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材中的“陌生化”对提高写作水平的暗示】陌生化写作的范文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3-01-29
  “陌生化”是俄国形式主义文论的核心概念,也是形式主义者最关心的问题,是由俄国形式主义评论家什克洛夫斯基提出的。所谓“陌生化”,是针对习惯化、机械化、自动化和潜意识化而言的,指把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却又熟视无睹的事物用一种异于常规的手法表现出来,有时违背点常情、常理、常事,却使读者感觉到独特、新奇和惊异。司空见惯的事物容易发现但不容易表达新意,而熟视无睹的事物不容易发现也难以表述。那么学生在写作中引入“陌生化”的手法,往往能使文章达到平中见奇、平中出彩的效果。在语文教学中,“陌生化”应用较为广泛,特别对提高学生写作水平有极大的帮助,如语言思维、写作技巧、文章结构、素材选用、主题表达等方面。语文教材中的一些“陌生化”范例,也很好地为学生提高写作水平提供了暗示和借鉴。
  一、语言陌生化
  有人曾形象地把语言比喻为写作的“魔水”。 法国文艺批评家布瓦洛说:“一句漂亮话之所以漂亮,就在于所说的东西是每个人都想到过的,而所说的方式却是生动的、精妙的、新颖的。”看一个学生的语文功底如何,也就看他写作中的语言表达如何。很多学生的语言枯燥、乏味,缺少表现力,很可能就是语言表达不够生动、新颖,或是拾人牙慧,这样不妨借鉴教材中的语言“陌生化”的表现手法。如美国作家梭罗看到瓦尔登湖写道:
  这不是我的梦/用于装饰一行诗/我不能更接近上帝和天堂/基于我之生活在瓦尔登/我是它的圆石岸/飘拂而过的风/在我掌中的一握/是它的水,它的沙/而它的最深邃僻隐处/高高躺在我的思想中。
  ――梭罗《神的一滴》
  作者对瓦尔登湖的纯美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把它天然的澄澈美与作者的心灵融为一体,表达了作者内心对瓦尔登湖无限的敬仰之情。又如余光中写“雨”:
  “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余光中《听听那冷雨》
  作者运用拟人、比喻的手法,把“下雨了”写成“灰美人”,形象生动,富有美感;而又把“雨声打在瓦片”的声响比喻成美妙的琴键声,极有情趣。语言的陌生化还可采用词语的反常搭配,形成新鲜、奇妙之感。如舒婷的《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我是你河边破旧的老水车/千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又如2004年高考重庆卷优秀作文标题――《我是一只想死的“老鼠”》。
  二、技巧陌生化
  古诗文中常用一些修辞手法如夸张、比喻、通感(移觉)、移用(移就)、化用以及超感觉描写等,来达到“陌生化”的效果。宋代词人宋祁《玉楼春》有“红杏枝头春意闹”的名句,被近代学者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评论说:“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句子富有表现力,大多是运用了某些技巧。学生写作中,语言要出彩,也可通过技巧陌生化的途径来实现。如: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毛泽东《沁园春・长沙》
  其“翔”字运用的是移用修辞。“翔”本来是写空中鸟兽飞翔的动作,现用来形容鱼的姿态,生动地描绘了游鱼在水中自由自在、轻快自如的神态。如用“游”字,毫无生气,过于呆板,更不足以表达作者心中的向往之情。
  (巫峡)突然是深灰色石岩从高空直垂而下浸入江心,令人想到一个巨大的惊叹号;突然是绿茸茸的草坂,像一支充满幽情的乐曲。
  ――刘白羽《长江三峡》
  两个“突然”写出了诗意变化无穷的特点,却又情趣横生。前一句是比喻,巫峡的陡峭如“惊叹号”一样,垂直而下。后一句是通感,作者行程巫峡中所看的绝美景色转化为听觉,是一支“幽情乐曲”。
  遍人间烦恼填胸臆,量这些大小车儿如何载得起?
  ――王实甫《长亭送别》
  作者化虚为实,把看不见摸不着的情感,用夸张的手法具体化,让大小车满载愁绪,于是“愁”既有重量,又“有形”;淋漓地表现了主人公痛苦的深重。这一句又巧妙化用了李清照的《武陵春》中的诗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三、结构陌生化
  所谓结构,是文章的表达形式,也就是文章的谋篇布局。传统意义上,文章总是按照某种结构来组织内容,或是事情的发展过程,或是事物构造的内在规律,或是事理的内在逻辑联系,这种结构层层推进,思路较为清晰。但结构上来点“反常”,就会产生陌生化的效果。
  《外国小说欣赏》第六单元就是以“结构”为话题的教学。结构是一个“容器”,它并不是无序的,而是在一根主线贯穿下,串起文章的主脉。如瑞典作家斯特林堡的《半张纸》所写之事,纷繁复杂,可以写成一部长篇小说。但作者选择一张记录电话的小纸片作为“容器”,让生活中的事情,全部以电话号码的姿态凝固下来。看上去虽只是一个个号码,简单而不复杂,但人生变迁的喜乐悲愁,却被它们串结在一起。每个号码背后都有一段故事、一番心情,但又被这个“容器”限定着,决不漫溢。
  而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的《牲畜林》为了保持线性结构,故意“延迟”小说的进展:每当朱阿举起猎枪要向德国兵射击的时侯,就会被阻止,而阻止的理由也在情在理。有的文章连“容器”也没有,却使材料粘合在一起。如英国作家伍尔芙的意识流小说《墙上的斑点》没有传统意义上称之为“故事”和“情节”的事件,全凭墙上的一个“斑点”展示人物内心的意识活动。
  四、题材陌生化
  题材是文章的“血肉”。题材从素材中提炼、加工或改造进入作品。人们面对同样的素材,会因情感态度不同,就会使进入作品的题材被赋予不同的意义,也就呈现出艺术陌生化的妙处。如贺知章写“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而曾巩写“柳”,“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两人同写的是“早春之柳”,前者用比喻手法,如现一美人,婀娜多姿,咏柳歌春,情趣盎然;后者用拟人手法,对柳树明显贬抑和嘲讽,咏柳讽世,理趣横生。题材陌生化,或顺其意而写,或逆其意而著,或赋其意而抒,或虚其意而作。
  又如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的《沙之书》就是虚构了一本奇妙的“沙之书”――像沙一样,无始无终;没有首页,也没有末页。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书?文章开头的文字“线是由一系列的点组成的;无数的线组成了面……如今人们讲虚构的故事时总是声明它千真万确;不过我的故事一点儿不假”,让你读着就煞有其事,只要继续读下去,我们就会知道作家在虚构故事,先是一个陌生人在推销《圣经》,接着暗示这本书来自孟买和它的特征,“我”又设法得到这本书,后来这本书让“我”烦恼不堪,“我”又把这本书藏进了图书馆。艺术的真实固然与生活的真实有关,但艺术的真实绝不等于生活的真实。我们写作也不妨来点“编造”,让熟视无睹的事实变得陌生,感觉新鲜、奇妙。有时作文命题的写作要求也允许“编造”,这也在暗示考生对身边的生活或事情可采用陌生化写作,拓宽写作的另一路径。
  五、主题陌生化
  主题即中心思想或主旨,是文章的灵魂。主题是从题材、语言、情景、人物、情节、细节等方面来加工、提炼而成的,它贯穿作品全文,体现了作者的写作目的和情感态度。主题有显性和隐性之分,是一个多义性的概念。一些作品常常通过客观描绘、夸张、隐喻、象征等暗示出来,主题显得模糊,让读者总觉得“陌生”。
  英国作家伍尔芙的意识流小说《墙上的斑点》的主题就难以捉摸,小说以第一人称叙述了“我”看见墙上的斑点而思绪联翩,没有传统小说所说的人物、情节和环境,甚至连“我”的性别也是模糊的,因而它的主题显得多义而又陌生。小说通过对墙上斑点的猜想与思考,主题可理解为:把精神的触角伸向自然与社会的方方面面,其中包括对生活的偶然性与命运的必然性的问题、对生命在个体死亡之后永恒延续的问题、对自然与机械性现实的对立问题、对文学创新精神与陈旧规范相冲突的问题、对女性反抗男性观念的问题等,进行了意义重大的体验与感悟。
  然而“陌生化”并非只追求新奇和惊奇,让人看不懂,它只是打破常规,采用适当的手法,产生新鲜之感。因而不管是在语言、技巧、结构方面,还是在题材、主题方面,使用“陌生化”手法,都要求适度运用,写作才更显得真实。
  [作者通联:浙江台州市椒江区洪家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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