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问题,为什么美国国会大多反对签署凡尔赛条约?

如题所述

1,和约制定与争取国会批准的过程 在和会和和约的整个制订过程中,威尔逊是美国的核心人物。还在战争进行期间,威尔逊在1918年1月18日提出关于战后和平的“十四点”原则。威尔逊是巴黎和会四巨头之一。参与了和约的制订。和会后,返回美国,威尔逊又为争取国会批准和约,进行了虽然不成功但却是拼死的努力。威尔逊失败的原因将在后面做分析。我们先看过程。 1918年12月4日威尔逊率五人代表团乘“乔治·华盛顿”号离开美国亲赴欧洲。12月14日威尔逊一行抵达巴黎,此时离和会开幕还有近一个月(1月12日)。会前,威尔逊在欧洲做了三个星期访问。渴望和平与安定的欧洲人民把威尔逊当作救世主迎接。威尔逊所到之处,万人空巷,盛况空前。威尔逊也不失时机地宣传“和平、正义、自由”,宣传他心爱的“国际联盟”。这真是威尔逊最风光的时刻。 到和会上,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威尔逊面对克里孟梭和劳合·乔治,可说是殚思竭虑,精疲力尽。威尔逊为了国联做出了一系列的让步:日本--山东问题;法国--安全条约;英国--委任统治。但应该指出的是:如果没有威尔逊,和约可能更为苛刻,而且威尔逊最终毕竟把他心爱的国联盟约塞进凡尔赛和约。这方面我们不细说,因为关于和会上的斗争过去都已学过。 威尔逊最困难的时刻不是在欧洲而是在美国。但威尔逊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认定国会批准和约。虽然知道有反对意见,但威尔逊认为他在和会谈判桌上做出的妥协已经够多了,这次不再做让步。他坚持:“参议院会批准和约的。”(Senate is going to ratify the Treaty,而不是说will)。其实当威尔逊尚在巴黎与克里孟梭、劳合·乔治等人周旋时,国内的反对派已经开始行动,聚集力量了。1918年11月,威尔逊赴欧洲前,美国刚进行了中期选举,结果是共和党在参议院获得多数,虽然只多两票。民主党内部还比较一致,都支持威尔逊,起码能听威尔逊的话,一致对外。反对派主要集中在共和党内。反对派的构成很复杂,共分三派。一派是温和保留派(Mild Reservationist)。同意批准和约,他们是拥护国联的,真心希望美国能加入国联,但是要附加保留条件。他们不赞成修正案,认为这样变动太大,有可能引起与协约国的重新谈判,这可能使国联破产。国联盟约的问题也不严重,只要提出保留就行了。这一派有12人,代表是凯洛格。第二派是决不妥协派(Irreconcilables)。共14人,其中有6人是参议院外交委员会成员。这6个人中有最有权势的参议员,例如波拉、约翰逊、拉福列特。他们在政治上属于进步主义派别,从一开始就反对战争,反对和约,反对国联。认为这统统是为大商人大金融家谋取暴利服务的。他们反对美国去保卫英法意日的所得物。反对美国与法国签订的安全条约,也不同意美国在全球的其它地方承担类似的义务。约翰逊曾这样评价国联:“它意味着,终止和背叛新大陆的自由主义,是实用主义的旧大陆外交的胜利,是美国理想主义的屈辱性的结束。”这种观点代表了进步主义理论。表现在外交政策上就是诚心诚意的孤立主义,虽然他们也强调孤立主义并不可取。最后一派是大约20名强硬保留派(Strong Reservationist)。这一派的领袖就是洛奇。洛奇不是孤立主义者,他们完全意识到美国已经具备充当世界领袖的实力,他甚至于比威尔逊主义者更具扩张精神,更能超越孤立主义传统的影响。但是他们和威尔逊不一样,他们要精确地利用美国的实力推行美国的利益,不要那些道义上的说教。洛奇赞成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也赞成战后的对德和约,也赞成美国与法国签订的安全条约。但是他反对国联盟约那种让美国承担含糊的、没有限制的义务的条约。他需要的是由美国自己决定的、对美国肯定有利的、具体的、有限的义务。 德国在和约上签字后,威尔逊就回到美国继续他争取批准和约的斗争,但他选择的不是妥协而打败他的对手。美国国内因此而分成两派。斗争的焦点就是到底是国联使美国控制世界还是美国被控制。斗争还有另外一面:是总统控制外交事务还是国会控制。这又引起了对宪法的解释。 1919年7月10日,威尔逊向国会递交了和约。并再次宣传他的宗旨。 威尔逊决心逼迫参议院批准和约在共和党中引起了广泛的反感。洛奇坚决拒绝和约。他认为和约与共和党早先的要求不符。从国联退出的新条款不恰当;将国内问题从国联排除没有保留美国对移民的控制,因为要由行政院确定什么是国内问题,什么是国际问题;关于门罗主义的修正案不能让人满意,“它在保卫门罗主义方面毫无价值,因为门罗主义是美国的一项政策而不是地区性的谅解或者是国际协议”。(因为国联盟约中将门罗主义作为一项地区性谅解而认定不与盟约的集体安全原则冲突。)洛奇还宣布,参议院要为美国人民保留解释门罗主义的权利。而且修正后的和约还是保留了第十条,也是他们批评的一个目标。洛奇还批评威尔逊不应该在和会上介入像阜姆问题这一类“纯欧洲问题”。洛奇还批评威尔逊不应该在山东问题上对日本让步,而日本提出所谓的种族平等只不过是为了换取山东的利益。但是洛奇还是希望能尽快批准和约的,因为他的注意力其实是在国联,希望美国能利用国联来控制世界。洛奇赞成对法国的安全条约。“假如没有国联,没有第十条,会有很好的机会。现在未来是什么,我无法说。”这是洛奇的结论。这其实也是均势原则,而不是威尔逊提出的集体安全原则。 为了限制总统对外交事务的权力,洛奇建立了对参议院的控制。共和党在参议院内只比民主党多两票,洛奇尽力避免共和党在国联问题上发生党内分裂。他对鲁特(老资格共和党政客)的要求是:“你的最基本的立场是抓住我们对参议院的控制及有关和约的投票。”因为威尔逊没有接受鲁特对盟约的修正,所以洛奇要求鲁特争取必要的修正。 洛奇的战略是依靠共和党在参议院的团结对盟约做出修正。洛奇担心波拉会削弱或争夺他的领导地位,因此他请贝沃里奇去向波拉说明党内团结的重要性。波拉在击败威尔逊这点上和洛奇是一致的。4月29日两人达成协议。波拉接受洛奇的领导并默认他的修正计划。当5月19日国会召开特别会议时,所有的共和党参议员和洛奇团结一致组织参议院。因此洛奇能确定各委员会的组成。在外交委员会,他特意选择了强硬派,如乔治.莫塞斯(新罕普什尔州)和亨利·S·纽(印第安纳州),而排除了像凯洛格这样他认为有可能倾向于国联的人。他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冒失去控制的风险。 洛奇是个冷酷现实的政治家,他是一个重要人物,我们在后面要不断地提到他。洛奇处心积虑地要在政治上搞垮威尔逊,树立自己和参议院的政治权威,因为他认为只有参议院才有权决定外交事务,这也是许多参议员的观点。但是他并不真想搞垮国联。他从现实出发,还是希望美国能在国联发挥控制世界的作用。他和威尔逊没有根本的分歧`,但是斗争中涉及了许多其它问题,就使问题变复杂了。另外,除了共和党在参议院多两票外,民主党的另一不利条件是,其在参议院的领袖是希区柯克,此人虽然一心想帮威尔逊的忙,但是无论口才还是国会政治的才干都不是洛奇等人的对手。而且威尔逊也不真尊重他的意见,他实际上成了威尔逊的传声筒。所以民主党在国会显然处于劣势。 1919年4月3日。当威尔逊离开和会回国短期逗留时,洛奇就向威尔逊提出了一份由人数超过1/3的参议员签署的文件,共有37名参议员在上面签字,用的是圆圈签名(Round Robin),该文件指出:现在提出的国联盟约在形式上是不能接受的。签名人数已经足以否决盟约。但是威尔逊对此依然掉以轻心。他的想法是,参议院必须要听人民的,他坚信人民站在他所倡导的国联一边。这种估计其实缺乏根据。 待威尔逊从和会带着和约回来请国会批准时,一切都不像`他以为的那么简单和容易。洛奇上来就采用拖延战术,争取时间形成有效的反对联盟。外交委员会花了两个星期念264页和约,然后再请60人出席听证会作证发言。威尔逊开始还耐着性子等待,并在8月19日接见外交委员会成员,谈了三个小时,气氛很好,但是没有任何作用。威尔逊转而诉诸人民。9月3日威尔逊开始巡回旅行,从东向西,横穿美国大陆,到9月25日行程八千英里,发表演讲四十次。这次旅行要了威尔逊的命,他因病提前返回华盛顿,10月2日中风瘫痪,从此一病不起。 在此期间,反对派也在积极活动。决不妥协派也进行了旅行演讲,约翰逊、波拉等人也从东向西巡回演讲宣传自己的观点。而洛奇认定威尔逊的演讲不会对参议院有什么作用,他主要是集中力量争取共和党内三个派别的团结。特别是要防止温和派与威尔逊和解。就是在这时,为了争取温和派,洛奇将自己坚持修正案的立场改为保留案。不对国联盟约的内容改动,而是提出美国在某些内容上有保留。洛奇当时提出12个保留案再加上别人提出的另外两个保留案,总计是14个保留案。其中最重要的是四个,这四个分别是:美国保留退出国联的权利,只要提前两年通知,并履行已经承担的义务;美国保留权利决定什么是国内事务,并决定如何处理自己的国内事务,这主要是指移民、关税等问题;美国保留对门罗主义的解释权,这就是说,欧洲国家不得干涉美洲事务;美国保留决定是否履行第十条的义务的权利。这14条保留中还有其它的,例如,对山东问题,洛奇本来是反对的,但是现在改为同意山东问题的安排,但是美国要保留在中日冲突中保持中立的权利,这实际上是要为修改山东问题留下伏笔。再有就是对外交事务的控制权要归国会,美国派往国联及其它国际组织的代表要由国会批准。再有就是对国联盟约第八条规定的裁军义务,美国要保留在需要防止战争或侵略时发展自己的军事力量的权利。这所有的保留都在外交委员会通过了。在这种情况下,威尔逊表示他决不妥协,尤其是第十条。他认为没有第十条,将毁掉国联维护世界和平的可能。后代史学家对威尔逊的不妥协态度有不同的评价,有人认为威尔逊大可不必这么头脑僵化,英法能接受洛奇保留条件,默认美国我行我素,作为美国加入国联的条件,而美国只要进入国联,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当时法国驻美大使明确表示法国能接受洛奇的保留,并呼吁威尔逊接受洛奇保留案。英国的劳合·乔治心里不赞成洛奇的保留,但是在前英国外交大臣格雷发表公开信,敦促英国接受洛奇保留时,老奸巨滑地保持沉默。这样就也产生一种错觉,英国也默认美国保留。也有人认为威尔逊的立场是对的,第十条不能妥协。(Link)威尔逊自己也这样认为,他情愿不要国联也不能不要第十条,所以他的立场是:All-or-Nothing,要么全部接受,要么没有(退出)。 1919年11月9日参议院表决凡和赛和约,当附有洛奇保留案时,威尔逊控制下的民主党议员和不妥协派联合击败了它。当不附有洛奇保留案时,洛奇派和不妥协派联合又击败了它。至此凡尔赛和约已失去批准可能。1920年3月19日,参议院又就附有洛奇保留案的凡尔赛和约进行表决。由于没有得到三分之二多数遭到否决(49:35),凡尔赛和约之争至此结束。威尔逊个人作为一个政治人物落得极为悲惨的下场。  2,凡尔赛和约在美国失败的原因 下面试着分析一下凡尔赛和约在美国失败的原因,兼评威尔逊失败的原因。 第一,个人原因。威尔逊不懂国际事务,除了英国外,他对其它国家和国际政治所知甚少,而且没有兴趣。同时威尔逊为人刚愎自用,听不进专家的话。他没有能力组成一个有效的班子去实施他的外交政策,他不信任国务院。他的第一个国务卿布赖恩,是出于政治需要而选择的,从来都认为不得力。布赖恩和他意见不一致,就只好辞职。第二任国务卿兰辛,虽然能干,但也未能赢得威尔逊的欣赏,威尔逊认为兰辛目光狭窄,对大视野中的国际关系缺乏理解。到和会期间,他把兰辛变成一个跟班,不给他说话机会。兰辛很认真地与各国及国内的反对派谈判,有了看法告诉威尔逊,他都是充耳不闻,写了信便石沉大海。兰辛在国务院的五年是沮丧的五年,1920年离任后,最后一任国务卿是柯尔比,几乎无所作为。所以威尔逊绕过国务院,用私人班子去处理外交事务,其中的著名人物就是豪斯上校。豪斯上校虽深受威尔逊的信任,但也并不总是与他的意见一致,到威尔逊总统任期的后期两人的分歧日益明显。豪斯本是威尔逊的密友兼顾问,威尔逊只信任他,但是后来关系也弄僵了。原因是不赞成威尔逊与第二个夫人结婚,当时正值威尔逊争取连任,豪斯劝他不要在这个风头上结婚,因为第二个夫人是位有些争议的寡妇。但是威尔逊没有听他的,还是结了婚,竞选也成功了。威尔逊夫人嫉妒又狭隘,从此恨上豪斯,处处刁难他,不让他接近威尔逊。威尔逊生病后,豪斯见不到威尔逊只好给他写信,但是威尔逊夫人扣下了这些信,威尔逊根本就看不到。威尔逊成了孤家寡人,身边没有得力的国际事务专家,也没有信得过的人可以将真实情况告诉他。威尔逊的驻外大使不是用人不当,就是不合威尔逊的意(驻英大使佩奇除外)。塔夫特对威尔逊的为人有一个评价:“他固执,目空一切,有着难以穿透的虚荣心,而且爱自己超过了一切活着的人。”虽然刻薄,但是却说出了威尔逊孤家寡人的处境。 另外,威尔逊在国内政治斗争中也缺乏经验,低估国会的力量,没有杰出政治家所必要的妥协精神。政治斗争是需要妥协的。美国的许多政策都是经过反复地谈判后达成的妥协,外交斗争也多是以妥协作为结局的。但是威尔逊一点也不妥协。在组成美国参加巴黎和会代表团时,就有人建议威尔逊要延请洛奇参加,因为共和党已经在国会获得多数。这是一个建立两党合作的好机会。但是威尔逊拒绝了这个建议,也使洛奇怀恨在心。本来民主党是极有希望与温和派妥协的,因为双方分歧不大,而且温和派只是要求保留,并不打算从内容和文字上修改国联盟约。但是威尔逊不接受。决不妥协派和洛奇都害怕温和派会和威尔逊妥协,所以洛奇极力拉拢温和派,不断对其做出妥协,和洛奇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威尔逊的僵硬态度。前总统塔夫特(共和党)曾评价说:“他们(指民主党)如果指定一个委员会与温和派打交道,温和派现在已经有了九个人,我认为他们应该已经控制了形势;但是如果他们等待击败批准和约,全国的咒骂就会落到他们头上而不是共和党的头上”。就连洛奇也因为害怕和约批准不了要由自己承担责任,所以同意与威尔逊派谈判妥协。希区柯克将这个意见书面通知威尔逊,但是威尔逊的回答是决不妥协,这让希区柯克非常尴尬,而且也使洛奇和温和派不再犹豫,联合起来。其实原来温和派是更倾向于和威尔逊联合而不是和洛奇联合。直到表决前夕,温和派还表示可以妥协,他们提出推迟表决,让希区柯克采取主动,提出妥协条件。但是威尔逊粉碎了批准和约的最后的机会,他在一封信中拒绝了希区柯克转达的建议,要求民主党参议员击败洛奇的带有保留案的条约。无论是温和派还是洛奇派都希望和约最后能批准,至少不要由自己来承担和约失败的责任。最后的结果只有决不妥协派是满意的。其它各派谁也不满意。兰辛对此的评价是:“……他情愿牺牲这个国家和世界的利益也不愿在参议院正在进行的斗争中后退一步。” 但是和约失败的责任还得由威尔逊来承担。共和党一致认为本党对此没有责任,责任在威尔逊。哈定曾评价说:“在美国只有一个人不知道和约没有保留决不可能得到批准。”洛奇也说:“是威尔逊扼杀了它。”只有塔夫特认为虽然威尔逊在和约批准过程中扮演的是一个破坏性角色,但是他认为洛奇也有责任,他同时谴责两个人:“整个世界因为两个人的虚荣、渺小和个人仇恨而遭到损失。”但是洛奇在整个斗争中表现了高度娴熟的政治斗争技巧,他始终在争取妥协,争取反对派的团结,争取三分之二多数,不断将妥协的机会提供给威尔逊,而威尔逊不断地拒绝。洛奇甚至在1920年3月,和约失败已成定局又提议再给和约一次表决机会。这使除决不妥协派外所有希望和约与国联成功的人都认为有了新的希望。洛奇也主动与民主党参议员商量,并修改了他的保留案,使之更缓和,而且明确表示只要协约国默认,不必在条约文本上做任何改动。这种形势使民主党中有一半参议员开始动摇,准备投票赞成有保留的和约。但是威尔逊依然坚持他的立场,而且坚决到,即使参议院通过和约,他也不批准。因为当时正值大选年,一些本想与洛奇妥协的民主党参议员,因为考虑到本党的信誉,只有决定选择与本党的总统一致。这样没有人再认为和约失败不是威尔逊的责任。正像塔夫特所说:“他(指威尔逊)将成为历史中的这样一个人,他有很多机会,这些机会不是没有改善,但是却由于他个人的自大,自私,虚荣和固执给毁掉了。”所以洛奇在政治上的损失并不大,后来共和党执政后,与德国单独签订和约,这也是洛奇一直主张的:将和约与国联分开。后来在华盛顿海军会议上,洛奇参加会议,并修改了山东条款。所以悲剧属于威尔逊。托马斯·贝利评价说:“假如威尔逊在他巡回演讲旅行后就死了,美国也许就加入了国联,国联也就可能更成功一些。”他还说:“索福克利斯和莎士比亚的天才都没有能创造出比伍德罗·威尔逊更摧人肺腑的悲剧人物。” 第二,历史的原因。威尔逊虽然一直寄希望于人民和舆论,但是实际上舆论没有为他增加政治力量。他去做巡回旅行演讲时,洛奇稳坐钓鱼台,坚信他不会有什么作用。确实,威尔逊在巡回中并没有多少人理解他。美国作为一个新兴帝国主义国家必然要走上扩张道路,但是在威尔逊时代,美国还刚刚起步,只有像威尔逊和洛奇这一类职业政治家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美国世纪”还没有到来。美国的政治家乃至舆论还接受不了世界领袖这个角色。这在某种意义上是意识超前。1924年威尔逊临死前有所醒悟,对家人说:“美国不参加国际联盟是对的。……我长期以来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美国按照我的要求参加了,这当然是我个人的一个巨大胜利,但这不会起什么作用。因为美国人民内心是不相信它的。当他们认识到有必要参加时,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参加进去才有作用。”林克也有一个评论:“正是威尔逊这位先知,要求美国人民提供比他们力所能及更多的义务、牺牲和理想主义,他在1920年遭到挫败。也正是威尔逊这位先知在历史中,在人类的希望和雄心中,在美国人民依然怀有的国际服务的理想中幸存下来。当人类已有能力把整个地球表面变成焦土的现在,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位1919年的先知的大部分观点是正确的。他所提出的挑战在今天并不比他那个时代显得更不真实和更不迫切。”林克说得也是这个意思。威尔逊在他的时代不被理解。这个教训后来被美国其它政治家深刻地吸取了,例如罗斯福。 但是我们就如何评价威尔逊的“集体安全”呢?我们前面已经提到威尔逊提出集体安全是针对老牌帝国主义国家的均势的。就其原则本身而言,集体安全是好的,我认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一个更好的处理国际争端和维护世界和平的原则。后来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罗斯福也是继承了威尔逊的政治遗产,推行集体安全,这就是联合国的原则。但是不幸的是历史从来没有给集体安全提供过必需的条件,连它的倡导人到了实际中也没有为集体安全的实施真正提供过条件。威尔逊当初不允许小国参加国联行政院,不允许德国加入国联,就是在和会上也不允许小国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和会本身就是大国操纵政治,互相讨价还价,瓜分世界。而美国一心一意要依仗自己的实力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到了联合国,美苏英再次搞大国政治,将弱国或小国的利益拿来做交换。这种状况使得集体安全成了大国之间互相保证其既得利益。这和老牌帝国主义的均势没有什么区别。冷战时期是两极政治,更无集体安全可言。后来基辛格对均势外交重新评价,美国外交出现重大改革。目前,世界似乎前所未有地出现了比以往更好的实施集体安全的条件。这是很多人的愿望,这使许多人重新想起了威尔逊,最典型的例子是:1992年6月17日,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在美国国会两院联席会议上说:“历史正在给我们一个机会去实现威尔逊的梦想:让世界对民主是安全的。”但是世界能否真正在集体安全的原则下走向稳定与和平,还是一未知数,至少在目前我们还没有看到成功的前景,还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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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2-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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