以说周之四月,正是夏历二月;天气尚寒,怎么能浴?冠者、童子都是雩祭乐人,他们在祭祀时,须涉沂水;十二、三个人鱼贯而行,象征着龙从水中跃出。“风”,解释为“唱歌”,“归”通“馈”,即“”,都合训诂。“归”通馈,在《论语》中不乏其例。如《阳货篇》“归孔子豚”的“归”即作“馈”讲,是送食、进食的意思。《史记·仲尼弟子列传》“曾蒧(《论语》作“点”)字皙,侍孔子,孔子曰:‘言尔志’。蒧曰:‘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集解》徐广曰:“一作馈”,这是古本《论语》“归”作“馈”之证。从文意来说,王充的解释似更符合原意。因为,①在礼乐崩坏的春秋末期,曾点能对古礼作如此具体生动的描绘,以此寄托自己的理想,这在孔子看来是十分难得的彼得我心者,因而内心狂喜而情不自禁地喟然赞叹了。②孔子不满子路,是因为他“非礼”;赞赏曾皙是因为他懂得古礼。礼与非礼乃是儒家人生理想中的首要问题。这样解释,全篇上下文意就脉络贯通了。此外,我们知道今本《论语》是《鲁论语》的传本,在汉代时,还有今天已经失传的《古论语》《齐论语》。《论衡》的解释或许是出之于《古论语》!
盟和朝见天子,不是诸侯国间的大事那又是什么呢?如果公西华只能给诸侯做一个小相,那么谁能做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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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0-03-14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
【解题】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选自《论语》的《先进》篇,标题为编者所加。文章记录的是孔子和子路、曾晳、冉有、公西华这四弟子“言志”的一段话。从中我们不仅可以了解孔子及其学生的思想,还可以了解他们的性格,是一段可读性很强的文章。
子路姓仲名由,即文中的“由”;曾皙名点,即文中的“点”;冉有姓冉名求,字子有,即文中的“求”;公西华,姓公西名赤,字子华,即文中的“赤”。
【原文】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
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
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夫子哂之。
“求!尔何如?”
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
“赤!尔何如?”
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
“点!尔何如?”
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
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
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
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
曰:“夫子何哂由也?”
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
“唯求则非邦也与?”
“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
“唯赤则非邦也与?”
“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
【译文】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陪孔子坐着。孔子说:“因为我比你们年纪大一点,你们不要因为我(年纪大一点就不说了)。你们平时总在说:‘没有人知道我呀!’如果有人知道你们,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子路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一个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夹在大国之间,常受外国军队的侵犯,接下来国内又有饥荒,如果让我去治理,等到三年的功夫,我就可以使人人勇敢善战,而且还懂得做人的道理。”
孔子听了,微微一笑。
孔子又问:“冉有,你怎么样?”
冉有回答说:“一个纵横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国家,如果让我去治理,等到三年,就可以使老百姓富足起来。至于修明礼乐,那就只得另请高明了。”
孔子又问:“公西赤,你怎么样?”
公西赤回答说:“我不敢说能够做到,只是愿意学习。在宗庙祭祀的事务中,或者在诸侯会盟,朝见天子时,我愿意穿着礼服,戴着礼帽,做一个小相。”
孔子又问:“曾点,你怎么样?”
这时曾点弹瑟的声音逐渐稀疏了,接着铿的一声,放下瑟直起身子回答说:“我和他们三位的才能不一样呀!”
孔子说:“那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各自谈谈自己的志向罢了。”曾点说:“暮春时节,春天的衣服已经穿上了。我和五六位成年人,六七个青少年,到沂河里洗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一路唱着歌儿回来。”
孔子长叹一声说:“我是赞成曾点的想法呀!”
子路、冉有、公西华三个人都出去了,曾皙留在后面。曾皙问:“他们三位的话怎么样?”
孔子说:“也不过是各自谈谈自己的志向罢了。”
曾皙说:“您为什么笑仲由呢?”
孔子说:“治理国家要讲究礼让,可是他说话却一点也不谦让,所以我笑他。难道冉求所讲的就不是国家大事吗?哪里见得纵横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讲的就不是国家大事呢?公西赤所讲的不是国家大事吗?宗庙祭祀,诸侯会盟和朝见天子,讲的不是诸侯的大事又是什么呢?如果公西华(赤)只能给诸侯做一个小相,那么谁能做大事呢?
【通假字】
鼓瑟希(希,通"稀",稀疏)
莫春者(莫,通"暮")
唯求则非邦也与(与,通"欤",语气助词)
【词类活用】
可使足民(足,动词的使动用法,使…富足)
端章甫(端,名词活用作动词,穿礼服)(章甫,名词活用作动词,戴礼帽)
鼓瑟希(鼓,名词活用作动词,击鼓)
风乎舞雩(风,名词活用作动词,吹风)
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小大,形容词做名词,小事,大事)
【古今异义】
1、加之以师旅(泛指军队/军队编制单位之一) 2、比及三年(等到/比较、紧靠、依附等)
3、且知方也(正道、正理/方向、对方、方法等) 4、如五六十(或者/如果)
5、如其礼乐(至于/如果) 6、异乎三子者之撰(才能/写作)
【有关资料】
一、孔子生平和《论语》简介
孔子(前551—前479),名丘,字仲尼,春秋末期鲁国人。鲁定公时,曾任鲁国大司寇,后来私人办学,周游列国,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还在晚年整理“六经”(《诗》《书》《易》《礼》《乐》《春秋》)。他是儒家学派的创始人。自汉代以后,孔子学说成为二千余年封建文化的正统,影响极大。封建统治者一直把他尊为圣人。他又是一个伟大的教育家,他的教育思想影响深远,以至于今。
《论语》是一部语录体的散文集,它是孔子的门人和再传弟子所辑录的孔子的言行录,全面地反映了孔子的哲学、政治、文化和教育思想,是关于儒家思想的最重要著作。宋儒把《论语》《大学》《中庸》和《孟子》合称为“四书”。《论语》共20篇,每篇又分若干章,不相连属;言简意丰,含蓄凝练,包含了孔子渊博的学识和丰富的生活经验;在记言的同时,传达了人物的神情态度;在某些章节的记述中,还生动地反映了人物的性格特点;其中有不少精辟的言论成为人们习用的格言和成语,对后来的文学语言有很大影响。
二、关于“吾与点也”
孔子为什么说“吾与点也”,对这个问题,历来是有争议的。对曾皙说的那段话(“暮春”至“咏而归”),有的是从积极方面理解的,认为曾皙是主张以礼治国,他说的是礼治的结果,是太平盛世的图景,与孔子的“仁政”“礼治”“教化”的政治主张相符,因此孔子说“吾与点也”(教材采用这种理解)。
另一种是从消极方面理解的,认为曾皙是主张消极避世,符合孔子“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的主张,因此孔子说“吾与点也”。有下面一些理由。
(1)从孔子的思想看。纵观孔子的一生,应该说积极救世是其思想的主导方面。他为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周游列国,“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论语·述而》),他的主张在各国都行不通,他被“斥乎齐,逐乎宋卫,困于陈蔡之间”(《史记·孔子世家》),却“知其不可而为之”(《论语·宪问》)。但由于到处碰壁,有时也流露出消极情绪,特别是他晚年回鲁国后恬退避世的思想很突出。《论语·公冶长》中有孔子说的“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之类的话;《史记·孔子世家》中也说:“鲁终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孔子)曰:“吾道穷矣……”,这些都是孔子思想中消极的一面。
《侍坐》中所记之事当在孔子晚年,因为四弟子中公西华最年幼,比孔子小42岁(据刘宝楠《论语正义》),孔子去鲁适卫时56岁,(据《史记·孔子世家》)时公西华年仅14岁,大概不可能随孔子出国;又公西华是鲁国人(据《辞海》),也不可能在孔子周游列国时投师孔子,所以公西华成为孔子弟子当在孔子返鲁后,即65岁以后。可见,孔子“与点”时不可能有积极从政的思想。
(2)从孔子对子路和曾皙的不同态度看。《侍坐》章记载,在子路言志之后,“夫子哂之”。一“哂”一“与”,态度截然不同。孔子为什么要“哂”子路?因为“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子路讲自己能治“千乘之国”,是不谦虚的。如果曾点志在把国家治理成一个“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使万物莫不遂其性”的“太平无事”的理想之国,不是更不谦虚吗?果真如此,孔子就不会“与点”,而只会“笑点”,甚至是“大笑”了。可见,孔子“与点”,并非因为曾点有济世之大志。
(3)从曾点与子路等人言志的不同内容看。子路志在治“千乘之国”,冉有志在治“方六七十,如五六十”之邦,公西华志在为小相,参与“宗庙之事,如会同”。二三子之志虽有骄谦之分,却无本质之别,都志在为政。孔子也说:“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而曾点自称“异乎三子者之撰”。如果曾点志在为政,那么曾点之志何以“异乎三子者之撰”?可见,曾点是“不求为政”的。
(4)从《论语》中其他篇章有关记载看。《公冶长》记载:“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也。’子说。”(斯,指仕进之道,说,同“悦”)漆雕开“志于学道不欲仕进,……孔子见其不汲汲于荣禄,知其志道深,故喜悦也。”(邢昺:《论语正义》)既然孔子喜欢漆雕开的“不欲仕进”,那么赞成曾点的“不求为政”,也就并非偶然了。《公冶长》里这段记载,正是《侍坐》章里孔子“与点”原因的一个注脚。
三、孔子的有关思想主张
1.孔子主张礼治,反对法治。礼的意义在古代甚为广泛,指国际间交际的礼节仪式,贵族的冠、婚、丧、祭、飨等典礼,包括政治制度、道德规范等。孔子说:“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后继周者,虽百代可知也。”(《论语·学而》)似乎周礼是千秋不变的规范。晋国铸了刑鼎,他尖锐地反对,说:“晋其亡乎,失其度矣。”
2.在经济方面,他反对封建的田赋制度而极力维护西周以来的田赋制度。《左传·哀公十一年》:“季氏欲以田赋,使冉有访诸仲尼。……仲尼……私于冉有曰:‘君子之行也,度于礼。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如是则以丘亦足矣。若不度于礼,而贪冒无厌,则虽以田赋,将又不足。且子季孙若欲行尔法,则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妨焉’。”
3.孔子主张维护等级制度的正名思想。他主张“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种合乎“礼”的等级制度。孔子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论语·子路》)
4.孔子主张克己复礼。《论语·颜渊》记载:“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曰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颜渊又问“克己复礼”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孔子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5.在伦理思想方面,孔子主张仁。孔子的“仁”的基本精神是教人根据周礼调整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他的“仁”一般不包括劳动者。孔子说:“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论语·宪问》)曾子以“忠、恕”二字概括“仁”的涵义,是比较接近原意的。忠恕之道,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6.在哲学上,孔子主张天命观。孔子主张天命,一次,他受到匡人的围困,他说:“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孔子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论语·阳货》)在孔子看来,“天”是宇宙万物无言的主宰者。孔子认为他自己就是秉承天命而说话做事的。孔子说:“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语·为政》)他把恢复周礼看做是自己的历史使命,说:“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论语·子罕》)
7.在教育上,孔子主张“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和“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精神。
8.在品德方面,他主张“宽、耻、信、敏、惠、温、良、恭、俭、让”等。
四、《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散论(朱宏达)
《子路、曾皙、 冉有、公西华侍坐》(以下简称《侍坐》)是《论语·先进篇》的一章,看起来文字不多,篇幅不长,但在语录体的《论语》中算得上是难得的长篇了。
《论语》全书共20篇,498章(按朱熹说),计约12700字。每章大都篇制短小,甚至只有片言只语。唯《侍坐》结构首尾完整,形象较为鲜明,通过对话表示了各自不同的意趣、性格和志向,读后耐人寻味。平淡自然,含意深隽,丝毫没有斧凿痕迹,却在眼前平易事中信手勾勒一幅先贤论志的图画。当然,我们不必像宋儒那样去津津乐道本篇中的所谓“曾点气象”“圣贤气象”〔《四书集注》朱熹引程子曰:“孔子与(曾)点,盖与圣人之志同,便是尧舜气象也。”〕,却不能不承认本篇是《论语》中文学性最强的一章。尤其是本篇所记载的富有个性的人物语言和对于人物的不同神态的刻画,不仅体现了《论语》蕴藉含蓄、简淡不厌的语言特色,代表了全书的文学成就,而且可以说是魏晋时那种速写式的轶事体小说的滥觞。

《侍坐》一开始,孔子就开门见山对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四位弟子说:“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这就明确地提出这次谈话的中心,也是文章的中心是论志。论志,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就是谈理想。《论语》的大部分篇幅固然是用来谈仁、义,谈礼、智、信的,但也有不少篇幅是谈人生,谈理想,谈学习的。本篇就是孔子启发弟子们谈自己的理想,并对弟子们所谈理想的内容和态度,表示不同的看法和评价。
子路是个急性人,孔子话音刚落,他就抢先发言。“率尔”两字,很准确地表现出子路直率而又粗疏鲁莽的性格。子路所说的“千乘之国”,在当时大约是中等偏小的国家,万乘之国如晋、楚、齐、秦等才是大国。子路认为:凭自己的才能去治理一个中等规模的国家是绰绰有余的。即使是这个国家处在外有侵侮,内有饥荒的危急情况下,他也能使之转危为安;用不了几年功夫,就可使这个国家强盛起来,使那里的百姓都懂得礼义。
冉有、公西华则是在孔子点了名以后,才发表自己见解的。他们两人所说的都是诸侯邦国之事,本质上和子路所说的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态度要谦虚谨慎得多,语气要委婉得多。他们认为自己只能在“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这样一个小诸侯国或大夫封地里做点具体工作;或使百姓富足,或可折衷樽俎。至于礼乐方面的熏陶和教育,那是只能另请贤明了。冉有说“如其礼乐,以俟君子”;公西华说“愿为小相”。显得那样平易、谦和,称得上是孔门弟子中的彬彬君子了。
曾皙所说与子路等三人完全不同。他既不讲从政,即治理国家;也不讲出使会盟,而是刻画一个场面,描写一个情景:“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从富有诗意的情景描写中,曲折地表达出曾皙的理想;显得那样从容不迫,逍遥自在,甚至有点狂放不羁,但却引起了孔子的无限赞叹;孔子说:“吾与点也!”明确表示了他的思想倾向。
人生理想是个总的概念,实际上包含着政治上的追求和道德上的修养两个方面。子路、冉有、公西华所谈的理想虽不尽相同,但都侧重于政治方面。而《论语·公冶长篇》所记孔子与弟子们论志则是偏重于伦理的:
颜渊、子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曾皙的高明之处正在于他能将政治和道德的两种理想熔为一炉,而出之以春风沂水,一片和煦春光,既可理解为政治上的理想寄托,也可引申为道德上的修养追求,使读者大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思索余地。

按照循循善诱的方法和因材施教的原则,对弟子们的看法作出臧否和评价,这是孔门教育的重要方式。在《侍坐》里,孔子对弟子们所谈的人生理想,就表示了三种不同的态度,并各各作了评价。①对曾皙表示赞同,甚至欣赏。②对子路表示否定,但心平气和,只在微微一笑中流露出一丝不满情绪。③对冉有、公西华没有表示可否。这里我们先分析②、③两种。
《论语》记载孔子曾将自己弟子按各自特长分为德行、政事、言语、文学(指熟悉古代文献)四类。子路、冉有属政事一类,是两位有政治才能的人物〔《论语·先进篇》:“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
《子路篇》:
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子曰:“由也果,于从政乎何有?”……季康子问:“求也可使从政也与?”子曰:“求也艺,于从政也何有?”
《公冶长篇》: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指负责兵役和军政工作),不知其仁也。”
由此可知,子路所说治理千乘之国,并不是脱离实际的自我夸耀,而是他力所能及的。孔子之所以批评他,是因为他“率尔而对”,“其言不让”。在孔子看来,没有礼义就没有一切;纵有天大的政治才干,也不能治理好一个国家。何况当时师生谈话也是有一定的礼仪讲究的。《礼记·曲礼上篇》说:“侍于君子,不顾而对,非礼也。”
《公冶长篇》又记:
孟武伯问:“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指担任县长或总管),不知其仁也。”
孟武伯问:“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指接待外宾办理交涉),不知其仁也。”
这里又证明冉有、公西华所谈的理想和孔子对他们两人的评价基本上是一致的。孔子认为冉有二人尽管态度谦逊,不是“率尔而对”,但所谈内容无非是为邦为国一套,这在当时的孔子看来似乎是不那么感兴趣了。

那么孔子为什么独独赞赏曾皙,说“吾与点也”,而且记录者还在曾皙发言前先制造一种气氛:“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特意表现出一种不同凡响的气象〔宋儒推崇曾点,明代学者则略有微辞。如张岱说:“曾点念念要与三子比量,所以不能信受喟然之意。”杨升庵说:“曾点因种瓜而伤曾子之额,扑之仆地,如此暴戾,岂是春风沂水襟怀,所以毕竟自信不过。”〕?这个问题,历来意见纷纭。解放以来,大致有以下几种代表性说法:
①“孔子与曾点者,以点之言为太平社会之缩影也。”〔见杨树达《论语疏证》〕
②“全文突出了儒家的礼乐治国的理想。”〔 刘盼遂等主编的《中国历代散文选》上册第116页〕
③“今以《论语》考之,孔子本有行道救世之心,而终不得志,因此他有‘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的话和‘欲居九夷’的想法;孔子又说:‘饭疏食(吃粗糙的食物)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先秦文学参考资料》第349页〕
④这不是儒家思想,而是道家的思想;而且这篇文字在《论语》中篇幅亦长,恐怕是战国时期孔门后学所记。〔刘盼遂等主编的《中国历代散文选》上册第116页。〕
以上说法,各有所侧重。因为曾点的政治抱负是通过春风沂水的描叙而曲折表露出来,所以见仁见智,可以圆通,似不必拘泥于一说。按照这个原则,我这里可以提出另一种根本不同于上述意见的看法,根据是《论衡·明雩篇》:
曾皙对孔子言其志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孔子曰:“吾与点也!”鲁设雩祭于沂水之上。暮者,晚也;春谓四月也。春服既成,谓四月之服成也。冠者、童子,雩祭乐人也。浴乎沂,涉沂水也,象龙之从水中出也。风乎舞雩,风,歌也。咏而馈,咏歌馈祭也,歌咏而祭也。说论之家,以为浴者,浴沂水中也。风干身也。周之四月,正岁二月也,尚寒,安得浴而风干身?由此言之,涉水不浴,雩祭审矣。
王充在这里明白无疑地解释了曾皙所述是古代的一种祭祀仪式,就是雩祭的仪式。雩祭,是春天人们求雨的祀礼,所以《礼记》说:“雩祭,祭水旱也。”王充的解释根据亦足。因为鲁国当时通用周历,所以说周之四月,正是夏历二月;天气尚寒,怎么能浴?冠者、童子都是雩祭乐人,他们在祭祀时,须涉沂水;十二、三个人鱼贯而行,象征着龙从水中跃出。“风”,解释为“唱歌”,“归”通“馈”,即“”,都合训诂。“归”通馈,在《论语》中不乏其例。如《阳货篇》“归孔子豚”的“归”即作“馈”讲,是送食、进食的意思。《史记·仲尼弟子列传》“曾蒧(《论语》作“点”)字皙,侍孔子,孔子曰:‘言尔志’。蒧曰:‘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集解》徐广曰:“一作馈”,这是古本《论语》“归”作“馈”之证。从文意来说,王充的解释似更符合原意。因为,①在礼乐崩坏的春秋末期,曾点能对古礼作如此具体生动的描绘,以此寄托自己的理想,这在孔子看来是十分难得的彼得我心者,因而内心狂喜而情不自禁地喟然赞叹了。②孔子不满子路,是因为他“非礼”;赞赏曾皙是因为他懂得古礼。礼与非礼乃是儒家人生理想中的首要问题。这样解释,全篇上下文意就脉络贯通了。此外,我们知道今本《论语》是《鲁论语》的传本,在汉代时,还有今天已经失传的《古论语》《齐论语》。《论衡》的解释或许是出之于《古论语》吧!

通过这篇文章,四个人的性格:
子路:有抱负,坦诚,性格也比较鲁莽、轻率。
曾皙,懂礼爱乐,洒脱高雅,卓尔不群。
冉有:谦虚谨慎,说话很有分寸。
公西华:谦恭有礼,娴于辞令。
参考:http://baike.baidu.com/view/1024542.htm?fr=ala0_1
第2个回答  2010-03-15
子路、曾晳、冉有、公西华陪(孔子)坐着。孔子说:“不要因为我年纪比你们大一点,就不敢讲了。(你们)平时常说:‘没有人了解我呀!’假如有人了解你们,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做呢?”
子路急忙回答说:“一个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夹在大国之间,加上外国军队的侵犯,接着又遇上饥荒;如果让我治理这个国家,等到三年功夫,就可以使人人勇敢善战,而且还懂得做人的道理。”
孔子听了,微微一笑。
“冉求,你怎么样?”
(冉求)回答说:“一个纵横各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国家,如果让我去治理,等到三年,就可以使老百姓富足起来。至于修明礼乐,那就只有等待贤人君子了。”
“公西赤,你怎么样?”

(公西赤)回答说:“我不敢说能做到什么,只是愿意学习。宗庙祭祀的工作,或者是诸侯会盟,朝见天子,我愿意穿着礼服,戴着礼帽,做一个小小的赞礼人。”

“曾点,你怎么样?”

(曾点)弹瑟的声音渐渐稀疏下来,铿的一声,放下瑟直起身来,回答说:“我和他们三人的才能不一样呀!”
孔子说:“那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各自谈谈自己的志向!”
(曾点)说:“暮春时节(天气和暖),春天的衣服已经穿着了。(我和)五六位成年人,六七个少年,到沂河里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唱着歌走回家。”
孔子长叹一声说:“我是赞成曾点的想法呀!”
子路、冉有、公西华都出去了,曾晳最后走。曾晳问(孔子):“他们三个人的话怎么样?”
孔子说:“也不过是各自谈谈自己的志向罢了!”
(曾晳)说:“你为什么笑仲由呢?”
(孔子)说:“治理国家要讲理让,可他的话却一点不谦让,所以笑他。难道冉求所讲的就不是国家吗?怎见得纵横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地方就不是国家呢?难道公西赤所讲的不是国家吗?宗庙祭祀和诸侯会同之事,不是诸侯的大事又是什么呢?如果公西华只能给诸侯做一个小的赞礼人,那谁能来做大的赞礼呢?”
第3个回答  2020-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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