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渊对老师孔子的学说如何评价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07-05-13
“好学生”颜回

颜回(字子渊,又称颜渊)是孔子最得意的弟子,在孔子所亲许的“孔门十哲”中,颜回居于首位;在《论语》中颜回被提及的次数不是最多,但却是受“表扬”最多的一个。

“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时间的脚步走过了两千多年,但孔老夫子对爱徒这发自内心的称赞仍然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大凡受过中学教育的国人都知道在两千多年前有这么一个品德高尚的颜回。粗茶淡饭,简屋陋巷,生活的清苦贫窭并没有改变他对生活的热爱、对知识的追求。以颜回的才华,要摆脱贫穷,过一种还算过得去的“小康生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他不愿放弃向老师学习的快乐,更不愿放弃自己的人格理想与处世原则。我想,这样的“知足常乐”才算得上真正的高境界。于是“阳光男孩”颜回成了后世身居陋室、身处贫境的知识分子心目中的精神偶像,“君子固穷”成了聊以慰藉那些暂时栖身于寒枝的寒士们孤苦零丁心灵的灵丹妙药。

颜回是谦谦君子,“愿无伐善,无施劳”,不夸耀自己的长处,不表白自己的功劳,这需要怎样的修养才能做到啊。把名看得淡淡的,认认真真做人,踏踏实实做事,说起来容易,真正能落实在自己的举手投足中的往往鲜有其人。天地旋转,乾坤位移,颜回如果生活在今天,恐怕会陷入深深的困惑中。我们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包装、是自我推销,讲究的把成绩说足、把优点讲够,甚至是把不是当理说,这样你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挺然“秀”出。“无伐善,无施劳”是不开窍儿,是迂腐,是傻冒儿。

在待人处世上,颜回曾说:“人善我,我亦善之;人不善我,我亦善之。” (《韩诗外传》)他以仁爱、诚信之心,以宽宏的心胸,深得孔子及同门的称赞和爱戴,孔子说:“自吾有回,门人益亲。”有这样的弟子来和谐众弟子的关系,孔子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政事与教学之中了。

颜回“不迁怒,不贰过”,从不拿别人出气,不犯同样的过错。这看似很一般般的几个字,真正做起来很不容易。你想啊,自己正处于情绪低潮期看啥啥别扭,或者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正烦着呢,或者自己有不开心的事如职称没评上、劳模没当成等等,搁谁都得找个出气的渠道,发些无名火,骂些无名街,保准有倒霉蛋被“火”烧到。“不迁怒,不贰过”需要的是高深的修行和定力。从这个意义上评价颜回,颜回可算得上自我心理调节的高手。有了烦心事、闹心事,不能怒及他人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就只能自己给自己开心,来点儿“精神胜利法”,楞是能从不吉利的图像中看出点“大吉”“上利”来,要不,还不把自己憋屈死?至于“不贰过”,同样也是知易行难的事,需要事事用心,时时提醒自己,在对所犯之“过”的反思与警戒中提升自己。事实上,颜回还真没犯过什么错儿,孔子这么评价颜回主要还是说给活着的人听的,更具体地说是说给问话者鲁哀公的,国君“不迁怒,不贰过”就会君臣和谐,朝政无失,从而天下大治。

颜回做事很有韧劲儿,也就是常说的“持之以恒”。“其心三月不违仁”,他的心可以在长时间内不违背仁德,更主要的是让自己的待人处事的节拍准确地落在“仁”的旋律上,“三月不违仁”的背后其实是颜回的自我砥砺,他追求的最高境界则是让“仁”成为自己日常言行的“下意识反射”。

颜回被孔子评价为“德行科”的高材生,有很多人便想当然地误认为,颜回只是品行高洁而已,别的方面未见得有多出色。其实,在孔门四科中,德行科是排在言语、政事、文学之前的一个综合科目,德行科的高材生也须在其他各科有一定的造诣。

颜回的“好学”是出了名的,仅《论语》中孔子的赞语就有好几条。他的“好学”体现在两方面,一是对所学问题爱寻根究底,以穷其“目”;一是思悟阐发,强调学、思、精、博、通,活学活用,融会贯通,以求有所创新。比如颜回曾向孔子请教怎样才算做到了“仁”,孔子答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回对这样的回答显然感到有些不够解渴,于是追问:“请问其目?”在得到老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回答后,颜回很惬意地对老师说“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要把老师的教诲作为自己行动的准则。颜回的“问”涉及面很宽,《孔子家语》中有颜回问“成人之行”、问“君子”、问“小人”、问“朋友之际”等。尤其可贵的是,颜回对这些问题常常能有所发挥,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孔子称赞他说:“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孔子家语》还记有一段颜回与鲁哀公的对话,对话是从谈论当时最有名的驭马手东野毕的马开始的。颜回说,东野毕的马“必役”(即肯定会逃走), 鲁定公则认为颜回对东野毕有偏见,后来听了掌管畜牧的官员的汇报,证实颜回的判断正确后,又与颜回进行了深入的交谈才明白其中的道理。颜回认为东野毕的驭马技能虽然比较高明,但他不能像造父那样“不穷其马力”,远未达到尽善尽美的境地。颜回“讽谏”道:“帝舜巧于使民,造父巧于使马,舜不穷其民力,造父不穷其马力,是以舜无佚民,造父无佚马。”“鸟穷则啄,兽穷则攫,人穷则诈,马穷则佚,自古及今,未有穷其下而能无危者也。”不管是驭马,还是使民,都要持之有方,否则就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这段对话的具体时间无法确定,想来应是孔子任大司寇前后的事。其时颜回也只有二十五六岁。颜回对东野毕之马所做的若神契的预测令鲁定公钦佩不已,颜回借评价东野毕的御马的得失“讽谏”鲁定公,则又显其政事、言语方面的才能。而孔子却认为这才是真正的颜回,一个全面发展、而又能学以致用的出色学者。

颜回聪敏过人,虚心好学,使他较早地体认到孔子学说的精深博大,他对孔子的尊敬已超出一般弟子的尊师之情。他以尊崇千古圣哲之情尊崇孔子,其亲若父与子。《论语·子罕》记载:

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

老师的道德品德学识,越抬头看,越觉得它高明;越用力钻研,越觉得它深奥。看着它似乎在前面,等我们向前面寻找时,它又忽然出现在后面。老师的道虽然这样高深和不易捉摸,可是老师善于有步骤地诱导我们,用各种文献知识来丰富我们,提高我们,又用一定的礼来约束我们,使我们想停止学习都不可能。我已经用尽我的才力,似乎已能够独立工作。要想再向前迈一步,又不知怎样着手了。颜回曾感叹:“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论语·子罕》)崇敬老师,是因为对老师人格学识的真正的理解,而不是盲目地吹捧,因而后人评价说:“颜渊独知孔子圣也。”(《论衡·讲瑞》)

颜回既能深得老师思想学说的精髓,又具有超出其他弟子的胸怀,尤其是在身处穷途的情况下,他仍能给老师以精神上的理解,给老师以心灵上的安慰。在这一点上他要远远高于自己的师兄子路。孔子与众弟子在陈绝粮,很多人病了,不能走路,此时子路“有愠色”满脸恼怒,“君子亦有穷乎”的发问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像老师这样注重道德修养、心怀天下的人无论如何是不应该有这样的磨难和困窘的。莫非老天真的不长眼睛?子路不理解老师内心的苦楚,50来岁的人了,却一点儿也不知体谅老师的难处,率直倒是率直,老师却仍然无法开心释怀,要知道老师也不想做个空悬无用的“匏瓜”,但他的苦水能倾诉给谁呢?别看颜回比子路也小20多岁,但在善解人意这一点上要远远胜过子路。《史记·孔子世家》有一段同是记载孔子师徒被困陈蔡时的对话:

孔子曰:“回,《诗》云:‘匪兑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邪?吾何为于此?'颜回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丑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夫子欣然而笑曰:“有是哉,颜氏之子!使尔多财,吾为尔宰。”,
当时为了坚定弟子们的信念,孔子把弟子们叫到身旁,对他们说:《诗》里说:“不是老虎,不是犀牛,徘徊在旷野,是何缘由?”我的主张不对吗?为什么受困在这里?颜回说:老师的主张是伟大的,别人不接受,那是他们的责任。如果我们的“道”没有修好,这是我们的耻辱;我们的“道”已经完善而不被采纳,那是各国掌权者的耻辱。正确的主张不被人家采纳,自己仍坚持下去,这才显出君子的修养。孔子听了颜回的议论,很是高兴,说:好样的,颜氏之子,如果将来你发了财,我愿替你当管家。怎么样,这个颜回简直就是老师的开心果儿。这开心当然不是穷开心,因为颜回真正理解了孔子的君子观,理解了孔子的自强不息精神的内核。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儒家追求人生的几个境界,其中修身是最基本的开始。

在孔子的三千弟子中,颜回、子路、子贡可以说是孔子三大高足。颜回在学问品德上最受孔子称许;子路在众弟子中最勇敢,有多次“护驾”救师之功;子贡则是在囊中充盈后才皈依的。孔子的伟大就在于,在距今两年五百多年的那个时代,他居然能充分认识到“人”字的丰富内核,尽管他没有提出诸如“人文关怀”“为了每一个学生”的时髦口号,但他却实实在在地实践着“人文关怀”的全部要旨。颜回从十几岁就跟随孔子,他的人生志向就是做一个像老师那样的学者进而成为“通人”,所以他孜孜以求之,俗世的名利、物质的诱惑于他如浮云,他的心理焦点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用今天的话说就是“耐得住寂寞”。而子路在“学”与“行”的关系上更看重后者,所以有时有轻视“学”的表现。孔子对二人的要求或曰期望就有明显的侧重:他希望颜回成为一个道德学问上的完人,而子路则成为治理国家的“具臣”。如果像今天的某些教师一样,来他个天地混沌一锅粥,后果可想而知。没有孔子,颜回可能不会有如此的成就,子路恐怕仍然是“卞之野人”,子贡仍有可能是一个只知“利害”的巨贾。人格的魅力,思想的熏陶,如坐春风的沐浴,孔门屋檐下成长着的是姿态各异的秀木嘉林。

有弟子如斯,孔子应该颇感欣慰了吧。但红颜多薄命,英才常蹇蹇。刚刚四十出头的颜回却过早地和阎王爷握上了手。据《论语·先进》所载:“颜渊死,子哭之恸”,甚至捶胸顿足,连呼“天丧予!天丧予!”颜回的英年早逝对孔子的打击是巨大的。因为孔子是把颜回作为能继承自己思想衣钵、能使自己的学说发扬光大的学生。我曾无数次地在心里设问:如果天假以时间,颜回真的能够不负老师的期望,成为继老师之后的第二座高山么?尽管历史不能假设,尽管人都有可能有这样那样的改变,但我还是很快地就给出了答案:会的,一定会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我上面这些罗里啰嗦的文字所能得出的结论只能如是。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
相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