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杭州景色的 散文

要有具体事物的描写,事物可任选两个,然后展开描写。

[散文]杭州游记   终于要去杭州了,一个我曾经非常想去,不,应该是我一直很想去的地方。我曾经无数次想像那里的湖光山色,那里的人文景观,在我想来,那里应该是美仑美奂的。今天,终于要去了,虽说是跟着仇总出差,属于典型的打秋风的情况,但是,有这样的机会,我是不会错过的,有的机会,也许一生只有一次,错过了,就算你再跪下来求,也不会再有了,所以,有机会,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再错过的。
                 
  为此,我昨晚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去剪掉我那一头人见人憎的头发(除了我妈妈,在她看来,所有的都是好的,母亲对儿子都是这样的心态,不能怪她,呵呵),剪了一个板寸,虽说以前还残留的一点文人色彩彻底的终结了,活像一个屠夫,但我觉得,抛掉过去不好的东西,也是一种新的开始,改变,需要从头开始,也许是对的。虽然今天公司里的人大都以诧异和可笑的眼神在看我,但我一点也不悔恨,他们怎么知道我放弃的不仅仅是头发,还有过去我自以为豪的古典文人的劣恨性呢。
                 
                 
  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感受不错,虽然今天很多云,害得我想从天上看黄河的梦想不曾实现,但看到洁白的云层,那绚丽的阳光,心中已经没有一丝尘埃了。觉得红尘在远去,留下的躯壳虽说还属于自己,不过,已经有点飘飘欲仙的境界了,这有点夸张,但却是心中真实的想法。
                 
  飞机降落在萧山机场,快降落的时候,感觉有点不对,才5点,地面上怎么那么暗,唯一的可能就是下雨,一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有点痛惜了,觉得来得不是时候,怎么赶上下雨呢,一下飞机,果然是在下雨,雨很小,但从地面的湿润程度来看,应该下过大雨,而从天空的景象来看,可能这两天都不会放晴。赶紧给QQ发了个短信,说我已经到了,并且将心中的担忧说出来,短信很快就回了,说让我好好滋润一下,我一听,确实啊,亏我平时自命清高,下点雨不是更有诗情画意么?平日爱以饱读诗书自诩的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呢,这些书真都是送给狗读了,丢人。于是摆正心态,开始欣赏雨中江南的冬景。
                 
                 
  坐在出租车上,望着外面的萧山市,可能是高速公路旁边吧,不是特别繁华,但是民居大都具有江南特色,不似北方。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这样的房子了,颇有一些故地重游的感觉,虽然我从未到过这里。
  经过钱塘江的时候,天色比较昏暗,钱塘江已经看不太清了,大约能看见水面以及两旁的堤岸,从宽阔的江面,能想像钱塘江涨潮时的样子,那应该真是万马奔腾,呼啸如雷。不过,这种景象只有每年的特定时节才有,这次来是绝对不可能看见的,不过,看到钱塘江,已经心满意足,世界上的事情不会总是完美的,有一丝遗憾也许是美的,就像一钩弯月,也许就赛过团团圆月,虽说残缺会有一丝痛惜,不过,既然改变不了残缺的可能,那就让它残缺得美丽吧。
                 
  过了钱塘江,就是杭州市了,虽说萧山现在属于杭州的一个区,不过,从历史上来说,萧山是萧山,杭州是杭州,我对萧山的概念不是很清晰,只知道她是杭州边上的一个城市,只是不知道跟杭州这么近而已。
                 
  到了杭州,车在弯弯曲曲的路上蜿蜒而行。杭州的路不像北京的路面那样笔直的,受地形制约,都是曲折的,路的两旁到处是山,还有高大的树木,有光秃秃的树,但更多的是四季常绿的绿林,加上两边高出路面的路基上垂下的灌木,根本感觉不到车子是行进在城市中,而是感觉在一个什么自然区穿行。路上,除了车,还有稀稀落落的行人,人不多,这一点跟北京很不一样,北京不管到哪儿,总是一堆堆的人,根本察觉不到中国搞计划生育已经有了这么多年了。说实话,我也不想拿北京跟杭州做比较,因为北方平原与江南水乡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不过总是不自觉,也许我呆过的大城市只有北京,所以只能拿北京打比方,抱歉我的首都。
                 
  透过车窗,仇总不时的给我讲述外面的风景,这是哪儿,这儿再过去一点又是哪儿,他所谈到的地方我百分之九十都听过,不过都是看地图(我曾仔细研究过杭州的地图,呵呵),或是看书看来的,仇总对这儿很熟悉,毕竟在这里读了四年书,加之他本身也很喜欢这个地方,后来又经常来过,所以如数家珍一般,那神态也颇有几分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味道,呵呵,不过确实值得高兴呀。忽然,我透过车窗,看到前面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塔,我以为是电视塔,后来仔细一看,不像,是古塔呢,我赶紧问他这个是什么塔呀,因为隔得远,仇总也看不清楚,说不是雷锋塔就是六和塔,我一听可能是雷锋塔,立即仔细的端详起来,不过仇总还没过30秒就确认这是雷锋塔,并说,这就是雷锋夕照,哦,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雷锋夕照啊……   下雨天,是没有夕照的,雷锋塔只所以金光熠熠,那是塔顶的灯光,映衬着金顶,所以显得绚丽多姿,婀娜多彩,仇总告诉我这个金顶花了多少吨黄金,费了多少人民币才弄好的,不过在我看来,这样的修饰也许不是当初建塔人的本心,当然,我们难以用现代人的心理去衡量古人的心态,也不可能以古人的心态来约束现代人的心理,毕竟,大家的出发点都是好的,这样看起来,也确实很漂亮,不像鲁迅所写的是破破烂烂的塔。
                 
  车穿过杨公堤,两边都是各种景点,十步一景,所言非虚,很快,车便到了我们要去的目的地,仇总的同学开的一家旅馆,不大,但是相当有特色,一进入为我们准备的房间,我便十分钟意,木制的顶屋,类似于阁楼的形状,用桐油刷过的木板,在灯光下散发着黄色和谐的色彩。前面的小厅里铺着一大坪塑料垫子,中间有一个小方桌,有点意思。出门有一个露天的大阳台,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要是夏天来,在这里摆上几罐啤酒,几块西瓜,绝对是一个好享受的地方。不过仇总说这里晚上可能有点冷,说实话,这也没有什么,南方的冬天都差不多,湿气重,到哪儿都一样。
                 
  上网跟苏明说了几句话,就该出门吃饭了,在楼下的服务台问了一下大致方位,出门走了十几分钟,便到了一个叫做“观味居”的连锁小吃店,听仇总说这个地方以前的生意是很好的,吃一顿饭还要排队等上很久,不过,今天里面没有几个人,我猜测可能是下雨天的缘故吧,不过,坐下来后,我便把开始的想法推翻了,这个店可能已经衰败了,屋子里放着过时的刀郎先生的歌曲,服务生的态度也是一付卖牛肉的相,爱理不理,一点也没有饭店应有的礼节,刚才我们点了几样小吃,东西还没送上来,不过这里没有包子卖,隔壁一个什么地方有,仇总马上跑过去买了四个,一人两个,瞬间下肚,味道还不赖,像包子,这就已经够了,不像北方的包子,跟馒头的区别不大,呵呵,这是我的看法。
                 
  小吃店的东西送上来了,有皮蛋瘦肉粥,有肉丝炒年糕,有烧麦,有油炸粽子,还有田螺。我尝了一下皮蛋瘦肉粥,味道跟我在眉州小吃吃的完全不一样,眉州小吃里的皮蛋瘦肉粥皮蛋多,肉少,没有盐味,而这里的咸肉多,皮蛋却很少,味道很不错,可惜最喜欢吃皮蛋瘦肉粥的人却不在这里,而这个东西又没有办法带回家,可惜了。炒年糕也挺有滋味,烧麦与油炸粽子的味道也不错,田螺就不敢恭维,我做的应该比他们的好吃一点。不过,吃完这些东西,已经相当撑了,腆着肚子出门,决定走走,一是看看晚上的风景,另外就是消化消化刚才的肚子的进货。
                 
  在雨后的路上漫步,偶尔会有几点雨丝洒落在脸上,我真庆幸我剃了一个头,要不然,这几点雨丝会被我的头发抢跑,而不会落在脸上,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碰到过雨丝了,感觉是惬意的。
                 
  路边的房子不高,没有超过10层的,而且也不紧密,感觉不到压抑,我的感觉就是,我又找到了生活。在北京,繁忙的都市,每个人都是那么匆忙,似乎都在进行国家决策,都是国家总理,那似乎是一个工作的城市,一个没有生活的城市,而这里,夜晚就是夜晚,是有生活的。
                 
  走了一阵子路,穿过几条街道,我忽然看到旁边有一块指示路牌:曲院风荷,这可是杭州一大景,过门而不入,似乎是说不过去的。于是便拐进去,有人守门,但没有人要票,仇总告诉我,杭州绝大多数的景点根本就不用买票的,都是开放的,都可以随便进去看。我想,那人应该很多,进去之后,却非常惊讶,一个人也没有,非常的静谧,一种深层次的宁静,虽然置身于城市之中,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弯曲的小路边上都是古色古香的灯笼,很有感觉,不过天黑,看不清楚风景,只能欣赏这种宁静。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景点不收费,却没有什么人来,而像一些门票买得很高的景点,却总是爆满,是这里的景色不好吗?答案肯定是不对的。这就是我想像中的公园,一点也不拥挤,不像北京,一个小小的街心公园都人满为患,让人觉得还不如呆在家里。
                 
  从曲院风荷出来,往前再走几步,便是有名的苏堤了。一条大道,直通到西湖对岸,路面却不是平坦的,一上路,便是一个很大的下坡,路上还有好几座桥。据我读书而来的知识,苏堤是苏东坡在杭州为官时,取西湖的淤泥堆积而成的。当时的西湖,被淤泥塞得不像样,杭州的城市也因为缺水,市民的生活质量也很差劲,苏东坡一个文人,无辜的陷入政治漩涡以后,被谪官到此,上任以后,苏东坡便召集民夫对西湖进行疏浚,并且在城市中开凿了若干口水井,改善生活用水,使杭州形成了人间天堂的格局。可以说,没有苏东坡,便没有今日的杭州。我对苏东坡是很欣赏的,不仅仅是他的诗文,更是他做人处事的态度,不管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不管是得意,还是失意,总是以积极的态度去面对人生,处处有政绩,处处得民心,为官做人,不应该是这样么?我想,这种态度,是每个人都应该学习的,尤其是今日之我。   从苏堤上看过去,便是西湖了,晚上只能看见茫茫一片,远处有灯火,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有几点,就足够了,太繁华,也许不是西湖应有的景色。仇总指着前面不远一片黑乎乎的东西跟我说:“看,那就是楼外楼!”,“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到了杭州,到了西湖,如此的风景,如此的氛围,真有可能会让人将雄心壮志消失,换上一种平静致远的心态,也无怪南宋的统治阶级了。自有汉以后,南方的国家就很少有能统一中国的,我觉得除了各种政治原因以外,这些国家的统治者占据着中国最富庶美丽的地方,心愿已足,不思进取,可能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吧
                 
  从苏堤转回来,路对面便是岳王庙,因为路两边都有护栏,所以须从地下通道过去,地下通道有电梯,晚上人少,没有开,不过,这已经可以说明城市的现代化建设已经进行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了。地下通道没有人,两边有风景画,所以我在那里停留了一阵子。在北京,过地下通道时,能有多快,便走多快,因为即使是白天,也感觉地下通道不怎么安全,可我在这个陌生城市,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感觉相当安全,一个城市能给一个陌生人一种安全感,想想可笑,可是事实,但却不知道原因,这也许是城市文化所在。
                 
  从地上通道出来,便是岳王庙,晚上关着门,门口两个大石狮子,很是庄严肃穆。我以崇敬的眼光看着这一切。汉民族有两个军神,一个是韩信,一个便是岳飞,都是战场上战无不胜,后来都死在自己人手里,尤其是岳飞,自他死后,汉民族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复兴过,并且两次被异族所征服,这是岳飞的悲哀,也是汉民族的悲哀。据说岳飞的神像前是用生铁铸成的跪着的秦氏夫妇,我想,真正的元凶并不是跪着的人,而是幕后的指使者。岳飞无功而返,天下人都以为是秦桧,可岳飞没有说,因为他知道,仅凭秦桧,是不可能连下十二道退兵金牌的,也许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最后岳飞冤狱而死。聪明人往往是这个下场,难怪苏东坡说人皆生子盼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没有办法,现实就是这样,历史也是这样。忽然想起岳王庙里的那副楹联: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听说岳王庙盖好后,很多文人墨客写对联,可是谁也不服谁,只好都挂上,后来的文人也写,弄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后来,有一位待字闺中的小姐春游至此,看到此景,挥笔写下了上面那副楹联,从此,文人至此辍笔,以前写的也都自己跑过去偷偷的取了下来……我想,那些文人在取下楹联的时候一定会哀叹上天怎么给了这么一位不知名姓的女子如此的天赋与修养,呵呵,这个情景一定相当有趣吧……
                 
  看完这些,便该回旅馆了,因为还有事情要做呢,没有看到的,改天再来看过,不过说实在的,就算现在回家,我也觉得不亏了,毕竟我已经体会了另一种城市风格,另一种文化氛围,而这,是我所倾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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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3-12-07
杭州之夜十多年没去杭州了,印象中杭州山水甜得发腻,到了夏天,闷热潮湿不输于广东香港,特别是晚上,晒了一天的西湖把热气全反射出来,像个大蒸笼一样。

我曾在杭州住过一阵,为朱金楼教授工作,晚上从浙江美院出来,沿着南山路散步,柳浪闻莺沿途都是脱光膀子乘凉的人,却听不到半声鸟鸣莺语。一圈回来,浑身大汗淋漓,得冲个凉水澡才能入睡。

一下火车就和未曾谋面的朋友菊打电话,菊告诉我火车站离她的画廊很近,乘计程车要不了五分钟,我跳上一辆出租车要他去延安南路。

十多年了,我脑中的杭州地理位置早已淡薄,城市又日新月异。就是在上海我也不认路了,看到计程车上了高速公路,我也以为是城建发达的原因。

可是不对,菊说的五分钟变成三十五分钟,有几幢相同的建筑一再晃过眼前,司机少言寡语,问不出个结果来,一个久违了的字眼跳进我脑海;‘刨黄瓜’,那是个对杭州人过于精明的贬义词。到了延安南路,车资是三十五块钱。我存了个心眼要张收据,司机不耐烦地撕下一指宽的打印收条,马上绝尘而去。

再一看手上的打印收据,白纸黑字写明车资是十二块钱,这倒奇了,计价表上显出的数字和发票上的截然不同,闷亏已经吃下了,不得不佩服杭州人的‘刨黄瓜’好传统不仅没忘,而且日新月异,发扬光大。

菊在画廊门口等我,说早应该到了。我总不好像个傻瓜似的一见面就哭诉受骗上当,就推诿说车站人多耽误了。我们一起进入菊颇有规模的画廊。

画廊呈L 形,底端那一横有个很大的壁炉,正燃着熊熊一膛火,菊招呼人泡茶,我粗粗浏览一遍挂在墙上的画,不见有特别打动我的作品,遂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下。

菊是北岛的朋友,也写诗,北岛极力推荐我一见,说菊是个非常能干的女子,她的画廊是杭州最大也最成功的画廊之一。成功的画廊对画家总是有说服力,我于是抽出两天旧地重游杭州。

菊是典型纤细苗条的南方女子,聪慧而不外露,沉静而不寡言,言谈举止低调却明察机智。她衣着简单,态度从容。一面陪我聊天一面却眼观六路,不单招呼客人,接电话,还不忘要工友为我添茶加水。我见过许多女性的画廊经营者,不是太过拘泥就是过于职业化,急吼吼地太具攻击性。说到底画廊是个很难经营的生意,既不是日常必需品,也不像电脑要换代。画是精神和物质之间的一块跷跷板,一头跷起来是真心欣赏欢喜,另一头跷起来又是保值升值的经济手段,客人就在一起一落中摇摆不定。一个七八百万人口的城市,买画的顾客群不会超过万分之一,这些特殊消费者就为众多画廊所争夺。女人在画廊这行当做得一久,当然眼光如鹰,手段如蟒了。再看菊,倒是不愠不火,一副治大国如烹小鲜的功架,看来北岛之言不虚。

究竟是第一次见面,谈话不免时有冷场,正在此时,进来一条汉子,五短身材,板刷头,脑袋却硕大,握手的第一秒钟你就知道这是个外向的人物,菊介绍这是石,小说家,同时又是一个颇有建树的房地产公司的副总,也是北岛的朋友。果不然,话题马上热闹起来,从北岛,宋琳,严力,王瑞芸到我不认识的人,石说起话来手势很大,口气绝对自信,跟他讲话你面临一种压力,强硬的,泼水似的要说服你,要你从他的角度去看问题,要你认同他的结论。弄得我很是招架不住。又陆续来人,其中有个紫脸膛汉子,维,是个写诗的,此兄跟石正好相反,绝对不掩饰他身上的柔性气质,公然宣称不要把他的性别考虑进去,说不是这样就不能尽情发嗲。我的天,现在哪个男人不想多表现一点自己的男性气质?竟然有须眉汉子要公开发嗲?但维并非同性恋,我们讲起女人他一样兴致勃勃地投入,同性恋者身上有一种躲躲闪闪的阴霾,画地为牢的隔绝。维没有,他倒是个不加掩饰的本色人物。

很快到了吃饭的时间,我打了个电话给前浙江美院院长萧锋,此老跟我曾在纽约,巴黎大街上不期相遇,一直相谈甚欢。虽然七十七高龄,还是一口答应参加我们的饭局。

杭州的饭馆之多,使人认为人生除了吃饭再也想不出目标来。一条街灯火通明,家家饭店门面金碧辉煌,身着旗袍的礼仪小姐在门口拉客,照理说好餐馆是不用这么殷勤的,只能怪大家挤在一起轧闹猛,活生生地摊薄了客源。

知味观好像是苏州馆子,现在反正有两把刷子的都拉出去开码头,巴蜀人家在上海火红,潮州菜打遍天下无敌手,连意大利法国人都捞过界来了,知味观到一城相隔的杭州来练练身段也没有什么讲不过去的。

菜式量少而精美,热菜上来之后观赏之后都由女侍布到你面前的盘子里,省得汤汁满桌淋漓。石和我喝花雕,萧锋说他夫人今年七十六了,还能喝半斤白酒。大家一致表示敬佩,我随口问了一句石:老兄酒量如何?答曰与北岛差不多,我一时嘴快说你非我的敌手。哪知此话就伏下了今夜杭州惊魂的火线。

席间开了两瓶黄酒,750毫升的,大都由我和石喝了。饭后萧锋告辞,我们一群人又回到画廊,重燃炉火,酎上新茶,一群人继续海阔天空地穷侃。

才吃过饭,石又出去买回两大包白煮牛肉,花生米,开了一瓶红酒。

菊和另外一个女士萍喝茶,维喝啤酒,我和石喝红酒。火炉暖洋洋的,大家比较熟悉了,又喝了酒,放松了,玩笑层出不穷,最好玩的是维,借酒装疯当众表演如何发嗲,像只小猫似地蜷伏在萍的肩头,作势要舔耳朵。看得出众人见惯这种场面,没人大惊小怪,由维去尽情发挥。

过了十点,画廊里又涌进一大群人,男男女女有二十多个,为首的是个北京作家星,瘦瘦高高的像根豆芽菜,配上那口京片子感觉奇怪。我和石已经喝掉了两瓶红酒,只见他又不知从何处变出一瓶烈性二锅头,分酌到各个酒杯,我面前又是一大杯。

有人出去又买回牛肉等下酒菜,大老爷喝二锅头,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也喝二锅头,很快有人喝醉了,一个小伙子不断地自言自语,你以为他在和你讲话,再细看他的眼光散成一片。反
正大家都在讲话,同时讲,大声讲,对自己讲,对听而不闻者讲。

这么一个乱哄哄的场合里,保持清醒而不动声色的只有菊,她也和大家笑,也和大家起哄,也和大家从一个话题滑到另一个话题。但始终冷静地腾出手来料理这个乱糟糟的聚会,酒的供应,茶水的添加,下酒菜的购买,添加壁炉里的燃材,都如设计好的宴会,该有的都有,乱中有序,参加派对的人好像理所应当地酒来伸手,肉来张口,没人注意到女主人的存在。

我知道今天喝多了,平时总控制着不超过自己的酒量百分之二十五,今天和石喝了两瓶黄酒两瓶红酒,再加上三两二锅头,早已超出平时的量。再看石,脸膛通红,额头上的筋都暴出来了,话语又急又快,嗓门也越来越大。他已经七八分醉了。

过了半夜一点,众人总算作鸟兽散,留下满桌满地的狼藉。菊要送我,石却使劲把我拖到他的车上,我诧异他还能开车吗?同车的维和萍都说没问题,石今天喝得算是有节制的,我怀着忐忑不安上了车,马上系上安全带。

石却没回家,开到一处酒吧,把众人轰下来,再要去喝一杯。我已经没这个兴头,只想回旅馆睡觉,石说旅馆过半夜就不给住进去了,维热情地说住他家吧。无奈之下进了酒吧,音乐声像打雷一样轰鸣,台上有两个男女在扭来扭去。石叫了啤酒,大声凑到我耳边:“我要你看看杭州人醉生梦死的丑态。”是麽?我的脑子像是脱节一样,夜游,酗酒,泡酒吧,靡靡之音,醉生梦死?说的是谁?我们,还是他们?都在其中,有什么分别?

从酒吧出来之后,石还要带我去一处杭州最糜烂的地方开眼界,维和萍都说算了,但方向盘掌握在石的手里,他踩足马力在两线道路上打S 形,对面来车急按喇叭,并打开大灯照射,石于是一扭方向盘,一条斜线向路边大树飙去,我的冷汗都出来了,但维和萍巍然端坐不动,见惯了似的,连安全带都没系。罢,罢,反正大家都是烂命一条,是生是死交付老天爷吧。

到了所谓最糜烂的地方,那儿是个有DJ的大舞场,一进门就看到二三个年轻人趴在地上呕吐,你如有些经历或联想快点的就知这是用药过度,旁观者视若无睹,东一堆西一堆地搂抱相倚,状似High。及进了大舞场,人山人海,音乐声就是简单的鼓声,声震屋瓦,摧得场中人汗毛竖起,心肝俱裂。灯光迷离诡谲,舞者时高昂时萎靡。我们一行人在场上穿过,我几次被一条年轻女人的手臂缠住:“大哥,给三十块钱买包烟吧。”“大哥,一百块,我陪你半个钟,你要怎样就怎样。”石要我看上面一层的景色,射灯一闪,我瞥见柱子边栏杆前都是半裸的女人身影。

走出门之时,大批年轻人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有人嚎啕大哭,有人魂不守舍,有人身影佝偻,头深埋在腿间,极度地颓废,失落。在我看来奇怪而又不奇怪,人的经历和承受的底蕴有关,嫩嫩的孩子吃了太多的巧克力绝对会呕吐,盛世能成就人也能毁掉人,奇怪的是在人这里被毁坏的速度特别快。

实在够了,石心满意足地放我们回家,书呆子似的我总算接受了糜烂文化的洗礼。车到维住的小区,我们下车握手作别,石一脸诲人不倦的得意神情,他尽了最大的可能对我进行了再教育,而我则暗暗庆幸能毫发无损地平安回来。

已经深夜三点了,事情还没完,维让我在他书房坐定,泡上茶,取出他近作,前作,早年作品,开始一首接一首地朗诵,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但主人的盛情不可推却,字句在夜色和将来未来的清晨跳进跳出,而我的脑子像一碗地道的杭州藕粉。昏昏然地一直念到四点,我真的支持不下去了,维才让我去睡觉。

睡得飘飘地,像在大雾弥漫的西湖上荡舟,耳中时断时续地响着维的诗篇:

我的人生就这样毫无防范的遗失了。
在此,我的才华被理发店
修整得杂乱无章;
苍凉的前额,穿过节气,丝绸和酒色,
穿过集体的细菌,
如送葬的哀乐。
第2个回答  推荐于2017-11-26
写意杭州
对于杭州,我只是一个过客,来去匆匆。 出生苏州,从小即闻“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誉,虽同为佳人,但相对而言,我更疼爱杭州。如果说,苏州是出自书香门第的知性女子,扬州是商贾世家的富家千金,那么杭州,即是一个大家闺秀。 苏州的美,在于其小家碧玉、小鸟伊人似的经典,在于其小桥流水、粉墙黛瓦之古典,在于其端庄淑贤、知书达理之雅典。但,苏州于我的感觉,虽美,却未免有些小气:传统、保守而又拘谨。正如苏州的园林,方寸之地,一味追求精致,却容易弄巧成拙,不大方、欠洒脱。城市的小气,造就了人的小气,吴侬软语虽悦耳,却少却些许阳刚。 江南,我更喜爱杭州。山水秀丽,林壑幽深,古典与现代交融,自然与人文相辉,娇而不作,华而不浮,落落大方。 对于杭州的印象,最多的那滟滟微波的西湖。白娘子的传奇早已随着历史的尘埃沉淀,而西湖的风采却是愈加迷人。春日,莺飞草长,苏白两堤,桃之夭夭,芳草萋萋,杨柳依依。两边是烟波浩渺,游船点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此时信步拂堤,真的是心醉神驰,随波荡漾。待夏日满湖荷花接天莲碧,犹似繁星点点,悠悠碧波,斜晖脉脉,真可谓人间仙境。苏堤的春晓,曲院的风荷,平湖的秋月,断桥的残雪,这一幕幕如诗如画,难怪一代文豪苏东坡对西湖更是钟爱有佳,“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杭州的西湖是人与自然的完美融合,虽有人工的痕迹,却也与自然溶为一体,让人心旷神怡。待华灯初上,远处黛色的山峦绵延起伏,那万家灯火的辉煌在夜的迷离中依稀阑珊。 水有灵,山有魂。杭州的山,连绵数里,参差错落,与水相伴,清奇秀丽。头上枕着的是钱塘江,怀里抱着的是西湖,延伸开去,还有运河,还有西溪,山的里面,还有虎跑,还有九溪,有玉泉。。。。。。这西湖群山,尽显帝王清秀之气,铸就了千百年来杭州人的大气、雅致与洒脱。 山的里面,最有灵气的当属灵隐了。仙灵所隐之处,必然是山峰奇秀,郁郁葱葱,清泉汩汩。寺中香烟缭绕,妙相庄严,气势巍峨。徜徉在这西天佛国的氛围里,寻访并尽情领略佛教艺术的魅力,让人真切感受到蕴藏在西湖山水之间丰厚的历史文化韵味。尘世的纷扰,旅途的疲劳,在这里顷刻间灰飞烟灭,一散而尽。 杭州,这位总是与我匆匆邂逅的女子,为何如此让我魂牵梦绕,难以割舍?本回答被网友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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