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寻找一篇关于陆游与唐婉的爱情的美文。。。

如题所述

  几天来,唐婉和陆游的凄婉爱情故事,一直缠绕于心。剪不断,理还乱。我坐在电脑前,多次想敲打键盘,写下他们爱的缠绵和忧怨,可总也不能成章。

  有一种爱,太重,似有泰山压顶之力;有一种情,太长,跨越了生死的大界。当我们想书写时,却没了表达的语言。

  我只得在房间里,听着那些缠绵伤感的歌曲,长久的徘徊,复徘徊……

  带着惆怅和伤感之情,我走近千年前那个温婉多情的女子——唐婉。

  唐婉,字蕙仙,陆游的表妹,陆游母舅唐诚之女,自幼文静灵秀,善解人意,才华横溢。据说,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两家人看在眼里,有心成全这门婚事。两人成年后,陆家曾以一只精美无比的家传凤钗作信物,与唐家订亲。陆游二十岁娶了心爱的表妹唐婉,了却了年少时的一段心事。

  揭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婚后,两人如戏水的鸳鸯,相爱相守,诗词唱答,过了一段神仙眷侣般的快乐日子。他们如流连花间的戏蝶,在欢爱的花海里自由翩跹,每天双飞双栖。陆母是个专横而有威严的女人,她看在眼里,怨在心上。自古婆媳多矛盾,有人认为,是两个女人在同抢一个男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妻子。母亲把儿子从小养大,当另一个女人嫁过来,势必争夺了儿子的爱。所以,不可避免的使婆媳之间不和。这说的不无道理。

  婚后陆游和唐婉整日沉浸在温柔乡里,忘了富贵功名,忘了科举进官,这引起了陆母的强烈不满。陆母想让儿子发愤读书,光宗耀祖,哪能让儿子因贪欢而忘了功名?儿子是自己的,陆母心痛儿子,却把主要责任归咎为唐婉,她认为妻子就应该帮助鼓励丈夫多读诗书,不能只沉醉在夫妻情里。陆母认为唐婉把儿子的前程耽误了,再加上唐婉没给陆家生个一男半女,几重的不满累积起来,陆母遂命儿子休妻。

  陆游和唐婉恩爱有加,哪肯休弃才情俱佳的妻子?可是母命难违,陆游只得答应把唐婉送归娘家,可他怎忍与妻分手?于是悄悄另筑爱巢安置唐婉,一有机会就前去与唐婉鸳梦重温、燕好如初。无奈纸总包不住火,精明的陆母很快就察觉了此事。严令二人断绝来往,并为陆游另娶一位温顺本分的王氏女为妻,彻底切断了陆、唐之间的悠悠情丝。

  就这样,一双情爱悠悠的鸳鸯,被无由的孝道、世俗功利活活拆散。

  唐婉被休后,由家人作主嫁给了皇家后裔同郡士人赵士程。这真是唐婉不幸中的幸运,从沈园之遇,赵士程的大度,到唐婉逝去后,赵士程的未娶,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爱恋唐婉。一个被休的再嫁之女,能遇到这样的男人,真是她的福分。如果没有沈园之遇,也许唐婉可以携手和他相爱相守到老,可是命运就是那么的无情。

  阴差阳错,十年之后,唐婉还是遇到了陆游。

  那是一个万紫千红的春天,唐婉和丈夫赵士程同游沈园,恰巧礼部会试失利后的陆游也到沈园游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漫步流连于花间桥畔时,竟然遇到了日思夜想的陆游!

  命运常常和我们开玩笑,就这么巧合,她低眉昂首间,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忽然映入她的眼眸。英国诗人白朗宁说:“他忘了一眼,她对她回眸一笑,生命瞬间苏醒。”就是那不经意的一瞥,一切都不一样了。浮云旧事温柔,爱又一次苏醒。对于曾经拥有过刻骨爱恋的两个人,曾经的山河岁月,曾经的恩爱相欢,曾经相守的朝朝暮暮,都在眼前一一呈现。

  蓦然回首时,发现,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依然在心里最深的地方,等待着,某一次的机缘。彼此遇上了,细心地捡拾着曾经的爱……

  难道这是冥冥中上帝的安排吗?

  可一切都无法改变了,他已为人夫,她已嫁作他人妇。在目光接触的刹那,多少的爱恨交织?多少的情缘未了?眼底又有多少的忧怨?千般情,万般恨,如滚滚的东江水,在心底汩汩滔滔,奔流不止。咫尺却如天涯。两个相爱的人就在彼此的面前,可是却像隔了千山万水,再也无法跨过去。

  这使我想起了泰戈尔的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彼此,成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爱你的人儿来了,与你爱的人见面了,只有清凉的风儿吹着,只有孤独的云儿飘着。四目相对,无语话凄凉,这是多么唯美伤感的意境!

  千年后,当我想像着他们在沈园相遇的一幕,有多少的感慨和无奈!这不就是人生吗?当经历爱的沧海桑田,尘埃落定之后,依然想着那个人,念年着那个人,想和他相见,想向他诉说别后的相思,可见到了又能怎样?

  只能徒增伤感吧了!

  日子依旧,风景依旧,而那个人再也不属于自己。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于是,这次相遇,一下子点燃了陆游的诗情。他挥笔在沈园的墙上写下了《钗头凤》:

  红酥手,黄藤酒,满园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天若有情天亦老,摇摇幽恨难禁。万千的情爱幽恨,万千的伤感无奈,都凝聚在字字句句里,可谓字字泣血,句句含情。一怀愁绪,几年离索,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道不尽的相思苦,诉不完的离恨天,谁之错?

  诗人总是多情的种子,总想用手中的笔记录下心灵的怆痛。可这一写不要紧,却要了唐婉的命。陆游啊,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词题写在墙壁上!当你表达自己的幽恨离情时,是否想过,那字字句句,都如锋利的刀子,剜割在唐婉的心上啊!

  时间飞转,又到了第二年春天,唐婉怀着重重的心事,再次来到沈园。她徘徊在曲径回廊之间,看着柳色依依,迈着沉重脚步,当走到去年和陆游相见之地时,猛抬头,忽然瞥见墙上陆游题写的那首《钗头凤》。唐婉反复吟诵词作,想起往日二人诗词唱和、相亲相爱的情景,不由得心潮起伏,悲恸不已。感情的闸门轰然打开,相思交织着悲苦,无奈交织着无助,放不下又心不甘。回到家中,她愁怨难解,随手和了一首《钗头凤•世情薄》词: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人事,独倚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从这首和词,可以看出唐婉的确是个才女。

  黄昏薄暮,雨送花落,独依栏杆,泪痕残留,几多的幽怨?今非昨日,病魂缠绕,怕人寻问,咽泪妆欢,几多的相思难寄?赵士程虽然是个体贴宽容的丈夫,给了她感情的慰藉,但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士程无论多么爱他,都不可能走进她心的最深处。她把一份纯净执著的情,永远留给了陆游。

  世情恶与人成各的痛苦折磨,现实和旧爱的矛盾,思念和愧疚的双重煎熬,终于使她心力疲惫,日臻憔悴,悒郁成疾,不久,她的香魂便化作一缕幽幽的凉风,飘然而去。

  唐婉的难能可贵,在于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她既又对过去美好生活的无限怀念,对陆游的无限思念,但她对赵士程一定有愧疚之心,从她和词“瞒!瞒!瞒!”的无奈中,我们可以看出这一点。

  如果隔在现在,一些想得开的女子,一定认为唐婉改嫁赵士程是她的福气。陆游有什么好,不就会写诗填词吗?他软弱妥协,重功名富贵,而赵士程温厚宽容,大度重情,知书识礼,这样的好男人哪儿找去?和士程这样的男人一起过日子,该多么的踏实幸福!

  赵士程爱唐婉丝毫不亚于陆游,但他偏偏走不进唐婉的心里。这是不是爱的悖论?

  有些人的爱情之花,只能开放一次,一次之后宁愿荒芜。也正是因为一次,开的太盛大,释放出所有爱的激情后,再也无人替代。唐婉的爱就是这样。

  写这篇文章的第二天上午,我看到了《小窗幽记》中的几句话:“当为情死,不当为情怨。关乎情者,原可死而不可怨者也。虽然既云情矣,此身已为情有,又何忍死耶?然不死终不透彻耳。”有一种感情,当不能爱,又不能怨时,只有一死,才能表达爱的刻骨铭心、千回百转。

  那是一种刮骨疗伤似的的痛,那是烟花释放所有生命激情后的凄美,那是昙花一现时的决绝和冷艳。只有死,才能让一份难以明说的情,永生!

  唐婉就这样去了,带着不舍和思念,带着幽恨和离情。但她的早逝,给陆游的心灵上留下了巨大的创痛。因为,陆游懂得,她是因他而去的。

  有人说,爱的最高境界是焚心,是懂得。唐婉的心碎了,被情爱和思念烧焦了,她即使活着,也是行尸走肉了,所以,她只有一死。她去了,也带走了陆游的心,因为他是爱她,懂她的。

  唐婉去世后,陆游春风得意,仕途通畅,一直做到宝华阁侍制。这期间,他除了尽心为政外,也写下了大量反映忧国忧民思想的诗词。但功名富贵如浮云,怎能抵得上一份幽居于心的难了的情?再多的诗词,再大的名利,两鬓如霜时,都淡如悠悠的春江水了。陆游浪迹天涯数十年,企图借此忘却他与唐婉的凄婉往事,然而离家越远,离恨越长,思念越深。

  死生离别两悠悠,人不见,情未了,恨无休。

  七十五岁时,陆游告老还乡。此番倦游归来,唐婉早已香消玉殒,自己也至垂暮之年。旧事如天远,沈园依旧在,那曾经的一幕幕,就像一个个特写镜头,在他的脑海里反复重现。春风迎袖,花红柳绿,夕阳晚暮之时,常常看到一个黑衣长衫的老者,在沈园的幽径上踽踽独行。解不开离恨情,诉不完相思曲,物是人非,只有一颗孤寂的心,如黄叶般在暮色中飘飘荡荡。

  唐婉成了陆游心里抹不去的痛。

  沈园里,那伤心欲绝的惊鸿一瞥,那哀怨的眼神、消瘦的容颜,那锦书难托的无奈,都如刀子般剜割着他的心。思念的潮水汩汩滔滔,无需点染,他愤然写下了几首沈园怀旧诗,其中最有名的是《沈园二首》:

  其一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其二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如果说《钗头凤》是在吟味稍纵即逝的相遇,是在书写昔日的山盟海誓,还有珍藏心头的锦书,那么这两首诗在体验惊鸿照影的虚无飘渺时,已感受到香消为土、柳老无绵的生命极限了。

  有一种爱,超越生死,跨越古今,以致千百年之后的人,再来感受时,仍会泫然泪落。在生命的极限处,爱在申诉自己的永恒价值。感天动地!

  就在他告别人世的那一年,85岁的陆游,白发如银,步履蹒跚,手拄拐杖,重游沈园。他怀着满腔的情和怨,写下了最后一首悼念唐琬的《春游》诗:

  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
  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此后不久,陆游带着无限的爱恨,溘然长逝。

  在唐婉离世后的漫长岁月里,陆游苦苦思念了55年。他们的爱情,就像那滚滚的长江水,淹没了两人,也感染了后世。

  唐婉虽含恨早逝,但她以自己的温婉和才情,赢得了两个男人真实深刻的爱,她这一生短暂,也算值了。她像烟花般,拼劲了所有的生命之爱,璀璨的绽放之后,便是凄凄的凋落。留给陆游和后来人的,是无限的追思和惋惜。

  千年来,沈园已成为唐婉和陆游凄美爱情的历史见证。但在那故事的背后,我仿佛看到一条条无形的鞭子,抽打着那个时代相爱的男女,孝道礼教,功名利禄,摧残了多少美好的爱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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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0-06-13
红酥手、黄藤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
错,错,错!
写到《钗头凤》,突然就卡住了,觉得太多人知道陆游、唐婉、沈园。故事我是烂熟,却不知打哪儿说起,也喜欢自虐,压根就不愿毫无新意地复述别人说过的话。
在没有引进西方遗传概念之前,中国传统信奉“亲上加亲”,表兄娶表妹是天经地义的。穷困人家之间这种换亲,省得许多彩礼;富裕家庭则更增添一些喜庆。民间有许多表兄妹间的爱情故事,譬如嫌贫爱富、撕毁婚约,譬如私相授受,暗订终身……由于表兄妹也分所谓姑表、舅表,戏文中常常出现的是舅母嫌弃外甥。
而陆游、唐婉也是表兄妹,却是姑母嫌弃外甥女。唐婉怎么做也“不获上意”,丈夫又是个事母至孝的人,这便种下了悲剧的种子。我看《二十四孝》的故事总觉得惊怕,怎么世间还有这样愚孝的人?这样残酷的事还时时被后世人拿来做榜样,京剧《三娘教子》唱的即是。都说帝王家无情,其实中国的堂堂皇道,到了民间也一样是清冷残酷的。因为权力变小、责任变重的缘故,有时,礼教反而更显得变态压抑。
陆游原不是一个软弱怯懦的男子。“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夜来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他诗里的慷慨义气,教人耸眉动容。“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他的诗剑生涯,一样激扬从容。可是,在母亲面前,在最爱的女人面前,他都做了懦弱的人。
或许这样去指摘他是不对的。他不能不孝。毕竟是那个时代的人,礼教驯养出来的标准好男儿,如孙悟空挣不脱那个金箍咒。所以只能一次次地哀求,最后低头,休了自己至爱的妻。
原本属于两人的情爱中,添入了太多的情感纠葛。纠葛是沉重的,繁杂的,无法使人释然。
他另娶王氏淑女,她另嫁赵家好男。没缘法,转眼分离乍。翻覆间生离如死别。时光又轮回了。事件重演……“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举身赴清池,自挂东南枝。”你可看见,东汉的杳缈水烟里,刘兰芝和焦仲卿隐约的身影?
时间慢慢地流过去了,那些曾经鲜活的人,他们血流成河的哀伤,渐渐变成了戏文里的皮囊,单单的,薄薄的,哪个人都可以套到身上来演;书页之间的黑白文字,轻薄,谁都可以谈起。他们成了故事,成了神话。
以为一切已经过去了。可是,走过三国魏晋,南北朝,隋唐北宋,到了南宋,焦母陆母们仍可以为了儿子的前程考量,举起“孝”的大棒逼散鸳鸯。做小官的儿子,敢怒不敢言,不懂得孝而不顺的道理。贤惠美貌的儿媳含冤受屈被遣送回家——依旧是同样的悲剧,连戏码都没有变,只是主角上场时换了一副面具。
“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孔雀东南飞,千年的期盼还是落了空。
十年后,他回到家乡,独自去了沈园。应是心底的一缕难解的情愫引领他去的。那里是他与唐婉相恋的地方。沈园的青葱岁月是他稔多年来藏在心里的秘密花园,秘而不宣。
他黯黯地在沈园里凭吊,想着世事如水不可回转,大宋江山如是,自己的爱情亦如是。转身之间却又遇见她了。这如画的春天里,杨柳揉碎了一池碧水。曾经与他十指交缠,分花拂柳踏步而来的人,已嫁作他人妻。
为什么还要遇见呢?
此时唐婉已由家人作主改嫁名士赵士程。春光和煦的一日,夫妇相偕游园。
她分花拂柳而来。阔别十年后,又看见他了,依旧是分花拂柳间抬眼望见的弱冠少年,他好像从年少时就站在那里,未曾离别。
为什么一定要是十年呢?
这个数字仿佛一个魔咒,撺掇着人把时间当成坟墓,把什么都往里面埋。等你,以为已经事过境迁,风平浪静了,再一股脑地倒腾出来,看你受不受得了。 一怀愁绪 几年离索(2) 连载:人生若只如初见 作者:安意如 出版社:天津教育出版社 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根本未曾离别。十年之前,我们分手,十年之后,我在你身后。仍是朋友,还可以轻声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她遣人送来黄藤酒一杯。红酥手,黄藤酒,请君满饮此杯。这或许是你我最亲密的接触了。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她退回小轩里,与丈夫共进小食。隔着摇曳柳树,她知道他就在不远处,可是再也不敢抬头,不能再看他一眼。往事不堪回首,纵有千种愁绪也只能埋在心里,烂在心上。已是他人妇,虽然赵士程足够绅士,给了他们叙旧的机会,只是他不敢过来,她不敢请。谁不怕?这抑制不住如海的相思!
她只送过一杯酒。以妾红酥手,赠君黄藤酒。相逢无语君应笑,各自春风慰寂寥。
她和夫君在轩间小酌,依稀望见黛眉轻蹙,红袖玉手,为他轻轻斟酒。隔着摇曳柳树,轩上的她,好比云间月,禁宫柳。
曾以为,我们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在墙上题了一阕“钗头凤”。为了逃开这宿命般的挫败感和遗憾,陆游远远离开了故乡山阴,手持三尺青锋北上抗金,又转川蜀任职。一年后,唐婉重游沈园,走到与陆游相逢的地方,看见粉笔上字迹犹新的词,恰如看见两人的心血斑斑。她伤心饮泣,在词后和了一阕——
世情薄,人情恶 ,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
春如旧,人空瘦。 你何必再题什么《钗头凤》?桃花落,闲池阁。你我别后,已是武陵胜景又一春,何必再叹什么“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表兄妹的恋情似少年梦境,恍恍惚惚的,一个一个的节气过去了,作为亲戚的往来,却显得更沉默,更羞怯。只是侧身从堂前掠过的身影,卧塌前俯耳侧听的脚步,只是父母谈笑的话题。青春在想象和期盼中簌簌地过去了。
那一年,他终于以一只钗头凤为聘礼,将她迎娶回家。那是一只钗,钗头是一只小小的凤——凤嘴小小,以为衔紧了一世的爱情。
以为一夕的相拥而眠,是终生的厮守。我太眷恋你了呀,无心去做别的事,天天谈诗论赋,耳鬓厮磨,不知今夕何夕,把什么功名利禄都抛到九霄云外。得到这样兰心蕙质的妻,谁舍得只顾追名逐利,冷落了你?何况我屡试不第,是因为性情耿直而得罪权贵,是血脉里流淌着诗人的梦魂;不是你的过错。
谁说世代望族,子弟就必得做官才不坠家风,才对得起祖先?若不是生逢乱世,谁不想效李太白“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在山水之间,赌书泼茶,琴瑟相和,“船前一壶酒,船尾一卷书,钓得紫鳜鱼,旋洗白莲藕。”足教世人从此不羡鸳鸯只羡仙。
不料却恼了母亲,一来唐婉不能生育,二来使陆游沉溺儿女情长,耽误了丈夫功名,是那不贤的妇。去占卜,说两人八字不合,母闻言大惊失色,逼儿子写休书,又赶着为他另娶贤妻。陆游毕竟是陆游啊,只可以做国家的栋梁,从科甲正途入仕,不可以做那儿女情长的贾宝玉。
也是因为爱儿子吧,为了他的功名前程计,更为了私心里那一点不可明言的“恋子情结”。就像焦仲卿的母亲一样,媳妇怎么做,也讨不得婆婆欢心去。因为我的儿子太爱你了,这本身就是一种罪。
女人的妒忌是嫉忿狠毒的根苗里开出来的妖花,却常常拿爱做幌子。
和了一阕《钗头凤》不久,唐婉便因悲痛过度,抑郁而死。她对得起陆游了!唯一辜负的,只是赵士程吧?一个清雅豁达的谦谦君子。史书上不提他的深情宽厚,可也应该是不输放翁的,如果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如果不是沈园一遇,那一阕伤筋动骨的《钗头凤》,他和唐婉安然到老,应该不是神话吧?
唐婉说“怕人寻问,咽泪装欢”,难道他真的一无所觉吗?沈园那一遇,她和他的未尽情愫,他真的看不出来吗?只是他选择隐忍,沉默罢了。他爱她,也尊重她。 一怀愁绪 几年离索(3) 连载:人生若只如初见 作者:安意如 出版社:天津教育出版社 她别去,用死亡在两个爱她的男人中间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银河。没有鹊桥暗渡,此生此世再不复见。死亡,有时反而是最轻易的割舍。
用破一生心,也无法让你爱我。夜半阑珊时,他又该有怎样的痛?
这一切的哀讯陆游并不知道。他刻意的远走他乡,忙于他的抗金大业。只有夜里挑灯看 剑,梦回吹角连营的军旅生活,塞上关楼的风刀霜剑,才能消磨他心底那属于江南的一缕缠绵隐痛。
人生如白驹过隙,一蹉跎,便是两鬓苍苍。直到四十年后,陆游重回沈园,才看到唐婉的和词。可是,伊人何在?他们错过了四十年!本该厮守却仳离的四十年……
像咬破舌尖般刺痛,我轻曼地想起“古诗十九首”里的句子:“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一霎的轻别,换来半生的凄凉孤单;生命中无法填补的空洞,只是一错手而已。相爱太深是错,没有恶意也可以导演出无法遏止的悲剧。爱的本身无分对错,所以也可以是错。
他的一生,写了九千多首诗词,却没有一首是给自己的母亲和续弦的妻子的。心里不是不怨吧,只是不能明说。他终究还是有怨,还是有恨。母亲扼杀了他一生的幸福,逼死了他最爱的女人。
对母亲的孝,应该是心甘情愿,若心生怨艾,已是不孝了。其实他如此地悔,还不如当初反了,拼着不做什么孝顺儿子,忠于自己,省得一生长恨。可惜已经错了,一错手,是天长地远,相见无期。
金戈铁马的陆游,一生中最柔软的伤口该是这“沈园”了吧,不能触碰,一动,就有汹涌的泪流出。他偶然看见别人做的菊花枕,想起她曾经把采下的野菊放在太阳底下晒干,细细地缝成菊枕。为他做的枕头。那幽谧的菊花香,使他感伤地叹——“唤回四十三年梦,灯暗无人说断肠。”
他只能移情沈园。最后一次见到心上人的地方。 “每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胜情。”那时,垂垂老矣的陆游,总是老泪纵横,苦不堪言。一次次的重游沈园,哪怕是梦游,他也有诗做。
“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沈园里的花会记得;“沈园柳老不吹绵”,沈园里的柳会记得;“春波桥下伤心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沈园里的水会记得。沈园里的一草一木都会记得,他自己也记得。心里到老到死的遗憾。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今我来时,杨柳依依,沈园里,不见宋时明月宋时人。影壁上后人刻的两阕词,遥遥相看,黑的碑,白的字,叫人凄然。心意相通却无缘牵手。山长水阔,梦魂杳杳,再相逢,惟有来生了。这堵墙,被哀重的词剜了筋脉,虽然被修葺得光洁了,仍是“墨痕犹锁壁间尘”。
夏末游园,园里展眼看去都是绿。这园不及苏州的园林多矣,但仍惹人眷恋,就像北京上海的大观园,明知是假,爱着《红楼梦》的人还是要进去看看。
这树静静地陪他一起老了,这水还青碧着,仿佛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她的倩影。我滞留沈园,不为亭台楼阁之胜,为的是那份千年情殇。
不禁想,若当日两人放舟江湖,南山携隐又如何?没有牛郎织女式的离散,不要这千古传唱的《钗头凤》,只要他们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 >
第2个回答  2010-06-13
《钗头凤》
陆游写给前妻唐婉的词——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销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唐婉知道后也写了同一首词——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不久,唐婉就抑郁而死!

这是古代的一个凄美爱情故事,唐婉因家族原因与陆游家人不和,最后改嫁。陆游多年后偶遇唐婉,写下这首词。唐婉获知后感伤思念,最后抑郁而终。
第3个回答  2019-02-23
陆游就是一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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