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大熊猫就是保护我们自己的未来
新华社北京12月26日电(记者 杨骏)大熊猫的保护工作举世注目。但近年来,国外一些媒体和机构不断对大熊猫保护区的有效性表示质疑。更有媒体以环境破坏、和物种退化为由,认为只有采用某些先进技术才能拯救大熊猫。对此,北京大学大熊猫和野生动物保护研究中心主任潘文石教授发表了他的看法。
“一些媒体和研究组织一次次试图把某些‘新发现的危机’和保护大熊猫的问题联系起来,以引起人们的关注。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危机’的过度渲染,使得人们对大熊猫的前途作出了消极的估计,并使得采用某些技术进行保护成为了一种时髦。”潘文石说。
今年4月,美国《科学》杂志、路透社等报道,美国密歇根大学副教授刘建国和一些中国科学家利用卫星收集的数据分析我龙自然保护区的变化。认为区内大熊猫高质量的栖息地减少得很快,熊猫面临灭绝危险,并由此对保护区在保护野生大熊猫种群上的作用提出了质疑。 与大熊猫打了十几年交道的潘文石指出,有数据显示,全国大熊猫栖息地在20世纪90年代确实比70年代下降了61.7%,但刘建国等人的论文只提到同时期卧龙保护区的面积减少13.5%,两组数据对比,可以发现卧龙保护区大熊猫栖息地面积下降速度实际上低于全国大熊猫栖息地的下降速度,也就是说卧龙保护区大大延缓了大熊猫栖息地的减少速度。另外,保护区的森林覆盖率在同一时期从45%上升到70.6%,也说明那里的大熊猫栖息地从整体上得到了保护。事实上,栖息地减少只是局部现象,卧龙自然保护区的成绩有目共睹。1998年,国务院下令停止对长江中上游地区天然林的采伐,1999年,绝大部分的大熊猫栖息地都得到了保护。刘建国等人虽然也表示不希望他们的研究被看成是对保护区理念的攻击,但他们片面的结论确实会误导人们对于大熊猫保护区的看法。
去年底,美国一农场成功克隆濒危动物亚洲白肢野牛,美国《新闻周刊》等媒体认为人们终于找到了保护大熊猫等野生动物的捷径。对此潘文石认为,克隆技术值得发展,但用来保护大熊猫,既无必要也未必有效。一些媒体和组织如果过分强调克隆技术在拯救大熊猫中的作用,并引用某些早已过时的关于大熊猫不发情、繁殖的观点,会在客观上造成误导的效果。
他说,首先,发展克隆技术不允许用大熊猫这样珍贵的动物来做实验,普通家畜有的是;其次,克隆的品种完全一样,因此不增加遗传多样性;另外,目前还不了解受精卵在大熊猫子宫中的着床机制,也就无法在同种个体间进行胚胎移植,因此同种“克隆大熊猫”缺乏理论基础和现实条件,而异种动物间的克隆则难上加难。
潘文石指出,大熊猫的生存能力和繁殖能力并不弱。他的研究小组在秦岭野外工作了8年,通过给熊猫佩带无线电线圈等方法追踪熊猫的活动,他们发现,竹子开花、枯死都不是威胁大熊猫生存的主要原因,当一种竹子开花时,大熊猫很容易找到替代的食物;另外,研究小组的专家吕植最近把各个保护区和动物园收集的大熊猫血样拿到美国做DNA测定,得出大熊猫的遗传多样性比率为46%,与人类48%的比率相差无几。研究小组还发现,在自然状态下,大熊猫的年增长率高达3.5%, 这比人类的增长率1%到2%还快。
潘文石认为,目前大熊猫的数量仅存1000只左右,并还在减少,不是因为它们的繁殖力弱,而是人为的环境破坏,造成大熊猫栖息地越来越窄之故。他说:“只有在自然界里,物种的遗传多样性才会不断增加,才能更好地生存。我们今天必须固守的最后一块阵地就是保护那些充满野性的自由生活的大熊猫种群。而目前保护它们的最好方法就是保护栖息地,利用优良的栖息地,大熊猫能够有利的繁殖。”
“我们不应该颠倒了保护大熊猫这个物种和探索技术发展之间的位置,”潘文石说,“保护大熊猫不仅限于增加它的数量,其意义在于保护以它为代表的整个生态系统,生态系统保护下来,各种生物也就保护下来,水土资源也保护了下来。大熊猫是自然保护的象征,因此对大熊猫的保护就是保护我们自己的未来。”
参考资料:http://www.people.com.cn/GB/huanbao/57/20011226/63576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