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般寂寞

如题所述

宁子说:像烟花一样寂寞的女子。
连谏的笔下也有一个唤作“烟花寂寞”的女子。
雪小禅亦写名《烟花寂寞》的书。
烟花寂寞?像烟花一样寂寞?
我从来都不明白,不明白。

小时候,只看得到烟花的美丽。烟花,在浩渺沉寂的夜空,倏的绽放,五彩缤纷,绚烂多姿,怎样的妖娆和妩媚!明明灭灭的光闪在仰慕者的眸子里,他们眼角勾起的惊艳给了她多大的欣慰和满足。而我,也曾迷恋亲手制造这样的美丽,千辛万苦从爸爸处求得打火机,牢牢抓在手中,颤颤巍巍伸出手去,只一下,立即逃开。听得“咚”的一声响,抬起头来,那动人的一幕,让我欢喜得直想尖叫,脑海中闪过语文老师新近教的一个成语“惊世骇俗”。
呵,惊世骇俗!现在想一想那时的傻,不由得让人湿了眼眶。
少年时,仍然倔强,不懂得“寂寞”为何物。曾经仰着头很骄傲地告诉朋友:“我永不寂寞,哪怕孤独!”那时候,真的是独来独往惯了,不感伤,不哀怨,反而怡然自得。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了,也能随手写出一篇内心独白《享受孤独》。
想来也是,一个人难免有独处的时候,免不了孤单、孤独,但是寂寞从来都是内心深处繁衍出来的荒凉,即使身边热闹如集市,除了自己的影子,我亦感觉不到身边有他人的陪伴。坐在我身边的人,我的眼睛穿过他的身体,我的心视他为透明。孤独?寂寞?一个主表,一个主心,而那噬心的毒带来的痛,往往更让人难以忍受,看不到,触不着,却如呼吸一般如影随形。疼!疼!疼!真羡慕彼时的年少轻狂,可以大声喊,可以大声笑,可以肆无忌惮地张狂
如此,似乎自己已逐渐走向苍老。寂寞。往往催人老,如蛀虫一点一点侵蚀年轻活跃的心。
可是,这只是一时的感慨而已。扪心问一下,我可以肯定,自己依然年轻如初。
只是,现在我不只是看得到烟花绽放的美丽,更看得出美丽褪尽后的灰烬,满地凄凉;人群散开后的落寞,无人肯回头再望一眼。那曾经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夜依旧浓黑,而我美丽的烟花,正躲在何处哭泣?我曾固执得寻了那么久,那么久,却一无所获。悲伤失望如潮水般袭来,轻易将人击倒。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让人不得不怜惜!一如那些被形容为烟花的女子,人前强颜欢笑,何时又向隅而泣呢?哦,我才明白,她们是如此寂寞,如此寂寞。更难过的是,有几多人懂得她们的寂寞?那“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诗句,是谁的败笔?原来诗人从来只是为自己的痛苦寻一个出口,哪怕流出来的苦涩泪水苦了别人的清白!
多情的杜牧,也逃不过世俗!
忍不住叹息,忍不住感慨。
万幸的是,烟花女子,随着她们糜烂的王朝,一起被埋葬在过去的年代。翻开史册,也只徒留淡淡的血色,无伤大雅。
而今,高贵优雅的女子,往往如烟花般寂寞,只因那样的高度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攀上。她们,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眼带笑意,可是眉间淡淡的忧郁痕迹若隐若现。
我知道,是寂寞的痕迹。
她们,踩着细脚高跟的鞋,或挎或提着精致的坤包,有意无意混迹与酒吧、舞厅等,用五颜六色的酒水浇灌深藏于心的寂寞。寂寞,淋上酒,如雨后春笋般疯长,会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深夜,化作两行凉凉的泪。
第二天,依然是无懈可击的妆,含而不露恰到好处的笑。
我依然是忍不住叹息。
其实,如烟花一般的寂寞,我仍是不明白。只是浅浅的揣摩而已。
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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