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问花桃花语柳回白眼青未了

作者 解释

是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吧。

蝶恋花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 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 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作者 欧阳修1007-1072,字永叔,号醉翁,晚年又号六一居士,庐陵(今江西吉安)人。宋仁宗天圣八年(1030)进士,累擢知制诰、翰林学士。英宗时,官至枢密副使、参知政事。神宗朝,迁兵部尚书,以太子少师致仕。卒谥文忠。他在政治与文学方面都主张革新,既是范仲淹庆历新政的支持者,也是北宋诗文革新运动的领导者。创作实绩亦灿然可观,诗、词、散文均为一时之冠。又喜奖掖后进,苏轼父子及曾巩、王安石皆出其门下。词集有《六一词》、《欧阳文忠公近体乐府》、《醉翁琴趣外编》。
此词写暮春闺怨,一起一结颇受推赏。“庭院”深深,“帘幕”重重,更兼“杨柳堆烟”,既浓且密——生活在这种内外隔绝的阴森、幽遂环境中,女主人公身心两方面都受到压抑与禁锢。叠用三个“深”字,写出其遭封锁,形同囚居之苦,不但暗示了女主人公的孤身独处,而且有心事深沉、怨恨莫诉之感。因此,李清照称赏不已,曾拟其语作“庭院深深”数阕。显然,女主人公的物质生活是优裕的。但她精神上的极度苦闷,也是不言自明的。“玉勒雕鞍”以下诸句,逐层深入地展示了现实的凄风苦雨对其芳心的无情蹂躏:情人薄幸,冶游不归;春光将逝,年华如水。篇末“泪眼问花”,实即含泪自问。花不语,也非回避答案,“乱花飞过秋千去”,不是比语言更清楚地昭示了她面临的命运吗?在泪光莹莹之中,花如人,人如花,最后花、人莫辨,同样难以避免被抛掷遗弃而沦落的命运。这种完全用环境来暗示和烘托人物思绪的笔法,深婉不迫,曲折有致,真切地表现了生活在幽闭状态下的贵族少归难以明言的内心隐痛。当然,溯其渊源,此前,温庭筠有“百舌问花花不语”(《惜春词》)句,严恽也有“尽日问花花不语”(《落花》)句,欧阳修结句或许由此脱化而来,但不独语言更为流美,意蕴更为深厚,而且境界之浑成与韵味之悠长,也远过于温、严原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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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07-03-27
蝶恋花
年代:【宋】 作者:【欧阳修】 体裁:【词】 类别:【】
庭院深深深几许,[1]
杨柳堆烟,[2]
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3]
楼高不见章台路。[4]

雨横风狂三月暮,
门掩黄昏,
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
乱红飞过秋千去。[5]
【注释】

[1]几许:多少。
[2]堆烟:形容杨柳浓密。
[3]玉勒:玉制的马衔。雕鞍:精雕的马鞍。游冶处:指歌楼妓院。
[4]章台:汉长安街名。《汉书·张敞传》有“走马章台街”语。唐许尧佐《章台柳传》,记妓女柳氏事。后因以章台为歌妓聚居之地。
[5]乱红:落花。

此词写暮春闺怨,一起一结颇受推赏。“庭院”深深,“帘幕”重重,更兼“杨柳堆烟”,既浓且密——生活在这种内外隔绝的阴森、幽遂环境中,女主人公身心两方面都受到压抑与禁锢。叠用三个“深”字,写出其遭封锁,形同囚居之苦,不但暗示了女主人公的孤身独处,而且有心事深沉、怨恨莫诉之感。因此,李清照称赏不已,曾拟其语作“庭院深深”数阕。显然,女主人公的物质生活是优裕的。但她精神上的极度苦闷,也是不言自明的。
“玉勒雕鞍”以下诸句,逐层深入地展示了现实的凄风苦雨对其芳心的无情蹂躏:情人薄幸,冶游不归;春光将逝,年华如水。篇末“泪眼问花”,实即含泪自问。花不语,也非回避答案,“乱花飞过秋千去”,不是比语言更清楚地昭示了她面临的命运吗?在泪光莹莹之中,花如人,人如花,最后花、人莫辨,同样难以避免被抛掷遗弃而沦落的命运。这种完全用环境来暗示和烘托人物思绪的笔法,深婉不迫,曲折有致,真切地表现了生活在幽闭状态下的贵族少归难以明言的内心隐痛。
当然,溯其渊源,此前,温庭筠有“百舌问花花不语”(《惜春词》)句,严恽也有“尽日问花花不语”(《落花》)句,欧阳修结句或许由此脱化而来,但不独语言更为流美,意蕴更为深厚,而且境界之浑成与韵味之悠长,也远过于温、严原句。

【集评】

李清照《词序》:欧阳公作《蝶恋花》有“庭院深深深几许”之句,予酷爱之,用
其语作庭院深深数阕。
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此词帘深楼迥及“乱红飞过”等句,殆有寄托,不
仅送春也。或见《阳春集》。李易安定为六一词。易安云:
“此词余极爱之。”乃作“庭院深深”数阕,其声即旧《临江仙》也。
毛先舒《古今词论》:永叔词云“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此可谓层
深而浑成。何也?因花而有泪,此一层意也;因泪而问花,此一层意也;花竟不语,此
一层意也;不但不语,且又乱落,飞过秋千,此一层意也。人愈伤心,花愈恼人,语愈
浅而意愈入,又绝无刻画费力之迹,谓非层深而浑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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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以生动的形象 、清浅的语言,含蓄委婉、深沉细腻地表现了闺中思妇复杂的内心感受,是闺怨词中传诵千古的名作。
此词首句“深深深”三字,其用叠字之工,致使全词的景写得深,情写得深,由此而生深远之意境。词人首先对女主人公的居处作了精心的描绘。“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这两句,似乎是一组电影摇动镜头,由远而近,逐步推移,逐步深入。随着镜头所指,先是看到一丛丛杨柳从眼前移过。“杨柳堆烟 ”,说的是早晨杨柳笼上层层雾气的景象 。着一“ 堆 ”字,则杨柳之密,雾气之浓,宛如一幅水墨画 。随着这一丛丛杨柳过去 ,词人又把镜头摇向庭院,摇向帘幕。这帘幕不是一重,而是过了一重又一重。究竟多少重,他不作琐屑的交代,一言以蔽之曰“无重数 ”。“ 无重数”,即无数重。一句“无重数”,令人感到这座庭院简直是无比幽深。至此,作者用一句“玉勒雕鞍游冶处”,宕开一笔,把视线引向她丈夫那里;然后折过笔来写道:“楼高不见章台路”。原来这词中女子正独处高楼,她的目光正透过重重帘幕、堆堆柳烟,向丈夫经常游冶的地方凝神远望。
词的上片着重写景,但“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人间词话》),在深深庭院中,已宛然见到一颗被禁锢的与世隔绝的心灵。词的下片着重写情,雨横风狂,催送着残春,也催送女主人公的芳年。她想挽留住春天,但风雨无情,留春不住。于是她感到无奈:“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只好把感情寄托到命运同她一样的花上。这两句包含着无限的伤春之感。清人毛先舒评曰:“‘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此可谓层深而浑成。”(王又华《古今词论》引)他的意思是说语言浑成与情意层深往往是难以兼具的,但欧词这两句却把它统一起来。这两句情感层次如下:第一层写女主人公因花而有泪 。见花落泪 ,对月伤情,是古代女子常有的感触。此刻女子正在忆念走马章台(汉长安章台街,后世借以指游冶之处)的丈夫,可是望而不可见,眼中唯有在狂风暴雨中横遭摧残的花儿,由此联想到自己的命运,不禁伤心泪下。第二层是写因泪而问花。泪因愁苦而致,势必要找个发泄的对象。这个对象此刻已幻化为花,或者说花已幻化为人。于是女主人公向着花儿痴情地发问。第三层是花儿在一旁缄默,无言以对。紧接着词人写第四层:花儿不但不语,反而象故意抛舍她似地纷纷飞过秋千而去 。人儿走马章台,花儿飞过秋千 ,有情之人 、无情之物对她都报以冷漠 ,怎能不让人伤心 !这种借客观景物的反应来烘托 、反衬人物主观感情的写法,正是为了深化感情。
词人一层一层深挖感情,并非刻意雕琢,而是象竹笋有苞有节一样 ,自然生成,逐次展开,在自然浑成、浅显易晓的语言中,蕴藏着深挚真切的感情。
这首词意境深远。词中写景写情,而景与情又是那样的融合无间 ,浑然天成 ,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意境。词人刻画意境也是有层次的。从环境来说,它是由外景到内景,以深邃的居室烘托深邃的感情,以灰暗凄惨的色彩渲染孤独伤感的心情。从时间来说,上片是写浓雾弥漫的早晨 ,下片是写风狂雨暴的黄昏,由早及晚,逐次打开人物的心扉。过片三句,近人俞平伯评曰 :“‘三月暮’点季节,‘风雨’点气候,‘黄昏’点时刻,三层渲染,才逼出‘无计’句来。”(《 唐宋词选释 》)暮春时节,风雨黄昏;闭门深坐,情尤怛恻。个中意境,仿佛是诗,但诗不能写其貌;是画,但画不能传其神;唯有通过这种婉曲的词笔才能恰到好处地勾画出来。尤其是结句,近人王国维认为这是一种“ 有我之境”。所谓“有我之境”,便是“ 以我观物 ,故物皆著我之色彩”(《人间词话》)。也就是说,花儿含悲不语,反映了词中女子难言的苦痛;乱红飞过秋千,烘托了女子终鲜同情之侣 、怅然若失的神态。而情思之绵邈,意境之深远,尤令人神往。
第2个回答  2007-03-27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潇潇的春雨居然变成中雨,连绵不绝地下个不停,让往事不断涌上心头,愁绪万千。独自饮起酒来,想起了很多,更多却是想起了好友---醉翁欧阳修。以及欧阳修的这首词,从整体来看,这首词词充满了感伤、抑郁,有说不完,道不尽的无奈和伤痛。然而,到底是谁拥有这样复杂难解的心绪?是一个女子,一个深锁闺中,愁绪满怀,却无计锁春的等待心上人归来的女人,字里行间透露出浓浓的哀怨和愁苦。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写的是“怨”,“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写的是“恨”,“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写的是“伤”,“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写的是“苦”。古人炼字讲求传神,注重“诗眼”。贾岛“推敲”的故事,“红杏枝头春意闹”的佳句,我们早已耳熟能详。《蝶恋花》中的“横”和“狂”字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偶认为词中的“深”字更是高人一筹。古人作诗擅长运用叠字,如李清照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杜甫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佳句中,叠字的运用酣畅淋漓的宣泄了诗情意旨。欧阳修不仅承继了古人的二字相叠,“深深”二语本已写出庭院的幽深、空旷,却再用一个“深”字的设问,让庭院的“深”“旷”更加让人寻味,可以说是独具匠心,别具一格。不仅体现其用叠字之功,词的精练,更能体现词的景深、情深及意境的深远。
景深着一“堆”字,在于“帘幕无重数”写出庭院的无比幽深。那么,在杨柳茂密堆积如烟,如同重重帘幕的空旷的大院子里,有哪些人呢?词人没有让你看到人物,笔锋一转,先说一句“玉勒雕鞍游冶处”再说“楼高不见章台路”来铺写人物的出场,从景深写到情深。词中写情,景中有情,情中有景,情景交融。空空的庭院里只有女子孤零零的一个人,期盼的人哪里去了?在“玉勒雕鞍游冶处”寻欢作乐。一方在院中苦苦期盼,流泪伤心,一方却在烟花楼中醉生梦死。在深深的庭院中,我们似乎可以看到一颗被禁锢的与世隔绝的心灵,对比当中感受到女主人公的“怨恨”情感。上片就在景物的描写里,抒写了女主人公的抑郁情怀。
下片着重写情。雨横风狂,催送着残春,也催送着女主人公的芳年。她想挽留住春天,但风雨无情,留春不住,只觉无奈,仅能将情感寄予与之同命的花上。“感时花溅泪”,见花落泪,对月伤情,是古代女子常有的感慨。似乎我们看见:一个黄昏,一个苗条瘦弱的女子,扛着锄头,提着花篮,在四处飘落花儿的林子里葬花,吟唱着“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花开易见落难寻……”女子在这暮色将逝的夜晚,忆念章台的丈夫,眼前仅有在暴风雨横遭摧残的花,联想自己愁苦命运,不禁潸然泪下。女子的愁苦、伤痛无处倾诉,满怀疑问叩问花儿。花却在一旁缄默,无言以对,是花不解人,还是花不肯给予同情?然而花不仅无语,反而象故意和女子作对,抛弃她纷纷飞过空荡荡的秋千。人儿走马章台,花儿飞过秋千,有情之人,无情之物都对她报以冷漠,她怎不伤心,怎不痛苦呢?三月暮春的傍晚,深锁的庭院,层层叠叠的杨柳,飘过秋千的落花,苦苦等待无奈的女子构成了一幅令人伤怀的春怨图,一个怅然若失、伤痛不已的女主人公形象跃然纸上。自然浑成、浅显易晓的语言中,蕴藏着深挚真切的感情。语浅而意深,情感层层推进,景与情就这样水乳交融,浑然一体了。
很多著作认为这首词表现的是闺怨。写了一个独居庭院的女子,她的愁、怨、伤、悲。其实偶认为可以更深入的理解。偶以为赏析诗词的关键问题,是要从作者环境和时代入手。偶查资料知,欧阳修四岁而孤,从小是个苦命的孩子,于贫寒家庭的他,历经挫折,坚韧不拔而能入京作官,可以一展抱负。他需要多大的志向,承受多少的痛苦啊。然而命运多舛,他却由于和王安石政见不合,被贬出京当了一个小官。所以,我们在他的《醉翁亭记》里,看见他饮酒行令,投壶对弈,寄情在山光水色之中,他心甘吗?他忘记自己的志向了吗?而我们高中学习了他另一篇《伶官传序》,在他“满招损,谦受益”,“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的痛彻总结中,看到他“兼济天下”的抱负。他是一个满腹经纶、志存高远、心忧天下的人才,然而他却没有机会,空余惆怅和伤痛。偶想象曾历经变动,壮志难酬的他肯定有怨、有恨、有苦,有悲,那种孤独、伤感和文中寂寞的女主人公居然是那么神韵相合。偶倒觉得与其说本词写的是闺怨,倒不如认为欧先生一首《蝶恋花》借独居深院的女子来表达自己被抛弃的怨、恨、伤、悲。在这样的基础上,“雨横风狂”似乎象征着政治斗争的肆虐、无穷,而“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似乎是倾诉自己大志难申的无可奈何。

窗外雨横风狂,想不到三月的雨这么猛,下个不停,让人无限愁思。词人已去,诗韵独存,春的绚丽,夏的炎热,秋的肃杀,冬的寒冷,镜中朱颜渐衰,心灵仍似幽兰,几经春秋,将往事尘封却又无奈忆起,终究拗不过信念,仍借助冰冷的键盘、刺眼的荧屏,繁杂的琐事用一些文字将空虚填满,独自在暗夜里一人唏嘘: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这首词以生动的形象、清浅的语言,含蓄委婉、深沉细腻地表现了闺中思妇复杂的内心感受,是闺怨词中传诵千古的名作。

此词首句“深深深”三字,其用叠字之工,致使全词的景写得深,情写得深,由此而生深远之意境。词人首先对女主人公的居处作了精心的描绘。 “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这两句,似乎是一组电影摇动镜头,由远而近,逐步推移,逐步深入。随着镜头所指,先是看到一丛丛杨柳从眼前移过。“杨柳堆烟”,说的是早晨杨柳笼上层层雾气的景象。着一“ 堆”字,则杨柳之密,雾气之浓,宛如一幅水墨画。随着这一丛丛杨柳过去,词人又把镜头摇向庭院,摇向帘幕。这帘幕不是一重,而是过了一重又一重。究竟多少重,他不作琐屑的交代,一言以蔽之曰 “无重数”。“无重数”,即无数重。一句“无重数”,令人感到这座庭院简直是无比幽深。至此,作者用一句“玉勒雕鞍游冶处”,宕开一笔,把视线引向她丈夫那里;然后折过笔来写道:“楼高不见章台路”。原来这词中女子正独处高楼,她的目光正透过重重帘幕、堆堆柳烟,向丈夫经常游冶的地方凝神远望。

词的上片着重写景,但“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人间词话》),在深深庭院中,已宛然见到一颗被禁锢的与世隔绝的心灵。词的下片着重写情,雨横风狂,催送着残春,也催送女主人公的芳年。她想挽留住春天,但风雨无情,留春不住。于是她感到无奈:“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只好把感情寄托到命运同她一样的花上。这两句包含着无限的伤春之感。清人毛先舒评曰:“‘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此可谓层深而浑成。”(王又华《古今词论》引)他的意思是说语言浑成与情意层深往往是难以兼具的,但欧词这两句却把它统一起来。这两句情感层次如下:第一层写女主人公因花而有泪。见花落泪,对月伤情,是古代女子常有的感触。此刻女子正在忆念走马章台(汉长安章台街,后世借以指游冶之处)的丈夫,可是望而不可见,眼中唯有在狂风暴雨中横遭摧残的花儿,由此联想到自己的命运,不禁伤心泪下。第二层是写因泪而问花。泪因愁苦而致,势必要找个发泄的对象。这个对象此刻已幻化为花,或者说花已幻化为人。于是女主人公向着花儿痴情地发问。第三层是花儿在一旁缄默,无言以对。紧接着词人写第四层:花儿不但不语,反而象故意抛舍她似地纷纷飞过秋千而去。人儿走马章台,花儿飞过秋千,有情之人、无情之物对她都报以冷漠,怎能不让人伤心!这种借客观景物的反应来烘托、反衬人物主观感情的写法,正是为了深化感情。词人一层一层深挖感情,并非刻意雕琢,而是象竹笋有苞有节一样,自然生成,逐次展开,在自然浑成、浅显易晓的语言中,蕴藏着深挚真切的感情。

这首词意境深远。词中写景写情,而景与情又是那样的融合无间,浑然天成,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意境。词人刻画意境也是有层次的。从环境来说,它是由外景到内景,以深邃的居室烘托深邃的感情,以灰暗凄惨的色彩渲染孤独伤感的心情。从时间来说,上片是写浓雾弥漫的早晨,下片是写风狂雨暴的黄昏,由早及晚,逐次打开人物的心扉。过片三句,近人俞平伯评曰:“‘三月暮’点季节,‘风雨’点气候, ‘黄昏’点时刻,三层渲染,才逼出‘无计’句来。”(《唐宋词选释》)暮春时节,风雨黄昏;闭门深坐,情尤怛恻。个中意境,仿佛是诗,但诗不能写其貌;是画,但画不能传其神;唯有通过这种婉曲的词笔才能恰到好处地勾画出来。尤其是结句,近人王国维认为这是一种“有我之境”。所谓“有我之境”,便是“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人间词话》)。也就是说,花儿含悲不语,反映了词中女子难言的苦痛;乱红飞过秋千,烘托了女子终鲜同情之侣、怅然若失的神态。而情思之绵邈,意境之深远,尤令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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