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13-01-16
《笑傲江湖》篇
一、初恋情怀
所谓初恋,只是说《笑傲》是我对武侠的初恋。这是我看的第一部金庸小说,也是第一部武侠。那是小学二年级时,在家里翻出一套四本纸页泛黄的线装书,看得我天昏地暗,神魂颠倒。然后带到班上,传遍全班,最后只收回了第三集,也已经残缺不堪,让我深以为憾。
一开始我天真的认为这是一个少年苦练武功为父母报仇雪恨的故事,谁知故事晃晃悠悠过了大半本,主角忽然变成了令狐冲,让我实在难以接受。一直看到第二本,我对令狐冲的心才慢慢回转过来。那是他在洛阳绿竹翁处万念俱灰,有一段心理独白:“我被师父师娘所疑,被师妹所弃,一个爱我敬我的师弟,又被我亲手所杀。”那时候我正在和爸妈闹别扭,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看到那句“被师父师娘所疑”,感同身受,登时流下泪来,便对令狐冲产生了知己之感。也不知道我小时候哪里来这么大的爱恨情仇。
不过话说回来,《笑傲江湖》确实是初恋情结最重的一本书。以前我总觉得令狐冲和盈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长大后,反而喜欢看他在思过崖面壁小师妹给他送饭的那一段,短暂却温馨。一直到岳灵珊死去,令狐冲那时已经移情于盈盈,可是亲手埋她的时候,还是看着她的坟发呆,想:小师妹坟上也生青草了。她在坟中,却又不知如何?每次看到这句“她在坟中,却又不知如何”,总是忍不住感慨,一个男人对初恋的心思,竟能细腻到如此。
我后来也对林平之对令狐冲的恨意大为理解(虽说是他抢了别人女朋友)。所谓“令狐冲苦恋岳灵珊,天下皆知”,自己的老婆被前任男友惦记,全世界都知道,偏偏那个男人地位和你不可同日而语,武功也打不过他,除了心里愤恨,还能做什么呢?唉。
二、当时年轻,不懂爱情
我想如果岳灵珊是个现代女生,问及对令狐冲的感情,她肯定会这么回答。有爱吗?肯定是有的,只是她自己也不承认罢了。无论男女,在变心之后,对之前感情的解释,这个都是最好的理由。
我以前非常不喜欢她,理由当然不用说了。喜欢令狐冲的,喜欢她的大概没几个。不过最近再看,却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敬意。我甚至想她是对的,她对令狐冲也就是朦朦胧胧的好感,反观她对林平之才是真爱。金庸笔下反角极多,背叛国家抛弃父母无恶不作的如杨康,可对自己的爱人也是很痴情的,无怪穆念慈对他一往情深。毕竟在女人看来,无论男人再怎么坏,只要对自己好,就可以原谅。可是林平之为了对左冷禅表忠心,甚至可以对自己老婆痛下杀手,这就让人极为不齿了。可是即使是这时候,岳灵珊还是没有恨他,反而还在为他的行为作辩护,嘱托令狐冲要好好照顾林平之,然后哼着他教唱的山歌幸福的死去了。这真是一种难得的境界:认清一个男人所有缺点还能够包容他,被他抛弃还能一如既往的爱他,真不知该说她痴还是傻。所谓爱到深处,断无回头路,岳灵珊对爱情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决然,确实让我颇为敬佩。只可惜她爱错了对象。不过爱就爱了,谁又有资格说是爱对了还是爱错了呢?
《天龙八步》篇
一、命运弄人
这四个字当然是给乔峰的。乔峰,一个理想主义者+个人英雄主义者,他武功卓绝、智勇双全、豪情万丈兼柔情似水,有无数男女fans簇拥。一个过于完美的人物肯定是悲剧,乔峰也不例外。而且跟他作对的,偏偏是命运。因为是契丹人而遭天下英雄唾弃,夹在契丹人和汉人之间两边不讨好,用盖世武功血洗聚贤庄,被人冤枉,亲朋好友个个死光,最悲惨的还有错手杀死阿朱,酿成此生大恨。最后真相大白时,陷他于不义的人竟然是他爹!他除了和血咽一口苦水黯然离去,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命运和他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
《天龙八部》的种族主义倾向已经不像《射雕英雄传》那么明显,汉人是人,契丹人也是人,大宋的军队打败契丹后一样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让乔峰对自己的价值观产生怀疑,从一个理想主义者变成一个虚无主义者。当一个人没有了信仰,也没有了爱情,死亡便是最后归路。
二、千里茫茫若梦
乔峰的爱情。我看书时一直没觉得乔峰和阿朱的爱情有多深刻。充其量也就是当全天下都抛弃了你,可还有一个小丫头愿意跟在你身边。可是每次一看电视,乔峰杀死阿朱那场戏,真是每个表情都是血泪。(未完)
《神雕侠侣》篇
我很厌恶杨过。他处处拈花惹草,却又搞得好像对他姑姑一往情深。你要专心做个浪子也就算了,没见过这样当了婊子又立牌坊的。帅也不见得有多帅,偏偏女孩子一见他一经他挑逗两下便误了终身,做不了正配,就想做二奶三奶,连二奶三奶都没有机会,便远远的瞧着想着单相思,看着他与小龙女双宿双飞,自己孤苦无依也愿意,直把天下其他男人视若无物。
所以不得不说金庸在他身上下足的十分的YY精神。我一直觉得杨过是金庸某个时期的心理创伤创作出来的人物。他暗恋现实中的“郭芙”,他比不上现实中的“耶律齐”,就在小说中把现实颠倒过来,让杨过露了这个大脸,在当年没高看他一眼的人面前耀眼一把。
可即使耶律齐把自己的要求放到最低,娶了《神雕》最让人憎恨的女孩,金庸还是没放过他,最后让郭芙来了那么一段独白,虽然没给耶律齐戴绿帽子,但做这样的丈夫也是够悲哀的了。郭芙如果没有最后的那段独白,我还是有点欣赏她的——总不至于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杨过吧?谁知道,最后还是独白了一次。
第2个回答 2013-01-16
金庸小说中,“侠”之自由精神具有多种表现,它是一种生存方式,也是一种小说叙事方式;它是一种情感意绪,也是一种引导图式;它是一种个体存在的极致,也是一种自我人格的维护;它重建了存在,也超越了存在。
首先,侠之自由精神具有消解庸常生活的功能。如前所述,金庸小说在演绎正邪对抗、群雄争霸、快意恩仇故事时,目的并不是把玩丑恶、凶杀、权术,而是欲使“一个描写对象从其通常的感知领域转移到一个新的感知领域,形成某种语义变化”⑥。从文化规范、道德伦理、人性深度等方面进行审视,摆脱庸常生活规限,沉思人的生存境界。这里,侠之自由精神不仅消解了世俗生活的丑恶、凶残,而且还使主人公获得自省的激情与动力,把“自我”作为一种“他者”加以观照。《笑傲江湖》中,金庸通过一系列权力争斗场面显现权力对人性的扭曲作用,好人一旦走到权力的重要位置,也有可能腐化堕落,任我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起初,他坚决反对东方不败搞个人迷信,但当他登上教主宝座之后,思想立刻发生变化,“又觉得东方不败定下的这套规矩也挺有意思的”。这里虽然写的是人性的弱点,但却形象化地提出了一个权力缺乏监督滋生腐败的社会问题。
其次,侠之自由精神具有自我阅读功能。金庸小说武打场面描写气势恢弘,各派武功招式自成一体,想象力之丰富非一般人所能及,主要人物对武功的演练、习得潜在地对应着他们对人生诸般境界的阅读、提升。与所有的武侠小说家一样,金庸也描写武功从平庸到神奇,直至不可思议的过程,但他并不一味地推崇武力、蛮力,而是讲求以内制外、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交战双方,在进入相持阶段之后,生死大限往往维系在正邪一念之上。铁砂掌、毒砂拳固然凌厉有加,但精湛的内功能够轻而易举地使之销于无形;即使是博大精深的全真剑法,如果没有内功配合,也只能是徒有虚名,不能用来护身报国。如此内功何以习得?关键一点即在人生阅历。从小说中看,只有那些经历人生磨难,阅尽人事纷争之人,方能在刻苦演练中习得。这一点上,它与宋儒朱熹倡导的“心到”重于“眼到”和“手到”的读书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对于一个“侠者”而言,武功非凡是必备的条件,《射雕英雄传》中生性迟钝的郭靖靠降龙十八掌独步天下,黄蓉的打狗棒法青出于蓝胜于蓝;《笑傲江湖》中令狐冲的独狐九剑更加是使得出神入化;《神雕侠侣》中杨过算是武功学得最多的,打狗棒法、弹指神功、蛤蟆功、九阴真经、默然销魂掌……不过,仅有高超的武艺还不够,还要有一颗能够阅读世人的“仁爱之心”,对父母要孝,对兄弟姐妹要亲,对国家要忠,对自己要严。武德上者,侠士也。郭靖,以一介平民之身,“铁肩担道义”,死守襄阳十数载,最后以身殉国。萧峰,处在宋辽对峙的夹缝中,面对大宋百姓的灾难,义字当先,以死弭兵。武功与修身对应关系十分明显。
最后,侠之自由精神具有言说与对话功能。作为人类相互沟通与交流的方式,言说与对话本身就是自由,雅斯贝尔斯说它是“真理的敞亮和思想本身的实现”⑦;巴赫金认为“人类的本性在于对话,无论是在自我与自我之间、自我与其他之间,还是在自我与世界之间”⑧。金庸小说在人物设置和塑造上,体现了这种对话与言说功能,不仅人物之间形成对比和反差,即使是同一类人物身上,也要凸显他们各自的品行,追求复调相和的效果。家庭连遭变故的谢逊自述说:“我生平最崇仰、最敬爱的一个人(谢逊的师傅成昆)欺辱了我,害得我家破人亡,父母妻儿一夕之间尽数死去。因此我断指立誓,姓谢的有生之日,绝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为了逼迫成昆露面,谢逊不计后果,杀人如麻。然而,当张无忌的出生的啼哭声传来时,他的仁爱之心复生,开始忏悔所犯的一系列罪过。恋爱一再遇挫、失败的李莫愁,因为心爱的男人背叛了自己,就愤而杀死情敌一家,成为嗜血女魔,但当手捧婴儿郭襄时,母性觉醒,用平时用来杀人的浮尘为她驱赶蚊子。她在凄婉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歌声中出场,又在元好问的这首词中死去,终未参悟“情为何物”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