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当代作家的某一或多篇作品赏析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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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1

当我们深入到《春》的艺术境界中时,我们会为那美丽的春光所陶醉,会为那洋溢的诗情所感染,会为那盎然的生机所激励。春,会在我们的心灵中幻化出一派充满诗情画意的美好景象。

《春》所描绘的景物充盈着跃动的活力与生命的灵气。“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当人在观照外物的时候,他的情感就会投射到外物中去,使外物也好像有了人的感情。美学家朱光潜先生将这种现象称之为“宇宙的人情化”,他说:“移情的现象可以称之为‘宇宙的人情化’,因为有移情作用,然后本来只有物理的东西可具人情,本来无生气的东西可有生气。”你看,在朱自清先生的笔下,春天的“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太阳的脸也红起来了;“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春风“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鸟儿将巢安在繁花嫩叶当中,高兴起来了,呼朋引伴地卖弄清脆的喉咙,唱出宛转的曲子,跟轻风流水应和着”……作者用心灵去感受春天的景物,将自己的情感倾注其中,通过比喻、拟人等艺术手法,使景物变得鲜活生动,形象逼真。朱自清先生曾经说过:“‘逼真’等于俗语所说的‘活脱’或‘活像’,不但像是真的,而且活像是真的。”可以说,朱自清先生的散文达到了这样的艺术境界。

《春》描写细腻,富于情致。盼春,是文章的开端。作者写道:“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连用两个“盼望着”,可见期待春天来临的心情是多么殷切。东风来了,报告了春天的消息,你听,那春天的脚步声近了。短短的十几个字,就将作者殷切而又喜悦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作者细致地观察了初春的山、水和太阳。“山朗润起来了”,写积雪消融、春光明媚、嫩草新绿,显得格外清爽和滋润。“太阳的脸红起来了”,将太阳拟人化,既表现了春天太阳的温暖,抓住了春阳的特征,更表现了春天太阳的内在神韵。写初春的山、水和太阳,是从大处落笔,勾勒出一个总的轮廓,为下文细致的描绘张本。在下面的文字中,作者就从春草、春花、春风、春雨、春天里的人们等几个方面来描绘春天的景象。

“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钻”字用得何等传神;“嫩嫩的,绿绿的”,“草软绵绵的”,又是何等简洁而富有质感地写出了初春草的特点。

春天里的花更美。那花儿开得多么热烈:“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那花儿的色彩多么美丽:“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那花儿的味道多么怡人:“花里带着甜味儿;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还有野花呢,“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

“古木阴中系短蓬,杖藜扶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当春天的阳光照临大地,杨柳吐出了新绿,微风轻拂,吹到人们的脸上,是那样温暖柔和,已经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意了。作者以“吹面不寒杨柳风”引起对春风的描写,接着撷取了一个生活化的令人倍感亲切的比喻“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写尽了春风的气韵神情。然后,作者又以极细腻的笔触,写春风的味道:“风里带来些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儿,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最后是写春风中的乐音——鸟儿的宛转的曲子和牛背上牧童的短笛。“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作者通过细腻的感受,运用生动的笔墨,将难以状写的春风写得神韵透彻。

作者写春雨,先写春雨的特点:“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人家屋顶上全笼着一层薄烟”。然后写雨中的景致,描绘出一幅宁静优美的水墨春雨图。

春景如此,春天里的人们是怎样的呢?春天来了,“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也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各做各的一份儿事去。”写出“蛰伏”了一冬的人们迎来风和日暖的喜悦。人们充满了希望,因为“‘一年之计在于春’,刚起头儿,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

《春》的最后,作者用三个比喻总写春天。春天是新的,春天有旺盛的生命力:“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春天是美的,是活泼生动的:“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春天是健壮有力的:“春天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领着我们上前去。”从刚落地的娃娃,到小姑娘,到青年,文章描写的顺序也耐人寻味,写出了不同时段的不同景象。

《春》的结构严谨精美,作者先总写春天,继而又分几个方面细描细绘,最后又总写,以收束全文,画龙点睛。文章以“脚步近了”始,以“领着我们上前去”终,起于拟人,结于拟人,其构思布局、修辞润色,颇具匠心。至于语言的秀雅清新、朴实隽永,则更能令人感受到那“味道极正而且醇厚”的情致。

赏析2 春的赞歌 读朱自清的散文《春》 (吴周文)

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朱自清以他的新诗踏上了文学道路,后又努力从事散文创作,为建立崭新的白话散文作出过很大贡献,成为现代文学史上独树一帜的散文作家。郁达夫在《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二集·导引》中说过:“朱自清虽则是一个诗人,可是他的散文仍能满贮着那一种诗意。文学研究会的散文作家中,除冰心女士外,文章之美,要算他。”

《春》,就是这样满贮诗意的一个名篇。

这篇散文以诗的笔调,描绘了花卉争荣、生机勃勃的春天的图画,赞美、抒唱春的创造力和带给人们以无限希望,从而激励人们在大好春光里辛勤劳作、奋然向前。这篇作品可以说是一首抒情诗,一幅风景画,是一曲春的赞歌。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这个起笔,抒写了盼春的热切心情,为全文定下了活泼、轻快的抒情旋律和诗的氛围。接着,作者抓住春天的主要特征,粗略地勾勒了春天的轮廓画:“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由于抓住春天的特征来点染,给这幅轮廓画抹上了一种迷离的色彩,创造了一个动人的意境,引起读者对春的热烈向往:春天,该是怎样的美妙啊!

然后,作者从容不迫地“推”出五幅“特写”,细致描写春天的动人景象。先写草,“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突出草的“嫩绿”,描写春天绿草如茵的情景。次写花,“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突出花的“争相斗妍”,画出春天百花盛开的繁荣景象。第三幅画写春风,着力刻画春风的“温馨”“鸣唱”,描绘出春风送暖的胜境。第四幅画面写春雨,渲染春雨“轻柔”“湿润”,画出夜雨和郊外的美丽画面。最后,画出了一幅迎春图:

天上风筝渐渐多了,地上孩子也多了。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也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各做各的一份儿事去。“一年之计在于春”,刚起头儿,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

这里笔墨不多,但写出“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迎春的一片欢乐景象。人们像赶趟儿似的都出来了,舒活筋骨,抖擞精神,在春草、春花、春风、春雨几幅风景画交相辉映的绮丽春色中,“各做各的一份儿事去”,充满了无限的活力和希望。如果说前四幅画是侧重写自然界的“春”(其中也有穿插写人的活动的),那么第五幅画是集中笔墨写人勤春早的“春”。

最后,作者禁不住对春天引吭高歌了:

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

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

春天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领着我们上前去。

这个结尾奇崛,颇俏。作者在完美地制作了春天的画卷之后,纵情地对春天予以赞美,进一步揭示春天有不可遏制的创造力和无限美好的希望。三个形象化的比喻,渐次排比,气势迭起,戛然有力地归结全文。

《春》在艺术表现上具有鲜明的特色。

一是诗情与画意的结合,和谐地创造情景交融的境界。作者对春天深沉赞美的感情,不是直抒胸臆地“直说”,而是通过含情的画笔,描绘春天的各种风景画来抒写的,赋予各种景物以鲜明的感情色彩。如对花的描写,既绘形绘色地描绘了各种果树的花,又这样描绘盛开的野花:“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作者赏花的欣喜之情,倾注在字里行间,一切“景语”都是“情语”。由于感情的倾注,这些小野花儿都仿佛变成了富于感情的活灵灵的小动物了,内在的诗情与外在的景物和谐地交融为具体可感的艺术形象,画面的境界也因之抹上了一层浓郁的抒情色调。

二是结构严密,层次井然中见跌宕变化。作品根据揭示主题和抒情的需要,一共制作了五幅画面。画面之间连接自然、紧凑,并以前四幅画面作为第五幅画面的铺垫、烘托,从而开拓意境,揭示题旨。在揭题后,最后奇峰突起。文章层次清楚,脉络分明,而又有变化。

三是语言朴实、隽永。朱自清善于提炼通俗易懂、生动形象的口语。他的散文语言具有清新朴实的特点。如写草“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如写花“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这些短句浅语都是从口语中来。从达意说,平易好懂,从修辞说,经过作者的艺术加工之后,节奏明快,不平淡,有浓厚的抒情味。作者还善于运用奇妙的比喻,增强语言的情味。如写春风拂面,说“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如把春天比作“刚落地的娃娃”“小姑娘”“健壮的青年”等,这些比喻新颖、贴切,不落俗套,富有表现力,蕴藉深厚,句外有意,朴实清新中有隽永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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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3-07-30
鲁迅 《复仇》 赏析

看鲁迅的文章总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就像一把刀,刺进身体,死不了,但很痛。他的文风不必多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喜欢也罢,讨厌也罢,但不得不承认,他很决绝,很凌厉。
看《复仇》时,就在想,也许只有鲁迅才能写出如此决绝的复仇方式吧!两男女,裸着全身,捏着厉刃,对立于广漠的旷野上,一群无聊之人纷涌而至,希望能满足他们无聊之欲。而这两人就这样的站着,毫无动作,这使无聊之人更加无聊。这就是复仇。起初看不明白,到底是在复什么仇?向谁复仇,随着时间的增长,渐渐的明白了些。鲁迅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向冷漠无聊的看客在复仇。将自己做诱的复仇方式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吧,而鲁迅是怎么做到的呢?社会确实很黑暗,人情确实很淡漠,然而又有多少人想去改变?
大部分人还是会在私下里感叹为什么社会如此黑暗,人情如此淡漠,但也仅仅是感叹而已;有些人还是说社会就是这样,又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就拿这些来为自己的淡漠来辩解。是啊!的确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但如果很多人都尝试去改变呢?这个世界是不是就会是另一个样子了呢?可惜的是,虽然有很多人这样想着,但只是想着,如果真的有人去尝试,他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都会伸长脖子去看,去看这个认识如此的好笑,为自己单调的生活找一点乐趣。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去尝试了。这就是社会为何依旧黑暗,人情为何依旧淡漠的原因吧!所有人都愿意当一个看客,自古便是如此,也不是鲁迅那时有的,也不是现在有的,从来都有的!
就这样,总是会有人不愿做麻木的看客的,于是就有人拿着自己的武器,站在风口浪尖,厉声疾呼,用热血去温热,去染红渐冷渐苍白的世人的灵魂。鲁迅无疑是成功的,多少年后当我们读起那些犀利的文字时就会感觉它们像刺一样扎在心头,逼迫着我们要热要红。很无奈,如果鲁迅还在,他也会很无奈,因为这个世界依旧没有明亮,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甚至更为黑暗。在黑暗中人们学会了自保,冷漠更甚从前,所以此时起来反抗的声音会被无声给吞没,所有人都很忙,忙着生忙着死,没有人会去在意你在呼喊着什么,你的所有的饿呼喊找不到回应,那种无声就渐渐湮没你的呼喊。
一直觉得鲁迅那个时代的文人是真正的文人,他们为了民族和心中仍存的正气去书写。无论世事如何逼迫,他们的笔尖总是对着最黑暗的地方。因此当全国都处于黑暗中,总有一些光亮仍执着的亮着,让人们不会忘了光明是什么样子。那时他们也有无力感吧!当世事还是没有改变时,当人们还是麻木时,真不知他们是如何抗拒那种深深的无力感的。也许这就是文人真正的信仰吧!希望自己的笔,或者坚信自己的笔总有一天能划开那厚重的乌云。
而现在要怎么才能找回这种信仰?每当我想对周围的人诉说这种信仰时,得到的回复总是惊讶的表情和冷漠的语言,他们用冷漠的语言问我怎么会这么自不量力?久而久之,我的无力感渐渐加深,就再没了向人诉说的欲望,只是默默的坚持自己的坚持,告诉自己不要丢了自己。我想我还在努力的寻找,希望有一天能找回属于文人的信仰。每当我对自己怀疑时总这样告诉自己:只要我没有放弃,就会有希望,只要我没有成为麻木的看客,这个世界就会少一个看客。后来才发现其实有很多人都在这样坚持着,默默的坚持着。也许我们没有办法拯救所有人,至少可以拯救自己。
只是这样就少了那份凌厉,那份决绝的凌厉。因次每次看《复仇》时就很惭愧,没有那种勇气啊!真的希望有这样凌厉的人,向这个世界中麻木的看客们复仇,纵使不是复仇,只是呼唤,但也要凌厉也要决绝,这样才能穿透那些无声的压迫。
总会有的,总会有人的,一直都不少文人在呼喊,总会有呼喊能穿透云霄,让所有的世人都听到的。期待到那时,人们能停下匆忙的脚步,静静的去倾听他们用心用血用灵魂去呼喊的内容。如此便不需要那么决绝的复仇了,文人便不需要那么恨了!
第2个回答  2013-07-30
《骆驼祥子》赏析

[结合原文分析]
祥子曾经是个正直、热爱生活的劳动者。小说一开始,关于他的外貌的描写,关于他拉车的刻画,都写得很有光彩,简直成了青春、健康和劳动的赞歌。小说又以更多的篇幅,描绘祥子美好的内心世界。当他在曹府拉车,不小心翻了车,车给碰坏了,主人也给摔伤了;他引咎辞工,情愿把工钱退给主人作为赔偿,表现出作为一个劳动者的责任心和荣誉感。在严冬夜晚的小茶馆里,他给老马小马祖孙两代买羊肉包充饥,又倾注着对于苦难的伙伴真诚的关切和深沉的同情。这些段落,用朴实无华的笔墨,描写了祥子好的品质。作家甚至用了奇特的比喻形容这个人物:“他仿佛就是在地狱里也能作个好鬼似的。”
然而在这个地狱里都会是个好鬼的祥子,在人世间却没有能够始终成为一个好人。随着生活愿望的破灭,他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他吃,他喝,他嫖,他赌,他懒,他狡猾”,他掏坏,打架,占便宜,为了几个钱出卖人命。拉车曾经是他唯一的指望,后来却憎恨拉车,厌倦拉车。连他的外貌,也变得肮脏了。小说结束时他已经沦为一个行尸走肉般的无业游民。而在祥子前后判若两人的变化中,最重要的是生活态度的改变。他从来不是一个有觉悟的劳动者,更不是什么英雄,但买辆车做个独立劳动者的愿望,毕竟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对于命运的反抗,和改变低贱处境的努力,他不向命运低头,他要强,他追求自己的理想。最后却完全安于命运的安排,“将就着活下去是一切,什么也无须乎想了”。他向生活屈服了,忍受着一切侮辱与损害,而没有任何怨尤。
祥子被剥夺掉的,不仅是车子,积蓄,还有作为劳动者的美德,还有奋发向上的生活意志和人生目的。在这里,美好的东西的毁坏不是表现为一个品格高尚的英雄在肉体上的死亡,而是人物的高尚品格的丧失殆尽,即精神上的毁灭。
人在社会中的生活,受着社会的制约。他的道路,是由他所处的社会环境,他所属的社会地位,他与社会的各种联系决定的。祥子的形象,是在当时那个黑暗社会的生活画面上,在他与各种社会力量的复杂关系中凸现出来的。他的悲剧,主要是他所生活的那个社会的产物。
最使祥子苦恼的,是无法摆脱虎妞的纠缠。他从一开始就不愿意接受这种强加于他的关系,想方设法避开她。虽然比起大兵和特务,虎妞没有可以任意置他于死地的权力;他把接受虎妞的安排,看作是“投降”。在这件事上,他更加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无能和无力:“命是自己的,可是教别人管着。”这对于腐蚀他的生活意志,打破他的生活愿望,从奋发有为到怀疑自己进而自甘堕落,起了比前面几次打击更为严重的作用。
在这里,阶级对阶级的压迫,不是表现为政治上的迫害或者经济上的剥削,而是表现为深入人物身心的摧残和折磨。祥子不仅不能获得自己所追求的,甚至无法拒绝自己所厌恶的。这些都充分地刻画出生活的复杂内容和祥子的卑微处境,是全书最能表现出老舍特长的部分。

[点评]
《骆驼祥子》的成功首先在于它人物的成功。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胡适、刘半农、鲁迅等作家都不同侧面地写到了人力车夫,但他们是以一个知识分子居高临下的观察和道德评价,对折个职业或扩而大之对下层劳动者给予同情或赞美。他们都没有真正深入到一个车夫实实在在的生活和内心中去。车夫这个中国近代城市化进程中所产生的新职业真正以丰满的形象立足于文坛,是老舍的功劳。老舍笔下的祥子来自乡间,带着中国农村破败凋敝的大背景,也带着农民的质朴和固执。当他任准了拉车这一行,一心想买上自己的车。凭着勤劳和坚忍,他用三年世界省吃俭用,终于实现了这个理想,成为自食其力的上等车夫。可是,当时的社会,不容忍每个人有半点幻想。一次次的被偷车,一次次的梦想成为泡影,一次次遭受生活的打击,祥子开始厌恶拉车,厌恶劳作。生活作弄了他,他也开始游戏生活,吃喝嫖赌,出卖他人换钱,祥子彻底堕落为城市的垃圾,变成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老舍通过这个人物写出了不合理的社会制度对下层劳动者生活空间的威压。小说中另一个鲜活的人物是虎妞。她身上十足的生活味道,她的可鄙也可悲的命运给人以深刻的印象。老舍将中国传统的叙事方法融入外国文学的景物铺排和心理描写,使祥子和虎妞成为家喻户晓,耳熟能详的人物形象。
《骆驼祥子》的另一个特点是它浓郁的古都风情,市井气息。老舍以北京为背景的作品都有这样的特点,《骆驼祥子》偏重下层劳动者的生活场景,尤其是车夫的圈子,大杂院的生活。这些京腔京韵的北京风情为小说增加了不可代替的艺术魅力。
小说中不时闪现出类似的对“个人”主义鞭笞和否定:“他(祥子)是个还有吃的死鬼,个人主义是他的灵魂”,“为个人努力的也知道怎样毁灭个人,这是个人主义的两端”,由此表现出对“个人”主义的深刻反省。《骆驼祥子》的复杂性在于。作为一部现代文学文本,一方面它是由包括“个人”觉醒(个性解放)在内的中国近现代文化催生而成的,另一方面它反过来表示了对这种“个人”意识的深刻怀疑。可以说,这部小说体现了中国三十年代乃至整个现代文化中“个人”(观念)的处境。
在《骆驼祥子》中,当"立在人间的最低处,等着一切人一切法一切困苦的击打"的祥子,在所有的希望破灭、所有的路被堵住后,逐渐被逼入命运的死胡同。这时他开始"投降"及至完全堕落。我们发现,作者在这场"个人"与命运的较量面前表现出复杂的态度:一方面他似乎以为,置身于强大的传统习俗和社会现实之中,"个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无论个体怎样挣扎、奋斗都是无济于事的,终究逃脱不了毁灭的悲剧,于是他让祥子完全被命运击倒了,从而体现出强烈的宿命意味。另一方面他也无法彻底认同那种古老的因果观,他借小马儿的祖父之口说:"铁打的人也逃不出咱们这个天罗地网。心眼好?有什么用呢!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并没有这么八宗事!……"由于传统期待的因果报应并没有出现,祥子终于在绝望中明白:"刘四、杨太太、孙侦探--并不能因为他的咒骂就得到了恶报"。同时,在"个人"与命运较量过程的始终,作者对"个人"仍然是不信任的:"他(祥子)是要强的,小福子是要强的,……一领席,埋在乱死岗子,这就是努力一世的下场头","他自己,也不能因为要强就得了好处"。这样,作者干脆同时否定了因果观和"个人"的努力。
由此看来,《骆驼祥子》在处理"个人"与命运的关系时,从整体上显示出暧昧的气息,作者既无法挣脱宿命的悲哀,又不能完全相信"个人"的力量。这显然与作者老舍本人的"个人"观念--对"个人"的疑虑态度密不可分;另外,深受中国市民文学传统熏染的老舍,其作品中常留有这一传统"因果报应"观念的残余,也是导致《骆驼祥子》既不能认同宿命也无法清晰地为个人提供出路的原因。《骆驼祥子》表明,中国现代的"个人"观念受到了一种新的决定论的严峻挑战,而这种新的决定论缘于具体历史情景在作家视野里的强行渗入。这就是,中国近现代以来充满灾难的历史现实,像一道最高律令高悬在作家们的头上,使他们无法轻易言述"个人"的一己悲欢,即使有所言述,也要越过"个人"去探究国家、民族的命运。正是内忧外患的历史进程构成了中国现代作家的"宿命",它逼促着作家们进行内心的乃至行动的选择:或激愤,或低沉;或积极,或悲观;或行走呼号,或避让退缩,等等。这就导致了一种深刻的矛盾:一方面,五四以来"个人的解放"的使命尚未完成,另一方面,持续不断的忧患又冲淡着这一使命的走向深入。在这种情形下,以"个人"为本位或中心的观念难以为继,且一直处于卷曲的状态,也是大势所趋。而隐隐蕴含着"个人"郁苦的《骆驼祥子》在表现"个人"两难处境方面,极具代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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