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谣的流行与消费主义和中产小资密切相关。如今流行的民谣符合城市中产小资的习性和审美趣味,旋律相对比较简单、风格精致化、所歌颂的爱情、乡愁、诗和远方的主题符合小资群体崇尚个体自由和自我表达的内心需求。
民谣的流行是建立在高度的现代性和个体性的时代基础之上,而历史和永恒等一切宏大叙事的事物都是被排斥的。现代工业社会里,科技的高度进步解放了人力,让人摆脱物质匮乏,产生了一大批“有闲阶级”,充裕的物质基础使他们能够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去审美、缅怀和感伤。
当今时代信息高度爆炸使人产生信息疲劳和审美疲劳,转而崇尚简单、自然和超脱的生活方式,而非真正沉重压抑的现实深层。他们希望能够享受现代科技的便利而又排除技术理性对人的异化。当今时代的大多数人只关注个体自我的感受,拒绝宗教、政治和历史等具有永恒特性和沉重严肃性质的宏大叙事,重视的是个体现时的、孤立的和微小的自我感受和细腻的情感。
他们更看重自由的私人生活体验和个体自我表达,不关注群体事物,远离公共事务、政治、社会、宗教鬼神甚至是大自然,他们关心的往往不是真实的大自然,而是从大自然精选出相关的元素和符号所组成的“自然”人工盆景,而他们关注的“远方”也不是身处远方的众人的现实生活。赵雷的《成都》并不是当地人习以为常的那个成都,而只是他所描绘的想象空间。
而处于社会中间位置的中产小资本身普遍缺乏高雅的文化背景和追求高尚审美文艺的资本。他们要么将边缘和通俗的艺术加以神圣化,为低级文化艺术注入高雅形式,使之“精致化”和“合法化”,而抬高其地位。
把严肃艺术进行通俗化处理,利用中产小资的阶级习性对高雅文化进行通俗化实践,筛选、重组或重现其中蕴含的审美符号,从而将高雅文化拉低到自身阶级的世界当中。而相对比较简单易懂的民谣正好契合中产小资的精致审美需求。
民谣最辉煌的时期莫过于70年代由日本传入台湾的校园民谣时代,这股民谣热潮一直延续到80年代,由朴树、老狼、叶蓓等人接棒罗大佑、齐豫等先驱者。然而在90年代起民谣的热度就明显减退,逐渐被港台流行乐取代。
即使这样,校园民谣对于90后很大一批人来说依然意义重大。

为什么民谣总会在不经意间火起来?小墨总结了一下有这么几个原因:
1.受众更替
民谣的主要受众是在十七八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年轻人,或者心理年龄在这个范围的人群。这个族群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保留着青春期的一部分叛逆精神,但同时多了明辨是非的成熟睿智,文艺气息较浓,看不起部分较俗气的流行文化,希望自己与周围人区分开。
在这个年龄段以下活力有余而沉稳不足,喜欢的音乐要么是快餐化的流行曲,如抖音上一系列洗脑神曲,要么是日韩节奏偏快的舞曲。而过了这个年龄段,在一些工作、社会、人情等方面带来的压力下,想要沉静下来已经力不从心。当然再过一段时间,又会返璞归真喜欢上民谣,但那个时候更多的是喜欢这种情怀,喜欢回忆青春的感觉。
轮回更替间总有断层,这也造就了民谣分段式火热的原因。

2.旋律朗朗上口
民谣曲风偏柔,音域跨度较小,比较少加入花稍的音阶跳跃,小节短而连接平滑,加上节奏较缓,所以听起来似曾相识,易学易精,自然在传唱度上面得到保障。

3.词真句美
民谣歌词比较有意思,有很多生活化的东西在里面,所以听起来很真实很有画面感。就像鼓楼、安和桥这些真真切切存在的地点总能引起一个年代的共鸣。
民谣的句子很美,如果单独看歌词就是一首首现代诗,很少有冗长的长句和可有可无的拼凑。所以容易给听过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4.乐器简单易得
民谣用得最多的就是吉他,几乎每个人都能拥有一把,区别只是价格的高低、音质的好坏,却不影响相同的热情。穿牛仔裤当然要拿一把破木吉他,不然怎么算民谣?即使是一把烧火棍,也不换你的斯坦威钢琴,这就是民谣歌手的傲娇。
民谣很穷,一把吉他。民谣很富,四海为家。
一开始是对一种特殊的情感表达方式感到好奇、惊喜,后来是协助部分人装逼。
没瞎说。有些人口口声声说喜欢民谣,可是知道的民谣也就经常搬上舞台的那几首。嘴里哼哼呀呀的唱着民谣,想也不想的表达着别人的深情,根本不知道歌词何意,只是觉得莫名伤感并难懂,模仿着唱在自己嘴里就觉得自己也是那个有故事的人了。滥情的渣男哼着民谣,非说自己是个专一浪子;天真的傻姑娘听完民谣,以为自己也有主角光环,早晚等他个浪子回头。实际一点,拿别人的故事装逼着实没意思。
的确有些民谣没什么深层意思,过度解读也未免有些装逼。还是希望大家学会仔细聆听,认真欣赏吧。
补一句,并不是所有民谣都是伤感的情情爱爱,唱民谣的也不都是想养马没地方养住海边住山上啥的,也不一定要拉着姑娘的手揣裤兜四处旅游。
有可能他就是随便织个毛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