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向往自由生活,不被世俗困扰的诗句有哪些?

如题所述

1、《归园田居 其一》

晋代 陶渊明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2、《归园田居 其二》

晋代 陶渊明

野外罕人事,穷巷寡轮鞅。

白日掩荆扉,对酒绝尘想。

时复虚里人,披草共来往。

相见无杂言,但道桑麻长。

桑麻日以长,我土日已广。

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

3、《南陵别儿童入京》

唐代 李白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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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22-06-18



本期话题

李清照的《如梦令》是一首非常优美的小词,可是很少有人能准确地说出它究竟好在哪里。在央视的“经典咏流传”上,歌手蔡琴改编了李清照的这首小词,她用什么办法将这首词改成优美的流行歌曲呢?

这是电影《七小福》中最让我感慨的画面:七个京剧班出身的少年辞别了师傅余占元,坐上这艘小船,漂流于茫茫大海、滚滚波涛之间。那西沉的斜阳余晖将尽,就像曾经红透半边天的京剧在披头士和时尚交际舞等现代流行文化的冲击下日渐式微,只能蜷缩到白发老人的记忆中去一样

七个少年在临别时对余师傅说:

“我们已经决定去拍戏了。”

“拍戏?拍戏有前途吗?”

当师傅下意识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少年们想到前程,仍是烟水迷茫,只得答道:

“反正都一样,试试嘛。”

而最终的结果,世人都知道,他们成功了。洪金宝、成龙、元彪……,七小福的奋斗足迹几乎填满了一代香港娱乐文化的历史,他们勇敢地放弃了一个诞生于农耕文明时代的京剧艺术,转而投入现代工业文明下新兴的电影产业,创造了“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奇迹。可在他们的成功背后,京剧却无可挽回地走向了没落

王国维说,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汉赋,唐诗,宋词,元曲,其实跟七小福少小学艺的京剧一样,也是属于某一个特定时代的文化记忆。当属于这个时代的页码被翻了过去,文化的辉煌也将注定春水东流,一去不回

作为一个长年从事古典文学研究的专业学者,我很钦佩甚至感谢像“经典咏流传”这样的文化节目的良苦用心,但实话实说,看过了节目中演绎的许多作品,它们都遗憾地没能给我留下多少印象。

这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古典诗词的节奏、韵律不一定能够和现代流行音乐的形式完美配合,削足适履的感觉总在不经意间就跳了出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时代和文化的隔膜让我们无法走进古人的生活,所以当我们拿起话筒唱出那些诗句的时候,我们更像是隔着一层去唱别人家的故事,难有感同身受的共鸣体验。

看节目的这种遗憾和失望时常困扰着我,让我感到悲观:可能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唤醒属于唐诗宋词的辉煌记忆了。甚至我们最终可能不得不像七小福对京剧那样,与它相忘于江湖。但是,当蔡琴蔡阿姨登上“经典咏流传”的舞台,唱起李清照的这首《如梦令》,我才发现,原来枯杨生稊、老树新芽的奇迹是可能的

常记溪亭日暮,
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
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
惊起一滩鸥鹭……

蔡阿姨说,“李清照的词用字都很白,很简单,但她能写出很高深的境界来”。我不太愿意用“高深”来形容这首词的境界,因为它不像《楚辞·离骚》那样洋洋千言,意象密丽,结构繁复,给你一种不明觉厉的高级感。

《如梦令》的高级感是另外的一种类型。它不是摆在台面上的,而是隐形的。就这么简简单单的40个字,明白如话。可假如你要站在讲台上以这首词为话题坚持讲它10分钟,我相信许多人都会犯难,哪有那么多话可说?这其实就是李清照的高级感——你知道她写得好,但你说不出她究竟哪里好

德京剧作家莱辛曾经写过一本名叫《拉奥孔》的书。书中写道:

艺术家在变动不居的自然中只能抓住某一顷刻。尤其是画家,他只能从某一观点运用这一顷刻。他的作品却不是过眼烟云,一纵即逝,须耐人长久反复玩味。


——《拉奥孔》

莱辛说,比如一个画家吧,他和观众沟通的媒介是静态的图画。假如画家想讲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个故事拍成电影可能需要许多帧胶片的配合才能讲述完整。可是画家在讲故事的时候没有这么多的“胶片”,他必须从这无数连贯的“胶片”中挑选唯一的一帧。这帧图一旦展现在观众面前,便能供观众从此联想开去,补足故事的情节。为了达到这个效果,画家在做出选择的时候,他手里的那一帧图只能表现故事达到高潮前的那一刻。像古希腊雕塑拉奥孔就是运用这种创作理论的典范。

拉奥孔,这个古希腊传说中的人物因为向特洛伊城的同胞泄露了希腊人在木马中暗藏伏兵的秘密而被希腊保护神阿西娜派出的巨蛇缠绕、绞死。雕塑家阿格桑德罗斯将雕塑的形象定格在巨蛇刚刚爬上拉奥孔和他两个儿子的身子,三人因此发出呻吟微叹的时刻。

这样一来,目睹这尊雕塑的观众会进而联想到巨蛇缠绕上了他们的脖子,令他们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并在这个想象中随着人物命运的起伏而臻于情绪最紧张的高潮。也就是说这尊雕塑让所有看过它的人都更兴奋了起来。

可反过来,假设阿格桑德罗斯的雕塑表现的是巨蛇缠上了拉奥孔的脖子,惨叫已经响起,那么观众随之而来的联想就只能指向人物的倒毙、僵硬,这将让他们的情绪随着剧情的落幕而下滑到谷底。情绪在看完这尊雕塑之后随即下行,以至熄灭,观众会认为这样的体验索然无味。

像《如梦令》这类篇幅短促的小令,当词人用它讲故事的时候和画家作画面临的困境其实是类似的:词人能使用的画面数量极其有限,而李清照的第一帧画面似乎就选错了。因为她说:“兴尽晚回舟”——《难忘今宵》都响起来了,再往下还让读者看什么呢?

但我们不要忘记,这是一首大师的经典。大师的手笔就是这样的出人意料,当我们误以为一切都已结束的时候,精彩才刚刚开始。女孩子将回家的船误划进了芙蕖丛生的河湾,她迷路了。

“争渡”,吴小如先生在《诗词札丛》中解释说,那就是“怎渡”。该怎么渡出去呢?该怎么渡出去呢?当她一迭声发问的时候,归家的心切、迷路的焦急已经令她五内焦煎。

可她没有想到,迷路的她其实是闯入了“别人的家里”。已经在夕阳下安歇了的鸥鹭被这个莽撞的姑娘吓坏了,嘎嘎叫着,腾身飞了起来。当姑娘看到鸥鹭飞远的时候,她是什么表情?她可能被自己无意间当了这一回不速之客的遭遇逗乐了,于是忘掉紧张,笑出了声来。

我们的联想一旦随着文字的指引抵达了笑声,情绪就会随之达到高潮:这样随兴而至、自由自在的生活该是多么的美好!

再看看我们自己,我们的生活被早起的闹钟、出门时的斑马线和红绿灯、工作间里的小隔板和员工守则约束得死死的。每一条规矩都像一把枷锁,把我们固定在城市里一个不起眼的、逼仄的位置上,难道你不向往像《如梦令》里说的那样,让自由带你去追寻生活的奇遇吗?

在讲台上站了这么多年,经常有学生问我,老师,学文学有什么用?我总是对他们说,它能让你在身体被桎梏的时候,至少保留精神和想象的自由。别告诉我说这样的自由“没有用”。如果这没用的话,那二十几个男人在草地上抢一个破皮胆子又有什么用呢?为什么我们就那么心甘情愿为梅西的亿万年薪买单?

话题再说回到这首《如梦令》。在大多数人的共识里,这首小词是李清照结婚前后,旅居汴京,回忆故乡生活的作品。一个年轻的女子说起少女时代的快乐生活该是一种什么口吻?它让我想起了1985年齐豫在滚石唱片公司推出的一张名叫《回声·三毛作品第15号》的专辑,其中收录的一首歌——《七点钟》。

作家三毛的填词讲述的是她的初恋:一个慌里慌张的少女,一个初恋的约定,一次两个人的旅行:

是我是我是我
是我是我是我
七点钟 你说七点钟
好好好 我一定早点到
啊 明明站在你的面前
还是害怕这是 一场梦
是真是幻是梦
是真是幻是梦
车厢里面对面坐着
你的眼底 一个惊慌少女的倒影
火车一直往前去啊 我不愿意下车
不管它要带我到什么地方
我的车站 在你身旁……


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在大学时代。唱片里28岁的齐豫唱起这首歌的时候,那种青春飞扬的唱腔,惊喜和激动的口吻让我在许多个嘈杂的夜晚成功地抵御了室友们无聊的闲谈和闹哄哄的游戏声,带着对校园爱情的憧憬恬然入睡。

2003年的冬天,我在成都小天竺街的盗版碟商店里花了一块钱买了一张齐豫的唱片——那是一年前齐豫在香港红馆举行自己从艺以来的首个个人演唱会的实况录音。45岁的齐豫在红馆又一次唱起了这首《七点钟》。只是曾经那种令人悸动的天真烂漫的唱腔失踪了,取而代之的是舒缓而温柔的倾诉。

如果说曾经的齐豫唱出的是一个20岁的少女对生活的憧憬,那么走近知天命的年纪,经历过岁月磨洗、坎坷淬炼的她,面对生活,自然会多一份从容和淡然。只可惜,年轻的我听不懂齐豫这种心境和创作风格上的转变,想当然地误以为是齐姐姐的嗓音退化了。

如果没有当年那个小小的教训,今天听到蔡阿姨唱起李清照的《如梦令》,我或许还会将同样的怪罪错加在蔡阿姨的身上——这首蔡琴版的《如梦令》节奏太过舒缓,词中的少女已经在惊叫“争(怎)渡,争(怎)渡”,蔡阿姨的唱腔仍是一片娓娓而谈的意思。

去年的8月3号,我坐在成都金融城演艺中心听蔡阿姨的“好新琴”演唱会,当蔡阿姨唱起那首邓丽君的名曲《假如我是真的》:

假如流水能回头
请你带我走
假如流水能接受
不再烦忧……

我几乎哭了出来。网上有同好说,在其他城市的巡演中,蔡阿姨唱完这首歌曾经失声落泪。或许是歌词触动了她内心深埋的情伤。但是那一天,当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时候,蔡阿姨却没有哭。她像一个温暖而和蔼的长者娓娓地讲了一个沉淀在回忆里的悲伤的故事。

蔡阿姨曾经说,经历就是艺人的财富。歌声唱出的是生活的酸甜苦辣,能少得了哪一种?如果说那首《假如我是真的》唱出的是蔡阿姨的悲怀,那么这首《如梦令》唱出的就是她的快乐,只不过这是一种人到老境、看淡风云的恬然之乐

在音乐响起的时候,我注意到屏幕上的歌词出现了一个美丽的“误会”。李清照原词的第一句,据唐圭璋先生《百家唐宋词新话》说,当作“尝记溪亭日暮”。“尝”也就是偶然的一次回忆。但蔡阿姨的歌词写作了“常”——一遍又一遍,经常地回忆。

这不禁让我产生了错觉,仿佛这首《如梦令》不是易安居士青年时代的手笔,倒更像是老年之后追忆前尘时所作。要是这样,它难道不应该像45岁的齐豫再唱起《七点钟》那样云淡风轻,滤去生活的苦涩,只留下回忆的温暖吗?

李清照给了《如梦令》一帧画面,而蔡阿姨也给了李清照一帧画面。画面里的李清照从青春年少走向桑榆晚景,一千年前的词人好像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们,她就活在那个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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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晋公子

排版|奶油小肚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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