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晏几道的词及赏析

如题所述

临江仙①晏几道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注释:①临江仙:唐玄宗时教坊曲名。又名《谢新恩》、《采莲回》、《瑞鹤仙令》、《画屏春》、《庭院深深》。②却来:重来,再来。③落花:此两句原为五代翁宏诗。④小苹:歌女名。⑤心字:沈雄《古今词话》谓为衣领屈曲如心字。⑥彩云:指上苹。
译文:深夜梦回楼台朱门紧锁,宿酒醒后帘幕重重低垂。去年的春恨涌上心头时,人在落花纷扬中幽幽独立,燕子在微风细雨中双飞。记得和小初次相见,她穿着两重心字的罗衣,琵琶轻弹委委倾诉相思,当时的明月如今犹在,曾照着她彩云般的身影回归。
赏析:此词写别后故地重游,引起对恋人的无限怀念。上阕描写人去楼空的寂寞景象,以及年年伤别的凄凉。“去年春恨”“来时”,正是与“小初见”的良辰;今年再来时,尽管又是落花时节,然而只有斯人独立,佳人已去。微雨中双飞的燕儿,似在嘲笑此人的孤独寂寞。下阕追忆初见小苹温馨动人的一幕。“记得”以下三句“两重心字”既写“罗衣”装饰,又暗示与恋人的默契。“琵琶弦上说相思”足见其一见如故、互为知音的情谊。这首《临江仙》是小山词中的传诵之作,写得深厚闲雅、婉转沉着。词中的小苹是实指。晏几道《小山词自序》云:此词有多层对比:  梦、醉——醒;去年——现在;
人独立——燕双飞;欢会——离别;心心相印——天各一方。而这一切对比都关合于情感维度上的一个基本对比:欢——悲。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是名句,总的看是人与自然的对比。具体说来,作者特别为主人公选择了三个自然意象作为生命的参照:落花与人,强调岁华摇落,岁月无情,青春苦短。人在雨中,暗示生命景况之凄凉,心绪之迷惘和感伤。孤独的人和双飞的燕是有情与无情、有知与无知折对比,强调人的孤独,暗含对重逢的期待。
词之上片写“春恨”,描绘梦后酒醒、落花微雨的情景。下片写相思,追忆“初见”及“当时”的情况,表现词人苦恋之情、孤寂之感。全词怀人的月时,也抒发了人世无常、欢娱难再的淡淡哀愁。上片起首两句,写午夜梦回,只见四周的楼台已闭门深锁;宿酒方醒,那重重的帘幕正低垂到地。“梦后”、“酒醒”二句互文,写眼前的实景,对偶极工,意境浑融。“楼台”,当是昔时朋游欢宴之所,而今已人去楼空。词人独处一室,寂静的阑夜,更感到格外的孤独与空虚。企图借醉梦以逃避现实痛苦的人,最怕的是梦残酒醒,那时更是忧从中来,不可断绝了。这里的“梦”字,语意相关,既可能是真有所梦,重梦到当年听歌笑乐的情境,也可泛指悲欢离合的感慨。起二句情景,非一时骤见而得之,而是词人经历过许多寥寂凄凉之夜,或残灯独对,或酽酒初醒,遇诸目中,忽于此时炼成此十二字,如入佛家的空寂之境,这种空寂,正是词人内心世界的反映。
第三句转入追忆。“春恨”,因春天的逝去而产生的一种莫名的怅惘。“去年”二字,点明这春恨的由来已非一朝一夕的了。同样是这春残时节,同样恼人的情思又涌上心头。“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写的是孤独的词人,久久地站立庭中,对着飘零的片片落英;又见双双燕子,霏微的春雨里轻快地飞去飞来。“落花”、“微雨”,本是极清美的景色,本词中,却象征着芳春过尽,伤逝之情油然而生。燕子双飞,反衬愁人独立,因而引起了绵长的春恨,以至梦后酒醒时回忆起来,仍令人惆怅不已。这种韵外之致,荡气回肠,令人流连忘返。“落花”二句,妙手天成,构成一个凄艳绝伦的意境。
过片是全词枢纽。“记得”,那是比“去年”更为遥远的回忆,是词人“梦”中所历,也是“春恨”的原由。小苹,歌女名,是《小山词。自跋》中提到的“莲、鸿、苹、云”中的一位。小晏好以属意者的名字入词,小苹就是他笔下的一个天真烂漫、娇美可人的少女。本词中特标出“初见”二字,用意尤深。梦后酒醒,首先浮现脑海中的依然是小苹初见时的形象,当时她“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她穿着薄罗衫子,上面绣有双重的“心”字。此处的“两重心字”,还暗示着两人一见钟情,日后心心相印。小苹也由于初见羞涩,爱慕之意欲诉无从,唯有借助琵琶美妙的乐声,传递胸中的情愫。弹者脉脉含情,听者知音沉醉,与白居易《琵琶行》“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同意。“琵琶”句,既写出小苹乐技之高,也写出两人感情上的交流已大大深化,也许已经无语心许了。
结拍两句不再写两人的相会、幽欢,转而写别后的思忆。词人只选择了这一特定情境:当时皎洁的明月映照下,小苹,像一朵冉冉的彩云飘然归去。李白《宫中行乐词》:“只愁歌舞散,化作彩云飞。”又,白居易《简简吟》:“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彩云,借以指美丽而薄命的女子,其儒仍从《高唐赋》“旦为朝云”来,亦暗示小苹歌妓的身份。
结两句因明月兴感,与首句“梦后”相应。如今之明月,犹当时之明月,可是,如今的人事情怀,已大异于当时了。梦后酒醒,明月依然,彩云安?空寂之中仍旧是苦恋,执着到了一种“痴”的境地。
这是晏几道的代表作。内容上,它写的是小山词中最习见的题材——对过去欢乐生活的追忆,并寓有“微痛纤悲”的身世之感;艺术上,它表现了小山词特有的深婉沉着的风格。可以说,这首词代表了作者词的艺术上的最高成就,堪称婉约词中的绝唱。
《少年游》晏几道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浅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
可怜人意①,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者番同②。
注释:①可怜:可叹。②者:同“这”。
赏析:此词以自然和人事相对比,用无情之物比有情之人,表达情人离别之苦和相思之怨。上阕“解”字、“到”字,将云和水人格化,并通过“行云”特定的含义,把两种自然之物写得颇富柔情;下阕从“人意”展开,直陈久别的怨恨和难耐的相思,倍见深情。
此词抒离别怨情,上片分写云、水,以水虽离多而终能相逢、云虽无定犹能到梦中,为下片反衬作好铺垫。过片总云、水言之而又能翻进一层,说人意薄于云水。开篇先以双水分流设喻:“离多最是,东西流水。”以流水喻诀别,其语本于传为卓文君被弃所作的《白头吟》:“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第三句却略反其意,说水分东西,终会再流到一处,等于说流水不足喻两情的诀别,第一层比喻便自行取消。于是再设一喻:“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用行云无凭喻对方一去杳无信息,似更妥贴。不意下句又暗用楚王梦神女“朝为行云”之典,谓行云虽无凭准,还能入梦,将第二个比喻也予取消。短短六句,语意翻复,有柔肠百折之感。
过片总云、水言之而又翻进一层,言人意薄于云水。流水行云本为无情之物,可是它们或终能相逢,或犹到梦中,似乎又并非一味无情。在苦于“佳会更难重”的人儿心目中,人情之薄远甚于云水。翻无情为有情,原是为了加倍突出人情之难堪。结拍三句直抒情怀,语极沉痛:仔细回想,过去最为伤心的时候,也不能与今番相比。此三句是抒情主人公内心世界直截了当的表露和宣泄,感情极为深沉、厚重,读来荡气回肠,一唱三叹。近人夏敬观评此词:“云水意相对,上分述而又总之,作法变幻。”作者在词中正是运用这种艺术手法,造成回旋往复的词境,给读者以无穷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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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08-02-02
<阮郎归 >

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 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 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从这首词的感情内容来看,它无疑是小晏晚年的作品。
人年纪大了,阅历也加深了,已经不再是“归梦碧纱窗,说与人人道,真个别离难,不似相逢好”那种公子哥儿的脆弱感情了。现在住在京城里,虽然也会想到从前的故乡,但是那感情显然不是用“思乡”两字包括得了的。于是,这一篇“重九词”也就显得感慨深沉,情怀凄冷,好象换上另外一种调子了。
词一开头,令节已在深秋。从“天边金掌”四字,可知地点是在京城汴梁。因为“金掌”原是汉武帝为了求仙而建立的。《三辅黄图•台榭》载:“通天台,上有承露盘仙人掌,擎玉杯以承云表之露。”这个汉代的古董久已毁失。北宋徽宗时,大兴道教,信神仙,徽宗自称为“教主道君皇帝”,下诏天下所有“洞天福地”都修建宫观,塑造圣像。他是否曾建造承露盘仙人掌呢?据《宋史》记载,钦宗靖康二年,金人南侵,俘虏了徽钦二帝,还把礼器、法物、八宝、九鼎、圭壁、浑天仪、铜人、刻漏、古器等掠夺北去。其中“铜人”大抵就是承露的仙人掌。李贺诗有《金铜仙人辞汉歌》,“金铜仙人”“铜人”,应是同类之物。再证以晏几道此词的“天边金掌”,可见在汴京确曾建立过这种求仙长生的东西。
“云随雁字长”,是说天上拖着长条形的卷云,还有一行飞雁,列成一字,向南飞去。这两句点出时序已是深秋,为下文的“趁重阳”先作衬垫。
晏几道虽说是丞相晏殊的幼子,但仕宦很不得意,曾做过一员小官——监疑昌府许田镇。《宋史• 职官志》七载:“诸镇置于管下人烟繁盛处,设监官,管火禁或兼酒税之事。”略等于后代的一个镇长。他当这个官时间很短,不久就退休回家(但据说他还任过开封府推官)。此时是住在汴京,因为那儿有皇帝赐给他父亲的邸宅。
时逢重阳佳节,都中士女都纷纷到郊外游赏。《东京梦华录》载:“九月重阳,都下赏菊。”又说:“酒家皆以菊花缚成洞户,都人多出郊外登高,如仓王庙、四里桥、愁台、梁王城、砚台、毛驼冈、独乐冈等处宴聚。”陈元靓《岁时广记》引《岁时杂记》说:“都城人家妇女,剪彩缯为茱萸、菊、木芙蓉花以相送遗。”可见当时风俗。这一幕幕景色,一处处繁闹,都勾引起小晏对许多旧事的回忆,使他禁不住涌出了“人情似故乡”的感想。这故乡,也许就是晏殊的祖居临川(今江西抚州市)吧。
在重阳节的欢闹中,他也是照例出来应节的各色人物中的一个;但并没有人特别去讨好他,他也不想去讨好什么人。那些平日要好的朋友,如今死的死了,散的散了。但毕竟是重阳佳节啊!既然大家都这样兴高采烈,自己又何妨照例佩上紫兰,簪上黄菊,装成欢乐的样子呢!然而在搬弄这些玩意儿的时候,心情却是很复杂的。他想起从前的日子,年纪还轻,也是每年闹着这些个玩意。如今照样还是闹着,可是时间不同,心情也不同了。现在怎么能够象做哥儿的时候,那样傻里傻气地闹着啊!但从前那段生活,又是多么可恋,如今,当已经消失了那股傻劲儿的时候,反而觉得过去那股傻劲儿多么耐人寻求,多么可珍可贵了。而且,从今以后,还有多少个年头的重阳可以闹着呢?倒不如尽情尽意地佩紫、簪黄,再闹它一番吧——这就是“殷勤理旧狂”五个字包含的复杂而又感慨深沉的内容。
“理旧狂”,正是悲凉心情的无可奈何的反拨;“殷勤”理它,又可见这悲凉是沉重的。为了摆脱这种悲凉,于是他想到:还是听听那些美妙的曲子,让自己沉浸在酒杯和歌喉的甜美境界中,再不要惹起什么哀愁了!他好象是要追求一种解脱,一种忘却;然而,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这真能换来欢会乐吧!
这才是小晏晚年的真正悲哀。
于是,他让我们看到:尽管也还是那种技肝沥胆的真挚,但在经历了多少风尘磨折之后,悲凉已经压倒了缠绵;虽然还有镂刻不来的回忆,可是已经很害怕回忆了。
时间,对于一个人来说,非常有限,同时又是非常冷酷的。深情到象小晏,也给时光的流水冲刷到这种程度——拿它同“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那种豪情胜概,以及“长到月明时,不眠犹待伊”那种向回忆强烈拥抱的心情比较起来,相隔是多么遥远啊!

绿杯红袖——绿杯指摆设的筵席。红袖指妇女。
佩紫——在衣襟佩上紫色的蕙兰。簪黄——在头上簪戴黄菊。
如今北京北海公园琼华岛西北半山上有一汉白玉石柱,上立铜铸仙人捧盘像,有人说是金朝时从汴京移来的。
第2个回答  推荐于2017-09-26
晏几道《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这首词抒发作者对歌女小苹怀念之情。据他在《小山词·自跋》里说:“沈廉叔,陈君宠家有莲,鸿,苹、云几个歌*”晏每填一词就交给她们演唱,晏与陈,沈“持酒听之,为一笑乐”晏几道写的词就是通过两家“歌儿酒使,俱流传人间”,可见晏跟这些歌*结下了不解之缘。他有一首这样的《破阵子》。 柳下笙歌庭院,花间姊妹秋千。记得青楼当日事,写向红窗夜月前,凭伊寄小莲。 绛腊等闲陪泪,吴蚕到老缠绵,绿鬓能供多少恨,未肯无情比断弦,今年老去年。 可见,我所讲的这首《临江仙》不过是他的好多怀念歌女词作中的一首。比较起来,这首《临江仙》更有其独到之处。

《临江仙》共四层: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垂”为第一层。这两句首先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如不仔细体味,很难领会它的真实含义。其实是词人用两个不同场合中的感受来重复他思念小苹的迷惘之情。由于他用的是一种曲折含蓄,诗意很浓的修词格调。所以并不使人感到啰嗦,却能更好地帮助我们理解作者的深意。如果按常规写法,就必须大力渲染梦境,使读者了解词人与其意中人过去生活情状及深情厚谊。而作者却别开生面,从他笔下迸出来的是“梦后楼台高锁”。即经过甜蜜的梦境之后,含恨望着高楼,门是锁着的,意中人并不真的在楼上轻歌曼舞。作者不写出梦境,让读者去联想。这样就大大地增加了词句的内涵和感染力。那么“梦”和“楼”有什么必然联系呢?只要细心体味词中的每一句话,就会找到答案。 这两句的后面不是紧接着“去年春恨却来时……”么?既然词人写的是“春恨”,他做的必然是春梦了。回忆梦境,却怨“楼台高锁”,那就等于告诉读者,他在梦中是和小苹歌舞于高楼之上。 请再看晏几道的一首《清平乐》: 幺弦写意,意密弦声碎。书得凤笺无限事,却恨春心难寄。 卧听疏雨梧桐,雨余淡月朦胧,一夜梦魂何处?那回杨叶楼中。 这首词虽然也没有写出梦境,却能使读者联想到,这是多么使人难以忘怀的梦境呀! 以上所谈是词人第一个场合的感受。 另一个场合的感受是:“酒醒帘幕低垂”,在不省人事的醉乡中是不会想念小苹的,可是一醒来却见原来居住小苹的楼阁,帘幕低垂,门窗是关着的,人已远去,词人想借酒消愁,愁岂能消! “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三句为第二层。 “去年”两字起了承前启后的作用。有了“去年”二字第一层就有了依据。说明两人相恋已久,刻骨铭心。下文的“记得”“当时”“曾照”就有了着落,把这些词句串联起来,整首词就成了一件无缝的天衣。遣词之妙,独具匠心! “却”字和李商隐《夜雨寄北》中“却话巴山夜雨时”中的“却”字一样,当“又”字“再”字解。意思是说:去年的离愁别恨又涌上了心头。紧接着词人借用五代翁宏《春残》“又是春残也,如何出翠帏?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最后两句,但比翁诗用意更深。“落花”示伤春之感,“燕双飞”寓缱绻之情。古人常用“双燕”反衬行文中人物的孤寂之感。如:冯延已《醉桃源》“秋千慵困解罗衣,画梁双燕飞”就是其中一例。晏词一写“人独立”再写“燕双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拙作《悼亡》“怕听孤鸿声惨切,每看双燕泪潸然”触景生情,确实使人痛苦万分!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为第三层。欧阳修《好女儿令》“一身绣出,两重心字,浅浅金黄”。词人有意借用小苹穿的“心字罗衣”来渲染他和小苹之间倾心相爱的情谊,已够使人心醉了。他又信手拈来,写出“琵琶弦上说相思”,使人很自然地联想起白居易《琵琶行》“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的诗句来,给词的意境增添了不少光彩。 第四层是最后两句:“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这两句是化用李白《宫中行乐词》“只愁歌舞散,化作彩云飞”。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的《唐宋词选》把“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解释为“当初曾经照看小苹归去的明月仍在,眼前而小苹却已不见”,这样解释虽然不错,但似乎比较乏味。如果把这两句解释为“当时皓月当空,风景如画的地方,现在似乎还留下小苹归去时,依依惜别的身影”。这样会增加美的感受。像彩云一样的小苹在读者的头脑里,会更加妩媚多姿了。 把“在”字当作表示处所的方位词用,不是我信口开河的。在吴系语中,“在”能表达这种意思。某处可说成“某在“。杨万里《明发南屏》“新晴在在野花香”。“在在”“犹”“处处”也,可作佐证。 这首《临江仙》含蓄真挚,字字关情。词的上阕“去年春恨却来时”可说是词中的一枚时针,它告诉我们词人的现实是处于痛苦和迷惘之中,其原因是由于他和小苹有过一段甜蜜幸福的爱情。时间是这首词的主要线索。其余四句好象是四个相对独立的镜头(即1、梦后 2、酒醒 3、人独立 4、燕双飞),每个镜头都渲染着词人内心的痛苦,句句景中有情。

鹧鸪天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注释】

[1]此调取名于唐人郑嵛诗句“春游鸡鹿寨,家在鹧鸪天”。又名《思越人》、《思佳客》等。双调,五十五字,平韵。
[2]彩袖:指代身穿彩色舞衣的歌女。玉钟:酒杯的美称。
[3]拚却:不惜,甘愿。
[4]楼心:一作“楼头”。
[5]扇底:一作“扇影”。
[6]相逢:词中“相逢”凡二见,前一指初逢,后一指重逢,其意有别。
[7]剩把:尽把,只把,再三把。釭(音刚):灯。

【赏析】

此词表现的是一对恋人的“爱情三部曲”:初盟,别离,重逢。
“彩袖殷勤”二句,一着笔于对方,一落墨于自身,既展现了二人初识时的特定情境,也披露了二人一见倾心、愿托终身之际的曲折心态。“彩袖”,说明对方并非与自已门第相配的大家闺秀,而不过是侑酒于华宴的歌女。但此时伊人殷勤捧杯劝饮,却不仅仅是履行侑酒之责,而欲藉此暗通情愫。而心有屡犀的作者又何尝不谙其意?为了报答她于已独钟的深情,他开怀畅饮,不惜一醉。这就写出了感情的双向交流。
“舞低杨柳”二句描写歌舞场面,渲染欢乐气氛,是对初识、亦即初盟时的情境的进一步勾画。不径言伊人舞姿曼妙,歌声婉转,而借时间的推移,从侧面表现出其尽态极妍,是作者的独出机杼之处。“舞低”句既点出了艳舞的持续之久,又将月升日沉的自然现象化为其动态效应。“歌颈句由暗示伊人轻摇纫扇,尽兴演唱,直至精被力竭,才暂歌喉——扇底风尽,不正意味着歌喉暂歇?这种竟夜歌舞、通宵欢宴的情景,无疑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宋代文人阶层的生活情趣。
但作者之所以对它历久难忘,却不仅仅是出于对昔日歌舞生涯的眷念,更因为那是他与伊人相识相恋的契机。这两句造语精丽,发想新奇,于织浓绮华中别见韶秀之美,因而深为后代词论家所推赏。
下片一笔跃至别后的相思,而将初盟以迄别离的种种情事尽皆略去,颇见剪裁之工。“从别后”二句点明初逢的场面是其别后怀念的主要内容。“几回魂梦”句直诉魂牵梦莹的相思情怀。“与君同”暗示不独自已如此,对方亦复频入梦境,想思无已,但梦中重逢的欢娱极其短暂,梦后独处的凄怆却格外深长。如是者三,必然既想入梦,又怕入梦,乃至将梦作真、将真作梦。这就逗出“今宵剩把”二句:作者以“剩把”、“犹恐”前后勾连,通过持灯反覆照看而犹难以释然这一对眷恋至深的情侣久别重逢的那种惊喜交集、喜极转忧的特殊心态。 唯其眷恋至深才唯恐此番又是将梦作真。
陈廷焯《白雨齐词话》评曰:“下半阕曲折深婉,自有艳词,更不得不让伊独步。”这当不是溢美之辞。当然,末二句也许受到杜甫诗“夜阑更秉独,相对如梦寐”(《羌村三首》之一),及司空曙诗“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云阳馆与韩绅宿别》)的启发。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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