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和苏轼有何相同点?

如题所述

唐人李白和宋人苏轼,一个被人称为“诗仙”,一个被人称为“坡仙”。既然都是仙,就有超越平凡庸俗之处,就会凭虚御风,飘逸、高洁,如同高高挂起在斗牛之间的一轮清辉,所以,他们都是月的精魂,在每一个喧嚣落尽的夜晚,涤去浮尘,守护着我们心灵深处最后一片宁静和自由。但盈虚者如彼,万川之间又各有风情,那么,李白的月亮和苏轼的月亮究竟有什么不同呢?这里有两首关于月的诗篇,一是李白的《月下独酌》,一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透过那婆娑的斑斓光影,我们能看到两颗同样杰出的心灵,却有着不同的精神历程。
把酒问月,是一个徒劳的追问,但自《春江花月夜》后,就一直缠绕着诗人,李白和苏轼也不能例外。一个没有答案的追问,实际上只是在暗示着没有起始的月是一个永恒的存在。而一个自明的永恒一再被追问,只能说明诗人内心的不甘和惆怅。“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面对着这片宁静而深邃的月色,每一个发问者都会感受到“永恒沉默”所带来的震撼。月就是圣洁而深沉的彼岸世界,那里有人类的对永恒的憧憬。这种无望的憧憬萌发了诗人追问的冲动。
但一个彼岸世界,是如何和现实人生建立联系的呢?李白《把酒问月》诗云:“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月和人类有着遥远的距离,在古人眼里,那是一个永远也不能到达的彼岸世界;但月却对人间有着密切的关注,那是一种怜悯和同情的关注,它因为爱莫能助而远远离开,甚至顾影自怜。对于人类来说,月亮是一个孤独的主体。但李白竟然能够坦然地“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表明月与李白有着一种特殊的关系。它暗示了李白并非“凡人”。在世俗的世界里,李白感到了一种异类的孤独,“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这种无端而起的孤独,是一种生存意义上的孤独,它表达了对现实人生的领悟和拒绝。因此,李白不生活在现实世界,他不是一个凡人,他是另外一个独立而孤傲的主体,骄傲并满怀同情地俯视着芸芸众生。因此,月和人类的疏离关系不能范围李白,月和李白的关系,就是人和影子的关系。月就是李白,他们因共享孤独而成为一体,并从世俗人类中超脱出来,在幽冷空寂的云的深处高蹈。在苏轼的词中,“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也迷朦着一种浓郁的怅惘,也暗示了月和人类世界那遥不可即的距离,月亮是一个超越此在人生的世界,比起那轮唐朝的月亮来说,它甚至更加冷寂。但苏轼也不是凡人,他在盈和虚之间的左右逢源,他对阴晴圆缺和悲欢离合的坦然和顺从,表明苏轼可以凭着自己通透人生的智慧,超越无常的人生,从而能“遗世独立”,“羽化登仙”。月亮对于苏轼不再是高不可攀的,那凛冽于凡人的月亮,是飘然可及的“天上宫阙”和“琼楼玉宇”。换句话说,月亮对于苏轼是一个场所,而不是一个自在的主体,那是一个理想和超脱的世界,是一个敞开的世界。对于有着无数烦恼和悲凉的人生来说,只要你能真正放弃对此在的执著,那轮明月就是一个遮风避雨的栖息地。
月亮之于李白,永远也不能成为一个避难所。李白对月亮的向往,是一种主动的意志追求。“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这是一个人唱出的热闹的戏。错综杂沓的光影,既营造出一种迎来送往的幻像,也真实地指示着那旋转舞动着的不过是一个支离破碎的灵魂。一个人醒着,却刻意为自己演绎着幻觉,我们知道,那是宁可沉醉,不愿醒来。在这热闹的孤独中,李白要坚持不懈地演出,没有观众,没有结局。这种坚持本身说明,李白明白自己的孤独处境,但却陶醉于这一处境。冷冷的月色就是李白孤芳自赏的光辉。“永结无情游”是一个悖论,无情就是对关怀的拒绝,就是对孤独的坚持,这句诗的意思首先就是对孤独的无条件的认同。正是对关怀的拒绝,把李白送上邈远的夜空。对于苏轼而言,月亮既然是一个栖息之所,那么,久居这琼楼玉宇就不得不承担着退避的歉疚,所以他能感到“高处不甚寒,何似在人间”。温润深厚的儒家情怀,把苏轼的根深深扎在现实的土壤中,即使遭到挫折,即使通达人生祸福无常,也不能完全从心灵深处抹去对现实的留恋和希望。苏轼一辈子都在入世和弃世之间辗转反覆。他在黄州时曾作《临江仙》云:“长恨此身非我有,有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觳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他的坎坷经历和他对人生的洞彻,都使人相信这可能是真的,但是,“翌日……,郡守徐君猷闻之惊且惧,……急命往揖,则子瞻鼻憨如雷,犹未兴也。”苏轼不能改变人生的无常,又不能从无常的人生中解脱出来,那么,月亮只能是在自己走投无路时的一个临时避难所,而一旦立足于这清冷的光辉中,那无限的孤寂使他心中又充满了凛凛的寒意。
孤芳自赏是一种内在激情的燃烧,孤独的承受中有一种特别坚韧的人格力量。“皎若飞镜临丹阕。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就在那无人知晓的云间海上,孤独的花为自己绽放出晶莹的色彩。李白正是凭着坚强的人格本身,鄙视现实,升华精神,超脱现实。孤芳自赏又是一种冷漠,因为不再期望任何人的理解,更不愿意将自己和世俗的世界混同为一,所以在冷漠中保持一个距离,在无限的空虚中漂泊游荡。杜甫《赠李白》很恰当地描述了李白这种精神面貌:“秋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自己的精神世界不容他人窥视,就不得不冷漠,在冷漠中展现了一种韧性,让孤独成为一根支柱,守卫着自己的世界。李白的冷漠和拒斥,使我们凡俗之人感到了难堪,这就是“世人皆欲杀”(杜甫《不见》)的理由。“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的另一层意思是说:月,不是游伴;对月的认同,不是为了解脱自己的孤寂。没有相互的安慰,只有加倍的同一,月之孤独、明丽,倍增我的孤独、明丽。“蛾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下三峡,思君不见下渝洲。”(李白《峨眉山月歌》)当李白一往深情地追踪着那轮明月的时候,他迷恋的正是月的高洁、孤独、冷漠,或许还有一种深沉的忧郁。他是月,它只能在海上云间出没,他不得不孤独。苏轼因为现实的孤独而不能认同现实,要乘风归去,踏上月宫。但“起舞弄清影”需要有超人的毅力和人格力量,我们知道那是可行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而且,我们又如何能以一种孤独来消除另一种孤独呢?所以遥远的月不过是苏轼悲凉的后院,而不是永恒的家园。对于苏轼来说,应该有现世的解脱之道。月亮的阴晴圆缺确证了悲欢离合不仅是一种个体的体验,而且也是宇宙的铁律。也就是或,悲欢离合是和我们生命过程仅仅联系在一起的,是注定要承担的一种本质,那么,为什么要逃避呢?进一步可以说,孤独并不存在,而温情却存在于孤独之中。当苏轼悟出这个道理时,他是幸福的。“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既是一种对空寂和虚无感悟,是一种期待和担忧,也是一种纠缠和留恋。苏轼的月亮离现实人生是如此的贴近,又是如此的充实,它告诉我们平凡的人生中既有孤独,也能够寻觅到温情之所在。所以苏轼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只要你有对温情的渴望,就能从孤寂的现实中超越出来,获得人生的安宁和幸福。
李白的对月和苏轼的对月,皆由自孤独。“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花间”这一非世俗的场所,就表明了李白对不在世的自觉,表明了李白对人世自觉的离弃。所以李白的孤独是对彼岸生命的自觉承担,它不可能在人间找到解决之道。苏轼自然也能理解这种绝世才子的孤独,他的把酒问天也包含着对人类生命的超然反省。但苏轼更关注的是人生境遇中的“悲欢离合”,关注的此在生命的“不应有恨”,所以他的把酒问月是不离现实的在世之问,他的孤独需要在人间寻找现实的解决之道:那就是温情和对温情的憧憬——“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都是孤独,都是对月,却又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命形态。叶嘉莹女士将这两位分别称为“仙而人者”和“人而仙者”,她说李白的仙表现了“绝世天才入世的悲哀”,而苏轼则是“凭籍着几分飘忽的‘仙’气而得到解脱”(《说杜甫赠李白诗一首》)。但我认为,这两者之间并没有高下的分别,也许有人觉得苏轼更亲近,也许有人觉得李白更自由,但不论是李白还是苏轼,不论是抗拒还是执著,不论是唐诗还是宋词,那些飘逸游荡的月的精魂,不但体现了对此在生命的爱惜和一往深情,也赋予人类生命本身更为深厚悠远的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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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4-01-01
李白与苏轼的空灵

李白是天真汉,苏轼是阿Q翁,他们都是浪漫的牢骚家,是屈原的衣钵弟子。屈李苏都怀抱伟大的政治理想,但就像陆游、辛弃疾空有伟大的军事理想一样,如果真有机会,他们未必就真有能耐实现他们的抱负。
之所以他们的骚怨一个清高、一个豁达,一个飘逸、一个幽深,那是因为他们一个深受道家思想的熏陶,一个则深染了佛家思想的色彩,但两人都是欲入世而不得后的出世之想,是充满苦味的空灵和洒脱。

2 在对待科举考试的态度和结果上。

李白是有名气的翰林供奉,却是“草民”。在唐代科举盛行时,李白不屑于走科举入仕的道路,却幻想着实现使“海县清一、寰区大定”的非凡政治抱负。这在当时可以说是不切实际的一厢情愿.在唐朝,从一介武夫进身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的,并不罕见,要说文人一夜之间就被擢于权力要津,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科举制度既是一种选拔人才的基本制度,又是一种任用人才的官人制度。朝廷定期举行这种公开考试,就是为了给任何人以同样进身的机会,尽管这种做法有其局限性,但它采取公开竞争的方法,是比以前的任何一种选举制度都更进步、更合理的。李白却不愿走这样的入仕之路。他一生在政治上没有什么作为,甚至没有获得有所作为的机会,是他当初不愿参加科举考试的必然结局。从李白对科举考试的态度及其在政治上所抱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可以看到李白性格的一个重要方面,即耽于幻想,是一个超现实的理想主义者。

苏轼是翰林学士,是进士出身,“身经百战”的科班人物。苏轼对科举考试的态度就要实际得多。他的父亲在科场几试身手,名落孙山,对科举考试的不满,苏洵在《上韩丞相书》、《广士》等文章中,均言之切切。要说对科举考试容易产生消极看法,苏轼倒比李白更有可能。但苏轼父母和他本人都同样清楚,在当时不走科举入仕的道路,一切政治抱负都无由实现。尽管他们也深知考试之弊,仍然竭尽全力准备应考,并且一举高中。苏轼此后一直浮沉于宦海,即使给他带来了许多痛苦和灾难,他毕竟在一生中脚踏实地地实践着自己的政治主张,生活信念,并且尽可能地惠民一方,做了许多有益于老百姓的实事。苏轼一生的政绩,赢得千载人民的怀念爱戴,与他当初以现实的态度对待科举考试有关。苏轼比李白更能立足现实,从实际出发,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完人生的漫长旅程。更准确地说,苏轼能够把现实生活和艺术幻想区别开来,避免用不切实际的幻想处理现实生活问题。

3 对自己的才能的自信心上

李白和苏轼,都是天赋极高的才士,在他们的作品和言行中,都流露了对才能的高度自信。仔细比较一下,两人的自信也存在差别。

首先,李白的自信有不少自我理想化的色彩,苏轼的自信则有较多的自励成分。

李白天宝初年被召入京,临行时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惊人之句,对此行的政治期望极高。其实,由皇帝下达诏书征辟草泽之人,至少在汉代就形成了较为正规的制度。这种征辟活动的实质,政治宣传的目的是最重要的。除了某些身怀绝学之人以外,一般人被征辟,主要是享受政治上的荣誉,安排的官职并不一定十分显要。李白对这一活动的历史应是了解的。他以一介布衣被征,主要因为在诗歌写作方面的才华,召为翰林供奉——扮演一个御用文人的角色,正是征召他的全部用意。至于适当时候是否委以官职,就要看他的表现而定了。不幸的是,李白却赋予了这次被征太多的理想化内容,以为长期以来的幻想性抱负,当初“历抵卿相”未能实现,这一去必然可以实现了。由于他基于对自己政治才能太过理想化而对此行寄予过高希望,一旦到了京城,只不过为皇帝写写歌词,凑凑兴,使他产生了极大的失望。于是,言行之间不免有所流露,授予讥谗者以口实。、最终连一般人可以捞到的一官半职,李白也没有得到,在宫廷里无聊地呆了两三年,“赐金放还”草草收场。这里不想评价他没有得官是好是坏,只想用这个例子,来分析李白纯以文人的理想化眼光看待政治现实,在政治生活中处处碰壁,是不可避免的。

苏轼在宋神宗逝世的几个月里,从汝州团练副使起知登州,数月之间擢为礼部郎中、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升擢之快是少见的。苏轼面对政治地位的急遽变迁,以他的才能是完全胜任的。但他的最大感受主要不是惊喜、自负,或对前程想入非非,而是忧惧、谨慎,想着怎样以工作成绩来报答知遇之恩。因此,元祜之初他与有恩于己的司马光争论役法,为了全身心投入工作而最大限度地放弃了他所喜爱的文艺创作,不过想尽量把份内工作做得出色一些,既是极答知己,也是不给环伺周围的小人任何攻击的把柄。因为饱受小人谗害的苏轼,任何时候都不会对严酷的政治斗争掉以轻心,他清楚地知道,政治斗争与艺术生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存方式。所以,对苏轼来说,出乎意料的仕途荣宠,不仅仅是名利的满足,还有掩蔽在名利之下的可怕陷阱,一不小心,就会为之付出惨痛代价。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未曾置身其中的李白是难以体验的。

其次,李白的自信较少受到政治斗争的直接伤害,自始至终都保持了一种难得的真纯,苏轼的自信不断受到身世挫折的考验,其体现的方式是不断变化的。

李白迟至晚年,才因入水王幕府而受到政治的无情惩罚,系狱流放,让他领略了政治生活残酷可怕的滋味。总体说来,由于他长期置身官场争斗之外,对政治生活并不熟悉,所以他的理想化政治抱负,以美好希望的形式存在于心,总是想试试“铅刀一割”,却始终没有现实允许的机会,当他在诗歌里作动情的咏叹时,显得尤其动人。说句对李白也许不太公平的话,庆幸现实始终没有给他提供从政的机会,如果让他到官场里踢打一番,他未必就能像谢安一样,拯救了苍生黎元,然后全身而退。当他以文学的形式描述其天真烂漫的理想抱负时,特别动人可爱,因为文学是需要幻想的。如果真把他的理想付诸实践,得到的回报只能是失败。

苏轼年青时代“慨然有天下之志”,与李白是极其相似的,但苏轼自从介入变法革弊的争论,就始终处于政治震荡的中心,无法抽身事外。他因此受到一系列的政治打击,不仅一己身心受到极大伤害,甚至连累到兄弟妻儿。在尝试了这些教训之后,并不是他的自信心消失了,而是开始思索一个新的人生课题:自信心究竟应该建立在什么样的价值尺度之上?从苏轼一生价值观的转变可以看出,他越来越朝着实践人生的精神价值、即日益超越世俗名利地位的方向努力。苏轼晚年远贬岭海,支撑他的生活勇气并不是想在政治上有所作为,恰恰相反,他对官场是非之争极为厌倦,对政治前程已完全绝望,是远离政治纷争的自由自在生活,不计得失的精神松弛,以及超越名利而获得的人生洒脱,心境宁静淡泊,使他比以往任何时候更能体认到生活的满足,生命的美好。靠着这样的精神力量,他有幸生还中原,没有横死天涯。很明显,苏轼晚年的自信,并非基于对政治能力或价值的判断,而是对自己的人生选择,对自己的人格追求,坚定不移的信念。
第2个回答  2014-01-01
都是我国古代历史上伟大的文学家 文风豪放 为人潇洒 有政治抱负 都曾寄情仕途 但都因才华过露遭人嫉妒最终被贬 仕途不顺 都在逆境中达到了自身最高的艺术高峰 留下无数经典名作 都为各自时期最有名最伟大的文学家
第3个回答  2014-01-01
都会写诗 都挺有文采的 都是男人 都是已经死了的 人~~
第4个回答  2014-01-01
1.不畏权贵 2.乐观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