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评之甚多,清包世臣赞曰:用笔之法,见于画之两端,而古人雄厚恣肆令人不可企及者,则在画之中截。盖两端出入操纵之故,尚有迹象可寻;其中截之所以丰而不怯、实而不空者,非骨势洞达,不能幸致。中实之妙,武德以后,遂难言之。古今书诀,俱未及此,惟思白有笔画中须直、不得轻易偏软之说,虽非道出真际,知识固自不同。其跋杜牧之《张好好诗》云“大有六朝风韵”者,盖亦赏其中截有丰实处在也。
花到十分名烂漫者,菁华内竭,而颜色外褪也;草木秋深,叶凋而枝疏者,以生意内凝,而生气外敝也。书之烂漫,由于力弱,笔不能摄墨,指不能伏笔,任意出之,故烂漫之弊至幅后尤甚。戏鸿堂摘句《兰亭诗》、《张好好诗》,结法率易,格致散乱,而不烂漫者,气满也。气满由于中实,中实由于指劲,此诣甚难至,然不可不知也。(《艺舟双楫》)
说到这里,问题来了:李白与杜牧,书法究竟哪家强?
从《上阳台》与《张好好》二纸来看,两人都以才学见长,学识与趣味大于技法上的高度,笔下颇有几分晋人神韵。历代书法评论家都有颇多赞誉。
以李白恃才傲物形骸放浪的性子,必不肯沉下心来苦临古人法帖,更多随性手书,放逸犷纵之下,用笔上难免疲弱,心意到而手不达。相比之处,杜牧作为相门之后,幼承庭训,受过较为系统的训练,天赋才学与技法上的结合,成就了在技法与趣味上都达到相当高度的书法水准。《张好好诗》无论是技法上、情趣上都具有相当高妙的审美意味,在用笔上、结字以及章法上,都颇多可品之处,不愧为唐人诗文名家成就最高的书法经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